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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疑喧囂裏的非理性悖論的散文

質疑喧囂裏的非理性悖論的散文

“六十甲子大變局”的説辭剛剛在淡化中被漸漸湮沒,《2012》、《後天》的警世反思又鋪天蓋地而來。由一國至一球,由民族至人類,讓驚悚成為茶餘飯後談資的色彩,讓憂患成為街談巷議集萃的主題,讓呼籲成為社會協調心聲的表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理念,讓更多的人為哥本哈根的一無所獲扼腕頓足,也讓更多的人對發達國家的頤指氣使表達憤懣,並且對發展中國家的貌合神離“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亂哄哄鬧紛紛裏,氣候“厄而尼諾”的一直“厄而尼諾”着,旱災、水災、雪災四處興風作浪,“X年一遇”的X也越來越大,屢屢刷新記錄。然而,這種突破記錄所帶來的只是惶恐,不要也罷。許是一種驗證,今年剛剛揭開大幕,海地的天搖地動就呼嘯而來,隨即智利的山崩地裂、印尼的驚心動魄也以月為單位,接踵而至。正惶惶間,我國青海的玉樹也遭遇強震,慘重的損失又隱隱揭開了國人兩年前“5.12”的哀痛和悲傷。

質疑喧囂裏的非理性悖論的散文

我們的世界到底怎麼了?地球,你的瘋狂還要延續多久?這成了當下人們揮之不去的“天問”。“上帝要讓人毀滅,必先令其瘋狂。”“我們正為‘人定勝天’的輕狂付出代價。”“大自然的報復,恰似波譎詭異的海面,風平浪靜的表象下,蓄積着不可琢磨的狂暴。”回眸過去,放眼現在,質疑的聲音開始漸次出現。然而,卻也有那麼一些貌似反思的質疑,總在隱隱約約裏透着虛無、荒謬。研判起來,其悖論意味很是濃厚。

“雞跟鴨説”的悖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世界令人揪心的支離破碎的現狀,人們的憂慮是共性,箇中的剖析卻是個性。錯誤地估量了自然的恩賜,誇大了人的主觀能動性,總認為後天努力可以遮掩先天不足,卻忘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真諦本身,也受具體物象的限制,並非趨於無窮大。正如古希臘先哲亞里斯多德的精闢比喻,知識半徑愈大,證明未知領域更寬廣。“竭澤而漁”,除了貪婪的本性,還在於我們認知能力的滯後與不足。“強不知以為知”,甚至還兼連了“無知者無謂且無畏”的'鹵莽,才讓我們在挖煤採油取水的索取之路上愈行愈遠,讓地球在不堪重負裏變得乖戾甚至暴戾,“陰雨無常”、“我的震動我做主”成為常態。地球對人類的這種迴應本身,已然説明問題。平和地看,我們更應該從客觀認知的角度來反思自己行為的青澀,更應該從歷史發展的整體規律以及一般走向來評判自己行為的得失,其側重點或許更在於“下一步怎麼辦”。也有另一種反思路徑,拋開認知不論,直指主觀品行“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人的品質説事。也就是説,把當前遭遇的種種困厄,統統或者主要歸咎於處於權力金字塔尖的少數政治精英們,認為是他們圈畫了人類歷史的軌跡,是他們的不當決策讓整個世界很受傷。在口誅筆伐的喧囂裏,其着力點在於“今天怎麼會這樣”,是“哀怨”之後的“清算”。至於“清算”之後“怎樣”,卻是相當的茫然。前者是社會問題自然化,後者是自然問題社會化。反思的理念、邏輯的截然不同,讓路徑也大相徑庭,正所謂“雞和鴨説”者也,自説自話,總歸湊不到一塊去。

“飲鴆與止渴”的悖論。“先有蛋還是先有雞”歷來是詭辯中的名命題,在國際社會應對生態環境日趨異常的脣槍舌劍裏,同樣也驅之不去,只是換了“先有污染再有發展還是先有發展再有污染”的面目而已。作為既得利益的發達國家一方,其前身在混沌莽荒的工業革命起步階段,即高歌猛進,採石油掘煤炭抽地下水,坑蒙拐騙、威逼利誘、殖民掠奪,無所不用其極,總之於滾滾濃煙、隆隆炮聲裏驅動GDP直線上升。在眾多國家、地區尚在田園農耕的瞌睡裏,它們完成了驚人的原始積累,經濟軍事等綜合實力呈幾何級上升。血淚和骯髒也好,“霧都”與“臭港”也罷,發達國家的發展已然“既成事實”。當發展中國家終於從農業文明的迷惑中驚醒,想要步發達國家後塵大幹快上的時候,已經牢牢掌握話語權的發達國家,憑藉其先發優勢,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霸氣、“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的狡黠、“過去的真理實為今天的謬誤”的詭辯、“同一個世界同一片藍天,需要你我共同呵護”的矯情,軟硬兼施,對發展中國家的老式發展模式設置重重障礙。整體上看世界再也經不起折騰,這確鑿無疑。問題在於就還處在貧窮落後狀態的眾多發展中國家的各個局部而言,在沒有找到更好辦法的情況下,不沿襲老路折騰世界,就會被已然折騰了世界的發達國家折騰。兩害相權取其輕,也是無奈之舉。這不由讓人想起“飲鴆止渴”這個詞,它所揭示的兩難困境讓人深思:不飲鴆,必渴死;飲鴆,或毒死。在行為與結果的聯繫上,“必”與“或”終究不同。因此,在沒有確認出現飲鴆最壞結果的前提下,多數人都會在“飲鴆”和“不飲鴆,即坐等渴死”之間選擇前者。它的兩難,恰如《雪山飛狐》結尾裏胡斐和苗人鳳的那場打鬥,當懸崖的落石只能承載一人的重量時,面對未來丈人,胡斐的樹刀劈還是不劈呢?不好選,這需要大智慧。發展之事同此理,然也。

“白菜與交菜”的悖論。魯迅在《藤野先生》有句很有意思的話,大意是説普通的白菜一旦運到稀缺的地方,就在根端繫上紅繩子,尊稱為“交菜”,其待遇立馬不同。在當前的諸多反思裏,幌子下總隱隱約約現着唯“發達國家尤其是某國”馬首是瞻的價值標準。同樣的一現象,同樣的一舉措,比如車輛限行,如果是發達國家,則盡顯人文關懷之風,其合理性“不盡長江滾滾來”;如果不幸在發展中國家,則難逃“目光短淺”、“自相矛盾”等等痛斥。若就領袖個體而言,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一舉手一投足,如果是發達國家,則不吝頌揚之詞,“謙和、博學、幽默”等,不一而足;反之,則會被貼上“作秀”、“偽善”的標籤。大家恐怕不會忘記某國領導人的就職演説被熱捧乃至膜拜的盛況,更不會忘記他在攀登某城時所掀起的熱潮。“總統當如XXX”,其風頭幾乎可以壓過“嫁人要嫁灰太狼”。至於他回國後立馬“變臉”,軍售見“賴”舉貿易大棒,對那些尊崇膜拜他的人所在的國家“三箭齊發”,則咀嚼回味甚少。其實,説到反思,這也不可或缺,甚至更有必要。

或許,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悖論,只是説的人多了,不是悖論也成了悖論。絮叨之言,如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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