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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的跟蹤者寓言故事

神祕的跟蹤者寓言故事

人們像湖水般地湧過萊比錫的大街小巷。這裏舉辦的春季博覽會吸引了世界各國的商人和遊客。

神祕的跟蹤者寓言故事

丹青格教授和女兒蘇珊娜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是慕尼黑著名的外科大夫,來萊比錫參加醫學大會的。忽然,丹青格的目光定住了,流露出驚恐不安的神情。他看見一張男人的臉,這張臉蒼白、瘦削,眼眶深陷,像一副假面具,在淡淡的陽光下顯得死人般的慘白,那冷冷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丹青格霎時冷汗直冒,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等他睜開眼時,那張臉已經不見。

“你怎麼啦?爸爸。”蘇珊娜感到父親神色不對,關切地問。

“沒什麼。”丹青格強打精神,心裏安慰自己説也許那是一時的幻覺。

正當他們走進旅館的電梯時,丹青格猛地一驚,旅館大廳寬大的玻璃窗後面又出現了那張臉。

丹青格和女兒住在二樓兩間相鄰的房間。本來他們打算晚飯後一起出去散步的,丹青格突然改變了主意,告訴女兒他必須在明天之前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

晚上,蘇珊娜獨自來到大廳,想訂一張歌劇票。可是票已經賣完了。正在這時,一個瘦高個中年男子出現在她面前,向她親切地微笑着,問她要不要歌劇票,説他有一張多餘的。蘇珊娜見他衣着整齊,舉止文雅,就接受了。當她得知這位叫漢斯的男子是位畫家時,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她自己也是從事工藝美術工作的。

黑暗籠罩了房間。丹青格無力地倚在沙發上。一種恐懼感向他襲來,那張臉似乎就近在眼前。

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今後我將時時刻刻出現在你身邊!”

深夜十二點,一輛小車緩緩地駛近旅館。蘇珊娜和漢斯看完歌劇回來了。蘇珊娜剛要下車,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出了門,向車庫走去。她感到有些奇怪,父親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漢斯問明瞭情況,就提議悄悄地開車跟在後面。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駛進了茫茫夜色中。蘇珊娜驚奇地發現,他們已經來到郊外,駛上了通往柏林的公路。兩旁是一片荒野。前面的車慢慢地停在了一條林中小道邊。只見丹青格下了車,向黑糊糊的林中走去。漢斯讓蘇珊娜留在車裏,自己暗暗拿了個扳手跟了上去。

樹叢密密匝匝,在淡淡的月光下像一羣張牙舞爪的魔鬼。丹青格打着手電,艱難地在叢林中穿行。前方就是一道小峽谷了。他停下來四下張望,一塊大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力把石頭翻過來,然後揮動鐵鍬挖起來。忽聽“嘩啦”一聲,丹青格驚恐地擰亮手電,天哪!又是這張可怕的臉,離他不過十步遠。他驚恐萬分,扔掉鐵鍬和手電,奪路而逃……

漢斯垂頭喪氣地回到車上,他説只看到一道亮光,隨後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可沒看到蘇珊娜的父親。

第二天清早,蘇珊娜被父親叫起來。丹青格要她立即收拾東西回慕尼黑去。蘇珊娜追問他昨晚的事,他卻把話題扯開了。

丹青格住在慕尼黑市郊的一幢別墅裏。他妻子在大戰時的一次轟炸中喪生,二十多年來女管家南妮一直在照顧這父女。現在巴巴拉護士也住在這裏,她在教授的私人診所工作。從萊比錫回來,丹青格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天提心吊膽,連工作也無法集中心思。那天他去上班,正當他把車開到廣場上的停車線時,一輛出租車呼地搶到他前面。就在這一剎那,從車窗裏又露出了那張臉。

當天晚上,丹青格走進了退職警官西貝內德的辦事處。這位警官又瘦又矮,卻是個精明能幹的偵探。他和教授是多年的朋友。丹青格説自己受到了跟蹤。他把三次見到那張臉的經過告訴了西貝內德。他還記下了在廣場上遇到那輛車的車號、時間和行駛方向,請求西貝內德查明那究竟是誰的臉。西貝內德答應了。

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坐滿了人。蘇珊娜和漢斯慢慢地呷着咖啡。漢斯的意外出現使蘇珊娜又驚又喜。這時,西貝內德出現在他們中間,蘇珊娜為他們作了介紹。西貝內德問起了她父親最近的情況,蘇珊娜便把那晚在樹林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不一會兒,漢斯起身告辭了。他是在去意大利途中路過這裏的。西貝內德沉思着目送蘇珊娜和他一起離去。

晚上,西貝內德來到教授家。他告訴教授,靠現有的線索也無法開展調查,除非教授對他開誠佈公,毫無隱瞞地把一切都説出來。

丹青格猶豫了好一會兒,再j懇求西貝內德千萬不要把他説的話告訴任何人。然後,他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二次大戰期間,丹青格當了五年的隨軍醫生。當時,俄軍對柏林發起了全面進攻,德軍節節敗退。陣地上炮火連天,滿目瘡痍。1945年4月20口,他們接到了上級要求他們轉移的命令。丹青格作為一名醫生,早已對屠殺生命的戰爭深惡痛絕,同時他也惦念着失去母親的:女兒蘇珊娜,便決定悄悄地逃離部隊。傍晚,他在柏林郊外的樹林中遇到了一個炮兵部隊的上兵,幸好他也是臨陣脱逃的。這個年輕人正直善良。兩人相互照顧,在夜色中摸索着前行。

忽然,只聽一聲“站住”,緊接着響起了“噠噠噠”的衝鋒槍聲。年輕人一把把丹青格按倒,拉着他滾下溝去。槍聲平息下來之後,丹青格這才發現年輕人的胳膊受傷了。

丹青格立即為他包紮了傷口。雖然傷勢不重,他卻因虛弱而倒在地上。眼看天快亮了,黨衞軍的巡邏隊隨時都會發現他們,丹青格心急如焚。這時,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在慕尼黑的家,聽見了女兒的呼喚。於是,他告訴年輕人他必須再打一針。打完針後年輕人便沉沉睡去了。他立即把那可能暴露他身份的小皮箱埋了起來,並壓上塊大石頭作記號,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戰爭結束後,丹青格成了著名的教授,過着平靜的生活,直到在萊比錫見到那張臉。儘管他替那位受傷的年輕人注射的藥水是無害的,但年輕人也可能因傷勢過重而導致死亡。如果年輕人沒死,又怎麼可能幾次三番出現在他面前呢?他既不知道丹青格的名字,也不清楚他的職業,何況歲月已經改變了人的容貌,除非年輕人發現了那個小皮箱。於是那天深夜他驅車找到郊外的那片樹林,想看看那個小皮箱是否還在。不料,那張可怕的臉又出現了。而且現在又跟到了慕尼黑……”

“只要有可能,我願以一切方式彌補我的過錯。”最後丹青格歎息着説。

“你是指錢嗎?”西貝內德若有所思地問。

丹青格無力地點點頭。西貝內德認為,那張臉不會就此消失,他肯定在進行着某種計劃。他讓教授沉住氣,等待那張臉的再次出現。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蘇珊娜和父親邊吃早餐邊説着話,丹青格為女兒有了心上人而高興,打算邀請漢斯來家裏作客。這時,南妮進來遞給他一封信。丹青格拆開信一看,立刻臉色煞白,跳起來衝進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西貝內德來了。他接過信,只見信上寫着:“你曾經背叛了我,現在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請你立即把一萬馬克現鈔用郵包寄往慕尼黑一區,1945—420號。”

西貝內德對這種訛詐行徑感到氣憤,他讓教授在郵包裏塞滿白紙,然後由他去郵局監視,看看是誰來取這個郵包。

“不,我給錢。”教授下了決心。

當天,丹青格從銀行裏取出錢,交給西貝內德後,就一直守在電話機旁。結果電話沒等到,西貝內德卻氣喘吁吁地來了。他滿臉沮喪,連聲説那傢伙太狡猾了。

原來,到郵局取走郵包的是個年輕姑娘。西貝內德一直跟蹤她到廣場,才發現郵包已經不在她手裏了。經過盤問,那姑娘説她是代一個陌生人去取郵包的,人家給了她二三馬克。

這天,蘇珊娜接到了漢斯的電話,他從意大利回來了。兩人去湖濱遊玩,直到晚上,漢斯才獨自回家去。他沿着僻靜的公路,慢慢走着。突然,一輛汽車飛快地駛來,就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猛然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地向他撞來。漢斯跳了起來,跌倒在路邊,等他爬起身來,汽車早已一溜煙消失在夜幕中了……

一星期後,丹青格又出現在西貝內德的辦公室。他面容憔悴,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帶來了那傢伙的第二封信,這回他要索取一萬五千馬克。丹青格決定再一次滿足他,但他必須親自交給那傢伙。

“如果他不接受你的要求呢?”西貝內德問。

“那我就去報警。”丹青格堅決地回答。

第二天早餐時,丹青格接到了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他聲音沙啞,説他會如約前來的,但不準讓警方知道。

不一會兒,西貝內德趕到教授家。他安慰教授説,到時他要事先見一見那傢伙,並監視他們的談話,絕不會引起那傢伙的疑心。夜幕降臨了。吃過晚飯,蘇珊娜就出了家門。她和漢斯有個約會。丹青格給了南妮一張電影票,南妮也高高興興地出去了。隨後,教授吩咐巴巴拉,晚上十點如有客人來找他,就把他帶到候診室去,等西貝內德一到,她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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