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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童心那片綠散文

那片童心那片綠散文

立春又快一個月了,還根本體驗不到:立春三日,水熱三分。可能是因連日煙雨,太陽總是隱居於九霄雲外。一介凡夫,幾多俗子便難一睹陽光尊容。春天的腳步自然跚跚,深閨簡出。我知道“立春”並不完全意味着春的到來。

那片童心那片綠散文

週末,終於雲開日出,暖陽照户。我一人踏進“屈子公園”,握着絲絲春風沿湖走了一圈,聽鳥雀啁啾,魚翔碧水,便有一種久違的感覺。路邊的樹木,仍就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氤氲,依然是光禿禿、稀疏疏,彷彿還沒有收到春的信息,枝條低垂,默默等待。

我漫不經心地走着,來到西堤,忽聽一陣嘻笑聲傳來,這聲音是來自不遠處的一舍小院。我循聲走近,見五六的孩子聚在一起,正圍在一張石桌上畫畫。映入眼簾的是:孩子們畫得都是樹葉,但葉子不同,有畫楊葉的,有畫桃葉的,有畫梧桐葉的,有畫柳葉的……他們為什麼只畫樹葉?是老師佈置的作業嗎?我猜想着,想問個究竟,便輕手輕腳地來到他們身邊,看到他們那麼專心致志、全神貫注的樣子,我不忍打擾,壞了他們的興致,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只是站在他們身後默默地欣賞着。

一個穿紅色外衣的女孩,約麼十二、三歲,長得可愛。她興奮地笑道:“好了,好了,我的樹葉畫好啦!”幾個孩子便雀躍開了:“桐桐,你畫得好漂亮呀!”“那是什麼樹葉?這麼大,這麼綠?”“這是梧桐樹葉唄!”女孩的臉上露出傲驕而天真的笑。旁邊另一個小男孩也舉起自已的作品,興奮地大叫着:“大家看看我的,飄亮不?”“飄亮!楊靖,你的楊樹葉畫得太好了!”小夥伴們都陸續畫好了。

那個紅衣小女孩首先發現了我。她彬彬有理地説:“伯伯新年好!”“呵呵,你們好!快開學了,小朋友們都在做作業呀。”“不是,我們在畫春天。”“畫春天?怎麼只畫葉子?還有花,還有小鳥,怎麼不畫呀?都不會麼?”那小女孩眨了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故弄玄虛地説:“不是,不是,伯伯您猜一猜呀,猜對了,桐兒這畫獎勵您!”“呵呵,真的麼?”“真的!不信?拉勾!”“好啊!”難得找回一次童樂,我便與桐兒拿起勾來。

小夥伴們便唱了起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悔。”

拉勾後,我自信這是“小兒科”,便猜道:“你們中一定有個叫‘葉子’的小朋友,是他(她)出的主意,對吧!”誰知一出口,孩子們鬨堂大笑,笑後異口同聲道:“不對!”我突然感到臉上有火辣辣的感覺,心想:不對?難道真會猜錯?我還作了回腦筋急轉彎嘞,真是的。

這時,我發現另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個人躲在一條板凳上畫呀畫。他沒有跟着夥伴們起鬨,用一枝黃色的彩筆孤獨而毫無章法地在一張紙上塗烏。他是孩子們中最小的一個,個子不高,面龐有點消瘦,穿一套黑色衣服,屁股上有兩塊泥巴。他見我猜錯了,大概是怕我在小夥伴前丟臉,不好意思,便小聲對我説:“伯伯,這是桐桐姐姐要我們畫的,我們五個男孩有兩個姓楊的,一個姓李,一個姓陶,我柳。桐桐姐姐説誰姓什麼?就畫什麼樹的.葉子,畫好後折成小紙船,放到前面的小溪裏,送給春天。”

“啊!”我驚訝道:“多好的創意呀!”突然我又自作聰明,指着那紅衣女孩道:“哦,我知道了,你姓童。”那紅衣女孩又孩眨了眨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道:“不是啊!我怎麼會姓童?伯伯又錯了。”“哈、哈、哈——”孩子們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她姓馮,叫馮紫桐嘞。”原來我又會錯了意。我這才明白她畫片梧桐葉的含義。

那小男孩這時拿起自己的畫跑到我跟前懇求道:“伯伯,您幫我畫棵柳樹好麼?”我為感激這善良而可愛孩子剛才為我解圍,便撫摸了一下孩子頭,親切問道:“他們都只畫一片葉子,你幹嘛要畫棵柳樹呀?”那孩子低下頭喁喁道:“只一片葉子,好可憐,沒人玩。”説罷,我看到他的小眼睛噙着淚水。這時那紅衣女孩走到我身傍悄悄告訴我:“他叫柳文軒,他爸去年酒後駕車,出了車禍,爸爸、媽媽與小妹妹都死了。是外公把他接來過年的,他好可憐的。”

我輕輕接過孩子手裏的畫,佛仿有一個天真而孤獨的生命,在塗烏中吶喊、流淚、等待親人回家。我將小文軒抱起來,輕輕拍去屁股上的泥巴,又從口袋中取去一個小紅包塞在他的小手裏。可他怎麼也堅持不要,他説只要幫他畫一棵大柳樹,他帶回家貼在門框上,等到春天,柳樹長葉了,爸爸、媽媽一定會回來看我,我就可以帶小妹妹去玩……

幫小文軒畫好柳樹後,便向他們告別。這時,小桐桐將她畫的梧桐葉贈給了我,她説:“伯伯,送給您作個紀念吧!”我莊重地接過來説:“謝謝桐桐!”。

當我離他們時,只聽到身後又是一片笑聲,像一羣快活小鳥,飛向春天,把那一片片“綠葉”撒在樹枝上。霎時,我眼前的樹木彷彿綠葉如蔭,鬱鬱葱葱,在春風吹拂下,讓人間充滿的希望!

標籤: 那片 散文 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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