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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一個冬天一場雪散文

期待一個冬天一場雪散文

小九是我從小的好姐妹。自從與她分開後,我時常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裏的點點滴滴。

期待一個冬天一場雪散文

小九説,她最喜歡北方的巷子,不深,不窄。春天,牆邊有剛剛吐芽的嫩綠小草,淡黃色的迎春花;夏天,一棵上了年齡的老樹灑下一地清涼的樹蔭,樹上有知了,有不知名的鳥;秋天,木製的籬笆上爬滿了紫色的牽牛花,三兩隻蝴蝶頻頻振翅回首,留戀着不肯走,銀杏樹的落葉灑下一地金黃。當然,北方的冬天最美。

我也愛冬天。愛的深切。

小九説,如果有一個男孩兒在初雪那天向她告白,她一定會答應。雪,代表純潔無暇。矢志不渝。

2016年11月22日,新鄭初雪。大雪覆蓋了整個鄭州,像極了童話故事裏夢幻的城堡,空間裏被小九拍下的雪景刷屏,那些記不真切的回憶在看到初雪照片的.那一刻,像電影回放一樣一幕幕的在我腦海裏閃現。

莫名其妙的想起那瓶五毛錢的鹽汽水,買來不喝,兩個人你搖我晃,再猛地打開,看着白色的泡沫四處飛濺,哈哈大笑。那是我人生裏第一場自制雪花,陪在我身邊的人是小九。

小九問我,南昌會下雪嗎?我答非所問,拿着電話告訴他南昌的冬天也是綠樹如茵的。她在電話的另一端大呼小叫“還有這樣的冬天?”我本來傷感卻不知道為什麼笑出了聲,其實我想告訴她,我更喜歡白色的冬天,冬天該有它自己的顏色。

小時候巷子裏的孩子分成男女兩派,那像個約定俗成的規定,每一個被初雪覆蓋的早晨,我們都像敢死隊一樣拿着自家的鏟子掃把吵吵鬧鬧一窩蜂的往巷子口跑,大人們叫孩子吃早飯的吆喝聲在巷子裏響起來的時候,兩個風格截然不同的雪人就堆起來了。一個圍着花花綠綠的圍巾,而另一個戴着超級英雄的面具。男孩子裏總有調皮的,見不得女孩子的比自己的漂亮,扯下圍巾就往巷子深處跑,女孩兒們就大喊大叫潑婦一樣在後面追,性格潑辣的直接抓起地上的雪握成雪球,用足了力氣扔向男孩兒們,顆顆爆頭。我和小九穿的最厚,像兩隻巨大的北極熊一樣根本跑不快,也懶得參與那場圍追堵截,等他們都跑遠了,我們兩個就心照不宣的開始迫害那個戴着面具耀武揚威的小雪人,用腳踢,用頭撞,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之情。

小時候,冰淇淋是大人們最忌諱小孩子多吃的零食之一,他們越禁止而我們就越愛,一整個夏天儲存的遺憾和渴望在初雪來臨的時候像絕了堤的洪水猛獸一樣噴湧而出。小時候還沒霧霾論還沒有席捲中國,我的意識裏雪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東西。白色的雪是沒有味道的,只有觸碰到舌尖上的淡淡涼意。我和小九把家裏的白糖拿出來,一粒不剩的灑在白雪上,呼朋引伴,跟他們分享我們的傑作。現在想來,我那時還挺有廚子的天賦的。雪加糖,絕配。儘管後來巷子裏好多孩子都拉肚子,我和小九成了家長們眼裏的罪魁禍首,小九説她是幸福的。我也是。

我最羨慕小九有一個哥哥。他腦子機靈,總能利用各種工具製造各種玩具,記憶最深的是那塊會飛的魔毯。他把盆子裏在外面放了一夜凍成了冰坨的水倒出來,用燒紅的小鐵棍在冰塊上鑽個一個孔,繫上一根繩子,讓我和小九站上去,他叫上幾個朋友一起在前面拉。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架自制雪橇,拉橇的是小九的哥哥。後來我和小九嫌他們速度太慢,如法炮製,自己弄了兩塊冰,像玩滑板車一樣每天踏着兩塊冰小哪吒一樣在巷子裏亂竄。那些穿的精緻,打扮的像公主一樣的女孩子看到我們兩個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我和小九姐妹情深,經常是玩到晚飯時間也不願分開,我最擅長跟我媽耍賴撒嬌,每次軟磨硬泡厚臉皮的跟着小九去她家睡覺,為的只是第二天早上跟她一起欣賞玻璃上的冰花。兩個從被窩裏伸出來的小腦袋總是貪戀牀上的温暖,用自己知道的所有形容詞去比喻窗子上的冰花,就像比賽一樣。

小九説:“每次下雪,我都最想你,看到路邊戴着面具的雪人還是有種想搞破壞的衝動。只是,我身邊沒有你。“可是小九,你沒看到嗎?前面有更美的風景,我們應該往前走。”來到南昌的第一年,新生活的重新開始,我決定製造新的回憶。希望數年後想起來我依舊有把它寫下來分享的熱情和衝動。

2016年的冬天,我在南昌,身邊沒有小九,但有一大堆新認識的朋友,我期待一場雪,期待新的回憶。

標籤: 散文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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