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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夢中的樓蘭散文詩

江南夢中的樓蘭散文詩

我在三千年前醒來,一條絲綢,纏住了我生命的腳步。死去的黃沙,在我的腳印裏尋找方向。我轉身留下歲月,任朔風掩埋我的身影。沒有人知道我去了哪裏?但時間會告訴你,在我的記憶裏,我和樓蘭會一起重現。那時,生命不再空無,佛光會滌盪你的流浪。從此,蒼涼的天地,不再荒蕪。

江南夢中的樓蘭散文詩

斜陽下,我用生命奔跑。樓蘭的斷壁殘垣,在我的眼裏,越來越陡峭。葡萄美酒,醖釀着我思緒的高潮。我沿着時間尋去,每一條河流,都是那麼温柔。每一棵果樹,都是沉甸甸的豐收。每一張笑臉,都是樓蘭千年不變的等候。我知道,樓蘭在那裏等了我三千年,而三千年後的我,穿過歲月,走在廣袤的大地上,這又何嘗不是我的一種等待呢?

樓蘭的風,是我遙不可及的夢。每次的伸手,都似乎是一千年的遙遠。那些曾被星光照耀過的`亭台樓閣,是否依然有當年風情?那些被生命厚愛過的繁華,是否聽過沙漠的情話?

昨天已去,無從找尋,所有的雲煙,都在我的腳下掙扎。我手捧黃沙,讓生命回家。一棵棵小草,在我的手心裏長出了嫩芽。深埋的枯骨,在樓蘭的孤獨中,尋找幸福。就連那些沉睡的石頭,依舊呼吸着樓蘭的空氣。

我躺在地上,大地的悲歌如歲月浪潮,將我推向樓蘭的城牆。我心懷三千年的期盼,我心懷三千年的渴望,我在樓蘭的風雨中仗劍而行。我在鮮花的暈染下,攻下樓蘭的每一寸土地。我不想佔領,我不想擁有,我只想拯救被樓蘭帶走的自己。三千年前,也許我正騎着高頭大馬,迎娶着我的新娘。三千年前,也許我正身披鎧甲,在敵人的屍體上踏過。

風吹雲煙散,讓我如何於歲月中看輕悲歡。我麻木的佇立,我沮喪的沉思,我的所有的心事,似乎都比不過一粒黃沙的飄揚。這樣凌冽的風,恰好能解我心靈的痛。我閉上眼,隨風飄去。潔白的雲朵,裝飾着我的髮際。孤飛的雄鷹,盤旋在我的頭頂。我想振翅翱翔,可深邃的天空,沒有關於樓蘭的夢。

我站在樓蘭面前,可樓蘭卻在悠悠駝鈴聲中遠去。我想挽留,可歲月不容生命的回頭。如果可以,我願意用生命去填補生命,那些被歷史遺忘的故事,都應該在這裏被文字過濾。遺憾的是,記憶總是挨不過歲月的拷打。每一個人都在逃離,每一個故事都是斷斷續續。我提着筆,不知是忘記,還是選擇放棄?

夢中的樓蘭,看不見,摸不着,我滿眼淚花。歲月賦予了我年華,卻忘了樓蘭是我的天涯。我在一輪明月的風影中消散,那裏有瓜果花香,有美酒長槍,還有我那一身紅粧的新娘。我掏空靈魂,讓夜晚遮住我的雙眼,我不想讓這個世界,代替了你的天荒。你不應該倒下,黃沙掩埋的不過是你的繁華,你的美麗,是紅蓋頭下,我最深情的牽掛。

樓蘭,你曾是如此悲壯,刀槍是你血液的浪漫,軍旗是你傷口的方向。你走在歲月的前面,把我遺忘。我緊跟歲月的步伐,用一生去追逐你的芳華。你留下的每一個身影,都是我痛苦糾結的心。你留下的每一個顰笑,都是我用筆墨寫不出的《離騷》。或許,你從未走遠,只是我離你太遠。遼闊的戈壁灘,讓我靠不了你的岸。我在歲月的河流中隨波逐流,卻不能將你的風情一一守候。

所有的文字,在你面前,似乎都顯得無力。你不在這裏,我又該去到哪裏為你哭泣?三千年,或許我是孔雀河裏的一條魚,一條月老掉落的紅線將我釣起,我甩動着尾巴,用三千年的温情呼吸。我的魚鱗被剝去,它們在樓蘭的天空下閃爍着日月的光輝。我的血肉在牙齒和舌頭的擁吻中,慢慢腐爛。最後的我,只是一幅沒有生命的骨架,可我依然選擇了在沙漠的海洋裏遊走。我聽過每一粒黃沙的故事,我感受過每一粒黃沙的温度,我甚至也在慢慢變成黃沙。成為大地的一部分,一直是我生命的方向,我把這稱作生命的歸還。

生命於你,可能沒有多大意義,就算歲月老去,你依舊年輕美麗。樓蘭,不管你在我夢中,還是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一段浪漫的執手七夕,你永遠都是一個不敢輕易提起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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