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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霸王別姬的散文

寫霸王別姬的散文

説好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把粧哭花了應該怎樣補,既然已經狼狽又何須再補,曾經風華絕代,如今也迎霜撲面幹,滿是蒼涼如此。在白露橫江的日子裏,讓搖曳不定的燭光薰成一臉橘黃,虞姬,因為這漫無天際的悲傷,你的美深深地鐫刻在歲月的年輪中,在流光裏枕着你的聲音,再不往燈火闌珊也罷了。若是一輩子有此等相伴,拼命愛也不覺夠。

寫霸王別姬的散文

夜已深,漆黑中鑲嵌了幾許星星,心事三三兩兩泛了惆悵,情到深處人怎能不孤獨,愛到濃時便牽腸掛肚,離人放逐到邊界,任秋水長,野草長,你我長相廝守亦好,怎敢求千秋富貴。虞美人,本深閨中靜靜接受容顏老去,無事悲秋畫屏,可憐你故事偏細膩,徒徒留下垂淚兩行。這夜淺陌無聲,遠處幾盞燈火也悲愴,在迷濛的薄霧中,戰馬嗚嗚悲嘯的聲音卷在風裏遠遠傳來,守夜人一下一下敲着更,繞着營盤用單調的步伐走着。一曲歌罷,舉劍長眠,愛的這般轟轟烈烈,反倒覺得這悲歌因中道崩殂而壽終正寢,反倒覺得這是愛情最完美的收場。

陳蝶衣,不瘋魔不成活,從一而終,道盡悲歡離合幾個字,一身青衣百無聊賴,因為懂得這份深情,使聽者流淚,聞者感傷。當一切被光陰沖淡,當一切罪和罰都被原諒,抹得像沒發生事一樣,不能強要留着一縷紅,這是命運的悲哀。蝶衣,蝶衣,悽豔若蝶,蹁躚如衣,一個美得輕靈的名字,一個身世多舛的戲子。堅定,蒼茫,柔弱,寂寞,抑或還有一絲絲的哀怨與傾慕。纖細的嗓音,咿咿呀呀地唱着,有説不盡的悲傷和動人。永遠記得他嘴裏流着鮮血唱《思凡》時的樣子,眼神盈盈繞繞的恍若一泊湖,裏面盪漾着不屬於少年的出離塵世的味道,身陷其中,苦難輪迴,無止無休。

眼神裏幽暗又寂寞的波光,眉宇間温雅純熟的`氣質,清秀細緻的五官。鏤刻一般細膩分明的脣角,縈繞着若有若無的微笑。一張臉敷得脣若櫻桃眼如秋水,細腰羅裙襯出身段,花冠穩穩遮住額頭,好像一樹花團錦簇的寂寞,長髮如雲落在背上,一個眼風,一個手勢,都隱隱露出絕代的妖嬈和風華。嘿嘿,蝶衣就是虞姬了,那個在四面楚歌中守在心愛的男人身邊的女人,那個為了自己的霸王,微笑着將劍吻向脖頸的女人,只是那微笑該是怎樣的淒涼呢?在兵荒馬亂中,世界都塌陷了,唯獨留下這一個男人和這一個女人,她是他的妃子,他是她的霸王,他們荒涼地愛着,彼此安慰,彼此温暖。可是虞姬沒有選擇了,她不能總在霸王的臂彎裏流連,她的身世只是一片單薄的葉子,終究要飄落。

愛在過境,緣分不停,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愛到極致,痛到無言。情到深處,夫復何求?文字寫到極致就是無言,愛到極點之後就是殉情。不知何時起,一簾迷人的煙雨被時光的帷幕遮擋,擱淺在季節的窗外。走進綠肥紅瘦的風景裏,紅消香斷牽起了清風的幽歎,惹我一身的淡憂閒愁。獨自徘徊在那條留給我無數歡愉的湖邊,依稀看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身姿婀娜的垂楊柳,也倒映着一雙滿含哀怨的眸。這湖邊,曾經有煙雨空濛,花開四季,處處都有你我染香的足跡,時時都有你我織不完的輕夢。

有一種傷,來勢洶洶,逆流成河,氾濫成災。

有一種愛,還沒開口,淚已先流,泣不成聲。

因為愛情,總有一抹憂愁。因為愛情,所有的別離與相聚也令人心照不宣的憂愁起來。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這一抹青燈下,淚眼相顧的離別愁緒,沒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執着,只是平淡,卻如此動人心絃。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黃花下,憔悴的人兒,獨自徘徊,有誰與之堪摘。花落時,只道一句: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無獨有偶,偏偏衷情於這染於哀傷之上的斷腸之緒。在漱玉這一片愁的心海之中,所有的美好都在瞬間變得蒼白,於是,最終還是允了這愁遍煙雨江南的芳心。

若愛,請深愛,任百般固執、千種風情,像瘋了一樣。

標籤: 霸王別姬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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