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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書貴網絡經典散文

香港書貴網絡經典散文

前從“洛陽紙貴”,後從“長安米貴”,幾分仿似都有古人借地喻物的含蓄,但品味過來又非盲目湊伴,便只能説它風標獨立。

香港書貴網絡經典散文

近日裏悄然興起這“香港書貴”一成語,常與“人心不古”後綴,匹配的倒是順理成章,彷彿彼此經過千年的等待,終於攜手爛漫。

“人心不古,香港書貴”,飄零不過水鳥,合璧始為鴛鴦。

與前面古代二詞比較而言,“香港書貴”頗為另類,區別即使不是冰山火焰,也有大漠江南的隔世旖旎。縱然成語間安憩的典故流溢着中國文學的神采晰華,卻也不拒絕一詞洗煉的橫空出世。畢竟花有花的美,草有草的香。

“長安”真的是長安,“洛陽”真的是洛陽,這裏的“香港”卻並非簡簡地名了。確切地説,它是個被比喻化的借代詞。

誠然物價確實可以讓人探囊膽寒,但若説因它而專門開拓出成語來,那也太高抬市場了。

舉一些許是重量,再舉一些則是矯揉。

要理解這個成語,就要首先弄懂“香港”一詞在內地人心目中是個什麼意思。

小的時候,提到香港,我們的腦海裏即刻閃現出一個穿着花襯衫、戴着太陽鏡、叼着小煙捲的形象,以為就是本來的模樣。每有圖畫課,完成描繪香港人的作業,也便一律這般地勾勒。

記得一次教室的牆上出現了一幅花襯衫,老師沖沖大怒間的質問也道:“這個香港人是誰畫的?”其脱口自然。

即使前些時,一位鄰家姥姥看香港電視片,尚還大不以為然地道:“哪裏是香港人?明明沒有穿花汗衫的。”

穿西服的就是台灣人,花襯衫的就是香港人;長髮飄飄的是台灣女孩,燙卷頭的肯定來自香港------這就是我們這裏一致的觀念。

這意味着什麼?它説明香港文媒在我們北方人的心目中代表奢欲和濫觴靡靡的風氣。

一張黑白照片,承載着有色記憶,存照傻傻的'模樣,卻格外認真。

事實就是這個樣子,大家對一切張揚些的東西都冠以“香港”:香港煙、香港褲、香港頭、香港料、香港包、、、

後來或是覺得拗嘴,或是尊重簡稱的習慣,就直接喚作“港”了:前面説的花襯衫叫港衫,還有管真皮帶叫港扣、大摩托叫港車、梳頭型的叫港人、出奇的都是港版,女孩妖豔一些就戲謔稱為港姐、男人外向一些的就叫做港派、驕傲一些的則是港里港氣、、、

如此等等,提到“港”字就知道是香港,不往連雲港領會,也不去聯想張家港。

香港----不是甜港,不是辣港,不是苦港,是香港:女人身上的胭脂氣、爐中烤麪包的味道夾雜着,其間原本也還有紫荊花的芬芳的,但是它的馨香經不住飄零,散幽在物慾潮裏,已不可嗅覺。

綜上所述,香港屬於印象詞,大意為富貴態、資本化性以及外向力,有如提到邯鄲,人們多半談論的是夢一樣。

夢裏的邯鄲不是一座城,同樣意象香港,更非東方明珠。

而無論“洛陽紙貴”還是“長安米貴”,拋開它們潛意的一層,也還都可以從字面上去理解,紙貴是真的,米也的確價格不菲。

唯獨“香港書貴”不可,否則就偏頗了。

不過説是毫無瓜葛,那就難免走向另一面偏頗,因為世界上的事情總歸於關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虛實之間,才是大千。

書是什麼?是文化、是精神、是社會境界的體現。

還是小時候,記得有一種現象最為普及,即凡是格調雜亂一些的報刊雜誌,都叫做“香港畫報”,一些大學還專有“禁止觀看香港畫報”的校規,而其本身則與香港有所冤枉。

今天我們翻開內地書刊,入目所及,基本也都是些娛樂、八卦、財經、兇色之類,且行文早不講究,低到深深,有淪落狀。

這樣的文化氾濫,可以使香港的書變得寶貴,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若處於一個極度躁動不安中,那麼這樣的書貴一些,倒成對自己的安慰;再安慰許多,整個世界就沉沉地進了荒漠,看不見風景,也無從尋覓自己青春的影像,閉上眼睛只覺得是風沙,睜開眼睛風沙撲面。

籍此用心,兢兢業業創造出一個文藝精靈,使人想方設法去一睹風采,這個成語就活靈活現地站到我們面前了,宛然嬌俏的少女,活潑中走向成熟。

於是精神上追求物慾了些,就可以説是“香港書貴”了。

至此蓋棺定論。

蓋棺卻不留碑,只憑野草駸駸,見得理論與復生,大的是宇宙,小的是另一個宇宙。

不攀比巴黎的名氣,不豔羨紐約的豪闊,香港城靜靜地保持自己的一襟款款,更不去招惹誰,但隨着斜陽漸漸灑落,送別西去的泠舟,她卻發出悄然一笑。

標籤: 香港 書貴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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