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懷念它散文

我總覺得低級動物與人類所產生的深厚的情感，是不亞於高級動物的。它與人類相處的一切活動，委實能為人類帶來和諧開心和快樂。

然而開心的背後，有時也會有悲傷的時候。提及前些時日，跟隨我們生活了十五年的一條狗，名字叫“阿龍”，居然得了幾天的疾病，竟在一個夜晚，卻在翻來覆去地“嗷嗷”叫的狀態中折騰了半宿，終因病入膏肓，且在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停止了呼吸。它的死，使我們全家老小皆沉浸在無比悲痛之中。特別是我的妻，當時潸然淚下。以至於一直以來都是寢食不安，連續幾天淚水漣漣。

於是我就向妻説，算了吧！一條狗讓你那樣傷心犯不上，別傷害自己的身體了。雖然我這樣説着妻，我的眼淚也不止地掉了下來。因為妻老是説，“阿龍多聽話呀，多懂情理呀！”的確，記得在灶台和飯桌上經常放着一些好吃的時候，即使很長時間跟前兒沒有人，它這麼多年以來，從來都沒動過一回呀！須臾，妻又悲痛地説：“它平時老是跟着我，去逛商店，逛廣場，去溜街，哪都跟我去呀。就是在一個人挨一個人的人羣中腿下穿梭，也絕對不妨礙誰的。這麼多年了，不管走到哪，從來都沒有招災惹禍的，也從沒咬過大人小孩一次呀！這次得了幾天的病，我沒少給它吃各種藥啊，滿尋思小病小災的幾天也就會好的。唉！真沒曾想，它怎麼這麼快的就死了呢！而且它的死，連眼睛都沒閉上呀！我想，它就是想我想的啊！因為這些日子，我住在了新的樓裏，始終沒讓阿龍來一次呢。這讓我最後悔了。要是讓它來看看新樓再住幾宿也許就不會得病了。我尋思等正式搬了家，再把它也正式領過來住。這次得的病可能與這個情況有關吧？！真的讓我太后悔啦！你説它要是不想我的話，我用手一摩挲它的眼睛，它咋就閉上了呢？！”妻説到這兒，又是抑制不住的淚水；且唏噓不已了……

説來，阿龍這條狗，原來就住在我家的七樓裏。（此樓已賣）它每天或卧着或四腿朝天地睡在客廳裏，可從來沒糟蹋過一樣東西。不過家裏沒有人的時候，它就跑到卧室裏的雙人牀上一趴。（它特奸）你等主人回來有開門的聲音，它麻溜地就跑回了原處，且若無其事的佯裝的睡着了。於是妻就説，阿龍啊，我早就知道你沒睡着呢，你咋這麼有心眼兒呢？

通常為了室內衞生一些，每天妻或我，早晚都要下樓領它溜達溜達好順便讓它大小便。再説住了幾年的七樓，從來沒有狂咬或空咬過。每天爬上爬下這樓梯時，儘管經常碰見一些上下樓梯的人，可它向來都是你走你的，它走它的。所以很多人都説，這條狗真好，真仁義，真是少有啊。你等後來時間長了，不管你認識不認識它的，你隨便摸摸它，它從來都不會咬你的。只是用它那和藹可親的眼睛看着你，尾巴不停地搖擺着。

要説阿龍這條狗，自從來到我家十五年來，不管在平房和樓房裏，吃的基本都是細糧。春夏秋冬都在室內。十幾年來它從一個小黑狗，出落得黝黑鋥亮的一身皮毛，那挺立的雙耳和那一對兒炯炯有神的眼睛十分精神，所以人人見了都很喜愛它。可就是至今沒讓它下過一窩崽兒啊。其實這都是我的主意。因此妻對我意見很大。並經常調侃地説我，你咋知道找媳婦呢？你這不是讓它白脱生一回狗嗎？

既然如此妻還經常地説，我這個阿龍特別的聽話。不管啥時你讓它爪一個，它就爪一個。你讓它卧一個，它就卧一個。你讓它爬一個，它就爬一個……你讓它上炕，你讓它上駕駛樓裏（什麼車都行）可謂你讓它上哪都行，它都順從地聽你的擺佈。説白了，它就是説不出話來，它心裏啥都明白（警犬就是例子）。曾記得我家每年的菜園子裏的一些柿子、黃瓜、葡萄啥的只要剛剛一熟，人還沒等吃呢，可它卻不動聲色的蔫的乎的；早已給你挨個品種依次的品嚐上了。（上化肥的它絕對的不吃）最讓我念念不忘的是，我們每天去鍛鍊身體的時候，它每次都顛兒顛兒地跟着你圍前圍後地跑着。有時它看你走的慢了，它就蹲在地上看着你等着你。記得有很多次，我讓妻藏了起來，而後我就説，阿龍：你看媽媽哪去了，你快找找去。此時，只見它，先是東瞅西望的辨別了一下方向，接着就是邊走邊左看看右瞧瞧，不一會兒就在路旁的美化城市的樹林兒裏找到了妻。之後它把兩個爪子一下子就撲到了妻的前胸上，嘴裏“哼哼”的直叫個不停。彷彿在説，你到哪裏去了，叫我好找你呀？就這樣，不管哪次捉迷藏，沒有一次找不到你的。的確，有它和我們一起鍛鍊就是開心。

最令人不忘的還有，在平房居住的時候，通常家裏要是有人敲大門時，它就會機警地厲行自己看家護院的職責。要是家人或是熟人敲大門，它就會及時地跑回房門，連叫帶用它的尾巴“噼啪噼啪”地敲家門。提示主人快給家人開門吧。你要不出來開門，它就一個勁兒地在那裏叫個不停。説實在的，這條狗太懂事兒了。遊戲和故事太多了。因此，有很多人多次出高價要買我這條狗（狗有80多斤重，長得又漂亮），妻説，給多少錢我也不賣它。所以它死後就放在了陰涼的一隅，準備放幾天好掩埋它。期間，妻和我每天都要到阿龍跟前看幾眼，摸幾下，説些親熱的話。此時已放了好幾天了，可它就是不殭屍，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妻説，它這是往生了（上天堂了）。也想必妻與它太有情感了，已本應該掩埋了，可妻老是遲遲不讓掩埋它……

就在妻為狗下葬的時候，妻十分戀戀不捨地與狗做了最後的告別。她把墓穴下面鋪了很多的草，很怕狗涼着。而後又在狗的身上蓋上一些棉絮啥的，怕它冷着。最後妻再次拽着狗的前爪，像和人握手一樣的上下晃動着，邊落着淚邊眷戀地説：“阿龍啊，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捉迷藏啦！我再也聽不見你那好聽的聲音啦！我再也看不見你那好看的面龐和撒嬌了！你再也不能給我看家護院啦！”説到這兒，妻已是泣不成聲了。且在那裏拽着狗的爪子始終不願鬆開……寫到這兒，我的眼睛也再次的模糊了。的確呀，自從把這條狗掩埋了之後，妻好多天都是無精打采的。每天都拿着這條狗的相片看個沒完沒了的。卻每看一次都要落淚一次，而且嘴裏老是叨咕着：“阿龍啊，我再也看不到你和我們親親熱熱的活蹦亂跳的身影啦！”

是的，不管是低級的動物，還是高級的動物，我想，只要它為人類帶來了和諧和歡樂，就應該值得我們深深地懷念。

20XX年4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