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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導演的影片《大紅燈籠高高掛》觀後感

張藝謀導演的影片《大紅燈籠高高掛》觀後感

《大紅燈籠高高掛》影片圍繞封建禮教展開話題,講述了民國年間一個大户人家的幾房姨太太爭風吃醋,並引發一系列悲劇的故事

  張藝謀導演的影片《大紅燈籠高高掛》觀後感一:

雁兒——渴望

她過早的成熟了。她的純真過早的衰竭。

看到頌蓮挽起袖子洗手時,她覺得這個新來的女孩與自己如此的相似。同樣年輕。似乎同樣的家境。在一瞬間她們甚至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可是當“四太太”的喊聲響起的時候,她幾乎自衞的把她隔絕在外。

她很可憐。她覺得她的命運是這一個又一個新來的太太造成的。像《上陽白髮人》中的女子,把一生未見君容歸咎為楊妃之過。

她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的被這些新來的太太打破。

她覺得這個新來的太太和她如此相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代替她。

她最鮮明的標籤是渴望。

她的渴望如此直白。跟老爺偷歡的時候看到頌蓮進屋,她眼睛裏甚至沒有恐懼。直入人心的目光好像在做一件大義凜然的事。

她的渴望如此真實,即使是因為點燈被當眾處置,她仍毫無悔意,她倔強的跪在雪地裏,始終不肯認錯。

她渴望。沒有任何羞愧,因為她覺得她的渴望是正當的,幾乎像一種理想。

自己點燈籠,想象捶腳的感覺。當太太們的捶腳聲響在院子裏的時候,她陶醉的想象自己。

她真的還太年輕,所以輕易地被卓雲拉攏,並作為犧牲品。

她因為渴望而不得將憤恨轉嫁於頌蓮。

她至死不知道她該怪的是誰。如果真要怪,怪的是“府上多年的老規矩”;她至死也不明白,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

頌蓮——徘徊

頌蓮剛出現的時候,還是兩隻粗粗的大麻花辮兒。臉上帶着烈女的表情。她是個心裏有成算的人。也是在乎愛情的人。她的話彷彿是説,她想嫁一個她愛的人,可是如果不能嫁一個她愛的人,就乾脆嫁一個有錢人。哪怕當小老婆。這是種寧缺的態度。為了保住愛情的純度。

她嫁入一所大宅。氣派端方。

她走進大宅的時候,眼角全是自尊和不屑。可是鏡頭中她被擠壓在牆根。又的確太渺小了。

她甚至避開了去接她的花轎。也不讓管家幫她提東西。她反感這一切。

她各色。她還那麼年輕。

大宅幽深。端莊森嚴。不見人影。一路走來只有腳步聲。

她在其中穿過一扇又一扇的門。這些是她要走一輩子的路。

進入之初,甚至不知如何融入。

抬燈入院,點火,燃燈,懸掛,一干人等面無表情,空蕩的院子響着每一個動作的迴音。幾個女人走進來,進屋説“照府上的規矩”。

洗腳,捶腳,梳頭,更衣。這是一個完整的儀式。未見男主人,只見男主人的紅燈籠。她臉上帶着惶恐。

院落的幽蘭色,其中有燈籠的紅。像一個暗藏殺機的洞穴。

她覺得老爺很温柔,不管是問捶腳是不是舒服還是要她過來仔細看看都是温聲細語,只有聰明人能窺視背後的殺機,把一個人慢慢磨蝕掉稜角的力道,而她尚年輕,相比這大宅。

她彷彿看見了她長長的寂寞,像鏡子裏自己的淚,只有燈籠陪自己欣賞。

空間和人都是這樣封閉。即使讀過書,那些學問在這裏也是用不上的,聰明和學問不成正比。她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自己不通世故,只是憑直覺先入為主的接受卓雲排斥梅姍,在受挫時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她無法洞悉這裏的哲學,她只知道自己忽然成了太太,似乎應該是主人,起碼應該高過一個丫鬟,卻不知道她的地位遠遠沒有穩定,隨時可能坍塌;她也無法接受老爺和雁兒的偷歡,她還在徘徊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她不知道既然能夠有四位太太,那麼和一個丫頭偷歡並不是不能容忍的大錯。

直到捶腳的聲音如篩子般響在大院裏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開始需要這件東西。

她甚至發現,不能點燈吃不到想吃的東西。她終於有些明白。於是當有人再問起為什麼大學沒有讀完的時候,頌蓮的回答已經不再是家父病了供不起,而是念書有什麼用,還不是老爺身上的一件衣裳。而當她發現布偶上自己的名字時,並且是卓雲的字,她終於知道她的生存是如此的需要爭鬥。她慢慢開始蜕變。

假孕。這是她並不高明的手段。可當長明燈點起來的時候,她還是自我欣賞的迷醉其中。她終於開始欣賞這種爭鬥。

這種不高明的手段終於瞭解了她的徘徊。

她在不知不覺中葬送了雁兒和梅姍的生命。

她並不像卓雲那樣暗喜。她悲傷。她的不扯定性決定了她即使沒有被封燈,也始終處於徘徊的境地。

梅姍——抗爭

梅姍是陳府的一顆痣,長在最敏感的部位。

這種抗爭並不是卓雲式的用盡手段,而是不屈就於一個封建姨太太的位置。

梅姍歷經了頌蓮式的徘徊,以獨有的方式堅強的在陳府中存活,不管是自我沉迷的在院子裏自唱自賞,還是和高醫生偷情,她都像她身上一件件色彩豔麗的衣服一樣,張揚凌厲,稜角分明。

因為她尚存資本,老爺仍然保持着對她較強的興趣,因此她不用像卓雲那樣因為懼怕失去而費勁心機;她漂亮,嘴角曖昧的笑帶着隱晦的性慾味道;她有自己的生活;她為陳府生有一子,這是她基本的保障;她聰明,是對陳府的規矩和本相最知根知底的一個,正因為此,她不會耗盡力氣去抗爭;她也儘可能多的保留了她的真純:她的真誠和刻薄都露在外面,她的抗爭太膚淺,她在梅姍的新婚之夜把老爺叫走,在叫不走的時候在清晨的院落大聲的唱戲,

在不想客氣的時候毫不掩飾,連招呼也懶怠打,也不會在飯桌上像大太太和卓雲都在老爺面前給頌蓮夾菜,在點燈的時候,不會像卓雲那樣殷勤的笑。

她不愛老爺,她也不缺少愛。她的抗爭並非自己的需要,只是成了她在陳府中的一種必要習慣。

她毫不掩飾她的寂寞,也毫不掩飾她驚人的美麗。

她是大院裏最真實的人,在空曠的樓台上唱戲,不會因為頌蓮上來挑釁停住,鏗鏘嘹亮,神采飛揚。戲唱完了,臉上的哀怨無奈也一併裸露;她不會客氣的停下説話,戲也是如此。

“你想聽,可我不想唱了。”這是她的生活態度。

這就是梅姍,她在和她自己的定位抗爭,她還有力氣。

她在規矩之中,又在規矩之外。她不是規矩的恪守者,只是在沿着規矩的邊緣小心翼翼的走。

她看得最清楚,戲做得好能騙別人,做得不好只能騙自己,連自己都騙不了的時候就只能騙鬼了。

她原來想一直能騙別人,至少也能騙自己,但最後真的連鬼也騙不了,抗爭的結果是,香消玉殞。

卓雲——臣服

她的慾望很大,她一直在掙扎中,可這種積極的掙扎實際上就是一種臣服,對自己姨太太身份的臣服,她沉湎與其中不能自拔,這是她畢生的.事業。

和大太太比起來,她更像一個當家太太。

她懂得這個院子的處事哲學,籠絡新人,孤立排擠。

她活在外面的是一張假面。

只有她一個人,在點別院燈的時候知道謙和的對笑。但只有她一人,心裏真正的難受。

她是最真心在乎老爺的人,她會在老爺面前給頌蓮夾菜,因為老爺説大家要好好照顧她;她會帶着一點炫耀去找頌蓮剪頭髮,因為老爺説頭髮短了會顯得年輕。

但在乎並不意味着她愛。她並不懂得愛。是她需要。她除此以外一無所有。但是她懂得,哪院點燈哪院就可以點菜,點燈的太太連下人都會高看一眼,點燈就意味着能在陳府中得到真正的地位。

她是最鍥而不捨的一個人。她臣服於作為男人衣服的定位,並把一切努力當成理想。她不但像大太太那樣保全自己,還要爭取更多。

她默不作聲的解決了所有的障礙。

到底誰真正的聰明呢?頌蓮?梅姍?如果論爭鬥的技術,只有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馬上就要垂垂老去,無論她怎麼掙扎,她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成為大太太。

大太太——心死

她甚至沒有名字。眼睛裏沒有光彩。她是唯一一個聽到哪院點燈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的太太。

因為她知道不可能是她。

她毫髮無傷的在陳府活到那麼大年紀,早已經被磨礪出堅硬的心。

還有,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大年紀,是真的垂垂老暮之人,還是因為喪失了希望。

她臉上的皺紋更多的只能依稀讓人想到老爺的歲數。

話很少。表情很少。她最為深切的反應,也不過是承認自己早就是老古董了,預言陳家早晚敗在這一代手裏。

有意思的是,在她一字一句緩緩慢慢與頌蓮對話時,背景中的兩個丫頭也緩緩慢慢的擦拭着房間裏的物件,雖是年輕的女孩,卻像是慢動作。

有意思的還有….身份確認,字裏行間的話,大太太更像是一個母親。

在這個中國封建時代的濃縮院落,大太太艱辛的母儀天下。這時我們想想,其實為什麼皇后總那樣尊嚴神聖,是因為她屏蔽了人的正常慾望。

她從頌蓮式的徘徊,進入梅姍式的抗爭,經過卓雲式的臣服,慾望已經磨蝕。

當她不能佔有自己的丈夫時,最好的心態莫若把他當作兒子。這時慾望消失。她得以保全自己。

當頌蓮厭惡她的老氣時,她並不知道,在這個院子裏,最好的生存法寶就是,心死。

五太太

如同春夏秋冬又一春。

從渴望到進入,從徘徊與抗爭到臣服與心死。又是新的輪迴。

  張藝謀導演的影片《大紅燈籠高高掛》觀後感二:

很多年前還小的時候看過大紅燈籠高高掛,除了鮮豔的藍紅色彩之外,根本不記得什麼了。而現在再看,卻覺得能把一個除了女人還是女人的電影拍得這麼厭女,也的確是張藝謀和蘇童的本事。

這也是我對最近幾乎所有宮鬥劇清宮劇穿越劇的最大反感。的確,這些電視劇和電影無一例外都在突出表現幾個堅強,聰明,有能力,有手段的女人的鬥爭,但是,這些女人鬥爭的對象是其他女人,而這些女人鬥爭的最終目標是獲得男人的認可。男人在這類片子裏超越了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茶杯風波,他們是有最終決定權的法官,同時也是從旁觀看這些女人鬥爭取樂的觀眾。頌蓮,梅珊和卓雲的鬥爭,她們作為人的價值,完全體現在那些屋前掛起來的紅燈籠上。老爺上你,你就是個人;老爺不上你,你就是連狗都不如。男人認可一個女人,那麼她才有價值。而女人本身的抗爭,對自我的實現也最終只能通過男人對她的承認才能獲得。

你也可以説,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啊。批判現實主義就是要揭露問題啊。但是,批判現實主義的本質在於“批判”,批判要高於現實。而大紅燈籠高高掛,可以説連”現實“都沒有做到。比如説女主人公頌蓮,我們知道她是個學生,沒念完書就因為家裏經濟情況不好不得不來做個姨太太。頌蓮到了夫家之後,就完全陷入芝麻蒜皮的鬥心眼。她的價值從電影一開始,就是由紅燈籠決定的。那麼頌蓮本人到底是一個人什麼樣的人?她有什麼愛好?她念過書,那喜歡看什麼書呢?她在沒嫁到這家之前,作為一個女人,有沒有自己的夢想?她脱離了“老爺”,到底是個什麼人?我們完全不知道。

你把一個女人的價值完全建立在男人的肯定上,這就是厭女症的最根本表現。把幾個女人的價值不但建立在男人的肯定上,而且讓他們為了這個肯定,為了這種自我實現而互相之間仇恨嫉妒陷害,這麼寫不但否認女人的價值,更否認他們的人性。大太太不聞不問,二太太口蜜腹劍,三太太仗勢欺人,四太太虛偽冷酷。。。最終三太太被吊死,四太太發瘋,説到底,全都只能算是他們自作自受。這個大院裏,簡直是洪洞縣內無好人,而最終我們看到的,只是一羣卑微的女人像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在爭奪男人掉在的殘羹剩飯而已。

蘇童和張藝謀很明顯的是把男人放在一個局外人調停者執法者的地位上,居高臨下的來看這些女人們像迷宮裏的小白鼠一樣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在撕鬥。掛燈籠的系統,簡直就是一個incentive program, 比大公司員工鼓勵計劃的設計還巧妙還邪惡。但是,電影本身卻從來不以任何人的立場來質問這個系統。人物完全沒有能夠超越他們自己的地位而獲得昇華,也並沒有達到“批判”的目的。就好比説狂人日記只停留在“滿紙仁義道德”的層面,卻沒有看出“字裏行間的吃人二字”。

中國人對於女性,是帶着一種滲入骨髓的厭女症。20多年前的電影就是一羣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寵,搞得死的死,瘋的瘋。20多年後的今天,我們仍舊在樂此不疲的看一羣女人為了爭寵而宮鬥。喜劇和悲劇唯一的不同就是女主有沒有最終獲得男人的承認而實現自我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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