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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是天涯散文

明日又是天涯散文

不是不想快樂,只是怕快樂之後,隨之而來的那份平淡,甚至落寞。

明日又是天涯散文

相形之下,我更喜歡離別。那是一枚突如其來的頓號,隔開了我們以為會長此以往的時光。原來我就要匆匆地説一聲“再見”了,甚至來不及向你傾訴由此而生的情緒。聚散本是平常事,你仍會從心底泛出悵惘。至少以後的一段時間裏,沒有人來得及填充我留給你的空白。還會因生活而產生種種的感受。卻只有獨自分擔。會有太多的留連與不捨,和彼此都再清楚不過的思念。雖然我們只會選擇沉默。相逢時,就已經珍重過。

這些都是生活的必然。我們平靜地接受。我會習慣你不在身邊。氾濫時的情感,也會漸漸輸給終佔上風的理智。我們都會生活得很好,不必有徒然的牽掛,我的善意和體貼,仍會給周圍的人。也許又有一個夥伴,她的身上仍有令我珍視的東西,吸引我走近她。不知不覺中,她會對我坦開心扉,悲喜與共,榮辱相關。我已經看淡了這樣的輪迴。是什麼樣的人,就會令其他人產生什麼樣的友情。而情意的深度,也取決於我有多少的內涵,有怎樣的品性。

不會忘記你,那段時光,我已留給了那時的你。沒有什麼可以沖淡記憶裏的濃郁,保留起來的一次次的回味。沒有誰可以完全的被另一個人替代,你説過,只有一個我。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某一個時刻,我會突然的非常想你,會回到熟悉的地方,去看你。我們會有喜悦的相逢,攜手笑問今天。積澱的默契仍在,仍有熟悉與親近,只是也多了一段段的陌生。

緣盡人散。何妨淡漠?只要不曾留下任何的遺憾。我便可以奔赴未來。我們又開始新的成長。你也未曾留在原處,你也在一天天走遠。

神情

年輕單純的臉上,那清雅的裝束,那健康、明朗的朝氣,還有那純潔、不諳世事的眼神……這一切都表明着他是一個學子,來自於清新的校園。他過的仍是簡單的生活,還沒有嘗過任何世事的艱辛。

環境的影響,生活帶來的感受和反應,周圍人留下的痕跡……年深日久,都會凝固成表情中的一部分。教育和修養會流露在他的舉止中,他的目光裏。別人可以從瞭解到的那部分,推測出他對事物的看法,他的性格,那些渾然一體的部分。

經濟、地位、所受的教育等客觀因素的不同,會使人分為不同的社會階層。每一階層的人有一部分的共性。一個清高脱俗的少女,在命運的捉弄,在貧寒卑微的生活中,也可能消沉不振,面目全非,她的臉上會有年深日久的麻木,歲月的風霜;她的聲音會粗魯不耐,她開始對最初許多不習慣的事情淡漠。斤斤計較,自私粗俗。漸漸地看不出她與周圍人有什麼不同了。即使她的條件已經改善,她也再不會給人最初的感覺了。

周圍沒有一個人能與她發生情感上的共鳴。沒有理解,更談不上同情。她所追求的東西不能帶給目前的生活任何益處,只為她招致嘲笑,譏諷、疏遠和打擊……必須有極其頑強的毅力才能堅持下去。否則很容易地就會放棄。無論她怎樣排斥和抗拒,周圍一些不良的傾向,仍會不知不覺中被她習慣,她會慢慢沾染上其中的部分。

三遷的孟母早已經注重一點。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成為自己期望中的那種人,面對無奈仍保持一份清醒的原則,有自己的思想。

無論經過多少事,我都會謹慎地對待,只讓經過認可的東西走入心中。我的笑容會因此而純真,我的神情,會仍舊年輕、健康而恬靜。

哭泣又何妨

一直信奉“女兒有淚也不彈”的我,近來卻與這種又苦澀又鹹的液體結下了不解之緣。一次,付出了代價取得的成績,沒有得到任何的鼓勵。甚至連理所當然的承認,人們都吝惜地保留在了肚子裏。生怕為此負擔什麼,他們異口同聲地抹殺我的努力,有意地更改事實。我滿腹不平和委屈。

緊接着,又應付深惡痛絕、必須面對的糟糕情況。焦慮無奈的憤怒,沉重地壓迫着我的太陽穴。整個人就像繃得緊緊的、煩亂難忍的弦。連日煩惱的積聚,我沒有力量再去處理什麼,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

??幸運的是,有了一個温暖安全的氛圍,讓我可以釋放。就象天陰得無法忍受時,自然要落下的一場雨,也象一枚逗號,隔開了那些令人窒息的問題。哭過之後,像經歷了一場令人疲倦的休息,我平靜得多了,也輕鬆了一些。那些消極的抱怨已不再佔據心神。我的思想又清晰客觀了,放棄了無益的抗爭。我恢復了穩定的力量。又可以心平氣和地面對艱難的處境了。

雖然哭泣常常代表了軟弱和被動,它常常無法抑制,不由自主地泄露了人們心靈深處的祕密。但是流淚是我們一種本能的反應,是情緒渲泄時正常的一部分。強行壓抑湧上心頭的悲慟,很不利於健康。

能適當而巧妙地調節需要與現實之間的矛盾,就流給淚水一份穩祕而適宜的空間吧。畢竟流淚不僅意味着心中那一刻的柔軟,還説明了人們情感的豐富。

追尋

不知不覺中,時光已遠遠地將記憶拋散在身後。留下我面對着那些模糊的足跡,茫然地思索:難道,青春就這麼走過了嗎?

來不及準備什麼,甚至沒有餘暇來思索,更沒有從容的面對,一切就已經發生過了。即使最初有過設想,憧憬,在悄然不覺的自然中,在急馳而過的時空裏,我常常捕捉到的,還是悵惘。心神精力畢竟有限,而未知浩渺紛雜,螞蟻撼樹一樣的微弱,只是執著不改。

在發生的同時,去體會,去認識,去反省。卻有放多時刻仍對自己陌生。原來,我還有這麼多潛伏的力量,這麼多可塑造的空間,有這麼多可以改變的餘地……超出了想象,那令人訝異的彈性和柔韌,那估計不到的適應與習慣。

回首往昔,總是淡然的平靜。哪怕當時是強烈的歡樂與痛楚,也都如退潮之後的海灘,沒有絲毫痕跡。在記憶裏的一切,都顯得靜默而自然,就象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

明天仍是一樣的會到來。只希望仍舊走得穩定而踏實,多一些對自我,對生活的把握。不要有驚惶,沒有可怖的虛空,遺憾和懊喪……那是對生命最致命的打擊——懷疑和否定。

忍耐

打工的時候,最初到陌生的飯店,看到的處處是不如意。那狹窄的勉強容兩個人通行的走廊;那風風火火、急躁易怒的老闆娘;那驕橫的夥伴,那緊張的、連續不斷的工作……這種種的壓迫,讓我懷疑自己能否承受。但一時之間找不到更合適的環境,我沒有選擇,無奈而被動,必須先在那做服務員。

回到家取行李。父母痛惜我,一個抱怨目前的狀態,一個責怪我不應放棄先前的安逸,最後兩人都解決不了當前的問題,語氣僵硬,反而吵了起來。我走出去,淚水悄悄地落了下來。但時間倉促,我必須儘快收拾好東西,在一個小時內趕回十八里地外的飯店。

正是寒冬。很快,指梢和腳尖就感到冰冷的剌痛,又漸漸麻木。路面光滑,又因車輪的不斷磨擦,有許多冰稜。我謹慎地騎着車子,天色越來越暗,已是傍晚。鄉間的道路上只有我一個行人,向那不可預知的未來駛去,茫然而孤獨。

馬上要到達時,在污水結成的灰黑冰面上,我到底還是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感覺到自己在瞬間失去了平衡,來不及驚叫,就已感到一陣實在的痛楚。兩個正在街上玩陀螺的孩子跑上來,幫我扶起了車子:“姐姐,沒事吧?”我低聲謝過他們。沒什麼,我已是大人了。可在不經意中得到的關切裏,我的眼中,竟不知不覺間又有了淚光。

轉眼間,那幾天就在煩亂和喧囂中過去了。我已漸漸熟悉了環境。無論多麼嘈雜和難以應付,只要那一刻過去了,我就會忘卻那些不快。不讓它們佔據了心頭,成為沉重的負擔。我會強迫自己多吃些東西,有足夠的體力去應付種種挑戰;會擠出時間喝上一口水,讓僵滯的表情又活躍起來;我會珍惜那少有的片刻的安寧,獨自靜默一會兒,調整自己的狀態。

最讓我感到高興的是同伴的變化。她雖任性霸道,倔強直率,但我的坦誠友好贏得了她的友情。我們並肩做戰,共同應付困擾。當屋內出現糟糕的情況,我們都情緒惡劣,她更是馬上就要發作了,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緩和僵硬的氣氛,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們在相似的環境和感受裏,自然成了好朋友。

於是,日子也可以平淡地度過,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可怕。歡樂與悲哀是混雜在一起的。以後的生活中,仍會有一些時刻,象那個騎車獨行的夜一樣,孤獨、憂慮、惶恐。但我已經知道了它最終的結果,那麼,還怕什麼呢?

小小

小小瘦瘦高高的,總讓我想起遠方的小弟來。是太想弟弟了,才會把他們兩個不相干的人硬聯繫在一起。自私的我,真不願小小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害得我老望着他,計算小弟學校放假的日期。那一天終於快到了。整日我一見到小小,就忍不住説:“我小弟快回家了……他也好耐性,居然陪我一遍遍地高興:“是啊,你就要見到他了。”他目光中的真挈,是騙不了人的。

那天小小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我幫他簡單包紮了一下,總算止住了血。本來可以為他清創消毒,但看到那麼疼痛,對於這麼熟悉和親近的人,我不忍。他從診所回來後嚷:“那位大夫處理傷口時,我疼得坐不住。”我在包裏翻了一陣,沒找到止痛藥,就出去給他買。

小小是個不熱衷於用言語表達什麼的人。從那以後,他總是默默地幫我和林林做一些事。大家自然的互相關心和照料。但同樣什麼也不説。感激靜靜流淌在心裏,説出來反顯得生疏了——又豈是一個謝字了得?

小小遇到煩惱的時候,我旁觀者清:“是在其他的事上,你使他們不快。這件細微的事只是一次契機,引起了積怨。”彼此都明白,這段生活會很短暫,我們都會離開這個地方。到那時,現在困擾我們的問題就不再重要了。而只有這些友情,才是我最深的不捨與留連。

回家的路上,想着他們。以後是能夠見面,卻不會有這麼多機會相處了。見到小弟後,那麼親的感覺,不設防的誠懇,又讓我想起小小來。小小是朋友,更加註重分寸,會感激和關照,從不惹我生氣。還會遇到類似的友誼嗎?我會同樣的呵護與珍惜。

離家

暖氣剛剛熱起來,屋內仍舊冰冷。剛租回來的屋裏,沒有一絲的生活氣息。在外走了一天的我,仍在向外散發着寒氣。只有日光燈嗡嗡地響着,沉悶而單調。只有我一個人,小屋反倒顯得不應有的空曠。

我剛剛覺得餓。午飯吃得早,又過於倉促。只是沒有準備,屋內什麼都沒有。我倒了杯白開水,目前生活的味道也同這水一樣。正想着,牙齒不知不覺間磕了一下杯子,那聲空空蕩蕩的響聲,顯得那麼遙遠而淒涼。

在家裏,往往沒來得及餓,就開始吃飯了。冬天,媽媽做飯,熱氣騰騰的。薰得我都飽了。懷疑自己還需不需要去吃。但媽會看着我,生怕我也節食,影響到健康。

從出去住宿上學起,就明白那是種温情的奢侈了。回到家,不會理所當然地催媽媽整理東西,也不會只是毫無感覺地吃她辛苦做的飯菜。我會盡力減輕她的壓力和重擔。即使只是收拾一下飯桌,洗一次碗,媽媽也很容易就滿足了。她會高興地説:“姑娘是大了。”一邊習慣地又想繼續忙碌,一邊不放心地叮囑我一些細節:“別忘了再用清水衝一遍碗。”這句話她重複過好多次,以往我常常不耐,彷彿女兒在她眼中只有五歲。但是現在,她欣尉的笑容,只讓我心酸,長年在外,我為她所做的太少了。

獨自在外,想起那些幸福的依賴,為什麼身處其中時,總是渾然不覺?這是多少人重複又重複的故事?

江水的目光

江水,看似平靜而單純,卻每每佇立在江畔,日益讀出它的不同,它的新意。熟識的它彷彿在抗拒人真正去了解,象蒙了一層神祕的面紗,總有令人迷惑的一種距離。就象身邊的一些人,習慣得令人忽略。而真正想起他們時,感到的往往是一層不知從何説起的空白。

有時,江水象睿智的長者,從容而和緩,悠然地讀着歲月的流逝。它不發一言,卻能看透塵世恩怨,從不輕易地點破世事的浮泛與滄桑。有時,江水又如純真透明的嬰兒,眼波清澈,了無塵埃,讓人的心也隨之坦然開闊。彷彿靈魂早已為之滌盪,忘卻了所有的迷幻得失。嬰兒的目光,又有不可解的智慧,讓你覺得它的簡單懵懂之中,自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祕的力量。與世間的萬物,無聲無息地感知彼此,直到交融而不辨你我。

江水中映滿陰雲,同樣 江水有多少情懷?豪放的“驚濤拍岸,巻起千堆雪”,或是無奈而被動的隨波逐流,“問君能有幾多愁”的哀怨和浪漫悽婉……有激盪,有漣漪,也有沉入江底的底藴,讓人看不清它的內涵……淡漠的風兒起的迷茫,得不到迴應;緩慢而單調的流淌,可以説它沉悶,也可以説它快樂而單純。

也許,變化的只是人的心境,和走過的歲月。從江水的目光中,我看到的更多是思想的身影。這種歷程,這些思想的軌跡,使我與江水心照不宣地理解。生命與愛,在對視中開始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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