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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小聚散文

新春小聚散文

馬年春節過得甚是不悦,這不僅去年的一些不順所帶來的壞情緒累積的影響,而且也因住了幾年的老屋,在新春過後面臨搬出去的選擇。房主雖是至親,但如此想着法子暗示與催逼,把我攢了幾年的感激與感恩,一下子擊落得所剩無幾。然而正當我愁緒滿面的時候,卻收到同學們為恭賀一位女同學的老公去外地市長履新而小聚的邀請信。

新春小聚散文

當時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但到了初七的中午,我還是如約赴宴了。在H城的同學,共13位,皆系原省立商校的同班的學子。我是去年才與他們聯繫上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地漂泊,直到去年因30年的歡聚活動才接觸上。但自接觸上後,我們便有了較頻繁的聯繫,這不僅因為我們在那樣的年月裏同窗幾載所結下的友情,亦可能是我們的人生起點在客觀上較低,少了一些“文人相輕”而多了一些質樸的緣故吧。所以,類似的小聚即便是在我心情不太好的時候,我還一直還是頗為珍惜的。但那天的小聚,卻是與平常的`不同,使我有了一絲格外的温馨,更感受到了那種平等友善的氛圍,一掃寄人籬下的沮喪與憤懣之緒。

13位同學,有的已經升為副廳長,有的成為房地產或銀行的大老闆了,有的為一大型國企裏的資金調度處長,有的是大專院校裏的高級行政人員,有的成為財務公司的所長;當然也有曾經為大公司的財務總監而後來又重新開始的,也有在平凡崗位上默默地工作的,如我等只在出版社裏做些平常的事務的,等等,不一而足。然而,不論我們處於何種崗位,我總感到只要同學們一回到聚會的餐桌上,大家便丟開了各種職業或職位的外衣,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同學而顯得平等起來,這一如大家在公共澡堂裏彼此已脱去外衣而全身赤裸地相見一般。當然,這也許僅是我的一種感覺。不過,已經足夠了。

是日,天陰沉沉的,顯得格外地冷,屋外下着小雨,那雨中彷彿還夾着一些細小的雪霰。快到中午時,我撐着一把舊雨傘,乘公交車來到預定的酒店。酒店在兩條不寬敞的街道交叉處,其規格也是極普通的那種,沒有高檔設施或酒菜,有的只是清雅的環境,清淡的酒水與食物。到達時,老班長隨後也到了。然見他時,卻有些疲憊之態,聊了幾句,大約過年也有説不出的不悦,可能是老家有什麼事情之故。之後,同學們便陸續來到,其中有一位已是銀行行長的女同學,攜着女兒並陪同她的即將正式赴外地履新的市長老公來了,當然,他們一行是今天的主角了。於是,眾人一一寒暄後入座。酒過三巡,大家便更加熱鬧起來,紛紛離席來到市長身邊或其一家身旁敬酒。那位市長大人,身高一米七不到,胖乎乎地,話不算多,但始終微笑着,看上去實是平常的一位普通人,甚至還不如一位做了“土豪”(不知何時,中國人都時興這樣地稱有錢人了——那可是在新中國成立前被打倒的對象呀!)的同學有“派”。有時我想,人其實是非常可笑的,因為倘沒有職位的光環在其頭上,那麼他或她走在路上,或置於在公共場所中,其實與一般草根百姓們並沒有什麼區別。因而從某種角度來説,譬如,在物理方面抑或是社會方面,其實人是生而平等的,只是後來的社會分工不同而導致了層次級別的不同。當然,這種不同的方面,在中國顯得更加突出罷了。不過,那日新春小聚的宴會上,這種區別似乎是看不到的,尤其是市長大人,他也離席紛紛一一回敬大家的酒,喜笑顏開,可親可愛的。同學的女兒,是90後的,亦微胖,極象其父,在酒席間似乎更隨意,她並不吃多少菜,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一部碩大的手機,自顧娛樂。老班長大約幾杯酒過後,情緒明顯地高漲起來,不似來時的狀態了,話語特別地多了起來,到最後竟要求同學的女兒離席幾分鐘,以便按中國人酒席間的潛規則,講點笑話或“葷段子”。果然,“笑話”一出,席間更加活躍,市長大人亦眉開眼笑,甚至也跟着説起一二來。彼時,大家笑語喧喧,根本忘記了自己是何角色了。我置於其間,當然也暫時拋開了自已所有的煩憂與不悦了,一絲暖意頓然擁上心頭。多麼融和的氛圍呵,多麼眾生平等的環境呀!如此,還是同學相聚更好,更何況在這新春期間的小聚。

其實,同學也好,市長也罷,我以為只要曾經在某個時候,大家的起跑點是在一個水平線上時,不論今後各人跑得如何,當腳力快不濟或根本就沒有腳力而小憩一會兒時,彼此平等交流,相互尊重,心身是會得到極大的放鬆的。那是一種温馨的寬慰與理解,是一種平等的滿足與快意,而這種滿足是除此之外的東西無法替代的。

新春小聚,雖已散去,但我這幾日仍沉靜在其中。它沒有排出什麼大場合,有的只是小小的、平平淡淡的相聚。但這一新春的小聚,卻聚出了一次平和與甜美,聚出了一種感悟與回味,還有那一絲温暖與珍愛。

標籤: 散文 新春 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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