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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天氣預報了散文

我看過天氣預報了散文

昨天晚上的時候杭州下了雪,到第二天早上,又下起了密密的小雪子。上完課從教室裏出來,兩排教學樓間的穿堂風冷的叫人恨不得縮成一一團一,傘擋不了雨,反倒是在行走的時候添了不小的阻力,那些似雨似霰的小水滴從傘下斜刮進來,潤一濕褲腿。鞋子不必説,老早就泡了湯了。

我看過天氣預報了散文

冷,真是冷。

兩節早課結束,一個人慢慢往寢室走,迎着趕下一節課的人流,俱是帽子圍巾全副武裝,不少還拎着早點,顯是剛起。大冷天的,睡懶覺是多麼幸福的事業。

突然就想起,N城呢,也是這樣冷麼。

寫了一條短信:“杭州昨夜下了雪,很冷,不知家裏怎樣,你們倆也要注意身體呵。”發了一條給媽媽,想了想,給爸爸也發了一條,省的他倆相互吃醋。

老實説,我很少給他倆發信息的,電話居多,往往也是説不了幾句就掛下。言淺意深,早就過了叛逆的年紀,但是有一些話,還是不能輕易的宣之於口。

就連想家這回事情也極少。開玩笑,我從初中開始就住校了。那時候還是十幾歲的年紀,總覺得自己是大人了,事實上又幼稚的不可思議。想過獨立的生活,所以執意選擇了寄宿制的學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新奇感支撐着,後來呢,學業的壓力,獨立的生活,人際交往的挫折,這些都是年幼的我從未接觸的課題。想家了,瘋狂的想家,想的恨不得從那道鐵柵欄裏翻出來,逃回家去。那段時間像是一片巨大的-陰-影,被自己的'班主任老師誤解,找不到可以傾訴和提一供幫助的長輩,又因着小孩子那一種微妙又脆弱的心理不願打電話回家,我怕在聽到他們聲音的時候哭出來。

我永遠忘不了,大概是初一的某一次重感冒,我在半夜裏咳醒,喉嚨嘶啞,頭腦昏沉,八個人的寢室靜悄悄,室友都睡的安穩,只有我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在迴響。我睡在上鋪,藥在下鋪的箱子裏,沒有多餘的力氣爬下牀找藥吃,連熱水都沒有。我躺在一個人的被窩裏,感覺孤單和無助一下子將自己包圍,像是被人遺棄,身體的病痛沖垮長久在人前偽裝的開朗和堅強,我不由的想,要是在家裏的話,媽媽一定早被我的咳聲驚醒,起來為我倒水備藥,可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躺着……停不下咳嗽和開閘的眼淚,就這樣,睜着眼睛到了天亮……

於是開始期待一週一次的回家,感覺時間被拉長無數倍,學校變成了牢籠。

那一段時間厭學的厲害,雖然表面上還是乖乖聽課,心思不知飛到哪裏去,隨之而來的副產品是,開始看一些書,自己嘗試寫一些東西……當然,我承認上課傳紙條是不對的。説到紙條,是呵,怎麼能忘了她們,在那段青澀晦暗的時光,朋友,可以一起哭一起笑的人,她們是唯一的光。

我總覺得,因為遇到她們,我成長為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高中我仍舊住校,從小青澀成長為老油條,學業又重了些,彼時我已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走出來,海闊天空,箇中滋味不再詳述。只是畢業後想起來,那種感覺,總是不及初中三年那樣印象深刻了。

思緒展開去,就扯的有些遠了。

半個鐘頭左右分別收到了爸媽的回信,爸爸的回信寫的很長,不外乎注意保暖好好生活這些,翻着信息想象他拿着着手機笨拙的打字的樣子,不由想笑,心裏暖暖的,可以想見這樣一條信息必定費了他不少功夫的。

其實想想自己,之所以告訴他們,杭州下雪了,多多少少有一些撒嬌的意思的(羞),倒像是專程向他們討要那些隻字片、言淺情深的關心似的。

媽媽的回信很短:“我看新聞早知道了,你要注意哦。”可愛的口吻,雖然有時偶爾網上聊天的時候還會笑她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其實潛意識裏對老媽的少女心還是很樂見的。倒是那一句“看新聞早知道了”,叫人鼻根隱隱發酸,我猜想她是有這習慣的,晚間看天氣預報的時候必定留心兩個城市的天氣,或者,留心杭城的天氣更多一些。只因,每每天氣驟變的時候,她總會打過電話來給我提醒。

兒行千里母擔憂,是那樣真實的慨歎,儘管她從未在我面前將那份擔憂宣之於口。

須臾她又回過來一條:“N城也非常的冷,謝謝你的關心哦。”

我就不由的想,我臨時起意發去的短信,那隻言片語,她或許是看了許久的。

從初中到大學,到我踏上社會,自從我離開她,她又究竟為我看了多少年的天氣預報呢。

標籤: 散文 天氣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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