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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逝去的青春散文

輕輕逝去的青春散文

青春裏總有一些人和事,是我們無法在那時候明白的,總是要經歷了許多,才會明白那些東西真正的意義。

輕輕逝去的青春散文

——題記

"風吹過的時候,樹總是肆意的喧囂,可是等風走遠的時候,樹卻是死一般的沉寂。塵,你覺得我們是風,還是樹?"墨突然轉過頭這樣問我。

“想那麼多幹嘛,現在的我們既不是風,也不是樹,不是麼?”我喝完手裏的啤酒,將手裏的易拉罐從樓頂扔了下去,隔了幾秒鐘才聽到落地的聲音。“走了,開始下雨了。"我開始向樓下走,聽到墨在後面説”或許吧。我們既不是風,也不是樹。"墨比我們成熟許多,總是愛説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回到寢室的時候,雨已經下的有些大了,樓下有些來來不及躲雨的人在雨中奔跑,這樣看起來,卻有些懷念。“塵,還有多久呢,離別還有多久呢?”他並不想我回答,一個人推開門走了出去。沒有撐傘,就那樣被雨肆意的打濕衣服。“不要帶一把傘麼?”他沒有回頭,“我想在回憶裏再留下點什麼。”

留下什麼呢?一場大雨?我不知道。後來過了很久,我也淋了一場大雨,才明白,我們要留下的並不是那一場大雨,而是那個淋雨的年紀。那種肆意,是我們再也不會體會到的十八歲。墨總是比我們成熟,我們太幼稚。可是無論是幼稚還是成熟,我們的青春都被漸漸留在了同一個時間的過去,再也無法找到。

第二天墨感冒了,冒着長長的鼻涕泡打着噴嚏。我笑他:“這就是你要留下的東西?他對我説:”不久以後你就會明白,每個人都會淋一場大雨,都會感冒,會打噴嚏,可是這就是我們。至於我們記憶裏留下的,你一定會知道那是什麼。”那場我們每個人都要淋到的大雨,原來叫青春。

這場雨下過以後,新種下的香樟樹已經開始發芽,不知名的花也開始綻放。空氣裏卻開始浮動着一些緊張的氣氛,厚厚的一沓沓試卷,揮灑的黑色墨水,壓抑了原本明亮的春天,似乎那個黑色的六月隨時都會到來,墨累的時候就會看着窗外,寫下一些我看不懂的句子。忽然想起去年的六月,高考剛剛結束的時候,墨回頭對我説:"你看,現在我們是這裏唯一可以倚老賣老的人了。"現在看着一張張疲憊的臉,似乎這一年,我們真的老了許多。

那時候經常會和墨聊天,現在的墨也變得很安靜。有時候覺得會窒息,但是時間依舊沒有停滯,有時候會抬頭看着時間一秒一秒地跳過,或者看着黑板傻傻的發呆,知道聽到老師呵斥的聲音才忽然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最後的幾個月裏,聯考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每次等待成績的時候,都像是一種煎熬,以前的幻想都在一次次的現實裏變得那麼可笑。曾經説過的豪言壯語,如今變成了心底最角落裏的灰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一陣風吹散,失去了蹤跡。以前的時候會問墨想要怎樣的生活,他説要做一個有錢人,有很多很多錢。我笑着説連他也不能免俗。可是現在再問起,只看到他桌面上清華大學的照片,問題都投給了沉默的時光。

倒計時牌上的數字在不斷變化,墨變得更安靜了,偶爾還是會看到他寫一些句子,只是再也聽不到他對我説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試卷成了我們的戰場,沒有硝煙,只有沙沙的筆聲,劃過四月和五月的尾巴,靜靜的,熟悉的教室變成了我們期待的考場。那兩天似乎用盡了我們所有的力氣,那些我們的激動或是恐懼,終於結束了。瘋狂的將書本從四樓拋下去,像是下了一場雪,那些我們必須記得的公式和語法,枯燥的文言文,都變成了一張張廢紙,靜靜地躺在宿舍樓和教學樓前的空地上,我們終於可以放肆地説着再見。

期待許久的狂歡,彷彿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激動,像是理所當然。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的風景。我忽然想起以前問過墨的一個問題:“墨,你希望你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我啊,我希望這樣,一座枯舊的小木屋,衰敗的古藤,只有盛開着的,是一片花海,紫色的風鈴響起,有薰衣草的味道,蒲公英飛過的天空,有着鈷藍色的寂寞,遠處升起的淡淡的炊煙,映起一個靜謐的傍晚,有着鳥的影子掠過大地,掠過木屋古藤和花海,蒼白的雲朵逐漸掩去,露出星星的影子,遠處的炊煙,漸漸被風吹散。”

“那塵你的夢想是什麼呢”?“我啊,我想要成為一個旅行攝影師,去每個美麗的角落拍下最美的風景,珠峯的雪,北海道的櫻花,荷蘭的風車,我會把我能看到的風景,都記錄下去。”那時的夢想,還很簡單,沒有太多的希望與思考,只是想要做,便覺得可以去做。

整整一個六月,我們都在等待着最後的結果。墨去了北京,而我去了杭州。曾經約定好要上同一所大學,結果出來以後,卻都彼此默契地不再提起。我笑着對墨説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女神了,他只是笑了笑。

大學以後,與墨的聯繫漸漸少了些,只是有時會從他的空間動態裏知道一些他的近況。他還是像過去一樣優秀,用安靜的文字組成美麗的詩句。他開始在校刊和地方報刊上發表一些文章,用他的話説,總算是有所小成,不枉費這些年的堅持。時間過得不痛不癢,再也沒了高三時的緊張。偶爾在電話裏和墨聊天,共同的話題越來越少,不知不覺中,我們都長成了大人的模樣。

畢業以後,墨留在了北京,開始正式成為上班一族,每天空間的動態再也不是一首小詩,而是平淡的話語,説着工作的疲憊,上司的牢騷。而我卻還在迷茫,四處流浪着,不知道該如何成長。我們的夢想,變成了一朵記憶裏曾經盛開的鮮花,而現在,已經凋謝。

再次遇見墨的時候,已經差點認不出來,時光硬是將我們雕刻成了成熟的樣子,當初的幼稚再也找不到半分。墨變得稜角分明,但是那張熟悉的臉卻再也看不到當初的風花雪月。我們在樓頂,像當年一樣喝着啤酒,看着風緩緩地吹過樹梢。

“塵,還記得當時的那個問題麼?”“什麼?”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們是風,還是樹呢?”他依舊沒有回答,但我想,我們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我們既不是風,也不是樹,我們只是風與樹之間充斥的空氣,風吹過的時候只來得及穿過樹葉的罅隙,然後隨着風去了未知的遠方。而我們,會漸漸忘記那棵樹,那陣風。那棵樹叫做夢想;而陣風,叫做成長。

標籤: 青春 逝去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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