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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記否當年的板橋小鎮散文隨筆

曾記否當年的板橋小鎮散文隨筆

匆匆那年,懵懂的歲月裏,我們還是滿臉稚氣的孩子,懷着夢想從不同的村莊聚集在板橋小鎮,在那裏留下了各自深深淺淺的足跡。於我而言,年輕時候是踉踉蹌蹌跑過來的,甚至還來不及回憶早已被時光捲走了的少年時光,便逐漸放棄了早年的自我天空,不再陷於簡單和淺薄。在世事的滄桑和時光的消散中,將自我與變異融為一體,如今已渾然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人生的風景在雲捲雲舒中漸次變得風輕雲淡。

曾記否當年的板橋小鎮散文隨筆

人越成長,歲月的風霜裹挾得越緊,多少風沙漫漫地旅途中,磕磕絆絆的人生經歷讓我們懂得了曾經相遇相知的同窗情分是多麼的難能可貴。我們屏住呼吸,步履蹣跚的一路走來,哪怕只是在人生路口的短暫停留頓足,內心深處依然懷念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千帆競過,繁華落盡,留下的都是板橋小鎮的殤。一聲呼喚,兒時夥伴早已不在回來,青春的歲月離我們已經漸行漸遠,曾經快樂的嬉戲就像一本不經意就翻過了的書頁,淡淡的憂傷伴隨着淡淡的憂愁。驀然回首,發現人生不過是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我們都在彼此行進的路上找尋殊途同歸的結局,那時的書生意氣即使偶帶感傷也同樣彌足珍貴。

每次回家,我都會堅持走板橋小鎮去看看那裏的風景,當路過風光迷人的丹霞山時,我甚至天真的以為,我與妻就是前世的古剎和青燈,在最深的紅塵的相逢不過是千年的修行的結果。就像盛開的花朵明知凋落泥濘依然一往情深的獨自怒放,不必留戀,該來的,會來,該去的,依然還是會去。我知道這裏不屬於我,我不過是一個過客,是時間裏的一粒沙,漏了千百回,殘留在這裏的揮之不去的'依戀,回想起當年和同學們一起邀遊,站在百年古塔上,舉目一望不禁感歎“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的萬丈豪情,內心深處激起“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的凌雲壯志。如今,那山、那水、那人,早已物是人非,待我衣衫襤褸的白髮歸來,萬里他鄉還有誰?許我不盡的思念等待?儘管如此,我依然滔滔不絕的向妻子講述當年在這裏發生的趣事,充滿甜蜜,略帶自豪。

順着車窗望去,陽光明媚,青山依舊,我彷彿看見風洞河的橘子熟了,我手持書本沿着青青的河岸慢慢的步向那片橘子林,摘一個慢慢的剝開,放進嘴裏,細細品嚐,夾雜着泥土和稻花的香味,回味無窮,人生的滋味就在這些零星的片斷中,碎了一地的光影。風洞河的兩岸楊柳依依,在柳絮飄飛的季節,滿臉汗水的莊稼人在梯田裏忙着收割稻穀,不遠處的老水牛悠閒地啃着田地裏的青草,那是一幅多年以後的我夢寐以求的人間天堂。

那時候的板橋小鎮,陽光是暖暖地,風兒柔柔地,學校對面的小河清水悠悠,週末男女同學相約一起浣洗衣服,調皮的男同學會在上游築起一個深水區,一絲不掛的跳進河裏打鬧、嬉戲,略帶羞澀的女孩偶爾會往不遠處的上游瞅上幾眼,嘴裏不停的罵上幾句,心裏卻想去看個究竟。盤縣第五中學是當時有名的初中,教學質量高,師資陣容強大,學生層層選拔,都是各鄉鎮出類拔萃的尖子生,藍色中帶着紅色標誌的校服一直是我們的驕傲。當然,江湖是存在的,一些喜好打架鬥毆的學生將搖搖欲墜鐵牀上鋼管拆下來作為武器在黑暗的巷道里打得哭爹喊娘,慘叫聲將膽小的同學趕緊熄滅蠟燭,將被子唔得嚴嚴實實的,生怕綻自己一身血,不敢繼續看書。只得第二天早起,到食堂吃一個香噴噴的饅頭或者一元錢一碗的麪條,急忙走向橘黃的路燈下補上沒有背誦完的英語單詞,去晚了,路燈下看書的人太多,常常找不到有利位置,那些年五中的學生刻苦努力、不甘落後,是留給我最深的印象。

因為條件艱苦,我們時常戲稱食堂煮得硬硬的麪條是“鋼筋”,稀稀的米飯是“混泥土”,厚厚的洋芋片是“馬車軲轆”。因此,每次上學頭一天,家人都會提前忙活着煉油辣椒給我們帶回學校,同窗們品嚐各自的油辣椒成了現在值得回憶的美好片段。

這些天,在老班長的努力尋找下,17年的老同學匯聚到微信羣裏面聊得火熱,大家一起追憶當年的似水年華,如我一樣遠在他鄉拼搏的老同學在電話的另一端第一句話就是“當年你的油辣子最好吃”。這句簡單明瞭的話語把我們帶入了當年的同窗情誼之中,一直漂泊在外的我,能夠深切感覺油辣椒的味道,因為那是香了我一輩子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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