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洋洋散文

寒風蕭殺，冬意漸濃，措手不及中已經換上了厚厚的冬衣。十多天來，沒有讓自己的腳步好好的停歇，偶爾在家也只有了對牀的倦依，廚房間的瓢盆鍋碗好似伴隨那份冬意一起入眠，年歲的增長，忽然間有了嚮往熱鬧的景象。

週末的清晨，陽光直射進房間，難得睜眼就聽見水龍頭嘩啦啦流淌的聲音，好似悦耳的音樂沒有打攪到慵懶中的愜意，未關閉的房門走進一偉岸的身影，來不及閉眼祥裝假寐，高亢的聲音傳入耳簾：“快起牀，今天還有好多事情呢。早飯已經給你熱好了，一會兒就要冷掉了。”嘿嘿，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去個菜市場也不消停，無非是想有個聊天提袋的伴。

平時週末自己喜歡呆在家裏。家雖然不大、不豪華，但感覺那是自己的地方，能按自己喜歡的方式打理，可營造自己想要的氛圍。閒間，可以慵懶地窩進沙發，家人間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一起探討一些問題，發表各自的看法，甚至拿塊抹布做着最平常的家事也是自己特喜歡的，這些平凡的時刻是生活中最快樂的時光。家是最舒適的，為此很多規矩通通讓路，嬉笑、耍鬧，穿得隨意、樂得輕鬆。遠離了外面塵世的喧譁，內心世界的平靜可以讓人徹底放鬆下來。為此，週末，除了有事外出，一般情況下我總是窩居在家。思緒一時分神，配合的節奏稍顯緩慢，心急的他又在門口嘟嘟着催促。臨出門前，還是不忘偷偷去打開隔壁的房門瞧上一眼，那個平時住校，週末偶爾回家，昨晚玩累了電腦遊戲的大個子男孩正呼呼大睡。好幾天一家三口各奔東西，今天難得相聚一起，忽然間明白，這才是自己嚮往中家的模樣。

驅車趕了三個菜市場，“精打細算”的男人總算買全了所需的食材，那省下來的五毛、一元，其實連個油錢都不夠，瞧他那一臉得意相，難怪成不了那富貴樣。想到兒子喜歡吃酸菜魚湯，我讓老公去取車，自己又返身去了賣魚攤位前。年輕的老闆可真是慧眼吶，不用我開口，就熱乎地一句：“大姐，這魚好着呢，今天就我有，十五元一斤，來條？”不等我應答，就已經抓起了一條，哦，那水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過稱，剪殺，旁邊清秀的老闆娘圍着個橡膠大圍裙，匆匆去旁邊的菜農攤位拿來兩根黃瓜，在不知什麼水裏洗了洗，上下左右翻了一遍，可能一時找不到削皮的刨子，隨手拿起瓜，便送進嘴裏咬了起來。見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説：“早飯沒吃，就當早飯了------”其實，我根本不是驚訝於她的衞生狀況，而是被她那雙紅腫脱皮的手所觸動，感覺自己的內心刺疼了一下下。老闆娘好似看明白了我的心思，純樸的笑容堆在俊俏的臉上，又是嘿嘿兩聲：“沒事的，我們幹這活的已經習慣了。”表情真實而自然，説話間呼出來的白色熱氣在空中飛舞，瞬間即逝。老闆一聲不響忙着自己手裏的活，偶爾抬頭看一眼身邊的她，温柔的眼神中泛着憐愛。不知是我的笑容有感染力，還是老闆娘有魅力，對面的胖攤主前來湊熱鬧。老闆也加入了説笑的隊伍。胖攤主看到老闆在放煤球，便説：“煤爐燒得開水。”老闆説：“我給你一煤餅，你燒得開我給你伍佰元。”胖攤主説：“煤氣一刻鐘就能好。”老闆娘更正道：“是用煤餅燒------”我可長見識了，難道煤餅燒不開水？帶着疑問，帶着老闆娘熱情的道別，我離開了菜市場。剛鑽進車，老公就説：“以為你那條魚，已經煮熟了呢？”呵呵，心情好，不理你。轉身問他：“煤餅能燒得開水嗎？”

中午時分，周未的餐桌上，總是令人期待。關於吃什麼，其實根本不是關鍵所在。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温馨氛圍，是最開心的時刻。眼對眼的坦誠交流，心對心的温暖碰撞，才是用餐的真正意義。但好似不懂浪漫的老公，總是在週末裏忙前忙後，用他對家的理解、對愛的詮釋，準備着可口的飯菜。看着我們歡快地品着他的傑作，期待着我們給予高度的評價。我和兒子總是心照不宣，有意去逗逗他，一會説這菜有點鹹，一會説這湯有點淡，説他需要提高廚藝的地方不要太多哦，他會像孩子一樣有點沮喪，開始抨擊起我的手藝來。嘿，瞧這小家子氣。其實，我們心裏面還是很期待那份舌尖上流動的美味和夾雜在飯菜中的那份淡淡地親情之愛。前幾日，自己的身體難擋天寒地凍的侵襲，感冒已有數日。身心疲憊已失去了洗衣做飯的動力。好在，今日可以重新感受那份鮮美的滋味。一杯小酒，幾句閒話，原來，世界上最好吃的那道菜，永遠在自家的餐桌上。

午後，收拾好碗筷，有了一份難得的閒致，有了一個人的遐想。臨近年關，總是忙於應對各類考核、評估、總結什麼的，好似一年中的努力都濃縮在這些生硬的文字裏。生活於物欲橫流的物質時代，卻生就一副與世無爭的性格。夢想是空中樓閣，適合安放於心間。雖然經歷年輪的磨礪，變得世故了很多，但感覺這樣更好，腳踏實地，更能清晰地知道現實中自己所要承擔的`責任。一份童真在適宜的時候釋放才是可愛，一副肩膀能承載得了重量才能寬心。在心中留一個小小安放脆弱的空間，讓堅強包圍着她，那麼再大的風雨也打垮不了心中的那份信念。

打開電腦，點擊進入江山站。一個月前，經好友燦若舒錦引薦入駐梧桐文苑。知道自己平時是喜歡文字的，在QQ空間裏偶爾也寫點心情，但那些文字只是用來讓自己閒來時翻閲品讀的，要放到網站上去發表還真有點忐忑。不過這種忐忑很快被一份久違的興奮所取代，網站裏好多網友的文字是那麼的有感染力，透過文字呈現出一個個生動的身影和豐富的內心，一種激勵，一份共鳴，無需有面對面的交集，那份共同的喜好積聚起來的情誼便已深入心底。我不是個熱情奔放情感外露的人，為此和朋友們的互動也不是很多。但我每次上網都會去看羣裏的信息，喜歡大家隨意的交流方式和對文字獨特的見解，更喜歡江山站帶來的那股正能量。通過他人的作品，看到了自己的差距，激起了學習閲讀的興趣，雖然自己現在還是個布衣的身份，但對文字的喜愛有了更多的嚮往，期盼有一天能夠看到自己滿意的作品呈現在江山站上。

時間悄逝一個多小時，起身動了動僵硬的頸骨，揉一揉酸澀的眼，拿起茶杯去續點熱水後，便踱步來到陽台前張望。望眼看見小區裏的那位紅衣大姐正推着她的老母親在小區裏散步，長長的絲巾在胸前飛舞十分動感。老人家滿頭白髮，面容慈祥，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説着話，推幾步後她會停下來，俯下身去聽母親説些什麼，此時此刻，看上去真的很美，美得像一幅畫，甜蜜的笑容勝過了身邊的風景。大姐五十多歲的樣子，平時天天早晨穿着大紅的運動服，在小區裏跑步、做操，旺盛的生命力感染了很多人，遠遠看，比年輕人還有活力。小區裏的居民都對她印象深刻，我也喜歡她朝氣蓬勃的樣子。平常，她喜歡穿長靴、八分褲、圍長絲巾，別人都説她“裝嫩”，她也不生氣，笑着説：“我本來就不老，還用得着裝？我的心理年齡很年輕，不信大家比一比？”其實，她説得有道理，心不老，就年輕。後來聽説，她母親得病多年，她一直悉心照料。突然明白了她不願老的原因，因為她不敢老，母親在，她就是一個孩子，她是父母的精神支柱，為了父母，她要永不老，要一直年輕着。為人兒女，無論多大年紀，在父母面前，我們何言老？也沒資格言老，不是嗎？我們快樂着，我們的父母也會很快樂。此刻自己的腦海中一下子湧入了母親的身影，轉身拿起手機，給母親撥了過去。

放下母親的電話，腦中重拾起昨天的一些片段。昨去午餐的路上，路經相鄰三十米開外的一幢沿街大樓，上星期那幢樓外牆在裝修，昨天已經把外圍的隔板拆了，看上去的確明亮了不少，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因裝修而殘留的痕跡。我經過時，一位年紀在六十開外的背影很像母親的阿姨蹲在地上，好似在撿些什麼？出於好奇，我留意了一下，原來阿姨撿起的是一些釘子，我説：“阿姨我來替你撿吧。”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樂呵地説：“哦，沒事，撿得差不多了，你去忙吧。”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快樂，因有人懂得，因有人理解她的善意而感到的一份欣喜。這份欣喜感染了我，令我一下午都沉浸在歡愉中。下班行走在落葉繽紛的街頭，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街旁小飯店裏人影穿梭好生熱鬧，已經安坐在餐桌上的張張笑顏驅散了冬夜裏的寒冷，整個空氣裏瀰漫着沸騰的味道。也許那種辭舊迎新的腳步已悄悄跟隨於人們的身旁，在激情高昂的情緒裏，慢慢釋放一年積攢下來的能量，幸福在燈火閃耀的夜上海里綻放。扭頭收回自己觀望的雙眼，緊了緊被風吹散的圍脖，抵擋住來自冷風的侵襲，感受着自己與這座城市間的互動，感動它給予我的力量。今天淡淡想起，還是有暖暖的感受在心中盪漾。

居住小區的街角旁，傍晚時分都會有出來擺散攤的人。小吃攤（麻辣燙）、水果攤、小百貨，還真齊全。柔和的路燈映襯着三三兩兩經過的路人，雖沒有白天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但還是有一份小小的熱鬧在。因大多是居住於此相鄰的居民，一來二往很多人之間便也相識，招呼聲不斷。我搬來小區時間不長，上下鄰居也不認識，每天早上七點前出門，晚上六點多到家，好似很多人都這樣，難得聽到上下樓的腳步聲。只有一次，去叩開過樓下阿姨家的門，那是不小心一件衣服飄落在鄰居家，也促成了一次短暫的交流。昨晚回家時路過一煎臭豆腐攤，想到兒子喜歡，晚上他也剛好要回家，就停足了。老闆是個三十出頭的小夥子，滿臉堆笑幹得熱火朝天。見人就吆喝。一盒臭豆腐12小塊，六元錢。我前面已有兩姑娘候着。小夥旁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和兩姑娘閒聊着。見我微笑地看着他們，小夥子出聲了，對身旁的女人説：“老婆，嫁給我幸福吧。”那女人笑曰：“什麼呀，你有什麼可炫耀的，風餐露宿的，可沒好日子過過。我還不是辛苦地工作，你又沒能力養我。”小夥樂呵地説：“快了，我每天擺攤收入還行，以後你不想工作也行，我能養你。”我對那女人笑曰：“你真幸福啊！”那女人一臉的滿足：“我夫妻倆白天都有工作的，晚上賺點零花錢。看他一個人忙，我偶爾陪陪他。年前我們要回老家過年的。”爽朗的笑聲中夾雜着臭豆腐的香味。

吃罷晚餐，華燈初上，河對岸的廣場上又響起了“小蘋果”的韻律。幸福在悠悠揚揚的音樂聲裏飛揚，那迷人的被窩也失去了它以往的魅力，沒一下子激起我去早早擁抱它的動力。喝一杯熱茶，腳踩電暖爐，有了敲打幾個文字的興趣。嗯，説點什麼好呢？説我想朋友們了是不是有些煽情啊，那就説些願望吧：希望年前有個大紅包給我，可以驗證我一年來努力的結果；希望家人、朋友們健康快樂；希望有一點閒情，有一點雅緻，吃點新鮮的小菜，逛會新奇的小店，觀一場動感的電影，看一本精緻的好書，願望小小，幸福滿滿。都説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何人不曾品嚐。面對風雨，只要咬緊牙關，迎難而上，哪怕沒有達到理想的結果，也要珍視努力的過程。愛惜我們的身體，維護好我們的心靈，敞開心扉，感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温暖，一位69歲的老人拍攝了59張讓座人的笑臉，一個小小的善舉也能牽動上萬人的心。讓我們留一些温暖在心底，那麼，今年的冬天還會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