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女詩歌篇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110）

藝術的魅力在於它違背了常規，

我看到過一種花，開在石縫，豔在高峯。

五官端正的臉沒有動人之處，

人的磁力，在相見難，而又離去的背影。

綢把貓和老鼠結在一起，蝴蝶結偏廢了藝術的靈魂，

流行作品，在刻意取悦耳朵，獻媚眼睛。

星星在思考，

除了太陽，誰讓月亮美麗永恆。

（111）

一個傳聞，一場驚夢，心睡夢醒。

牀上玫瑰破譯了昨夜的迷陣。

血色花兒説，

三月春風在刀刃，一夜吹斷女兒峯。

謎，眾説風雲，謎底萬種。

雲色女子，紫色披風。

風一樣飄逝，雲一樣遊動，

一朵水霧，紫雲出現在早晨的天空。

（112）

夢裏披風，飄揚着膽量。

來自原野的風，撕破了名人的衣裳。

沒有車，沒有房。年輕就是漂亮。

酒樓、包房，闖蕩，闖蕩。

白天，豪宅酷哥睡了，夢在積蓄力量。

轎車女郎，想兜起滿市的風光。

一個來自鄉下的打工妹對風説

我和你一樣，都在奔忙。

似在遊動，一朵白雲路過豔陽。

影子，投給這座鬧市一片陰涼。

它看到過空空田野、冷落的村莊。

清風無蹤影，靜花飄芳香。

（113）

聽不到強風的聲音，大樹被伐。

樁旁開遍祭奠的野花。

誰來呵護這些小花和低草，

菊苣還在，開着藍色的童話。

冬天有雪花，花種儲備着春夏，

準備放出春光和夏雅。

燦爛一回的依米花，

全部美麗，給了大漠黃沙。

（114）

過目一亮的少婦，穿過人流，漫步在花園。

豔陽藍天，膚色怕失去暖顏，

她也該有一把能擋住太陽的傘，

她沒有，她有陽光一樣的燦爛。

或許還會回來，歡樂而憂傷的古都。

不要問為什麼離去，月季花掛着水珠。

所有的鮮花沉默了花語，

銀杏樹的葉子該把她留住。

奢侈，富人的消費帶不動時尚，

美的標準在衡量，衣着的價格是否高昂。

自然美貌在都市被冷落，

花園蝴蝶尋覓着綠野的風光。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車站的時鐘

不緊不慢，走着它自己的路程。

風雨行程，坎坷的路給了她靜氣

平靜的心，貼向走動的時針。

（115）

瀑布落低谷，靜流在平川（插詩）

高峯露雲端，

瀑布落低谷，靜流在平川。

山不斷，溪水不斷，

浪花歡，流向大海送風帆。

紅花情濃滴綠野，

墨雲浩氣潑藍天。

一團水霧畫驚雷，

閃電裂，斜陽揮虹落東山。

落日鮮如血，初來細月彎，

陽光月色誰不難。

燈的一生默守夜晚

濤聲遠，一個少年在海邊。

第十三章

（116）

1，

日用化粧品，塗抹了一個時代的風貌。整容刻去自然，付出了天價。

天然麗質裏，摻進了日月留下的光痕。杏花女知道，貧窮的美貌不會永遠充滿自信。

不走邪門旁道，她的收入，已很難維持在城市的衣食住行，

水電、管理費用、等等，那些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日月光景。

2，

世上人，什麼都能放下。唯獨兒女牽腸掛肚，很難割斷牽掛。

尤其母親，那些一心為孩子奉獻一生的媽媽。

回家，離女兒最近。眼睛，會看見丈夫的情人。

更難躲閃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各種眼神。

3，

返鄉，把未來窩在那座不會改變的房間。

怎樣向爹爹説清，過去的那些明明暗暗。

村裏的年輕人，幾乎走光。家鄉，已成為他們參觀舊址的地方。

逢年過節回來，他們用閃動的榮耀，回敬着那些移動艱難，老弱病殘投來的滯呆目光。

4，

山和樹沒有移動，依然保留着大自然賜予它們的最初感情。

花和草，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痛苦的生命，它們信仰節令。

河水還在奔忙，浪花追求着希望，和人一樣。

三月的杏樹，沒有綠葉。風，在開滿杏花的枝條上擺動。

（117）

百靈鳥飛過頭頂

給了我童年脆亮的歌聲。

黃河還是那樣年輕

舞起綢紅，是火紅腰鼓的身影。

悽婉動人，洛雷萊歌聲

醉了萊茵河畔的晚風。

吹開滿樹杏花

醒了的夢。心，迷失在晨霧中。

霧色輕，山色重，

落日朝陽一色紅。

一隻白鴿落在鐘塔

雲端時鐘，俯視古都幾朝風景。

選自杏花女著《早凋的楓葉》

（118）

想家，想爹爹，想院裏那棵杏樹

她回到了養育最初生命的那片土地。

燕子飛進泥築的窩巢

迷失的心找回了自己。

柳成霧，遠山清晰

朽葉蓋不住春草的氣息。

小河還是那樣明淨

村裏又添新房斷壁。

站在院裏，那棵盛開着白花的杏樹

老遠就望見了她。

一隻歡叫的喜鵲，落在枝頭

她的心，像那開在枝頭的杏花。

（119）

楊柳喜迎北歸燕

山，一直在瞭望，春水歡顏。

窮家少心病

醫治心病的良藥是粗茶淡飯。

星閃亮，月灑光

父親的臉有過希望。

那曾經等待的生命

流動着活力，穿過心的荒涼。

黃連花好根莖苦

我爹臉在笑，愁在心尖處。

沒有憂愁的草木

風隱山林，鳴響在光裸的春樹。

（120）

風吹花動，樹葉中有鳥鳴

秋色染活了霜打的野花，又開峻嶺。

彎月落在彎彎山泉

雪花是天外飄來的潔靜。

靜中的回顧在月色中沉澱

一樹杏花，一片花瓣。

樹木固守在根的土地

退潮動盪着平靜的海面。

（121）

母女親過長，織成情結網。

時光不斷改變着判斷和思想。

孩子的苦悶是她枕上的淚，

浸濕一片過去的時光。

（122）

孤鷹飛過春天的雪山（插詩）

聖潔雪蓮，開在冰峯雪山，

風雪綠葉，白花露黃顯雲端。

高雲寒，

登峯的路，一點亮旗好艱難。

風動花朵出驚豔，

百靈鳥歌聲落在擺動的花瓣。

沒有雁叫，

孤鷹已飛過春天的雪山。

第十四章

（123）

春風吹活枯草的根鬚，黃芽鮮活，綠葉又招展。

帶着風光，光顧落魄的友人，光芒耀眼。

被劣等武器擊傷的勇敢，

一無所有，只剩下如初的正義利劍。

（124）

電燈，黑夜給了你光明，

你是迎接第一束晨曦的眼睛。

照亮所有的暗處，

是愛迪生交給你的使命。

白雲，藍天給了你背景，

乘東風會聽到百靈鳥的.歌聲。

旱花難了雨水恩，

有陽光，彩虹不知烏雲情。

（125）

雲積月色天空，閃電劃破黑暗。鬱悶化作夜雨，又見明月一彎。

明與暗，灰色黎明是界線。

悲傷已隨痛哭過去，

落日和杏花女有許多個明天。

（126）

這個早春能不能躲過嚴寒，

鄉間杏花又放出動人的光焰。

都市公園有它們的麗影，

離開原野，哪來花韻自然。

太陽輪迴，月亮也輪迴，

光明是黑暗的未來。

花瓣飄落，綠葉在不覺中繁茂，

堅持的花蒂，會嚐到果實的甜味。

微翠的河畔，春色像嫩葉一樣鮮活，

我尋找着有春色的院落。

那熟悉的杏樹陪着它的院主，

剛開的杏花，辨認着陌生的我。

（127）

我把眼睛遞給她，

清澈眸子推開我心窗，心房有惆悵。

同情是站在陽光下對暗淡的觀望，

相助的利劍，閃耀着光芒。

她只説了一句話，你該忘記我

她是我永久的沉默。

這間小屋有太多的話題，

微響在山間，依山傍水，流向大海。

（128）

憐憫是居高臨下的傷害，

安慰悲傷的語言，是送給乞丐的鮮花。

話會觸痛她的傷痕，

碰着萌生的細芽。

嫩芽能頂破堅硬的土壤，

這個世界還會有雨雪風霜。

活力滋生着抵抗，

所有的生命都具有頑強。

（129）

沙山孤履是誰的勇敢（插詩）

白雲藍天，風光無限，

黑雲承受過雷鳴閃電。

黃河穿越了沙漠，

奔流的聲響動地驚天。

天上有烏雲，天下有荒原，

荒原有花，沒有花的鮮豔。

沙山孤履是誰的勇敢，

熱雨落在沙漠玫瑰的花瓣。

樹含柔風輕撥葉，

飛沙彈響萬種弦。

呼嘯過原野，迴盪留山間，

高峯動石在雲端。

風旅地，雲遊天，

日落山，風住林間。

草木閲盡天和地，

碑旁野花歡，枯了又爛漫。

第十五章

（130）

1，

炫目的崗位，給過我嶄新的制服。

手剛接住，心放過了，眼睛裏沒有羨慕。

心經歷了高處的寒冷，

我願走在田野、開着野花的山谷。

2，

喜鵲離不開歡唱，

它一生的眼睛裏都是喜慶和吉祥。

黑白羽毛屬於自己，

紫藍是翅膀上的陽光。

選自杏花女著《早凋的楓葉》

（131）

夜鶯歌唱夜晚

歌聲裏，有陽光的燦爛。

瀑布改變了自己，

濺起的水花，格外壯觀。

（132）

鍍金功名，印花鈔票，

誰先製造的魔心光耀。

利劍光芒，

不會永久困在精美的劍鞘。

百花傳承着鮮豔，

民間的道德不會淪陷。

生命塑造了靈魂，

梳理的土壤開着花的語言。

雄鷹的眼睛能看清灌叢，

雲雀唱給禮花，萬紫千紅。

這片沃土誰是園丁，

蝴蝶蹁躚，舞在綠野花叢。

（133）

仙鶴白雲，我見過羽靈，

青雲消失在蔚藍的天空。

蓬勃早晨，霞沒有使命，

朝陽在扶正傾斜的身影。

滿身春光，滿屋輝煌，

我的心房丟失了以往的珍藏。

窗口陽光照在臉上，

她的眼睛找到了少年的黑亮。

隔牆如隔山，窗外天碧藍。

三月杏樹白，七月明柳暗。

太陽永恆，冷暖多變，

亮雲變幻，飄着不變的光焰。

（134）

奉信上帝，去洗淨靈魂，

聖母無力呵護，

為難中，誠實的眼睛。

它可愛孩子的純潔心靈。

在瑪利亞面前，

醜陋毀壞過維納斯雕像。

陽光下，邪惡囚禁過善良，

阿波羅光芒，上帝是白天的太陽。

受傷的心懺悔着罪過，

把全部説給燭光。

一寸理讓，邪逼一丈，

明燈懸空，上帝是夜晚的月亮。

人才是弱者，

常被踩在嫉妒的腳下，

小鬼出示真理，閻王晃着霸旗。

無能得勢會塑造自己的上帝。

（135）

五千年道德文明，是人民積累的珠寶，

財富的光焰，舉世燦爛。

光耀白天，照明夜晚，

文明沒有國界，薔薇花一樣鮮豔。

我們有足夠的資金，藝術力量，

建築自己的精神殿堂。

在哪裏得到應有的公正，

一如藍天，送給飛鳥一雙美麗的翅膀。

忍是弱者面對欺辱的抵抗，

不是屈服在邪惡面前，永久的善良。

暖陽，萌芽的希望，

花苞等待雨水，想開給雨後的陽光。

（136）

杏花女在等待，杏樹也在等待，

等來喜鵲，叫開粉紅的花蕾。

想起女兒的燦爛，

她臉上的光色，像杏花一樣粉白。

這個院落該有女兒的外婆，

孩子她爸爸帶來過光彩。

春天還是那樣明媚，

燕雙飛，杏花成串蝶成對。

女兒想她誰知道，

她想女兒夢玉墜。

酒望天上月，月落千家杯，

南來有歸雁，東去有流水。

（137）

杏花落了，杏樹還在瞭望，

綠葉在等待穀雨、小滿的時光。

孤獨的影子，

滿窗燈光，盼來十五的月亮。

一樣的雨水，一樣的暖陽，

不一樣的百結丁香。

一樣的春光，杏花已牽果，

梨花待放，滿樹希望。

（138）

日照千燈暗，

月明繁星稀。

夜來燈火亮，

光之謎，藍水深情在海底。

天與地，相隔幾萬裏，

月來我東窗，女兒閣樓西。

月光灑滿地，

靜水想圓月，思念在月裏。

（139）

百年人，千年樹，

往事東流，浪花一顧。

那枚玉墜永存於世，

雕痕無聲，歷經千古。

（140）

三月，殘雪清潔着荒山，

杏花落在荒草、綠芽，鄉野打扮自然。

無論怎樣，一年裏有春天，

明年，院裏那棵杏樹，還會開出這個季節的光焰。

在村頭，她一直把我目送到翻過山樑，看不見她。

久久的佇立，晚霞會染紅西邊的天空。

（141）

院有輕飛燕（插詩）

天生白雲地養川，

清清河水繞山轉。

百里杏樹十里村，

南家杏花最驚豔。

白若雲，紅如胭，

三月雪，恰似杏花飄滿天。

白雪落花瓣，

打扮着出嫁的春天。

春色暖，綠染山，

蜂戀花，秋葉想春天。

夏日長，秋色遠，

院有輕飛燕，天願杏相伴。

綠掩牆，天蔚藍，

聽不到喧囂，不見污染。

只有黃河的聲音

迴響在靜靜的夜晚。

（142）

海風起，千頃浪花湧天際（落歌）

北梅杏樹，我問你，

怎樣打扮杏花女，能使你滿意。

黃河過處有人家，

我的全部，屬於養育河的土地。

北去春燕，拜託你，

飛過黃河多留意。

三月樹如雲，有株杏樹潔如玉，

若是杏花稀，把巢築住它院裏。

藍天碧，白雲麗，

南飛雁，你的故鄉在那裏。

我的心在你飛翔的翅膀，

海風起，千頃浪花湧天際。

（143）

歸宿

1

杏花女的擔心，降臨在一個霧罩紅日的早晨。

丈夫恐怕是第一個舉起自己的陰暗，迎向太陽，有臉面的人。

他的舉動令判決書的文字吃驚。

違背常理，獨道逆行。勇敢無畏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英雄。

在他所著，《陽光建築的監獄》序言中，有這樣幾段文字：

我盼望過紀律對我的挽救，失望了。

求助法律，它給了我心安理得。

我已交出了全部存款，包括屬於我的正當所得。

戒色，良心列出了被所有情婦席捲的財產。

追溯那段貧困的時光，一如鮮活的綠色，又回到春天的土地。

這如同廟宇般幽靜的監獄生活，我享受着正義獎勵的驕傲。

每天都是光明正大的去領取，公正給我的待遇。

久別重逢，不由得去擁抱那段清廉歲月的平靜。

女兒拒絕接受我的財產，給了我審判自己的決心和勇氣，我沒瘋。

2

杏花女二次進城，從打工女到總經理，是一段在獨立思考的路燈下，被楓葉覆蓋的夢。

《早凋的楓葉》即將出版，杏花女寫在書中的話有必要提前問世：

存放在心中的苦酒，已有甜味。

魔術欺騙了我們的眼睛，雨滴、露珠、白霜、亮雪主持了公正。

破除了以往，她用招展在鮮豔旗幟上的高風，成功的駕馭了人文社科和錢的合力狂奔。

現在的發達不是我初始的追求。

社會地位給了我為社會創造價值的權力。

我名下的財富，源於輔助過我的打工人。

平民抬舉着富翁，富翁有補貼他們生活漏洞的責任。

消費無止境，尤其是給別人看的奢侈。

資助那些沒有生存保障的人們，是我個人消費餘額應盡的義務。

我不會把財產繼承給女兒，女兒只是我的著作《早凋的楓葉》承受其權利義務的法人。

我鄙視名利，它們除了招來禍害，到頭來，還把送給你的鮮花撕的粉碎。

3

杏花女的女兒蔚藍，15歲以優異成績考入大學。19歲嶄露崢嶸，“震撼”美國導師。

同時被八所大學的研究生院，用全額獎學金錄取。她選擇了麻省理工，攻讀數學。

數學離富貴太遠，是母親或是父親給了她詩人般的氣質，遨遊在清貧而又理性的領域。

她在專著《數學的靈魂》中寫到：

勢力的顯示屏能頃刻間把高大壓成扁平，在我的眼裏父親的形象沒有改變。

異國他鄉，祖國繫着我的心，這不僅是它和母親相連。

母親的經歷是巨大的財富，它不僅屬於我，也屬於所有行走在坎坷道路上的女性。

我的心始終陪伴在，由翠綠到橙紅的楓葉。

春夏秋冬，葉子變化的顏色濃重着愛，季節邏輯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