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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印象的散文

温泉印象的散文

我到博爾塔拉蒙古族自治州去過3次,但對其所轄的温泉縣我也只是耳聞並沒有目睹,在我知道温泉這個地域名稱時,應是在上世紀1994年間的事兒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地方政府工作了4年。我喜歡聽我的同事穆尼熱講她家鄉温泉的一些事兒,大約如此,我對温泉的“印象”謂之深刻了。不過,我的印象也只是僅指“温泉”這兩個方塊字罷!那會兒我就想了,有機會我一定得去去温泉,不為別的,是為了尋覓古老而神祕的草原文化,還有那種至今都無法註解的奇蹟。譬如那罕見的石頭城、那一尊尊草原石人、一座座古墓、一具具木乃伊、一面面古巖石畫;還有那一條條頑強地生活在温泉這個高寒地區的世界瀕危物種——新疆北鯢(俗稱娃娃魚)。

温泉印象的散文

據説娃娃魚在世界上僅分佈於我國温泉縣和哈薩克斯坦兩國邊境極度狹窄區域,種羣數量處於瀕危邊緣,已被列入國際自然資源保護聯盟紅皮書,成為國際重點保護的珍稀野生動物,1995年被列入自治區一級保護動物。

沒有人知道這些奇景“異物”是從哪裏來的,也沒有人能夠解讀它們。但這些耐人忖思的古蹟和多姿多彩的自然風貌,使得近年去温泉的人日益增多了。人們發現了温泉,自然而然便被温泉美妙的傳説和秀麗的自然風光所吸引。在這裏,可以看到喧譁鬧市以外的另一種寂靜與純粹。那樣一種目光不僅越過了城市與人,越過了喧囂與享樂、浮躁與功利,最後的落腳點是大自然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蟲一鳥!然而,這些生動活潑的自然氣息,生活在現代都市裏的人已經被動地忽略了。這些,都市人都因為快節奏的生活而無法顧及。

温泉縣地處新疆西北邊陲,準噶爾盆地邊緣,西北以阿拉套山為界與哈薩克斯坦共和國接壤,是一個農牧結合的多民族聚居的邊境縣。博爾塔拉河和鄂克托克賽爾河東西橫貫境內,沿河兩岸及上游的下部多為可耕地,海拔高度在734--4569米之間。迤邐秀麗的河谷風光,花繁草茂的米爾其克草原,如詩如畫的賽里木湖,壯麗的乃仁撒拉飛瀑……而其中最叫旅人眼熱的便是地熱資源了!

這裏最著名的温泉有3處:博格達爾温泉、鄂托克賽爾温泉、阿爾夏提温泉,分別被譽為“聖泉”、“天泉”和“仙泉”。泉水富含碘、硫、磷等多種礦物質,水質潤滑,水温均在42-61攝氏度之間,能治多種皮膚病,經常沐浴對關節炎、氣管炎、高血壓、胃病、眼病及婦女不孕等療效極佳。

温泉縣科技副縣長董偉領着我看了從哈薩克斯坦引進的冷水魚場和設施農業大棚等地後,便帶我到了温泉享受聖泉的洗禮。我問董縣長這是否有點奢侈了?他聽了便爽朗的大笑。説你我兄弟關係一場,來一次温泉挺不容易。是的,我們曾在一個辦公室共事多年。董縣長盯着我説,這是我請客啊!讓你感受一下温泉,回到首府給我們温泉宣傳一下,豈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兒嗎?其實,浴室很簡單,右手邊是一噴頭,可供淋浴,左手邊是一個大木盆,一根連接地下的管子正嘩嘩的灌着水。 我躺進池子,把整個兒自己沐浴在泉水中。這含有碘、硫、磷多種礦物質的泉水沒有經過絲毫加工,完全是從不遠處的活火山的地表之下緩緩淌來,滑過肌膚,然後迴旋…… 我靜靜的浮在木盆裏,沒有蒸騰裊繞的熱氣,唯有一縷若隱若現的硫磺香瀰漫在小屋裏。

諸位,你們可不要以為我有意要替温泉做廣告。應用温泉治病,在中國已有數千年的悠久歷史。最早的先秦《山海經》裏就有了"温泉"的記載。而酈道元遠在一千年前的《水經注》裏就記有:"寇水出代羣靈丘縣高壓山……,又東合温泉水,水出西北喧谷,其水温熱若湯,能愈白芨百疾,故世謂之温泉焉。漢代天文學家還專門寫了《温泉賦》,文中寫到:“覽中域之珍輕,無斯水之神靈。”感謝温泉,感謝我的朋友董偉,使我這個草原的匆匆過客不虛此行,享受了雪山神水的神韻。

看雨(外一篇)

一位朋友近日給我發來一幅動畫作品。其實是一幅雨景的畫面,製作精細,雨景逼真。感覺是在一個古老的小鎮,連綿起伏的茅屋,間或雕樑畫棟的青磚瓦房,石頭街道,打傘的女子,雖説在雨中都有些朦朧,但卻清晰可辨,似乎自己就在這座小鎮的某一角落,獨立窗前,看眼前一片煙雨,濕了平日的乾燥,潤了花草樹木,染盡山川秀美。不過動畫中的雨景對我來説,其實並不陌生的。在我的故里商洛山區,每逢雨季,常常就能看到這樣一種景緻,雖然幾十年過去,至今我的腦幕總存有那種別樣的畫面:丹江河畔簇擁的那個小村,連綿起伏的屋舍,生滿綠苔豎着蒿草的屋檐下,幾個小男孩,光着身子,赤着腳,在雨中戲水,腳踩雨滴濺起的雨水泡泡,那種愜意的日子竟成為一種界碑永遠留在了記憶的雨中。而憧憬寫滿的幼年,屋檐聽雨,雨的低吟淺唱,雨的詳和,雨的梳粧,還有雨帶給人種種別樣的美感,宛若悠長悠長的時間隧道,連通我走向共和國最西部的夢,竟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徜徉在我的記憶深處。

早前,月兒在看過我的《看…》系列隨筆時,就曾建議我來寫篇《看雨》。不只月兒,還有博友“雨中漫步”,她前天突然説了一句“起風了!接下來該會是什麼?”的問題。我當下並沒有在意,便隨即應道:“該會是一片飄搖”。過後,我忽然覺得她這句話説的蠻有味兒。心想,到底是大學老師,跟我們這樣人説話不一樣啊!我應該回她:起風了!雨兒還會遠嗎?笑……

其實,也不只“雨中漫步”,早前我在翔兮時,幾個生活在北疆的朋友也給我説過同樣的話,我當然理解新疆人對雨的哪樣一種情愫。我雖然生在故里,但在新疆也已經三十多年了。先是在南疆塔克拉瑪干大漠邊沿,每年遭遇最多的是沙塵暴風,卻極少看到有雨光臨。後來再由南疆調至首府烏魯木齊,雨倒是偶爾遇到,但很少能看到持續時間稍長一點的雨,而像古人在詞中所描述的那種“梅子黃時雨”,新疆人根本就不可能領略。

雨對新疆人來説,除了北疆在夏季還能看到些雨天,看雨對新疆大部分地區來説,那就是一種奢侈。在新疆我看到最多的一種景象倒是那些因為乾旱缺雨,因為風沙所導致的灰頭灰臉的樹,這種景象在和田尤為普遍。春天的時候,黃塵蔽日,就像電影裏看到的非洲乾旱地區。即便是我所生活的這座邊城,沒有雨的時候,路邊的樹木都顯得沒有精神氣兒,蔫兒吧唧的耷拉着腦袋。

説真的,我是喜歡看雨的。如果不是梅雨,雨對人們來説的確是個美好的事物。因為雨不僅可以看,也可以聞,亦可以聽,能給人視覺、聽覺、味覺以美感。我這麼説有人或許並不以為然,説這樣的感覺城裏人是找不到的。我想,找不到感覺大概是我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失衡的生活環境罷!我們承認,平日我們被動地接受着汽車的廢氣、鍋爐的煤煙,還有空中的浮沉,花草樹木那種淡淡的氣味哪裏敵得過這種烏煙瘴氣的東西啊!所以,我們找不到潔淨的空氣和淡淡的香氣。唯有雨天,隨着雨帶來的濕氣潮氣,我們就能聞到花香草香甚至泥土的芳香。至於感官的`萬物,被雨水澆過之後,一切都變得清新起來,街道、樹木、花草、建築等等都被雨聯成一個整體,往日的喧囂一下子清靜了許多,壓力得到釋放,繁雜事物在雨天得到超脱,除了視覺,所有的感官也一下子敏鋭了。那些被曬蔫了的植物都紛紛地支楞起枝條葉片,伸出手去接雨,綠色便被無色的雨染濃了,放大了。

想起屋檐聽雨,那種美感更是妙不可言。尤其是在夏天的晚上,白天的喧鬧和燥熱好像都被夜雨澆滅了,除了雨聲。四處靜悄悄,古人愛説愁,特別是一到夜雨時分,秉燭夜遊的樂趣難以為繼,就免不了尋愁覓恨,就有了唐詩宋詞楚辭元曲,古代這樣的文字不僅多,而且很美,可惜我沒有那樣的才情,所以也就寫不出像“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陸游《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孟浩然《春曉》)”這樣美好的句子。我住在一樓,用於寫作的靜心齋靠近院子,窗外有幾株桃樹間或一兩株丁香,如果遇到雨夜,我就覺得這樣的夜晚真的很美。非但不能睡,而是不忍去睡。聽着雨,泡一杯茶,在電腦前或敲字或讀書或浮想聯翩,就不覺得孤寂,而且有一種温暖、充實、安詳。

以前常讀詩詞,尤喜陶淵明的詩。譬如:“仲春遘時雨,如雷發東隅。眾蟄各潛骸,草木從橫舒。”感覺古今竟如此相似。當然,文人寫雨,多描述的是喜雨。如是暴雨抑或連綿的陰雨呢?像今年南方持續不斷的強降雨,還有甘南舟曲因暴雨而引發的泥石流,那就是苦雨和悲雨了。大大的雨滴,瓢潑如注,嘩嘩作響,“倒”得滿世界都是一片汪洋,那就是人間的悲劇。老陶是公認的田園詩人,寫這種與農家休慼相關的詩真是很到位了。有時候我想,雨,沒有它不行。但氾濫了,就會成災。科學家結論,自然生態的保護,就能改變這種不利的狀態。 願大家汲取這樣的經驗!

我更希望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常會出現滿目披翠掛綠,雨乳般的詩情畫意,人景相宜水墨淡青,處處無不温馨,空氣是綠茶般的清新,沁入心脾,生活的環境淨化到了這樣程度。

聽 鳥(另一篇)

傾聽鳥語,是在夏末初秋的商州,回到多年已未親近的故鄉,傾聽那久違了的鳥鳴,心靈便受到了一次淨化。

在故鄉,想睡懶覺是不行的。每日,只要天一放亮,鳥兒們就會成羣結夥地在林子裏啾唧不已。仔細傾聽,憑我少時的經驗,我聽得出的,那歡快的鳴囀聲裏,分明有麻雀、畫眉、百靈、黃鸝們,它們的歡叫,猶如那曲器樂合奏《百鳥朝鳳》,精美絕倫,震撼人心。當下心想:那一聲接一聲的鳥語,莫非是在引吭興會?聽着這高低有致的合唱,竟使我不由自主地進入到一種精神狀態。此情此景,我敢説,是誰誰都會沉醉於大自然靜美與祥和之中的。在人類最理想的傾聽中,我忽然對人與自然的疏遠,派生出些許的哀愁。於是便憶起許多年前我所經歷的那一幕往事。

許多年前,同事孫某不知從何處捉來一隻麻雀,讓我給了兒子玩耍。我念其活潑,就買來鳥籠,將其投入籠中,不但如此,還買了小米、穀子,並帶了兒子到烏魯木齊和平渠邊潮濕的地方為它捉來蚯蚓。豈知,我們父子的這一片苦心,麻雀全然不予理睬。它不説不笑不鳴不唱倒也罷了,問題是它竟以絕食來抗議,幾天後便氣絕身亡,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其實,少時我曾捉過鳥的,那是樑上的燕子。一隻稚燕,不知怎麼就從樑上跌落下來了,幸好下面有麥秸,還不至於要了它的小命。我撿了它,給它喝水喂蟲子,竟救活了它,還讓它重新迴歸自然。燕子能這樣,豈知麻雀卻不知好歹!我把這事兒説與同事知曉,他聽了卻笑説我痴,告訴我這麻雀是養不活的,説它氣性太大了!再説,你也沒必要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死了就算了。不就是一隻麻雀嗎?

雖説如此,但兒子不答應,非要我給它捉來一隻鳥兒。説也怪,正在我為兒子的要求犯愁時,有一隻綠鸚鵡竟自投羅網落入我家窗台,當下,我便不費力氣地將它捉了,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孤鳥不鳴,兒子説是鳥太孤單了,我一想,有道理呀!就到紅山鳥市上再買來一隻,果然,兩隻鳥做了伴兒,整天你説我笑,唧唧喳喳,熱鬧極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大約一年時間,兒子的班主任讓他們同學看《動物世界》,沒想到竟讓兒子看出了一片愛心。一日,他悄悄來到我的身邊,用商量的口氣跟我説,“爸爸,我們把鸚鵡放歸自然吧,你看他們怪可憐的。”“這建議好啊!”當下讚許。然而,鸚鵡竟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幾經諮詢,我才知道鸚鵡這種鳥兒已不能適應大自然了,它們除了仰人鼻息,接受人的施捨恩養外,早已“樂不思蜀”了。哪像麻雀為了自由,死亦毅然!

我真要為麻雀叫好!

也為鸚鵡感到悲哀。

儘管,那個時候我常常會聽到那一對鸚鵡仍在我家陽台上談興甚濃,但不知道它們所言所語喜乎?憂乎?

我曾無數次地祈盼過,希望人與鳥兒都能像昆明街頭的人為景觀一樣,街上人來人往,一羣海鷗悠閒地在湖邊翻飛、踱步、啄食,那種和諧的氛圍,構成了一道人與自然最美好的風景線。

然而,現實中的鳥和人類,目前都面臨着生態環境不斷惡化的威脅,城市的膨脹,鳥兒們便不斷地遷徒。人呢?人建築了高樓大廈,卻把自己置於密不透氣的鋼筋混凝土鑄成的匣子裏,這等於劃地為牢,把自個兒與藍天綠地隔絕,甚至人與人也隔絕了,雖然住在門對門,但人們卻老死不相往來。也有忍耐不住寂寞的,就飼養了鸚鵡、百靈、畫眉等鳥兒來製造聲音,但這種聲音往往給人以無可奈何的感覺,淒涼涼的。大約如此,人類已意識到這樣一種危險,於是便呼喚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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