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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上海抒情散文

印象上海抒情散文

有人説,喜歡一個人,戀上一座城;我沒有喜歡的人,卻實實在在掂念着一座城。

印象上海抒情散文

初識上海,是05年三月份的事,當時為了文憑坐着火車到了這個城市。剛走出火車站,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清新濕潤的空氣,一夜的疲勞頓時消除,神情氣爽,不由自主摸了摸臉頰,好象小時候皸裂的臉上剛剛擦上雪花膏一樣,不僅皮膚濕潤,就連心靈也跟着温潤起來,這裏的空氣沁人心脾啊!只這一瞬,彷彿通電一般,喜歡上了這個城市。想想吧,三月的天,我所在的北方樹枯枝禿、寒氣襲人,而上海所到之處盡皆綠意盎然,華師大院內的麗娃河畔竟開着滿滿的小粉花,那是夾竹桃。這對我依然處在冬天的心又是一大驚喜,彷彿在我的心頭綻放一樣。住下來,在校園裏,在上海各處走走逛逛,有了更多的驚喜,在北方普普通通的一蓬草,在這裏居然能開出花朵,不禁感歎,這裏確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即便把一根扁擔隨隨便便插進土裏,也能開出美麗的花朵。盛夏來臨的校園內,處處鳥語花香,綠意葱蘢,當然還有一股濕濕的特別的南方味,而就在對面,卻有一大片黃色的竹林,似有秋意蕭條之意,真是感謝造物主的神奇,一邊讓人享受夏意濃濃,一邊讓人品味秋意蕭蕭,不用轉換時間,只需一個轉身。這自然界的饋贈讓我驚歎不已、讓我目不暇接、讓我意亂心迷,我常常坐在這裏冥想,梳理那曾紛亂的心靈。

十年的上班生涯,從不諳世事到漸入世俗,揹負了太多的沉重,單位裏的利益糾纏,同事間的人事瑣碎,家庭裏的庸常雜亂……容顏憔悴不説,心靈幾近乾枯,甚至絕望。當我踏進華師大看到一個個青春的面龐,看到一個個輕靈的身影,我的腳步也彷彿輕捷了許多,囚禁的心靈剎那間釋放,似乎找到了青春的感覺。大學四年像個夢魘,更像作繭自縛,所以從沒有青春飛揚的感覺。這是第一次自覺地意識到自己有活力自己還年輕。此後,我與那些學生一樣上課下課,我與他們一樣徜徉在這美麗的校園,我與他們一樣沉浸在圖書館裏,我與他們一樣為了聆聽大師的演講早早去佔座位。閒暇時,我們去電影院看新出的外國大片,或租幾盤碟,幾個人擠在宿舍裏看他個昏天黑地;閒暇時,去看最新編排的崑劇;閒暇時,我們也常常逛商場,抱回一件又一件漂亮衣服,上海可是時尚之都,眼界大開,審美從此大改……總之,煩雜的塵囂被拋開幽閉的心靈被打開,此時的自己彷彿破繭而出,雖沒有成蝶,但長成一隻飛蛾也不錯啊,一切都是全新的,一切都那麼驚喜,一切都那麼充實。我知道我呆在井裏的時間太長了!

冬天的上海比較難過,室外雖是綠意片片,可宿舍裏陰冷陰冷,雖然同屋江西暖妹麗萍送了宿舍每人一雙棉拖,可仍呆不住人,我又不習慣圖書館裏的空調味。幸好華師大外面有一長風公園,還有一條較為浩蕩的河流,兩岸綠樹茵茵,人跡罕至,頗為幽靜,在有太陽時坐在河邊並不算冷,就這樣,我每天來公園讀書,聽着鳥鳴看着河水緩緩流淌讀着波伏娃的《第二性》,將近七百頁的`理論著作就在這幽僻的公園裏讀完了。可笑的是,這理論並沒有用多少!答辯時幾乎所有老師都説:這是他們看到的最弱的女性主義論文,不過,你文字功底不錯,你的後記給你增色增分不少,順利通過!在上海學習期間,有意識收集了大量資料,並於2006年整理成《現代小説十二釵》一書,順利被評上副教授。至此,在求學的路上在職稱的路上,我止於前進,學術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啊,我不想再求索了!從此後,我只做自己喜歡的事,哪怕寫兩句打油詩也是好的呀!

離開上海十年,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它。想它的種種好處,那裏的姐妹們那裏的空氣那裏的時裝那裏的帶甜的食物,那些在當時很尷尬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甜蜜無比。比如,上海人的小市民氣,據説上海人把上海以外的人都看成鄉下人。記得我第一次去商場買鞋時的情況,當我報出我要39碼的鞋時,那服務員驚訝地差點把下巴掉下來,同時兩隻眼睛把我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看了好幾遍,然後才操着濃重的上海口音説:濃個子這麼矮腳怎麼這麼大啊!半天也不給拿鞋,氣憤之下,走了,鞋也不買了。再後來,我去買鞋時就不直接説39,而是先説36、37、38……然後一碼一碼試上去,只到買合適為止,小樣,不信你不給我拿,有本事你不用賣。冬天到了,與同學去買靴子,鞋碼合適了,小腿怎麼也上不去,小腿進去了,鞋碼又大了,那服務依然用上海話説:濃的小腿好粗啊!確實是,北方人的小腿肚子都大,人家南方人的小腿就是一直棍棍,根本沒腿肚子,所以上海的靴子基本上是直筒,後來只好放棄了在上海買靴子的想法。逛得商場多了,也就不怕他們笑話了,偶爾遇到,我們也用地道的晉城話還回去,然後一笑了之。

本沒有喜歡的人,但呆了一年卻也有了惦念的人。在上海期間,同屋麗萍與我較好,一塊吃一塊玩,可以説形影不離。她是個典型的南方人,厚厚的嘴脣瘦瘦小小的個子,常愛穿旗袍,素潔優雅大方得體,又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她愛乾淨,不僅把自己收拾得利索整潔,還時常把宿舍收拾得窗明几淨,我們坐享其成;在上海的一年裏她幾乎每天都與丈夫通話幾十分鐘,纏纏綿綿有如初戀,那份情感讓生猛的我好生羨慕(我打電話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女人居然有一天破口大罵,起因當然是我。那天穿了條黑裙子,老王(閨蜜)穿了件紅衣服,我們倆往麗萍面前一站,讓她猜一部世界名著。她猜半天猜不出,我順口一説:傻瓜也知道是《紅與黑》。話剛出口就見麗萍脖子上青筋暴出雙手叉腰地罵開了。已記不清原話,大意就是我下了個套捉弄於她。大大咧咧的我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會這樣,一下子就驚呆了,不管她怎麼數説,我只管木然着,表情僵硬得估計能夠裁開報紙。後來和好如初,只是這小女人的能量着實把我嚇了一跳。分開十多年,不知安好?不須多慮,像她那種精明幹練而又善解人意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焉能不好!我只是惦念她。

此外還有李導,長我幾歲,温良賢淑又愛鑽研學問。在論文寫作過程中,一遇問題便向她請教,幾成我的論文導師。倆人同在一省內,可十年也沒機會見面,只是偶爾聯繫一下,瞭解些她的近況,目前正在全力照顧小兒上學。還有班長,風情萬種的雲南美人,因論文答辯在一起,對她有了更多的瞭解,也更親近一些。因有微信,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滋潤甜蜜。

還有未聯繫的其他同學們,你們可好?

標籤: 抒情散文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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