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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冬日別樣情散文

花開冬日別樣情散文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單調的,孤獨的。在記憶裏,除卻用現代科技人為的温室栽培的花,數一數,可以在自然界裏自然開放的花,似乎只有臘梅、水仙、雪蓮等了了的花種。不過再加上忙於生計,平時也很少看見這些花的影子。所以,常常印象裏,北方室外的冬天是一個沒有花開的季節。

花開冬日別樣情散文

其實,世事皆有玄機,萬物常常以其固有的不同的形態,在四季裏演變、延續、輪迴,亦如花一樣綻放着……

比如,在這一年四季的交替之際,終於,一場大雪覆蓋了大地。放眼望去,白皚皚的,空曠靜謐,感覺似乎造物主在以這樣的方式淹沒了一個冬天,又迎來了一個春天。於是新的似水流年又開始在輪迴。

看這從天而降,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的漫天雪花……總感覺彷如老天寄予世間萬物的祝福語。無疑,這純白晶瑩的雪花,聖潔的精靈,一定就是盛開在冬天裏大自然界最美的花吧。我抬頭望天,掬起雙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落在手心,頃刻之間化為水,卻不感寒涼,只覺一股清爽温潤了心間;我聽到雪花墜入泥土的聲音,是歡呼聲;我感覺到草兒以雀躍的姿勢,從雪地裏破土而出;我看到院子裏無花果樹剛長出的新芽上正含着一片雪花,無比的親切;我也看到雪花飄落大海的情景,是久別重逢,是盛大的喜慶。彷如遊子迴歸故里。想這遊子原本天空中那虛無縹緲的雲,遇冬為雪,遇春遇夏遇秋皆稱之為雨。雪有一種飄逸,雨有一種情趣。無論雨還是雪,皆融為水,柔柔的水,再化作蒸汽,虛無的難以觸摸的蒸汽,終究,終究再升騰至天空,從固態到液態到氣態,就這樣演變着,周而復始、悄無聲息滋潤着萬物生靈在生命裏輪迴。

莫名地感覺這世間萬物之間總是相連着。下雪不冷,化雪卻很冷。所以,春天來了,卻還是更深的冬天的感覺。看不見花開,卻嗅到了花香。漫天的雪花,讓我忍不住想起傲雪開放的梅花。你聽古人在感慨“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也遙想起父親當年畫筆下的梅花。小時候的我體弱多病,難忘漫長的冬夜,柔和的燈光下,依着母親看父親作畫兒“喜鵲登梅”“仙鶴獨立”“虎山行”……其中《喜鵲登梅》是我的最愛。還有那些已經寫好的對聯“不經一番寒徹苦,那來梅花撲鼻香”等等。最後再經父親寥寥幾筆,一隻只“鳥頭”就活龍活現在每個字首,每逢此時,我都會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呼一吸之間,就會驚飛這些神奇的“鳥兒”似的。當然,梅花,香色俱佳,獨步早春,不畏嚴寒,積極進取,引領着百花爭豔。我知道父親在用他的梅花精神告誡我人生哲理

其實,病魔不過是成長過程中正常的痛。也許生活的本身是苦,但與苦相對應的不就是甜嗎?苦盡甘來是一個感知的過程,更是一個演繹的過程。人生既然是一個過程而已,那麼,酸甜苦辣都嚐盡,豈不堪為完美?的確,吃苦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筆財富。如今的我已深有體會。人生真的是一個辯證統一的過程,痛並快樂着。

記得那年母親的突然離去,讓父親蒼老了許多。之後又是經年,卻不知何故?如今父親再提筆畫梅竟再也畫不出當年的韻味了。倒是新作《牡丹》愈畫愈神。直到那天在他的一幅《牡丹》參展作品中看到那幾個字:“芳香生命,你已入夢”。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梅花是畫給我的,而我如今已長成了一枝梅花。牡丹乃花中之王,是他畫給母親的。寓意他對母親不變的深愛和永遠的思念。也想起《牡丹之歌》。無論孤獨失意時,還是春風得意時,都會忍不住哼上幾句:“有人説你富貴,哪知道你曾歷盡貧寒……冰封大地的時候,你正藴育着生機一片,春風吹來的時候,你把美麗帶給人間……”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特喜歡這幾句歌詞,每每唱起,總有一種意境泛過心海,還時常會伴着淚濕衣襟。也許母親也是我心中的花中之王,是開在我心中最美的花兒。花落花香在。她不僅賜予我生命,也教會了我怎樣做人。一如那首詩的吟唱:“母親活着,我生活在她心內,她的身軀,是我人生的路碑;母親死了,她埋葬在我心內,我的身軀,是她正直的'墓碑。”

當然,儘管人們把每一種花都賦有了寓意,或者信仰或者精神,但花終歸是花,花開自有花落的時候,不同的是我們對花的感知和期盼。其實“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這感知和期盼,不只是人類的特有功能,也包括這世間其它萬物生靈吧。

我站在我的房間裏,從一個窗口望過去,總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鳥巢高高地落座在光禿禿的樹枝之間。有一種堅毅,有一種力量,有一種孤傲,每每看到,從內心深處都會感到一陣驚豔,也充滿着無比的敬佩。當我用手機拍下來,再看照片時,似乎成像不是平面而是立體的。那些光禿的樹枝,千枝萬狀,朝着四面八方伸展,像張牙舞爪的怪物,又似醜陋無比的瘋子,就這樣,獨站在凜冽的寒風裏,與嚴酷的冬天抗爭着。當雪花飄落在鳥巢上,白皚皚的一片,很美。我明明聽到鳥巢裏響起山喜鵲的歡叫聲,似乎是“春來了!春來了!”是的,春天來了,樹枝很快會長出新葉,為鳥巢遮風擋雨,萬物已甦醒,這世界不再沉寂,歡快的時光又開始了。這一定也是鳥兒的期盼吧。踏雪野外,放眼望去,白色的世界裏,鳥巢,惟有這些高掛在樹梢的鳥巢,最讓你觸目驚心。突然有一種感覺油然而生:這鳥巢彷彿就是開在冬天樹上最美麗的花朵兒,在孤獨寂寞之中,一直努力地綻放着樹的精神和鳥兒的執着吧。

雪後的早晨,一直有霧靄纏纏繞繞。一個人漫步海邊,放眼望去,霧靄把海與天融在一起,堵塞了視線,腳下的路面,像剛下了一場小雨,濕潤潤的,空氣似乎已被過濾,異常的清新,我忍不住深吸幾口,竟然感覺耳目一新,記不清已經多久沒有這種享受了。平日裏忙忙碌碌,或熱鬧,或寂寞,只道追逐時間,就是珍惜生命。身邊不時擦肩而過三五成羣晨練的人們,有打太極的,有跑步的,有踢毽子的,也有原地伸伸胳膊扭扭腰的,他們大都是些中老年人。想自己明明知道已不再年輕,也明明知道晨練的諸多益處,卻至今都不曾也不願加入這些晨練的隊伍。是懶惰沒有時間?還是自信不服老?其實就是虛偽就是自欺欺人。不知不覺中已走進一個舞場,這舞場是自發“開闢”起來的,説是舞場其實是海邊的一片空地,每天早晚,他們自帶音響設備,相約這裏,聞歌起舞,安享天倫。以前,我總喜歡遠遠的望着她們,欣賞她們的舞姿,悄悄地感覺一下那温馨和愜意。而今天,我卻走近了她們,面對面相望,我再一次驚豔了!她們的衣着鮮豔,身材皎好,一張張面容白裏透着紅潤,儼然就是人面桃花,除了皺紋和凹凸的臉廓,再也找不出幾十個春秋的痕跡。

女人如花,花如女人。人們常把不同年齡段的女人和不同的花連在一起。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是含香帶刺的玫瑰;而立之年的女人,像那清淡高雅的秋菊;不惑之年的女人,應該像盛開的牡丹;五十歲的女人,更像傲雪的梅花;花甲之後的女人,一定是康乃馨,是真正屬於女人的花。她們現在已不再年輕,歲月的年輪不只是刻在她們的面頰,也沉澱在她們心裏,經歷了風風雨雨,把微笑留給孩子,把滄桑隱藏在心底,她們是天下人最最敬愛的母親,也當屬這冬天裏最美麗的女人花吧。不同的季節不同的美。想起花店裏,總能讓我驚豔的那些滿天星,即使乾花卻更顯得那麼的美麗。當美妙的旋律再一次響起,我竟然也忍不住踩着鼓點,翩翩起舞……

當然,室內的花,可以不分季節不管雨雪風霜自顧自地開放,但卻關乎養花人的習性,也關乎那人那情吧。明明知道,開的越急越傾情,敗得也越快越荼蘼,説的就是這杜鵑花。但每年的冬天,特別是春節期間,我都要硬生生的在房間裏擺放幾盆杜鵑,白色的,粉色的,紅色的。看着一盆盆的開到死去,再一盆盆的補上。不是“望帝春心託杜鵑”,只為這杜鵑一如自己的決然。是的,春天來了,我那盆最愛的血色杜鵑卻已枯萎,還是你的“映山紅”吧,我不去,你不來,一直開放在彼此的心裏。最好。

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空氣裏開始瀰漫着玫瑰的香味。情人就是有情的人,進而情即真情,那麼,我覺得自己也可以融入這個節日了。有説“女兒是父親的前世情人”,那麼在這一個寒冷的冬末初春,送父親一束玫瑰,就讓自己做父親情人節裏的一朵玫瑰花吧。

佛曰:“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花開冬日別樣紅。雪花是冬天裏最美好最聖潔的花兒;父親是我心中的梅花,我是他前世今生的玫瑰;女人如花。母親是我心中的花中之王,刻着我人生的路碑;而鳥巢是盛開在冬天的枯樹上最美的花兒。原來只要我們的心中有愛,那麼春有春意,夏有夏姿,秋有秋韻,冬有冬情,花在我們眼前的這個世界裏,可以無論季節,無論色彩,無論時點,永遠地處處開放……”

標籤: 別樣 冬日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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