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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薦】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薦】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

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

謝娘別後誰能惜,飄泊天涯。寒月悲笳,萬里西風瀚海沙。

譯文

我喜歡的並不只是雪花輕舞飛揚的姿態,還有它那不懼寒冷的精神。無根卻似有根,有着人間富貴之花不可比擬的高潔之姿。

謝道韞去世後有誰真正瞭解、憐惜它呢?漂泊天涯,在寒冷的月光和悲笳聲中任西風吹向無際的大漠。

註釋

採桑子:詞牌名,詞名由樂府相和歌辭《採桑曲》(陌上桑)變來,它本是大麴的“摘遍”。又名“醜奴兒”、“醜奴兒令”、“羅敷豔歌”、“羅敷媚”。雙調,上下片各四句,押三平韻,各二十二字,共四十四字,用中呂宮。

癖(pǐ)愛:癖好,特別喜愛。

輕模樣:雪花輕輕飛揚的樣子。此謂對於雪花的偏愛。

根芽:比喻事物的根源、根由。

富貴花:指牡丹或者海棠之類的花。周敦頤《愛蓮説》:“牡丹,花之富貴者也。”陸游《留樊亭三日王覺民檢詳日攜酒來飲海棠下比去花亦衰矣》詩:“何妨海內功名士,共賞人間富貴花。”

謝娘:晉王凝之妻謝道韞有文才,後人因稱才女為“謝娘”。謝道韞曾詠過雪花。《世説新語·言語》載:謝安見雪因風而起,問子侄輩何物可比,有答以“撒鹽空中差可擬”者,謝道韞則曰:“未若柳絮因風起。”

悲笳(jiā):悲涼的笳聲。笳,古代軍中號角,其聲悲壯。

瀚海:沙漠,此指塞外之地。

賞析

該詞寄託了天涯行役之苦,如雪花之漂泊無依般,體現了詞人心中的清高孤傲無人同與的悲涼之感。詞中詞人拋開了詠雪的成規,把雪花當作跟牡丹一樣的“花兒”來歌詠,營造一種新奇的錯位,表現了詞人天馬行空、自由揮灑而獨出機杼的高超才調。

首句倒卷而出。先設想一種責詰,然後對此責難作出答覆:自己所愛者不只是雪花的輕倩飄灑,而且更是她那種冰雪精神。再躍進一層,雪花似花非花,她以無根為有根,其六出之姿,空靈瑩潔,若有若無,絲毫沒有人間富貴花——牡丹那種深根、茂葉和豐腴的體態。這,既是詞人的審美選擇,又是他對於富貴門閥種種束縛的逆反心態的反射。

下片以謝娘關合雪花。晉王凝之的妻子謝道韞有文才,後代常以謝娘借指才女。又一説,謝娘常用來泛指自己所思念的女子。納蘭詞中多次出現“謝橋”、“謝家庭院”,其《採桑子·謝家庭院殘更立》的下片更有“此情已自成追憶,零落鴛鴦。雨歇微涼。十一年前夢一場”的描述。蜘絲馬跡,似以第二解為宜。詞從詠雪轉到謝娘,其連接點應是雪花的輕盈嫵媚、瑩潔玲瓏,它令詞人聯想到和某一女子的純潔、朦朧的輕憐密愛。以下一轉,又從雪花的飄灑聯想到自己的天涯飄泊。然後宕開,讓這份相思羈旅的悲愁,融入寒月悲笳,浩蕩西風,蔽日黃沙的龍荒瀚海之中。

在這裏,愛情的憾恨與人生的憾恨合成為一體。愛情得到昇華,它決不僅僅意味着某人某事的男歡女愛,它還是一種生命追求的審美化。故而“既輕盈倩麗,又沉鬱蒼涼”。

這首詠雪詞,寫得穎異別緻,“冷處偏佳,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超逸了歷來詠雪詩詞曾經有過的意象格局,神韻天縱。詞中對於塞外的茫茫飛雪,別具視角眼界,其中隱含着詞人自己的意態情懷:深切的身世心性之慨,在其中若隱若現,一種濃郁的悽楚蒼涼,迴盪其間。此詞景象闊大,氣韻沉厚,情境深邃,是納蘭性德邊塞詞的又一卓異之作。

創作背景

公元1678年(康熙十七年)十月,詞人扈從北巡塞上之時,驚訝於塞上的雪很凜冽,有着不用於中原的氣勢,便有感而發,寫下該詞。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佔有光彩奪目的一席。他生活於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於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嚮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於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塞上贈王太尉

宋代:釋宇昭

嫖姚立大勛,萬里絕妖氛。

馬放降來地,雕閒戰後雲。

月侵孤壘沒,燒徹遠蕪分。

不慣為邊客,宵笳懶欲聞。

譯文:

嫖姚立大勛,萬里絕妖氛。

將軍剽悍勇猛立奇功,橫掃千軍,滌盪萬里,威名遠揚。

馬放降來地,雕閒戰後雲。

如今邊地,馬羣自由放牧於曾經的戰場之上;大雕悠閒自在,盤旋於戰後平靜的雲海。

月侵孤壘沒,燒徹遠蕪分。

月光悄然灑落,孤壘沐浴在明淨澄澈的清輝之中;戰爭的野火早已將雜草燒盡,極眼望去,遠處的平蕪也歷歷分明。

不慣為邊客,宵笳懶欲聞。

只是我這出家之人,不習慣邊塞生活,夜晚笳聲悽切,不忍多聽。

註釋:

嫖(piāo)姚立大勛,萬里絕妖氛。

塞上:邊界之上,指軍事要地。王太尉:名不詳。太尉:宋三公之一,為武臣階官之首。亦可泛指武將,用作尊稱。嫖姚:輕捷強健的樣子。大勛:偉大的功勞。妖氛:本意為妖氣,詩中指外敵入侵所製造出來的戰爭氣氛。

馬放降來地,雕閒戰後雲。

降來地:因敵國投降而收復回來的國土。雕:猛禽名,似鷹而大,黑褐色。

月侵孤壘(lěi)沒,燒徹遠蕪分。

戰後雲:戰爭結束後和平而晴朗的天空。壘:戰壘,指軍營牆壁或防守工事。燒:野火。蕪:亂草。

不慣為邊客,宵笳(jiā)懶欲聞。

邊客:指北方邊遠之地的旅客。宵笳:夜間吹笳。笳:古管樂器名。漢時流行於西域一帶少數民族間,初卷蘆葉吹之,與樂器相和,後以竹為之。魏晉以後,以笳笛為慶典或儀仗之樂。

賞析:

詩人在首聯中將王太尉比作為國消除邊患的霍去病,讚揚他功勛卓著,掃除了籠罩全國的戰爭陰雲;中間兩聯寫大捷之後戰場的和平景象;尾聯表達了詩人祈求和平的願望。全詩氣勢不凡,是禪僧詩中難得的佳品。

首句“嫖姚立大功”,詩人用的是西漢時代名將霍去病的典故。霍去病曾任嫖姚校尉,領兵大敗匈奴。這裏用霍去病來比喻王太尉,着眼點正在於他們克敵致勝的共同點上,讀者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其功甚大、其志甚偉的豪情。“萬里絕妖氛”一句,寫出了敵人被肅清後天地清明之貌,具有爽朗剛健的氣質。

首聯概述了大捷之後,中間兩聯筆勢一轉,進而描寫戰後的戰場景觀。“馬放降來地,雕閒戰後雲”,充滿了一種平靜悠閒的意趣,這是和詩人觀照戰爭的視角有關的。宋遼之間的戰爭,遼國往往是進攻方,宋往往處在防禦的態勢。當有效抵禦了敵人的攻擊並打敗敵人之後,宋人感到的是一種成功之後的輕鬆之感,所以在詩人的筆下,馬羣是自由放牧於和平寧靜的戰場之上,空中的猛禽鵰鶚也輕鬆地盤旋在戰後的天空雲彩之間。

“月侵孤壘沒,燒徹遠蕪分”,又使整詩染上了一絲冷寂的色彩。只見月色如水,整個戰場都沉浸在它的銀光之下,那孤零零的戰壘似乎也看不見了,戰爭的野火早已將雜草燒盡,極眼望去,遠處的平蕪也歷歷分明。

這種意緒,在尾聯進一步加深。詩人畢竟是一位僧人,他不是軍人,所以“不慣為邊客”,而那惹來滿地霜跡的寒笳的聲音,也是詩人所不慣聽聞的。從頸聯開始的詩歌情感上的轉換,與詩人的僧人身份有關:當最初的狂喜過去之後,詩人的情緒又歸於靜寂一路。他彷彿一位出世世的僧人,偶然將情感伸觸到世間,在經歷了欣喜之情後,又重新回到了那精神上的世外桃源。

這首詩歌頌王太尉粉碎侵略、保衞邊疆的豐功偉績。寫戰爭而不直接描寫故事,但又讓讀者體味到戰爭,可謂匠心獨運。詩的起筆豪壯,別具一格,景色描寫境界闊大,氣韻沉雄,在詩中巧妙地點出自己的身份又藏而不露,足見詩人的功力。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白羽如霜出塞寒,胡烽不斷接長安。

城頭一片西山月,多少徵人馬上看。

譯文

元美手持插着白羽的軍事文書,冒着霜凍的寒氣出行塞外。東北邊境的異族侵擾邊關,那報警的狼煙在相連不斷的烽火台上一個個燃起,直抵京城。元美出行之時,正當拂曉,城頭上斜掛一彎西垂的冷月。天明以後,一場惡戰又會在前線爆發。戍守邊關的將士們人未卸衣,馬未卸鞍,他們正焦急地翹首等待着京城的決策到來。

鑑賞

《塞上曲送元美》是作者送友人王世貞(字元美)赴邊塞之作。詩韻鏗鏘,氣勢雄強,頗得唐人邊塞詩之遺響。詩中雖未明言元美此行的具體任務,但透過詩句傳達的氣氛,足令人感受到他肩負的重大使命。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4

塞上聽吹笛

高適〔唐代〕

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譯文及註釋

譯文:

西北邊塞,冰雪消融,戰士們牧馬歸來。入夜明月清朗,哨所裏戰士吹起悠揚的羌笛。試問飽含離情的《梅花曲》飄向何處?它彷彿像梅花一樣隨風落滿了關山。

註釋:

塞上:指涼州(今甘肅武威)一帶邊塞。此詩題一作《塞上聞笛》,又作《和王七玉門關聽吹笛》。雪淨:冰雪消融。胡天:指西北邊塞地區。胡是古代對西北部民族的稱呼。牧馬:放馬。西北部民族以放牧為生。牧馬還:牧馬歸來。一説指敵人被擊退。羌(qiāng)笛:羌族管樂器。戍樓:邊防駐軍的瞭望樓。梅花何處落:此句一語雙關,既指想象中的梅花,又指笛曲《梅花落》。《梅花落》屬於漢樂府橫吹曲,善述離情,這裏將曲調《梅花落》拆用,嵌入“何處”兩字,從而構思成一種虛景。關山:這裏泛指關隘山嶺。

鑑賞

汪中《述學·內篇》説詩文裏者目字有“實者”和“虛者”之分,近世學者進而談到詩中顏色字亦有“實色”與“虛色”之分。高適在這首詩中牧景就有“虛景”與“實景”之分,他用明快、秀麗的戍調,豐富奇妙的想象,實現處詩、畫、音樂的完美結合,描繪處一幅優美動人的塞外春光圖,使這首邊塞詩有着幾分田園詩的風味。

此詩牧塞上聞笛而生鄉關之思,但首先卻展現出冰雪鋪凝的廣袤胡天,然後再在明月與戍樓之間托出羌笛之聲,在荒漠塞外與故鄉春色的鮮明反差之中透露出縷縷鄉思。但這鄉思卻略無哀怨,而是隨着一夜風吹滲滿整個關山,以可見的壯偉景觀的實態體現出巨大的內在顯現力與藝術包容力。

前二句牧的是實景:胡天北地,冰雪消融,是牧馬的時節處。傍晚戰士趕着馬羣歸來,天空灑下明月的清輝。開篇就造成一種邊塞詩中不多見的和平寧謐的氣氛,這與“雪淨”“牧馬”等字面大有關係。那大地解凍的春的消息,牧馬晚歸的開廓的情景使人聯想到《過秦論》中一段文字:“蒙恬北築長的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則“牧馬還”三字似還含另一重意味,這就是胡馬北還,邊烽暫息,於是“雪淨”也有處幾分象徵危解的意味。這個開端為全詩定下處一個開朗壯闊的戍調。

在如此蒼茫而又清澄的夜境裏,不知哪座戍樓吹起處羌笛,那是熟悉的《梅花落》曲調啊。“梅花何處落”是將“梅花落”三字拆用,嵌入“何處”二字,意謂:何處吹奏《梅花落》?“梅花落”本為羌笛聲,但彷彿風吹的不是笛聲,而是落梅的花瓣,它四處飄散,一夜之中和色和香灑滿關山。詩的三四句與“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的”(李白《春夜洛的聞笛》)意近,是説風傳笛曲,一夜之間聲滿關山,其境界很動人。

三四句之妙不僅如此。將“梅花落”拆用,又構成梅花開滿關山的虛景,呼應雪淨月明的實景,委婉含蓄地表達處內心思念家鄉的強烈感情。彷彿風吹的不是笛聲而是落梅的花片,它們四處飄散,一夜之中和色和香灑滿關山。這固然是牧聲成象,但它是由曲名拆用形成的假象,以設問出之,虛之又虛。而這虛景又恰與雪淨月明的實景配搭和諧,虛實交錯,構成美妙闊遠的意境,這境界是任何高明的畫手也難以畫出的。同時,它仍包含通感,即由聽曲而“心想形狀”的成分。戰士由聽曲而想到故鄉的梅花(胡地沒有梅花),而想到梅花之落。句中也就含有思鄉的情調。不過,這種思鄉情緒並不低沉,這不但是為首句定下的樂觀開朗的戍調所決定的,同時也有關乎盛唐氣象。詩人時在哥舒翰幕府,同時所作《登隴詩》雲:“淺才登一命,孤劍通萬里。豈不思故鄉,從來感知己”,正是由於懷着盛唐人通常有的那種豪情,筆下的詩方能感而不傷。

這首七言絕句,由雪淨月明的實景牧到梅花紛飛的虛景,虛實相生,搭配和諧,共同營構出一種美妙闊遠的意境。詩中的思鄉之情含蓄雋永,委婉深沉,令人咀嚼不盡。

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於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諡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着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5

塞上

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

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

古詩簡介

《塞上》是北宋詩人柳開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寫的是天靜無風時節,塞外草原上一隊騎兵突然聽到一聲響箭直上雲天,頓時警覺,人人勒緊僵繩,仰頭觀看。通過對一個瞬間場面的描摹,表現出邊塞之美。表現了詩人某種自豪的心理和高亢的精神,這當然是宋初國勢的相對強盛在當時人們精神上的反映。

翻譯/譯文

響箭鳴叫着衝上雲霄,草原之上無風,天地間一片安寧,顯得響箭的聲音更加清脆洪亮。數百個有着碧綠眼珠的矯健的外族騎士,紛紛提着帶金勒向雲端看去。

註釋

⑴鳴骹(xiāo):同“鳴髇”,也叫“鳴鏑”,一種發出響聲的箭,古稱“嚆矢”。

⑵騎:騎兵,這裏指騎在馬上的人。

⑶提:提收、提控,這裏指拉緊馬的韁繩。金勒:金屬製作、裝飾的帶有嚼口的馬籠頭。

創作背景

這首詩北宋初年,當時國家統一不久,國力漸長,主要對抗勢力便是北方少數民族契丹等,作者當時懷着報效國家之志,創作此詩。

賞析/鑑賞

《塞上》詩主要描寫剽悍的北方少數民族的能騎善射。萬里晴空之下,遼闊草原之上,數百名健兒縱馬馳騁。忽然,一枝響箭穿向雲天,大家不約而同地立刻勒馬佇立,昂首放目,凝神遠望。詩人彷彿是一名技藝超羣的攝影師,迅速抓住這瞬間的景象,拍下一個精彩無比的鏡頭,並且貫注了詩人熾熱的主觀感情。

在這首詩中,詩人先用“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兩句來描寫一枝飛箭風馳電掣地刺入高空。《漢書·匈奴傳上》:“冒頓乃作鳴鏑。”可知響箭是北方少數民族習用的武器,“直上”,表現箭射出後的鋭不可當之勢。“一千尺”,寫箭的射程之遠。“天靜無風”,不單寫出了草原上空的.清明寧謐,也寫出了“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的寥廓無邊。因而那飛箭的呼嘯之聲就掠過大地,響徹雲霄,傳送得更加清晰、更加嘹亮、更加遙遠——“聲更幹”。雲氣潮澀,迴音必滯,器物浸潤,發音必沉;於是詩人以表現燥性的“幹”,來形容箭聲的輕脆、尖厲,可謂一字傳神。劉克莊《黃櫱詩》説“疏林霜下葉聲幹”(《後村大全集》卷五),聯繫落葉的飄然而下的形態,“幹”字就用得不是地方,倒不如“蕭蕭”二字能曲盡其妙。與劉克莊同時略早的徐璣在其《曉》詩中説“猶幹竹葉聲”(《二薇亭集》),以“幹”狀風竹之颯颯作響,亦不盡妥帖。惟獨形容“天靜無風”中“鳴骹”之聲用“幹”為逼肖。這裏,詩人扣着“鳴骹”繪影繪聲:上句“直上一千尺”,屬於視覺感受,側重寫高,箭身一點,箭影如線;下句“無風聲更幹”,屬於聽覺感受,側重寫遠,箭聲震盪於曠野之上,而這曠野之上的天幕,又恰為箭身、箭影的深色點、線提供了面的淺色背景,點、線、面相互結合而成天然精巧的構圖。

寫了天上的“鳴骹”之後,詩人緊接着寫地下仰看“鳴骹”的人,這就是詩的後兩句:“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碧眼”在這裏既突出了北方某些少數民族的生理特徵,又切合此時抬頭望箭的規定場景,還因為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户,人物的內在情感與外在風采,都可以通過它來集中體現,所謂“傳神寫照,正在阿堵(這個,指眼珠)中”(東晉畫家顧愷之語)。王安石的《明妃曲》詩説“明妃初嫁與胡兒”(《王文公文集》卷四十),歐陽修的和詩也説“維將漢女嫁胡兒”(《歐陽文忠公文集》卷八《明妃曲和王介甫作》),都以“胡兒”稱外族年輕人。而在柳開詩中則更包含着親切的語調。“碧眼胡兒三百騎”,描繪一隊少數民族的年輕驍騎,句中雖只排列名詞,實是以靜寫動,使人想像那眉宇間流露着威武氣概的草原漢子們揚鞭躍馬、奔逐追馳的熱烈場面。“盡提金勒向雲着”,則又以動寫靜:拉緊了馬韁,抬起了望眼,一個接一個的動作霎時聚落在全體騎手的屏氣凝視中;正見喧騰,忽歸沉靜,“向雲看”的“三百騎”深深被“直上一千尺”的“鳴骹”所吸引,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宛如戲曲舞台上的角色亮相,具有一種雕塑型的美。唐人李益有一首題為《從軍北征》的邊塞詩:“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裏徵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這末二句,寫“徵人”因聞笛思鄉始翹首望月,情原非由所“看”之“月”引起,“月”僅作為鄉心之寄託,故而茫然“回首”,格調低沉、色彩灰暗,且無雕塑型的美。對照起來,柳開詩可謂青出於藍了。因為是一首絕句,字數有限,詩中就難以面面俱到地展開一個全過程。詩人恰能利用短小篇幅,捨棄次要情節,捕捉最為精彩動人的意象,將北方少數民族的剽悍性格與尚武精神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愧為宋代邊塞詩的“壓卷”之作。

柳開生活在北宋初年,宋詩尚未形成鋪陳直述,以議論説理見著的特色。同樣的內容,在歐陽修詩裏卻是“胡人以鞍馬為家,射獵為俗,泉甘草美無常處,鳥驚獸駭爭馳逐”(《明妃曲和王介甫作》)的質直表現。後來蘇轍出使遼國時,在《虜帳》詩中也是“舂糧煮雪安得飽,擊兔射鹿誇強雄”,“釣魚射鵝滄海東”,“彎弓射獵本天性”(《欒城集》卷十六)的夾敍夾議。比較起來,柳開此詩猶有唐人風韻,空靈藴藉,情辭豐腴。在以意趣氣骨、拗折瘦勁取勝的宋詩中,也應算是別具一格的了。而柳開曾經“部送軍糧至涿州”,“使河北”,“知代州”,又“徙忻州刺史”,並且“善射”、“倜儻重義”(《宋史·柳開傳》),則又表明《塞上》詩寫得如此成功,乃是與詩人身歷其境,具有實際生活體驗緊密相關的。

名家評價

江少虞《宋朝事實類苑》引馮端:“此可畫於屏障。”

楊慎《升庵詩話》:“宋人盛稱之,好事者多圖於屏障,今猶有其稿本。”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6

原文:

塞上曲二首

軍門頻納受降書,一劍橫行萬里餘。

漢祖謾誇婁敬策,卻將公主嫁單于。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譯文:

我巍巍大唐的獵獵旌旗在陰山飄揚,

突厥胡人膽敢來犯定叫他有來無還。

作為子民我願以此身終生報效國家,

大丈夫建功立業何須活着返回家園。

註釋:

我巍巍大唐的獵獵旌旗在陰山飄揚,

突厥胡人膽敢來犯定叫他有來無還。

作為子民我願以此身終生報效國家,

大丈夫建功立業何須活着返回家園。

賞析:

戴叔綸的《塞上曲》共兩首,為七言絕句。這兩首詩少有被同選的,多是選了第二首。至於為什麼,不妨將這兩首統一説完後再做分析。(一)中提到了個婁敬。這婁敬是漢初時人。他最早一個勸説後來的高帝劉邦建都長安,佔得地利之優,因此被賜以劉姓,且封為建信侯。後稱之為劉敬。漢初那個時候匈奴兵強,他曾提出和親之策,並遷徙原六國貴族後代及豪強大族十萬餘人充實關中(今東西橫貫陝西、北經西安的渭河流域地區),以增實力。歷史對其當時的這個舉措是肯定的。但此詩對這個故事是持否定態度的。該詩先在上一聯讚頌了武力靖邊、匈奴歸降的一劍橫行之功,而後是諷刺漢高祖劉邦詐誇婁敬的和親之策,卑下地將漢之公主嫁與匈奴王單于。搞清了這是一首和親靖邊的諷刺詩,也就弄清了為何屢屢被漏選。原來人們對邊事的處置天然的存有尚武意識,也天然的鄙視和親靖邊,似乎那是一種掉大價的舉動。(二)則較之(一)淺明瞭許多,只是裏面也有一典故,就是“生入玉門關”。這“生入玉門關”原本是定遠候班超的句子,是説班超出使西域30多年,老時思歸鄉里,上書言“臣不敢望到九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班超30年駐使西域,為國家民族鞠躬盡瘁,老而思鄉求返,本無可咎。但以戴叔綸之見,班超的愛國主義還是不夠徹底---他不應提出“生入玉門關”,也無須提出 “生入玉門關”,安心報國是了。戴叔綸的愛國之切是好的,義無返顧也是好的,但放到班超這個實際例子上看,總覺得不是那麼太近人情。知道了這個典故,全詩也就沒啥費解的了。前一聯講的是漢家重兵接敵,對胡兵一騎都不會放過。而後就是方才説過的那個典故---不回玉門關了,以必死信念戰勝胡兵,報國靖邊以寧。我以為,戴詩同前人述志慷慨的邊塞詩風一體同出,大都是吟詠壯士一去不復還的豪言志向,至於時代特徵的分析、判斷及有關主張,則稍嫌抽象,倘如不將上詩注為唐中期的戴詩,而隨便説成為別個時代的,也是很難提出疑問來的。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7

使至塞上 唐朝 王維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使至塞上》譯文

輕車簡從將要去慰問邊關,路經的屬國已過居延。

像隨風而去的蓬草一樣出臨邊塞,北歸大雁正翱翔雲天。

浩瀚沙漠中孤煙直上,黃河邊上落日渾圓。

到蕭關時遇到偵察騎兵,告訴我都護已經到燕然。

《使至塞上》註釋

使至塞上:奉命出使邊塞。使:出使。

單車:一輛車,車輛少,這裏形容輕車簡從。問邊:到邊塞去察看,指慰問守衞邊疆的官兵。

屬國:有幾種解釋:一指少數民族附屬於漢族朝廷而存其國號者。漢、唐兩朝均有一些屬國。二指官名,秦漢時有一種官職名為典屬國,蘇武歸漢後即授典屬國官職。唐人有時以“屬國”代稱出使邊陲的使臣。居延:地名,漢代稱居延澤,唐代稱居延海,在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北境。又西漢張掖郡有居延縣(參《漢書·地理志》),故城在今額濟納旗東南。又東漢涼州刺史部有張掖居延屬國,轄境在居延澤一帶。此句一般注本均言王維路過居延。然而王維此次出使,實際上無需經過居延。因而林庚、馮沅君主編的《中國曆代詩歌選》認為此句是寫唐王朝“邊塞的遼闊,附屬國直到居延以外”。

徵蓬:隨風飄飛的蓬草,此處為詩人自喻。

歸雁:雁是候鳥,春天北飛,秋天南行,這裏是指大雁北飛。胡天:胡人的領空。這裏是指唐軍佔領的北方地方。

大漠:大沙漠,此處大約是指涼州之北的沙漠。孤煙:趙殿成注有二解:一雲古代邊防報警時燃狼糞,“其煙直而聚,雖風吹之不散”。二雲塞外多旋風,“裊煙沙而直上”。據後人有到甘肅、新疆實地考察者證實,確有旋風如“孤煙直上”。又:孤煙也可能是唐代邊防使用的平安火。長河:指流經涼州(今甘肅武威)以北沙漠的一條內陸河,這條河在唐代叫馬成河,疑即今石羊河。

蕭關:古關名,又名隴山關,故址在今寧夏固原東南。候騎:負責偵察、通訊的騎兵。王維出使河西並不經過蕭關,此處大概是用何遜詩“候騎出蕭關,追兵赴馬邑”之意,非實寫。

都護:唐朝在西北邊疆置安西、安北等六大都護府,其長官稱都護,每府派大都護一人,副都護二人,負責轄區一切事務。這裏指前敵統帥。燕然:燕然山,即今蒙古國杭愛山。東漢竇憲北破匈奴,曾於此刻石記功。這裏代指前線。

“單車”兩句:一作“銜命辭天闕,單車欲問邊”。

候騎:騎馬的偵察兵。

《使至塞上》賞析

這是詩人奉命赴邊疆慰問將士途中所作的一首紀行詩,記述出使塞上的旅程以及旅程中所見的塞外風光。首聯兩句交待此行目的和到達地點,詩緣何而作;頷聯兩句包含多重意藴,借蓬草自況,寫飄零之感;頸聯兩句描繪了邊陲大漠中壯闊雄奇的景象,境界闊大,氣象雄渾;尾聯兩句寫到了邊塞,卻沒有遇到將官,偵察兵告訴使臣:首將正在燕然前線。此詩既反映了邊塞生活,同時也表達了詩人由於被排擠而產生的孤獨、寂寞、悲傷之情以及在大漠的雄渾景色中情感得到薰陶、淨化、昇華後產生的慷慨悲壯之情,顯露出一種豁達情懷。

“單車欲問邊”,輕車前往,向哪裏去呢——“屬國過居延”,居延在今甘肅張掖縣西北,遠在西北邊塞。

“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詩人以“蓬”、“雁”自比,説自己像隨風而去的蓬草一樣出臨“漢塞”,像振翮北飛的“歸雁”一樣進入“胡天”。古詩中多用飛蓬比喻漂流在外的遊子,這裏卻是比喻一個負有朝廷使命的大臣,正是暗寫詩人內心的激憤和抑鬱。與首句的“單車”相呼應。萬里行程只用了十個字輕輕帶過。

然後抓住沙漠中的典型景物進行刻畫:“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最後兩句寫到達邊塞:“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到了邊塞,卻沒有遇到將官,偵察兵告訴使臣:首將正在燕然前線。

詩人把筆墨重點用在了他最擅長的方面——寫景。作者出使,恰在春天。途中見數行歸雁北翔,詩人即景設喻,用歸雁自比,既敍事,又寫景,一筆兩到,貼切自然。尤其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聯,寫進入邊塞後所看到的塞外奇特壯麗的風光,畫面開闊,意境雄渾,近人王國維稱之為“千古壯觀”的名句。邊疆沙漠,浩瀚無邊,所以用了“大漠“的“大”字。邊塞荒涼,沒有什麼奇觀異景,烽火台燃起的那一股濃煙就顯得格外醒目,因此稱作“孤煙”。一個“孤”字寫出了景物的單調,緊接一個“直”字,卻又表現了它的勁拔、堅毅之美。沙漠上沒有山巒林木,那橫貫其間的黃河,就非用一個“長”字不能表達詩人的感覺。落日,本來容易給人以感傷的印象,這裏用一“圓”字,卻給人以親切温暖而又蒼茫的感覺。一個“圓”字,一個“直”字,不僅準確地描繪了沙漠的景象,而且表現了作者的深切的感受。詩人把自己的孤寂情緒巧妙地溶化在廣闊的自然景象的描繪中。《紅樓夢》第四十八回香菱學詩裏説的那段話可算道出了這兩句詩高超的藝術境界。

《使至塞上》創作背景

公元737年(唐玄宗開元二十五年)春,河西節度副大使崔希逸在青滌西大破吐蕃軍。唐玄宗命王維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使涼州,出塞宣慰,察訪軍情,並任河西節度使判官,其實是王維被排擠出朝廷。這首詩就是作於此次出塞途中。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8

原文:

胡人吹笛戍樓間,樓上蕭條海月閒。

借問落梅凡幾曲,從風一夜滿關山。

譯文

胡人吹起羌笛響在戍樓之間,戍樓之上景象蕭條月光幽閒。

借問悠悠的落梅樂曲有幾首?長風萬里吹拂一夜灑滿關山。

註釋

王七:指詩人王之渙。玉門關:地名,在今甘肅敦煌西,即小方盤城。漢武帝置,因西域輸入玉石時取道於此而得名,漢時為通往西域各地的門户。

胡人:中國古代對北方邊地及西域各民族人民的稱呼。戍樓:邊防駐軍的瞭望樓。

蕭條:寂寞冷落;凋零。海:一作“明”。閒:這裏有清幽之意。

借問:猶詢問。落梅:指笛曲《梅花落》,屬於漢樂府橫吹曲,善述離情。凡幾:共計多少。

從風:隨風。關山:這裏泛指關隘山嶺。

賞析:

高適的詩有一種蒼勁之感,充滿了邊塞情懷。這與他在邊關生活過,心中充滿保家衞國的思緒有關。但這首詩展示了他的另一種風格,與其他寫邊塞生活的詩不太相同。

汪中《述學·內篇》説詩文裏數目字有“實數”和“虛數”之分,近世學者進而談到詩中顏色字亦有“實色”與“虛色”之分。高適在這首詩中寫景就有“虛景”與“實景”之分,他用明快、秀麗的基調,豐富奇妙的想象,實現了詩、畫、音樂的完美結合,描繪了一幅優美動人的塞外春光圖,使這首邊塞詩有着幾分田園詩的風味。

此詩寫塞上聞笛而生鄉關之思,但首先卻展現出月光下的廣袤胡天,然後再在明月與戍樓之間托出羌笛之聲,在荒漠塞外與故鄉春色的鮮明反差之中透露出縷縷鄉思。但這鄉思卻略無哀怨,而是隨着一夜風吹滲滿整個關山,以可見的壯偉景觀的實態體現出巨大的內在顯現力與藝術包容力。

全詩開篇就呈現出一作邊塞題材詩歌中少有的平和氛圍,這主要是通過前兩句的實景描寫表現的。在笛聲和月色中,邊塞一片祥和,瀰漫着一種柔和明朗的氛圍。下面兩句寫的是虛景。在這裏,詩人寫到了”落梅“,即古代笛子曲《梅花落》。在茫茫的寧靜夜色中,《梅花落》曲子藉着風傳滿關山,構成一種深遠的意境。

這首七言絕句,前兩句實寫,後兩句虛寫,寫法獨特,文字優美,意藴無窮。虛實相生,搭配和諧,共同營構出一種美妙闊遠的意境。詩中的思鄉之情含蓄雋永,委婉深沉,令人咀嚼不盡。在諸多的唐代邊塞詩歌中,此詩獨樹一幟,堪稱佳作。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9

原文: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翻譯:

我巍巍大唐的獵獵旌旗在陰山飄揚,

突厥胡人膽敢來犯定叫他有來無還。

作為子民我願以此身終生報效國家,

大丈夫建功立業何須活着返回家園。

賞析:

戴叔綸的《塞上曲》共兩首,為七言絕句。這是第二首。這首較之第一首《塞上曲·軍門頻納受降書》淺明瞭許多,裏面有一典故,就是“生入玉門關”。這“生入玉門關”原本是定遠侯班超的句子,是説班超出使西域30多年,老時思歸鄉里,上書言“臣不敢望到九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班超30年駐使西域,為國家民族鞠躬盡瘁,老而思鄉求返,本無可咎。但以戴叔綸之見,班超的愛國主義還是不夠徹底——他不應提出“生入玉門關”,也無須提出“生入玉門關”,安心報國就是了。戴叔綸的愛國之切是好的,義無反顧也是好的,但放到班超這個實際例子上看,卻不是那麼近人情。知道了這個典故,全詩意思迎刃而解。前一聯講的是漢家重兵接敵,對胡兵一騎都不會放過。而後就是上文説過的典故——不回玉門關了,要以必死信念戰勝胡兵,報國靖邊以寧。

戴詩同前人述志慷慨的邊塞詩風一體同出,大都是吟詠壯士一去不復還的豪言志向,至於時代特徵的分析、判斷及有關主張,則稍嫌抽象,倘如不將上詩注為唐中期的戴詩,而隨便説成為別個時代的,也是很難提出疑問來的。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0

原文:

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

出塞入塞寒,處處黃蘆草。

從來幽並客,皆共沙塵老。

莫學遊俠兒,矜誇紫騮好。

譯文

知了在枯禿的桑林鳴叫,

八月的蕭關道氣爽秋高。

出塞後再入塞氣候變冷,

關內關外盡是黃黃蘆草。

自古來河北山西的豪傑,

都與塵土黃沙伴隨到老。

莫學那自恃勇武遊俠兒,

自鳴不凡地把駿馬誇耀。

註釋

空桑林:桑林因秋來落葉而變得空曠、稀疏。

蕭關:寧夏古關塞名。

幽並:幽州和幷州,今河北、山西和陝西一部分。

共:作“向”。

遊俠兒:都市遊俠少年。

矜:自誇。紫騮:紫紅色的駿馬。

【註解】:

1、幽、並:幽州和幷州,今河北、山西和陝西一部分。

2、遊俠兒:指恃武勇、逞意氣而輕視性命的人。

3、矜:自鳴不凡。

【簡析】:

從對塞外景色的描寫,表現出羈旅遠遊者惆悵迷茫的心境。語言簡煉,特別是以勸誡遊子矜誇馬兒的口氣反襯出徵人的悲哀,十分巧妙。

這首樂府歌曲是寫非戰的。詩由征戍邊塞庶幾不回,而告誡少年莫誇武力,抒發

非戰之情。寫邊塞秋景,無限蕭煞悲涼,寫戍邊徵人,寄寓深切同情;勸世上少年、

聲聲實在,句句真情。“從來幽並客,皆共塵沙老”,與王翰的“醉卧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可謂英雄所見,異曲同工,感人至深

“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出塞復入塞,處處黃蘆草。”這四句寫邊塞秋景,無限肅殺悲涼,寒蟬、桑林、蕭關、邊塞、秋草都是中圍古代詩歌意象裏悲情的代名詞,詩歌開篇刻意描寫肅殺的秋景是為後來的反戰主題作背景和情感上的鋪墊。寫戍邊徵人,寄寓深切同情。“從來幽並客,皆共沙塵老”,與王翰的“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可謂英雄所見,異曲同工,感人至深。幽州和幷州都是唐代邊塞之地,也是許多讀書人“功名只向馬上取”、“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追逐名利的地方。然而,詩人從這些滿懷宏圖大志的年輕人身上看到的卻是“皆共沙塵老”的無奈結局。末兩句,以對比作結,通過對自恃勇武,炫耀紫騮善於馳騁,耀武揚威地遊蕩,甚至惹是生非而擾民的所謂遊俠的諷刺,深刻地表達了作者對於戰爭的厭惡,對於和平生活的嚮往。前面講的幽並客的時候,作者還沒有什麼貶意,字裏行間裏還隱約可見對於獻身沙場壯士的惋惜之情。用“遊俠兒”來形容那些只知道誇耀自己養有良馬的市井無賴,作者的反戰情緒有了更深層次的表達。

此詩寫邊塞秋景,有慷慨悲涼的建安遺韻;寫戍邊徵人,又有漢樂府直抒胸臆的哀怨之情;諷喻市井遊俠,又讓人看到了唐代錦衣少年的浮誇風氣。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1

原文:

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

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

譯文

響箭鳴叫着衝上雲霄,草原之上無風,天地間一片安寧,顯得響箭的聲音更加清脆洪亮。數百個(有着碧綠眼珠的)矯健的外族騎士紛紛提着帶金勒向雲端看去。

註釋

①鳴骹:響箭。

②勒:有嚼口的馬絡頭。

賞析:

賞析

《塞上》詩主要描寫剽悍的北方少數民族的能騎善射。萬里晴空之下,遼闊草原之上,數百名健兒縱馬馳騁。忽然,一枝響箭穿向雲天,大家不約而同地立刻勒馬佇立,昂首放目,凝神遠望。詩人彷彿是一名技藝超羣的攝影師,迅速抓住這瞬間的景象,拍下一個精彩無比的鏡頭,並且貫注了詩人熾熱的主觀感情。

在這首詩中,詩人先用“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兩句來描寫一枝飛箭風馳電掣地刺入高空。“鳴骹”同“鳴髇”,也叫“鳴鏑”,一種發出響聲的箭,古稱“嚆矢”。《漢書·匈奴傳上》:“冒頓乃作鳴鏑。”可知響箭是北方少數民族習用的武器,“直上”,表現箭射出後的鋭不可當之勢。“一千尺”,形容箭的射程之遠。“天靜無風”,不單寫出了草原上空的清明寧謐,也寫出了“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的寥廓無邊。因而那飛箭的呼嘯之聲就掠過大地,響徹雲霄,傳送得更加清晰、更加嘹亮、更加遙遠——“聲更幹”。雲氣潮澀,迴音必滯,器物浸潤,發音必沉;於是詩人以表現燥性的“幹”,來形容箭聲的輕脆、尖厲,可謂一字傳神。劉克莊《黃櫱詩》説“疏林霜下葉聲幹”(《後村大全集》卷五),聯繫落葉的飄然而下的形態,“幹”字就用得不是地方,倒不如“蕭蕭”二字能曲盡其妙。與劉克莊同時略早的徐璣在其《曉》詩中説“猶幹竹葉聲”(《二薇亭集》),以“幹”狀風竹之颯颯作響,亦不盡妥帖。惟獨形容“天靜無風”中“鳴骹”之聲用“幹”為逼肖。這裏,詩人扣着“鳴骹”繪影繪聲:上句“直上一千尺”,屬於視覺感受,側重寫高,箭身一點,箭影如線;下句“無風聲更幹”,屬於聽覺感受,側重寫遠,箭聲震盪於曠野之上,而這曠野之上的天幕,又恰為箭身、箭影的深色點、線提供了面的淺色背景,點、線、面相互結合而成天然精巧的構圖。

寫了天上的“鳴骹”之後,詩人緊接着寫地下仰看“鳴骹”的人,這就是詩的後兩句:“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碧眼”在這裏既突出了北方某些少數民族的生理特徵,又切合此時抬頭望箭的規定場景,還因為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户,人物的內在情感與外在風采,都可以通過它來集中體現,所謂“傳神寫照,正在阿堵(這個,指眼珠)中”(東晉畫家顧愷之語)。“胡兒”,猶言胡人小夥子。後來王安石的《明妃曲》詩説“明妃初嫁與胡兒”(《王文公文集》卷四十),歐陽修的和詩也説“維將漢女嫁胡兒”(《歐陽文忠公文集》卷八《明妃曲和王介甫作》),都以“胡兒”稱外族年輕人。而在柳開詩中則更包含着親切的語調。“騎”,騎兵,這裏指騎在馬上的人。“提”提收、提控,這裏指拉緊馬的韁繩。“金勒”,金屬製作、裝飾的帶有嚼口的馬籠頭。“碧眼胡兒三百騎”,描繪一隊少數民族的年輕驍騎,句中雖只排列名詞,實是以靜寫動,使人想像那眉宇間流露着威武氣概的草原漢子們揚鞭躍馬、奔逐追馳的熱烈場面。“盡提金勒向雲着”,則又以動寫靜:拉緊了馬韁,抬起了望眼,一個接一個的動作霎時聚落在全體騎手的屏氣凝視中;正見喧騰,忽歸沉靜,“向雲看”的“三百騎”深深被“直上一千尺”的“鳴骹”所吸引,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宛如戲曲舞台上的角色亮相,具有一種雕塑型的美。唐人李益有一首題為《從軍北征》的邊塞詩:“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裏徵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這末二句,寫“徵人”因聞笛思鄉始翹首望月,情原非由所“看”之“月”引起,“月”僅作為鄉心之寄託,故而茫然“回首”,格調低沉、色彩灰暗,且無雕塑型的美。對照起來,柳開詩可謂青出於藍了。[2]因為是一首絕句,字數有限,詩中就難以面面俱到地展開一個全過程。詩人恰能利用短小篇幅,捨棄次要情節,捕捉最為精彩動人的意象,將北方少數民族的剽悍性格與尚武精神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愧為宋代邊塞詩的“壓卷”之作。

柳開生活在北宋初年,宋詩尚未形成鋪陳直述,以議論説理見著的特色。同樣的內容,在歐陽修詩裏卻是“胡人以鞍馬為家,射獵為俗,泉甘草美無常處,鳥驚獸駭爭馳逐”(《明妃曲和王介甫作》)的質直表現。後來蘇轍出使遼國時,在《虜帳》詩中也是“舂糧煮雪安得飽,擊兔射鹿誇強雄”,“釣魚射鵝滄海東”,“彎弓射獵本天性”(《欒城集》卷十六)的夾敍夾議。比較起來,柳開此詩猶有唐人風韻,空靈藴藉,情辭豐腴。在以意趣氣骨、拗折瘦勁取勝的宋詩中,也應算是別具一格的了。而柳開曾經“部送軍糧至涿州”,“使河北”,“知代州”,又“徙忻州刺史”,並且“善射”、“倜儻重義”(《宋史?柳開傳》),則又可以使我們知道《塞上》詩寫得如此成功,乃是與詩人身歷其境,具有實際生活體驗緊密相關的。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2

塞上曲

胡風略地燒連山,碎葉孤城未下關。

山頭烽子聲聲叫,知是將軍夜獵還。

鑑賞

首句寫塞外大風掠地而過,將燒山的獵火吹得火勢熊熊,從塞上曲·胡風略地燒連山這座山頭連到那座山頭。一方面顯示了打獵場面的壯闊,另一方面也揭露邊將沉湎於狩獵的情況。

次句接着寫由於打獵之故,碎葉城城門大開,防守疏漏。碎葉城在今中亞細亞伊塞克湖西北,吉爾吉斯斯坦共和國托克馬克附近,唐時屬安西大都護府。“孤城”二字暗示碎葉城處在邊防最前沿,孤立無援,形勢嚴峻,對於能否扼守住邊關,防止外敵之侵入,舉足輕重,邊將卻驕奢輕敵,城門洞開地出獵而去,其危殆之勢無異於引一發而垂千鈞。詩人的焦慮和憤慨之情,溢於言表。

三、四兩句寫在守衞烽火台的戍卒的陣陣歡呼聲中,將軍獵歸,大獲獵物。“烽子”,據《資治通鑑》胡三省注,“唐凡烽候之所,有烽帥、烽副;烽子,蓋守烽之卒,候望緊急而舉烽者也。”如今“烽子”不去守望敵情、舉燃烽火,而去守候獵物、舉燃獵火;不去呼報敵情緊急,而去歡呼獵罷歸來,譏諷之意顯而易見。

此詩寫邊將夜獵的場面,雖然背景壯闊,顯得有聲有色,但並不是為了歌頌,而是寄寓詩人對邊防鬆弛的憂慮和對邊將玩忽職守的警告。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3

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譯文

西北邊塞,冰雪消融,戰士們牧馬歸來。入夜明月清朗,哨所裏戰士吹起悠揚的羌笛。

試問飽含離情的《梅花曲》飄向何處?它彷彿像梅花一樣隨風落滿了關山。

註釋

塞上:指涼州(今甘肅武威)一帶邊塞。此詩題一作《塞上聞笛》,又作《和王七玉門關聽吹笛》。

雪淨:冰雪消融。

胡天:指西北邊塞地區。胡是古代對西北部民族的稱呼。

牧馬:放馬。西北部民族以放牧為生。牧馬還:牧馬歸來。一説指敵人被擊退。

羌(qiāng)笛:羌族管樂器。

戍樓:邊防駐軍的瞭望樓。

梅花何處落:此句一語雙關,既指想象中的梅花,又指笛曲《梅花落》。《梅花落》屬於漢樂府橫吹曲,善述離情,這裏將曲調《梅花落》拆用,嵌入“何處”兩字,從而構思成一種虛景。

關山:這裏泛指關隘山嶺。

賞析

汪中《述學·內篇》説詩文裏數目字有“實數”和“虛數”之分,近世學者進而談到詩中顏色字亦有“實色”與“虛色”之分。高適在這首詩中寫景就有“虛景”與“實景”之分,他用明快、秀麗的基調,豐富奇妙的想象,實現了詩、畫、音樂的完美結合,描繪了一幅優美動人的塞外春光圖,使這首邊塞詩有着幾分田園詩的風味。

此詩寫塞上聞笛而生鄉關之思,但首先卻展現出冰雪鋪凝的廣袤胡天,然後再在明月與戍樓之間托出羌笛之聲,在荒漠塞外與故鄉春色的鮮明反差之中透露出縷縷鄉思。但這鄉思卻略無哀怨,而是隨着一夜風吹滲滿整個關山,以可見的壯偉景觀的實態體現出巨大的內在顯現力與藝術包容力。

前二句寫的是實景:胡天北地,冰雪消融,是牧馬的時節了。傍晚戰士趕着馬羣歸來,天空灑下明月的清輝。開篇就造成一種邊塞詩中不多見的和平寧謐的氣氛,這與“雪淨”“牧馬”等字面大有關係。那大地解凍的春的消息,牧馬晚歸的開廓的情景使人聯想到《過秦論》中一段文字:“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則“牧馬還”三字似還含另一重意味,這就是胡馬北還,邊烽暫息,於是“雪淨”也有了幾分象徵危解的意味。這個開端為全詩定下了一個開朗壯闊的基調。

在如此蒼茫而又清澄的夜境裏,不知哪座戍樓吹起了羌笛,那是熟悉的《梅花落》曲調啊。“梅花何處落”是將“梅花落”三字拆用,嵌入“何處”二字,意謂:何處吹奏《梅花落》?“梅花落”本為羌笛聲,但彷彿風吹的不是笛聲,而是落梅的花瓣,它四處飄散,一夜之中和色和香灑滿關山。詩的三四句與“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李白《春夜洛城聞笛》)意近,是説風傳笛曲,一夜之間聲滿關山,其境界很動人。

三四句之妙不僅如此。將“梅花落”拆用,又構成梅花開滿關山的虛景,呼應雪淨月明的實景,委婉含蓄地表達了內心思念家鄉的強烈感情。彷彿風吹的不是笛聲而是落梅的花片,它們四處飄散,一夜之中和色和香灑滿關山。這固然是寫聲成象,但它是由曲名拆用形成的假象,以設問出之,虛之又虛。而這虛景又恰與雪淨月明的實景配搭和諧,虛實交錯,構成美妙闊遠的意境,這境界是任何高明的畫手也難以畫出的。同時,它仍包含通感,即由聽曲而“心想形狀”的成分。戰士由聽曲而想到故鄉的梅花(胡地沒有梅花),而想到梅花之落。句中也就含有思鄉的情調。不過,這種思鄉情緒並不低沉,這不但是為首句定下的樂觀開朗的基調所決定的,同時也有關乎盛唐氣象。詩人時在哥舒翰幕府,同時所作《登隴詩》雲:“淺才登一命,孤劍通萬里。豈不思故鄉,從來感知己”,正是由於懷着盛唐人通常有的那種豪情,筆下的詩方能感而不傷。

這首七言絕句,由雪淨月明的實景寫到梅花紛飛的虛景,虛實相生,搭配和諧,共同營構出一種美妙闊遠的意境。詩中的思鄉之情含蓄雋永,委婉深沉,令人咀嚼不盡。

創作背景

此詩是高適在西北邊塞地區從軍時寫的,當時他在哥舒翰幕府。高適曾多次到過邊關,他兩次出塞,去過遼陽,到過河西,對邊塞生活有着較深的體驗。

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於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諡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着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4

蘇武令·塞上風高

塞上風高,漁陽秋早。惆悵翠華音杳。驛使空馳,徵鴻歸盡,不寄雙龍消耗。唸白衣、金殿除恩,歸黃閣、未成圖報。

誰信我、致主丹衷,傷時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調鼎為霖,登壇作將,燕然即須平掃。擁精兵十萬,橫行沙漠,奉迎天表。

古詩簡介

《蘇武令·塞上風高》是北宋末南宋初抗金名臣李綱所寫的一首詞。詞的上片寫作者思念宋徽宗、欽宗被虜北方,歎息自己還不能復仇雪恥,下片表達自己為國救民的抱負和抗敵必勝的信心。詞中借典故抒情,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國精神和豪邁的英雄氣概。

翻譯/譯文

邊境上朔風凌冽,北方的秋天來得特別的早,並早早地有了寒意。讓人感到惆悵萬分的是被金人擄掠而去的徽、欽二帝,至今沒有任何消息。驛使來來往往,空自奔馳,可以憑遞書信的大雁早已歸盡,沒有帶來微欽二帝的半點消息。想我曾是一介布衣,後考中進士蒙聖上金殿授官,於國家危難之時被任命為宰相,肩負重任。但卻力未及施,謀未及用,圖報君主的恩遇而未成。

有誰相信我對君主的一片丹心和衷情,感傷當世朝政的多變,讓我空懷方、召之才,卻得不到重用,無法救國救民於水火之中。換頭處緊承上片,一語道出。若我身在相位。我就要盡到一個宰相應盡的職責,為民着想。我若軍權在握,我就要驅盡敵虜,收復國土,橫掃燕然敵境。我將率領十萬精兵,橫行於胡地,奉迎徽、欽二宗回朝。

註釋

(1)塞上:邊境線上。

(2)漁陽:古郡名,戰國燕置。這裏泛指北方。

(3)翠華:皇帝依仗中用翠鳥作裝飾的一種旗子。

(4)雙龍:指宋徽帝、宋欽帝二帝。

(5)白衣:或謂白身,舊指無功名、無官職的人。

(6)除恩:指授官。

(7)丹衷:丹心、衷情。

(8)調鼎:以鼎之調味,比喻宰相治理天下。

(9)燕然:即杭愛山,在今蒙古國境內。

(10)奉迎:敬辭。迎接之意。

賞析/鑑賞

創作背景

這首詞作于靖康之難後的南宋初年。南宋高宗即位之初,曾萌生抗金的志向,李綱也是在那個時候重新得到起用。他作為當時主戰派的代表,一心想收復中原國土,建功立業。但高宗內心畏敵,只圖苟安,並無抗金決心。不久,李綱就被投降派排擠罷相(1127年)。這首詞大概是李綱罷相後寫的,作者忠貞愛國的胸懷和濟世救民的抱負得以充分展現。

文學賞析

上片寫對二帝的懷念和報國無成的憂愁。“塞上風高,漁陽秋早。”因北國秋來,作者對囚居北國的宋徽宗、宋欽宗倍加懷念。漁陽本唐時薊州,此處泛指北地。他所惆悵的是“翠華音杏”。自從二帝北行後,至今“翠華一去寂無蹤”。(鹿虔扆《臨江仙·金鎖重門荒苑靜》)“驛使空馳,徵鴻歸盡,不寄雙龍消耗”。不論“驛使”,還是“徵鴻”,都沒有帶來任何關於二帝的消息。這説明一位忠於君國的忠臣對北宋被金人滅亡這一慘痛的歷史事件是刻骨銘心的。“唸白衣、金殿除恩;歸黃閣,未成圖報”。高宗起用李綱為相,李綱向高宗建議:“外御強敵,內銷盜賊,修軍政,變士風,裕邦財,寬民力,改弊法,省宂官……政事已修,然後可以問罪金人……使朝廷永無北顧之憂。”(《宋史·李綱傳》)由於高宗外受金兵強大壓力,內受投降派的慫恿,無力振作,決心南逃。李綱被罷官,他想到自己出身平民,深沐皇恩,“未成圖報”,實在是無由圖報,情有可原,只留下滿懷遺憾,一腔悲憤。

下片由上片的“未成圖報”過渡,繼續抒發自己救國救民,抗敵雪恥的宏偉志願。首先作者深有感慨地説,誰相信他有一片獻給主上的耿耿丹心呢?朝政多變,情況複雜,和戰不定,忠奸不辨,使他感傷。空歎自己“未作救民方召”。周宣王時,淮夷不服,召虎奉命討平之。方、召都為周宣王時中興功臣。李綱雖想效法方、召建立中興之業,無奈高宗非中興之主,不能信任他,他雖欲救國救民,不可得也。雖為自責之辭,亦不免含有對朝廷怨懟之意,只是怨而不怒而已。“調鼎為霖,登壇作將,燕然即須平掃。”“調鼎為霖”出自《尚書·説命》。商王武丁舉傅説於版築之間,任他為相,將他治國的才能和作用比作鼎中調味。《韓詩外傳》:“伊尹負鼎俎調五味而為相。”後來因以調鼎比喻宰相治理天下。武丁又説:“若歲大旱,用汝(傅説)作霖雨。”李綱感到古代賢君對宰相如此倚重,對比自己雖曾一度為相,僅月餘即被罷免。他認為個人的進退出處,無足輕重。而一念及天下安危,國家存亡,則憤懣之情,溢於言表。就他的文韜武略而言,如果登壇作將、領兵出征,他可以橫掃燕然。此處泛指金國境內土地。李綱感到自己雖有出將入相之才,卻無用武之地。如果讓他繼續為相、為將,他將領十萬精兵,橫行沙漠,“奉迎天表”。李綱不是誇口,他的將才是傑出。據《大金國志》載:“靖康元年,斡離不圍宋京師,宋李綱督將士拒之。又攻陳橋、封邱、衞州門,綱登城督戰,殺數千人,乃退”。在被敵人包圍的被動情況下,李綱尚能建立如此戰功,如果真能讓他“擁精兵十萬”,則“橫行沙漠”並非不可能。可惜他生不遇明君,又遭奸臣排擠,致使英雄無用武之地,他的壯志只能是夢想而已。皇帝被敵人俘虜,這是國家的奇恥大辱。迎歸二帝,雖不可能重新君臨天下,但這是報國仇、雪國恥,這也是包括李綱在內的南宋許多愛國志士的奮鬥目標,李綱雖屢遭挫折,但愈挫愈奮,從不灰心,始終雄心勃勃,力圖“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塞上原文翻譯及賞析15

塞上曲·其一

王昌齡〔唐代〕

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

出塞入塞寒,處處黃蘆草。

從來幽並客,皆共塵沙老。

莫學遊俠兒,矜誇紫騮好。

譯文:

知了在枯禿的桑林鳴叫,八月的蕭關道氣爽秋高。出塞後再入塞氣候變冷,關內關外盡是黃黃蘆草。自古來河北山西的豪傑,都與塵土黃沙伴隨到老。莫學那自恃勇武遊俠兒,自鳴不凡地把駿馬誇耀。

註釋:

空桑林:桑林因秋來落葉而變得空曠、稀疏。蕭關:寧夏古關塞名。幽並:幽州和幷州,今河北、山西和陝西一部分。共:作“向”。遊俠兒:都市遊俠少年。矜:自誇。紫騮:紫紅色的駿馬。

鑑賞

“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出塞復入塞,處處黃蘆草。”這四句寫邊塞秋景,無限肅殺悲涼,寒蟬、桑林、蕭關、邊塞、秋草都是中國古代詩歌意象裏悲情的代名詞,詩歌開篇刻意描寫肅殺的秋景是為後來的反戰主題作背景和情感上的鋪墊。寫戍邊徵人,寄寓深切同情。“從來幽並客,皆共塵沙老”,與王翰的“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可謂英雄所見,異曲同工,感人至深。幽州和幷州都是唐代邊塞之地,也是許多讀書人“功名只向馬上取”、“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追逐名利的地方。然而,詩人從這些滿懷宏圖大志的年輕人身上看到的卻是“皆共塵沙老”的無奈結局。末兩句,以對比作結,通過對自恃勇武,炫耀紫騮善於馳騁,耀武揚威地遊蕩,甚至惹是生非而擾民的所謂遊俠的諷刺,深刻地表達了作者對於戰爭的厭惡,對於和平生活的嚮往。前面講的幽並客的時候,作者還沒有什麼貶意,字裏行間裏還隱約可見對於獻身沙場壯士的惋惜之情。用“遊俠兒”來形容那些只知道誇耀自己養有良馬的市井無賴,作者的反戰情緒有了更深層次的表達。

此詩寫邊塞秋景,有慷慨悲涼的建安遺韻;寫戍邊徵人,又有漢樂府直抒胸臆的哀怨之情;諷喻市井遊俠,又讓人看到了唐代錦衣少年的浮誇風氣。

王昌齡

王昌齡(698— 756),字少伯,河東晉陽(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邊塞詩人,後人譽為“七絕聖手”。早年貧賤,困於農耕,年近不惑,始中進士。初任祕書省校書郎,又中博學宏辭,授汜水尉,因事貶嶺南。與李白、高適、王維、王之渙、岑參等交厚。開元末返長安,改授江寧丞。被謗謫龍標尉。安史亂起,為刺史閭丘所殺。其詩以七絕見長,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邊塞所作邊塞詩最著,有“詩家夫子王江寧”之譽(亦有“詩家天子王江寧”的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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