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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日子抒情散文

平凡的日子抒情散文

暮色老人

平凡的日子抒情散文

夕陽,暮色,老人,還有那緊緊相牽的兩雙手,這是我看到過的最能震憾人心靈的温暖畫面。

年輕的瞳孔裏張揚着斑斕的五彩,不羈的靈魂裏放任着飄泊天涯的心,一切,在年輕的歲月裏顯得有些浮躁,又有些淺薄,而等歲月漫過一季又一季的時候,等那潮水漲了退了,退了漲了的時候,等那花兒開了落了,落了開了的時候,如此反反覆覆幾多,恍然幾十年如雲如煙而過,浮華褪卻,沉澱下來的就是這麼純粹的相依相偎了。

那一刻,我有些感悟,也有些感動,看着輪椅上像孩子一樣的姥姥旁若無人地用目光追逐着姥爺的身影,那麼自然而然地要一直握着姥爺的手,我心中升騰起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自己倒也是無法去説清,然而我想若是年輕時候,各自承載着太多,如生活,如兒女,眼裏裝進的是這世間太多太多的情愁,何以會有這般清靜的心?

有些糊塗的姥姥,而今的記憶裏唯有姥爺是清晰的,如同鑲嵌在她生命中的豐碑一般,她的兒孫們圍在一起,笑着爭問她是否認得自己的時候,她卻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可是於姥爺,卻是她現今眼裏唯一的風景,只要姥爺稍一起身,便會着急地問他要幹什麼去,口中還説着“你不要丟下我”,別人問及她要去哪裏的時候,她便説姥爺去哪裏她就去哪裏,別人給了她錢她也一心一意就要交給姥爺,縱是累了要休息的時候,也要拽着姥爺的衣襟示意他一起躺下歇歇。

或許,這些場景都是生活裏很不起眼的章節,然而卻能滋生出太多的感動,用姥姥自己的.話説“你們也別逗我,我心裏什麼也清楚”,是啊,她何嘗不清楚?蕭蕭暮年,一路跌撞,一生相伴,唯有在這春起秋落間才會真正明白相伴的温暖,唯有在這暮色的餘輝裏才能陶治出人世最真最美的情愛,一生相愛,不過如此相攜到老,一同走盡這塵世的繁華落寞。

記憶村莊

流年似水,轉眼間,幾十年歲月悄然而過,當我的心中漸漸被滄桑攀爬而過的時候,猛然才發現身邊的親人都老了,而那個曾經童真的自己也只能在記憶裏一點點拾撿起來。

那個僻遠的小山村,那裏算不上山青水秀,也稱不上人傑地靈,不過是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參差不齊的土房子忽高忽低,還有幾口古老的轆轤井破舊不堪,似乎比我古老了太多,卻依然固執地立在那裏,無悲無喜地承受着風雨,然而於我的心裏這個地方卻盛滿了兒時的快樂

因為母親兄弟姐妹九人,故而於我們這一輩的兄弟姐妹也自是多了一些,每每放假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便是去姥姥家,因為知道只要一放假,我們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去往那裏,那麼多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熱鬧自是不必説了,就算一片樹葉,一粒石子也能奏出童年裏快樂的音符,而那個時候的姥姥齊耳的短髮,總是神采奕奕,總是笑意盈盈地為我們這羣調皮的孩子做着或這或那可口的飯菜,那個時候我們湊在一起能把她家那窯洞都要吵翻了似的,可是姥姥卻一直是那麼的有耐性,那麼一直愛着我們,就記得每每家裏有好吃的姥姥總要放起來,直等我去了才拿出來,而更多的時候是等到發了酶,至今,這情這景每每想起便會淚眼朦朧。

而姥爺,卻也一直是那個矯健的姥爺,每每下地回來總會揹着一捆青草,他生怕餓着家裏的那些牲畜,那個時候總感覺姥爺有使不完的勁,但安閒下來的時候,他總是笑着用慈愛的目光端祥着我們,問這,問那,那是多麼慈祥可親的老人啊,我記得那時我最喜歡他們家的那個蒲扇,也説不出是什麼原因,儘管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它是用什麼做的,儘管是邊上破了又被姥姥用布縫好了,但我還是特別喜歡它,每次去了,一到夏天我必要找出來玩,也喜歡姥爺割草回來的時候為我摘的小小野瓜。

那個村莊裏有一個很深很深的溝,站在崖頂往下望,會讓人有望而生畏的感覺,但順着崎嶇的小路走下去,你便會看到別有洞天,好多好多的梨樹,杏樹,蘋果樹,木瓜樹,還有綠油油的菜田,一澗一澗的細流,那個時候我是最喜吃那裏的大大的杏兒了,它總與別處的不同,個頭足有雞蛋那麼大,而且更甜,只是年幼的我怎麼摘得下?就算摘得下,人家也是有人看着要賣錢的,舅舅們知道我喜歡吃,就時不時用衣服包回來給我,就算買上幾個也是想到我這個小丫頭。

是啊,我一直是在親人的寵愛中成長着,於是在這日漸成熟的歲月裏似乎要比別人更難堅強起來,沒有經過太多的風雨磨礪,也總是渴望有寬大的羽翼為我撐起一片祥和的天空,抬眼,望天,雲捲雲舒間,年華過往,蒼老了容顏,也將這人生的卷宗豐厚起來,看着而今蒼蒼白髮的姥姥姥爺,不免心中酸澀,也不免又憶起曾經歲月的種種。

孩子生活

儘管一直像個孩子一樣,一直不敢正視這生活裏的斑駁與無奈,然而還是要承載起太多,也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更成熟更強大。

在姥姥姥爺面前我或許還是那個年幼的小丫頭,還可以調皮可以撒嬌,可以笑着問姥姥:“姥,您認識我嗎?”她説對了我便笑着自豪的和大家炫耀,若是説不認識我就假裝傷心説“姥,您怎麼可以不認識我呢,我是您最疼愛的外甥女啊”,在父母親的面前,我也可以放縱自己的任性,心情不好就時不時發泄一下,心情好了也便手舞足蹈地跳起來唱起來,在她們的面前我似乎也不用長大。

可是,而今我卻為了人母,我應該像個大人一樣了,這一年,女兒好像真的長大了,懂事了太多,她這樣的成長是我始料未及的,驚喜之餘有着一份欣慰的感覺。

總是開玩笑逗她,她要是問我媽媽你愛我嗎?我便説不愛,我討厭你,而她馬上就還口:“你不愛我,可是我好愛你,我喜歡你”,就算她每次放假或是星期天的時候就總是要問“媽媽,我要放假了你高不高興?”我説有什麼好高興的,她就説我可以陪你了啊,我説不用你陪啊,我怕了你了,你每每在家的時候總會把家裏給我搞得亂七八糟,可她依然揚起調皮的小臉説“我喜歡,我終於可以給你盡情地搗亂了。”其實那一刻我的心情有説不出的幸福。

她總是會説“媽媽,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我並未在意過,一直認為是她一句玩笑的話,可當那一夜,因為我的心情不好,竟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去喝幾杯烈性的酒,試着想要麻醉自己的神經,找尋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儘管意識依然清醒,儘管一再掩飾,然而細心的她還是發現了,竟然哭着問我“媽媽,你喝了多少酒?”我説沒有喝啊,她便湊到跟前非要聞我口中的酒味,沒有辦法只得説喝了一點點,可是她一個勁地哭,那樣的傷心那樣的難過,我才明白,我錯了,她眼裏的母親怎麼會喝酒?在她的記憶裏沒有過這樣的場景,她的母親總應該一直是在安靜中吟風弄月的女子,她的母親應如水一般清澈純靜,在她的眼裏她的母親應該是那種最美最美的,恍若不染這人間的塵埃。

十歲的孩子,卻心中有了這麼多的牽念,倒是讓我自形慚愧了,也因為上次我的一場大病她便暗暗入了心,以為她的年紀不會去在意這些,然而那日去藥店買了好多的藥回來,女兒看到了,卻一副傷心的模樣跑過來,眼看着就要哭了,她説“媽媽你得了什麼病了”我説沒有啊,她説那你為什麼買那麼多的藥,我説全是些日常用的,沒什麼呀。然而她還是滿臉的不放心,拿起説明書一一看起來,我的喜怒那麼牽動着她,只要稍有不高興她就問我“媽媽你怎麼了?不舒服了?”於此,我的心生生被揪了起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女兒的心開始疼了,為她的親人,為她所愛的人,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吧,我疼着我愛的人,我愛的人也疼着我,生生世世就這樣輪迴着,我從自己童年的記憶裏走出,原來我已長大,而長大的自己又在女兒的童年裏撒下許多故事的種子,光陰荏苒,就這樣演繹着,延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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