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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無梅冷香凝抒情散文

雪落無梅冷香凝抒情散文

牆角樹枝梅,飛絮飄雪,幾間白屋炊煙,一人陌上行。念,在遠,雪,幾十年未有一尺見厚,在那寒冬的爐火邊,讀着一卷惹人痴纏的迷卷, 一句,‘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真乾淨!是的,在我,無悽清絕寒,只是乾淨,無限的乾淨!

雪落無梅冷香凝抒情散文

雪掩麥芽,幼年,無梅,冷香裊裊,醉了原野麥田,然,純粹的歡喜快樂着。

盧梅坡曾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曾抿着小嘴兒不屑,有雪無梅,是從不影響純真年華,清冽的雪之靈犀。雪原,銀鈴鐺的笑聲,驚飛荷塘枯葉,寒枝棲息的小鳥,在堰塘冰面上滑過很遠。

寂靜的世界,幼年的雪是純淨的,漫天雪白,扯花絮似的飛,飛,至天而下,飄揚,飄揚,唯我獨尊的率真自在。萬物都披上我雪白的衣裳,洗淨塵埃,冰凌了慾望,舞動炫亮飄逸的羽衣,自顧自純潔愜意。

整個山野,青松白雪,瓊竹瘦水塘,一束束的梨花於凜冽中忽爾盛開,盛開了孩子們追逐的笑聲,鳥們的低語,雪白的地上,貓兒小小的腳,印出一串串梅花朵朵,悠長,伴隨我沙沙的腳步聲叩響記憶的鈴蘭。

秋去寒冬,幾十年不知下了有幾場大雪?是哥哥還是姐姐,還是父親那堅實背上的温暖?總會讓我淚盈睫,紛紛揚揚,記憶中賴皮幸福的畫面,映入我清澈的眼眸。

只是,如何回的去啊?父親早已步履蹣跚再無法牽着那曾今稚嫩的小手,或者頂着在頸項上,那寶貝般溺愛的小女兒轉眼間,已然芳華霜染,温婉的女兒牽着父親的手安暖前行!

世間的一切,有多少,是回得去的原鄉?那麼,就前行,淡定從容,堅韌怡然的前行!如今,雪是小了,薄薄的'寂寞!卻是山坡園子,處處梅花幽香院!

記得幼年,我那被寵壞了嬌貴的雙足,有了大人是絕對不要在地上走的,只有在和小夥伴追逐時,方可以飛揚着髮絲,頂着滿頭雪白的花絮,,瘋跑,在雪白的山野堤岸嬉鬧,打雪仗。

笑聲掠過原野,驚飛青松上的鳥;通紅纖細的小手搖動堅韌的瓊樹青竹,落了一地,伴隨竹葉青青的殘葉。

冰凌晶瑩的世界,聽雪,煮雪,鄉間山野,大人們亦無此情調和心情,或許有幾個鄉村讀書人,望,有梅,粒粒羞怯的幽香,然,那時候窮貧的鄉間,再沒有這高雅孤傲情懷的梅。

於這些,鄉間的孩子們自是不管,嬉鬧着將樹枝上,青葉子上,裹挾的那大團大團的雪,收集在木器裏,融化後裝進土陶罐裏封存,和着大人,一起釀造着雪醋,到了夏天,喝着冰涼香甜,纏繞於舌尖,冷冽着興奮。

那時,以為,雪,年年會有,一直會有!雪醋年年會有!

然,時光悠忽就走遠了,來不及將青春時收集的雪封存,一寸的光陰,很快就隱入了山嵐,再無那純美古樸的土陶罐,連帶雪醋獨特的香,那厚厚的冰雪,只是停留在幼年的記憶裏飄落。

那年間,從來沒有在雪野見到那裏會有兩三叢梅花。丘陵地帶,一年四季忙於生計,誰,見過那清高幽香的梅?無人種植,無梅芬芳,更沒有陸游吟唱題詩: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的梅清冷孤高,對於被陸游暗喻的唐婉是無從理解。只是因為香甜,因為純淨的絕美,因為興奮的歡喜而快樂着。

孩子的世界如同雪的世界,是異常的乾淨,無限的乾淨,冷冽的清靈,如白羽,飛,飛,幼小的心,飽滿得積極,就想裝上雪的翅膀飛,飛過田野,飛過溝壑,飛過山水一程的距離,尋夢在天盡頭。

凜冽的風中,儘管凍壞了捏着雪球,我那通紅滾燙小小的手,卻從沒有覺得冷,只是興奮着,笑聲穿過田野追風而去,純碎的快樂着。

純真年華,再無處去尋清愁幾許,廊橋上梅花粒粒,開在驛橋邊,那樣的寂寥孤高的梅!

潔淨,快樂的心,盛開,盛開了美麗聖潔的花朵,飛落,飛落,雪絨花鋪滿了麥苗,青綠雪白,村莊白牆翹檐,雪原裸露三兩處褐土,萬徑無人跡。

白雪皚皚的屋頂,有煙火裊裊,暖和而温馨,瀰漫紅薯濃烈的甜香,小手只顧得調過去掉過來那滾燙的甜美,再無落花的悽美,黃昏獨自愁的憂傷;

雪夜如白晝,晶瑩如瑤池,如何?更著風和雨的愁緒?因而,雪落,無梅,依然可以純粹的快樂,水仙涉水而來,花盛開,冷香凝!

隕星流年,轉身,暮鼓年華,霜染,陌上行走,臉頰冰涼,原來是飄落點小雪了,轉眼陽光升起,無處不是梅花香。

梅園青石板,冰凌着冷漠,憶起小時候的雪景,難免失落,雪薄薄的寂寞,用戴着手套的手使勁的搖動梅樹,紛紛零落,白雪裹挾梅花粒粒幽香,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姑且信着——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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