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歲月,幸福時光散文

1

時間真快！十點鐘，從紫金開往廣州的班車只有五分鐘就要啟動了。我趕忙與女兒、小外孫道別，從客車上下來，站在離客車只有一米多遠的地方，看着車窗玻璃。這時，只見小外孫站在座位上，一雙小手扶着窗玻璃，張着嘴，流着淚，注視着我。我見此情景，連忙向他揮着手，示意再見。我在車窗外，聽不到車內小外孫難捨哭着的聲音。

客車徐徐地開動了，看到小外孫那哭喊難捨的樣子，我的眼睛也濕潤了。我站在原地，目送着離開站口已逐漸從我的視線中消失的客車，久久不願收回凝視的目光。

這是去年十二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當我收回目光，獨自行走在回程的途中。只見，街道兩旁是葱綠的風景樹，不遠處就是我熟悉的當地縣城的護城河，那橫跨其上的幾座小橋，石砌的護欄，曾留下了小外孫行走，觸摸的蹤跡。河對面，馬路旁，相間着的一排枝葉茂盛的芒果樹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風姿。這裏相對鬧市安靜許多，空氣清新。我經常帶着小外孫在這裏散步，給他快樂，給他新奇。

小外孫出生在我現在工作的地方，也就是這座異鄉城市。在他出生後的三個月之內，也是在這裏成長的，那是一段快樂幸福美好的時光。那種天倫之樂的感受，我記錄在《永遠的掛牽》這篇文章中。

前年八月間，我回到了湖北監利老家，短短的幾天時間辦完處理好了家中的事情，在返回廣東的前一天，吃了早飯後，和愛人一起來到約兩里路之遠的街上。不一會兒，就到了女兒的家門口。女兒、女婿在春節過後就去了廣州創業。小外孫由爺爺、奶奶照看着。

這時，正在門前忙碌的親家母，看見我們來了，熱情地打着招呼，進屋，來到房間。八月，正是炎熱的天氣。房間裏，開着空調，涼絲絲的，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牀邊，放着一個搖籃，小外孫正在裏面熟睡着。由於愛人平時説話時，就有嗓音大的特點。忍不住還來不及放低音量，就把小外孫驚醒了，他大哭着。我連忙喊着他的乳名，此時已有八個多月的小外孫，因有半年時間沒有見過我這個做外公的，感覺陌生了，睡夢中醒來，突然看見兩個不速之客，哭得更厲害了。親家母見狀，連忙從搖籃中抱起他，他就開始尿尿了。

親家母告訴我們，小孫子很乖巧，每次熟睡醒來，如果哭叫，就是要尿尿了。我在一旁打趣説，這習慣好！他剛出生不久就養成了這個好習慣。那時候，節假日，我經常抱着他，祖孫關係很融洽，他很聰明，誰照顧得多，他就跟誰好，就喜歡要誰抱着，你如果疏遠了他，就不會讓你抱，一抱就哭。親家母聽了，哈哈大笑。這時，小外孫似乎聽懂了我説的話。他圓圓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可愛極了。

這次，與小外孫見面，也不知道再過多久才能相見。事先我帶上了早已準備好了的照相機。不到半小時，我們與小外孫就混熟了。開始扶着他在地上學走路，只要看到地上有拖鞋，他就伸出腳放進去。愛人與親家母陪着他玩，我拿着相機在一旁拍照和攝視頻。拍下了一張張活潑可愛，討人喜歡的相片，攝下了一段段調皮玩耍的精彩快樂的視頻。

不知不覺中，已是下午，由於第二天就是起程回廣東。我們只好與小外孫分別再見。親家母抱着小外孫，臨行時，我剛準備邁出家門，只見小外孫伸出兩隻手，拉着我的衣服。雖然這時他不會用語言來表達，但我從他的動作中，已感覺到了挽留客人的熱情。我想再抱一抱他，他卻背轉身，回過頭撲在他的奶奶肩上。我和愛人樂呵呵地一邊笑一邊叫着小外孫的乳名，打着手勢説再見。親家母也叫着他的乳名説，跟爺爺奶奶再見。只見小外孫機靈地又伸出一隻手，晃動小手掌，告訴我們説再見。這挽留熱情的動作和分別的情景，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

2

去年九月初，小外孫已快兩歲。一天，我焦急地在縣汽車總站等候，直到晚上六點鐘，才看到一輛從廣州過來的客車，這是當天最後的一趟班車。當車在站門前停穩後，我從前面的車窗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前排的女兒與抱着的小外孫。待其他旅客陸陸續續下來後，我上車拿起旅行包，叫了一聲小外孫的乳名，他沒有理會我，只是看着我，可能是在辨認吧！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不到十分鐘，出租車把我們送到了住宿樓下，愛人早已在口門等候。看見我們下了車，她就開始用高嗓音一邊招呼一邊叫着小外孫的乳名，小外孫也只是皺着眉頭看着，默不作聲。

來到房間，女兒放下小外孫。我拿出早已買好的水果副食，小外孫看見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一下就活躍了起來，應該是小時候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還有一點印象，又看到外公外婆和善的面容，就找到了回家的感覺。當女兒告訴他，這是爺爺，那是奶奶的時候。天籟童稚的聲音從他的甜甜的小嘴裏發出來：爺爺！奶奶！聽得我和愛人喜滋滋的，那幸福的感覺從未有過。

不到兩天的時間，小外孫與我親近了許多。他早已學會了獨自走路，並能説一些簡單的詞語，如：喝水，牛奶，不要，雞蛋，魚等。只要我晚上不加班或節假日，都會陪着他用玩具品做做遊戲，買來識字掛圖教教簡單漢字的發音，讓他辨識日常用品與名稱。你親近他，他就粘着你。除了晚上睡覺，他最願意接近的，是我這個做外公的。

住宿樓，是公司租用的，我住在三樓。小外孫經常拉着我來到樓梯口，用小手向上一指，説：樓上。我知道，他不願意一天到晚都呆在外租樓的住宿裏，很喜歡上樓頂的陽台看看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不時地從天空掠過的小鳥。我抱着他，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奇地望着遠處的山戀、高樓。俯下，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車輛、行人。如果看見認識的，他會用小手指着高興地告訴説，挖土機，警車。偶爾看見小狗從街道邊跑過，他就會興奮地招手喊着，小狗，來。

我在這家公司，早已做滿了十年，從去年元月份開始，可以享受十天的年休假。在以住，我都會提出安排在工作不忙的時段休息。在年休的日子裏，時間集中，是進行閲讀與寫作的好時光。今年有所不同，因為可愛的小外孫來了，難得的相聚時光。

在這年休的十天裏，白天與他一起做做遊戲，學學説話，看看電視，在附近的農户家門前看看雞、貓、狗等動物，在池塘邊看看魚，儘量讓他感受自由生活的'豐富。晚上的時候，街道兩旁的路燈發着橙黃色的光芒，我抱着小外孫來到附近的縣城護城河邊。我牽着他的手，漫步在護欄邊石板鋪着平闊的道路上，這裏，每晚只要不是下雨，總是會有來來往往散步運動鍛鍊的人們。尤其是跨越河面上的一座石拱橋，這裏是護城河的中心地帶。每晚，橋上就會有由幾位老年人組成的流動樂隊，在這裏架上照明燈，擺上音響，電子琴，懷抱吉他，腿上豎着二胡，伴奏獨唱着我所熟悉的歌曲：《十五的月亮》、《敢問路在何方》、《我的祖國》等等，吸引着不少來看熱鬧的人們。

我抱着小外孫在這裏逗留半小時後，再選擇在一處寬闊的有着風景樹的一段地帶，讓他自由行走，有時候他撒開雙腿向前快樂地跑着，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不過，一會兒後，我就會問他，跑累了沒有？他就會點着頭説，累了。張開雙臂，要我將他抱起來。就這樣，走一程，抱一程，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再返回到了外租樓。

3

外租樓與對面的廠區，只隔着一條馬路。白天上班的日子，在住房裏，可以聽得見上下班的鈴聲。外租樓下面兩層，房東老闆已租給了附近的一家酒樓，供客人休息娛樂之用。平時白天黑夜會有一些不認識的人進來搓麻將。因此，房東老闆在二樓與三樓的樓梯口之間安裝了一道防盜鐵門。每次上下班，進出的員工都要隨手關門、開門，我們也不例外。

每當下班走上樓梯的時候，我就故意放慢腳步，讓腳步聲大一些，過不了幾天，小外孫就可以分辨出這種熟悉的聲音，知道是爺爺下班回來了，就很快地從房間裏跑出來，站在防盜門之上的樓梯口前觀望。每當我掏出鑰匙開鎖的時候，就會從鐵門一側不鏽鋼扶欄的縫隙間看見小外孫圓圓燦爛的笑臉。門打開了，他會興奮地一連幾聲地叫喊着：爺爺！爺爺！並用手扶着護欄，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來迎接。當然，我就會快步蹬上樓梯，或者抱起他，或者他伸出另一隻小手牽着我。頓時，上班時的疲勞一下就煙消雲散了，一股幸福輕鬆之感湧上心頭。

幸福快樂的時光，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去年年底臨近，小外孫回到了他爸爸工作的地方。

今年元旦節過後，我就盼望着春節的到來。因為，女兒、女婿告訴我，這次春節不打算回湖北老家過年。準備帶着小外孫與外公、外婆一起吃團年飯過春節。這樣，我就日日盼，夜夜望，好不容易盼望到了臘月二十四這一天。按照湖北老家的習俗，這一天是過小年。適逢工廠為全體員工提前置辦團年飯也是這一天。恰好，這天的中午，女兒、女婿帶着可愛的小外孫來到了我工作的地方。晚上，工廠飯堂裏，熱熱鬧鬧，四十多桌，坐滿了笑逐顏開的員工。已有兩歲多的小外孫感受到如此熱烈的氣氛，他也毫不示弱，拿着裝有飲料的酒杯，學着我們乾杯呢！

今年的春節期間與往年不一樣，特別是廣東這地方，連日的晴好天氣，且氣温較高，我是天天穿着襯衣。在這樣的天氣裏，我每天都帶着小外孫一同散步在護城河邊，感受春天的氣息。有時一起在城郊的田野菜地，在温暖的陽光下，看着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知名的野花，青青的菜葉，綠綠的小草，還有寬闊池塘邊悠閒的垂釣者。我用相機拍下了一張張小外孫與大自然的美景融合在一起的精美瞬間留影。

時光飛逝，春節假期結束了。小外孫跟隨着爸爸、媽媽乘車踏上了歸程。小外孫在成長的歲月裏，帶給我的一段幸福美好的時光，永駐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