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年一絲新綠的散文

荷韻有夢

自然不善於用語言表達，卻有現在年輕人那種什麼都不吝嗇的勇氣，乍暖還寒，讓人感到寒氣透骨沉重凝冷的時候，能用心在自己的身上刻出新年的第一絲新綠。

大年三十晚夜到初一早晨，平日靜的讓人心慌的山村也熱鬧非繁，在濃濃的節日氣氛裏，東風站在春天的門檻上，吹得殘冬漸行漸遠。就在辭舊迎新的爆竹聲中，温柔的朦朦細雨應着節日的節拍，悄悄地飄滿空中，濕潤着節日裏的每一個角落，為新年的到來獻上自身特有的温潤與芬芳，祝福着被節日的喜氣浸潤全身的人們，催促着春天趕快來到。

“方靚，快來看，一夜之間，枝頭就努了嘴，發了一點兒綠芽” 早晨剛起來的妻子一邊刷牙，一邊急急地歡快地叫道。“真美，難得這樣近距離看新綠”，妻為自己第一次欣賞到初春剛吐出的新綠而興奮不已。

“真的嗎？我還沒有完整看過綠芽長出的過程。”兒子聽到他媽媽的，從二樓跑了下來，站在院子裏還是去栽種只有人頭左右高的桑椹樹旁，有點興奮。“讓我看看，……真的耶！芽兒又鮮又嫩，而且不怕冷，數九寒天還沒有過去，新年的第一場細雨就育出了綠芽，真奇！”兒子感到特別地好奇，為新綠的堅強美麗靈動而讚歎不止。

早晨的天空，還塞滿了紛紛揚揚的霧雨，籠罩如隔輕煙，朦朦朧朧，感覺亦真亦幻，渺渺不着邊際似的。站在桑椹樹旁，用心聆聽，用心感觸，禿禿的枝椏，迎着寒風，在冷冷春雨的滋潤下，有了靈性，春的氣息早已傳遍其身，聽到第一縷春風掃過山川、拂過屋頂的聲音時，便甦醒過來，從枝條的苞裏冒出點點嫩綠，嫩綠旁邊附着綠綠的桑椹，散發出春天已經來臨的氣息，歡躍地站在枝進行生命力的'吟唱。

“兒子，別説話，靜下心來聽聽葉體內的汁液流趟的聲音，用心感受一下自然的脈動，你會有別樣的收穫。”我的一句話，讓正在讀高二的兒子疑惑不解。

“哦……，”兒子彎着背，把耳貼在桑椹樹嫩葉旁，合上眼睛，以心共語，呢喃成韻，默默諦聽着嫩綠和樹體內發出的聲音，這聲音隱約而清新，深沉而執著，始終向着一個方向奮力行走，翻山、趟河、奔跑……，有時喘氣，有時氣平，節律如高山流水，又如一部進行曲……。

“爸爸，我聽到了，原來大自然這樣神奇，也像我們人一樣有自己的心脈。”兒子有所領悟，更為自己讀懂了新綠而欣喜不已。

細雨，無疑給在冬裏乾瘦的禿條注入了新鮮的汁液，流淌進一個個半粒玉米大小似的苞芽裏，趁着人們歡慶送走敗冬祝福的時候，借勢沒了殘冬最後一絲氣息，在枝條椏節周圍生出星星點點的綠意。絲絲新綠憑着生命的活力走出冷冬的圍城，含蓄朦朧，怯生生地探了探頭，帶着懵懂的欣喜抖了抖身子，就被一夜的細雨潤得濕漉漉的，羞得全身都想極力張狂想像那未來夢幻般的綠色意境，彷彿在寫對春無限的瑕想，勇敢地直視這再次煥發光彩屬於她自己的家園，萌動着蓄勢待發的春天，這是蓬勃的生機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