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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科幻影片《降臨》觀後感

年度科幻影片《降臨》觀後感

多少年以後,我們也許會忘記《降臨》的劇情,但會記得七肢桶那些亦幻亦真,美麗驚豔的水墨文字,因為它具有東方文化神祕而迷人的魅力。下面是相關的觀後感範文,快來圍觀吧。

年度科幻影片《降臨》觀後感

年度科幻影片《降臨》觀後感一:

那一天,我仰望着西斯廷教堂的穹頂,心中明白渺小自己所揹負的宏大使命即將結束。我用左手向上揮去……一束聖光,緩緩降臨……

1月20日,《降臨》在國內上映。當日,我膜拜了這部神片。

電影散場時,有些觀眾抱怨看不懂。的確有些燒腦,但在影片結束時,大部分觀眾還是讀懂了它的敍事結構與主題思想。

第二天,我拜讀了一些影評,發現大部分作者是讀過原著才進行觀影的,對影片解析的非常透徹,不留死角。我深感已沒有再動筆的可能性,因為無法寫出新意。

直到臨睡前,我有了些奇怪的想法。也許只有我這種沒看過原著而直接觀影的人才會蹦出這樣的念頭,因為原著黨的思維方式已經先入為主的被禁錮了,恰是我這種腦中“空”的人才會更加辯證的去看待它。

以下是我的思索過程,比較長,但絕對新穎。

一、語言決定思維模式

“語言決定思維模式”,這是本片一個非常有趣的理論。

我們常説西方人與東方人的思維模式是不同的,以前我們把它歸咎於基因。事實上,在西方長大的華裔也會具有西方人的思維模式,這就明顯繞開了基因這個因素。我有個兒時的好朋友從小學就去了美國生活,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思維方式是和我們不同的。我問過他一個問題,“你的夢裏是用英語還是中文作為第一語言?”他告訴我更多時候是英語。

我想這便是“語言決定思維模式”的一個實證。基因決定了體質與性格,而語言與文字環境卻潛移默化的決定了一個人的思維模式。這便是香蕉人(也就是我們常説的ABC)、海歸與土鼈的區別所在,大家思考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二、高效的語言造就了高效的思維模式

片中的外星人“七肢桶”用的是一種圖形式的語言與文字,它高效到了一瞬間便可表達出無窮盡內容的程度。也就是我們人類用線性語言需要講述1小時、1年甚至更長時間的信息內容,七肢桶一瞬間便可完成交流。

打個比方,有些人會一目十行,但他的閲讀方式仍是從第一行第一個字到最後一行末尾字節,只不過他跳過了許多非重點。而七肢桶是一目一頁,瞬間全盤接收每個“字”的信息內容,不區分重點與非重點。因為他們的文字是非線性的,沒有起始與終點。

這是一種理論上成立的強大技能,類似於電腦語言,兼顧信息的海量與準確性。再從“語言決定思維模式”推理,七肢桶的思維模式將是革命性的、超人化的。這便是他們為何能預知未來的原因。因為當思維方式由線性轉為非線性,時間概念變從單向向量轉變為如其文字一般是多維多向的,就沒有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分別了。

片中女主角學會了外星人的語言,從而理解了他們的思維模式,繼而掌握了預知未來的“本能”。她是七肢桶前來地球的目的,因為3000年後外星人需要地球人去拯救他們,她便是那火種與關鍵。片尾七肢桶完成了使命,默默的'離開了地球。

三、《降臨》與宗教

七肢桶這類物種似乎已經脱離了人的範疇,而走向了神。

宗教裏的神、佛與上帝都具有同樣的特性,無所不能、預知未來、摒棄了人間的煩惱與情感,這便是“超人”的“神性”。

而人類則恰恰相反,能力有限、懵懂未知、充滿了七情六慾所帶來的眾生之苦。這便是“人性”。

佛陀在創教之初是悲天憫人、情感豐富的,直到他涅槃成佛才達到了“神性”的境界,此後祂便不在人間了。

遊離於“人性”與“神性”之間的是莊子。大多數時候他可以“逍遙遊”,順其自然,斷絕幾乎所有人間的慾望與情感。但他仍保留了底線式的“人性”,這使得他更像是仙,而不是神。這裏面暗含了太極圖的奧祕,黑白兩色象徵了“人性”與“神性”,莊子式的仙在無邊際的白色(神性)裏殘存了一點黑色(人性),而我們大多數未能悟道的人卻是在無邊際的黑色(人性)裏參透了一點白色(神性)。

七肢桶的思維模式使他們“進化”到了“神”的境界,預知未來便不再是什麼難事,而人間的情感也幾乎不再掛念,這便是為何明知一個夥伴會死他們仍會從容赴命的原因。他們看淡了生死,棄絕了情感。

七肢桶感召了女主角,使她放下那未來女兒終將逝去的苦痛,從容的去面對一步步即將到來的“宿命”。

年度科幻影片《降臨》觀後感二:

電影《降臨》的開頭部分,艾米·亞當斯飾演的女主對軍方的人講了一個故事:18世紀庫克船長抵達了澳大利亞,問土著人那個跳來跳去到處都是的動物是什麼,得到的答案是“康格魯”,於是英文裏袋鼠一詞由此而來。然而庫克不知道,這個詞其實是土語裏的“你説啥”。

軍方離開之後,男主説,好故事。

“是假的,但是有效。”身為語言學家的女主轉頭一笑。

《降臨》 根據華裔科幻作家姜峯楠的《你一生的故事》改編,無疑是去年最受期待的科幻電影,只是國內檔期一拖再拖,到了今年1月下旬才上映。作為一部討論初次接觸外星人的電影,它非常罕見地把學習交流溝通的過程作為了核心。其他科幻電影裏,破譯外星人語言的過程要麼是一帶而過,要麼是使用沒有解釋的超科技,要麼乾脆讓外星人自帶英語技能。而在《降臨》裏面,它成為了頭號問題:面對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你要如何學習理解?

這個問題,人類其實並不是第一次遇到。

袋鼠的故事:第一次接觸時,你怎麼知道對方在指什麼?

女主班克斯博士講的這個故事,是一則廣為流傳的都市傳奇;但kangaroo一詞真的來自澳洲的古古·伊米德希爾語對袋鼠的稱呼 gangurru,這一點已經被後來的語言學家證實。1770年7月12日,庫克船長手下的博物學家第一次在日記裏寫下了這個詞,用的拼法是kanguru。巧合的是,那個博物學家也姓班克斯。

所以,如果你是班克斯,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跳來跳去的大玩意兒,你要怎麼知道土著人説的到底是這種生物的名字,還是在問“你説啥”?著名分析哲學家蒯因把這個問題稱為指涉不確定性(是的哲學家就愛起這種不明覺厲的名字)。如果一個土著看到了一隻袋鼠,對你説“康格魯”,那他説的是什麼呢?“看,袋鼠”?“嘿,食物來了”?“走,打獵去”?“(這玩意兒在跳,説明)今天要下雨”?“喲,一條袋鼠尾巴”?

這問題解決起來其實也沒那麼難。只要指着邊上的一棵樹再問一遍,如果對方給出了完全不一樣的回答,那基本可以肯定他不是在問“你説啥”。而如果指着另一隻袋鼠問“這也是康格魯嗎”,就又能很大概率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説打獵,諸如此類。但前提當然是要溝通。這一點上,班克斯博士對軍方的抗議是完全正確的——只靠脱離上下文的音頻,當然不可能破譯一種完全未知的語言;你必須和對方溝通交流,才能儘可能消滅指涉不確定性。

其實歷史上大部分的第一次接觸,甚至連這都不需要——因為很容易找到中介人;而就算沒有中介,雙方也不必依賴語言學家的破譯,就能很快在溝通和交流中建立一種粗糙的混合語言。大名鼎鼎的“洋涇浜英語”,就是英語和上海話結合的混合產物。當然,這樣的語言通常是貿易中產生的,不會被用來表達複雜含義,造成誤解也不至於(像電影裏那樣) 有什麼嚴重後果。

而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讓雙方接觸許多年,新生的孩子在這樣的語言學環境里長大,這些孩子就可以真正熟練地同時掌握這兩種語言,甚至可以把那種粗糙、詞彙貧乏、語法殘缺的混合語,憑藉語言本能改造成一種真正的語言。新加坡式英語,就是這樣一種改造的產物:雖然它確實還是以英語為基礎,但它的詞彙和語法已經大量被漢語和馬來語等所影響,讓它足以成為一種穩定而獨立的新語言。至於像日語這樣由阿爾泰語和南島語混合而成的語言,經歷了太久的變化,以至於除了語言學家,其他人根本不會發現它的融合痕跡。

可惜在《降臨》電影裏沒有這種奢侈。預告片展現了外星人到來是如何加劇了不同國家的衝突,因此女主角只有很短的時間來破譯。但是學會外星語言所帶來的影響,卻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從這裏開始,就要進入劇透環節了。)

學一門語言,真的就學會了一種思維嗎?

電影的核心情節是(最後一次劇透警告):拜訪地球的外星人其實能夠看到未來,而這種超能力來自它們的語言。班克斯博士在學習這種語言的過程中,也逐漸掌握了這個看到未來的本領——而貫穿全片的關於她女兒的閃現畫面,並非她的回憶,全都是她用這種能力所見到的未來片段。

語言決定思維,學習語言也會改變思維,這就是電影裏提到的那個名詞“ 薩丕爾-沃爾夫假説”所預言的。這個假説在二十世紀的語言學界引發的完全是腥風血雨,甚至直接影響了文學和思想界——喬治·奧威爾在《1984》裏所設計的“新話”,通過控制語言來控制思想自由,就是遵循了這個路線。

這場爭論最廣為人知的產物,應該是“愛斯基摩語裏有超過一百個關於雪的詞語”這一説法。沃爾夫認為,愛斯基摩語裏諸如落下的雪、地上的雪、壓實的雪等等都使用了不同的詞語,而他們也會認為這些雪是不同的東西。然而,後續的研究表明沃爾夫誤解了此前人類學家的結果。愛斯基摩語的確能找到許多和雪有關的詞,但是其中大多數是同一個詞的不同變化形式,有些是含義和雪相關但並非直接指的是雪,有些是因為方言和鄰近語言導致的一個詞的多種形態。原始愛斯基摩語的真正表示雪的詞根,其實只有三個而已。最重要的是,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細分和變體,但愛斯基摩人並沒有因此就忽略了它們的相似,失去對“雪”這個整體概念的理解;正如雖然職業畫家會對不同畫作有很多專業名詞區分,但這些畫在他們心中都還屬於“畫”一樣。

雖然這場爭論尚未真正平息,但勉強概括的話,沃爾夫所設想的那種強決定論是沒法成立的,語言不會讓人的思維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弱一些的影響倒是似乎存在的:比如,還記得那個創造了英語“袋鼠”一詞的古古·伊米德希爾語嗎?這種語言裏只用東西南北指示方向,而從不使用前後左右。如果我看一部電影,事後回憶情節可能説“主角向前走來”,但古古人卻會説“他向北走去”(如果觀看時把電影屏幕掉轉180度,他事後就會説“向南走去”)。這種時刻對方位的敏感,讓他們説話時必須不斷提及方位名詞,也讓他們不管怎麼走路都不會轉向、在室內也能清晰辨認東西南北。這種影響雖然和沃爾夫想象的相當不同,但終究也是一種十分有趣的影響。

沃爾夫面臨的尷尬還有一點:他在想象中誇大了不同語言之間的區別。以喬姆斯基為代表的相當多語言學家認為,人類語言之間有非常大的共性,所以就算語言影響思維也很難有天翻地覆的效果。但《降臨》不一樣了,這可是外星語言。它和它所代表的思維方式,確實有可能和人類有非常本質的差異——所以,都是什麼差異呢?

電影裏沒有告訴你的:關於看見未來的一切

在《降臨》的原著小説,姜峯楠的《你一生的故事》裏,用了大量筆墨討論外星人是如何看到未來的,相應地身為理論物理學家的男主人公也有大量的戲份。不過大概是編劇認為這段太難,電影版裏被一掠而過了,只剩下一個細微的暗示,也就是其他物理學家在通訊時説,我們覺得很簡單的數學,他們卻覺得很複雜。

但沒關係,我們在這裏代替電影試着講一下。

我們初中的時候都學過光的反射定律:入射角等於出射角。既然是定律,似乎談不上為什麼——但是,這個定律有一個特點:光沿着這條路從起點途徑鏡面再走到終點,所花的時間,是所有可能路線中最短的。

只有這個特點沒啥,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如果你還記得高中學的光的折射定律,拿它算一下,你會驚訝地發現,按照折射定律規定的路線,光所花的時間,居然還是所有可能路線中最短的。甚至還可以向外推廣, 不管光走了怎樣的奇怪路線,它都會抱住極端情況不放;而從這一條規則(也即“費馬原理”,嗯,就是費馬大定理的那個費馬),就足夠推導出正常情況下我們知道的光學定律。看起來,正常的光學定律,和這個費馬原理,好像是看待同一件事情的完全不同、但又相互等價的兩種方式。

兩種方式也就罷了。但你越是仔細思考這個費馬原理,越會覺得它不對勁。光又不長腦子,它怎麼可能知道哪條路線最短呢?而且光在反射的那一瞬間還沒抵達目的地,它怎麼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並依此計算出角度呢?而且,光究竟是為什麼要遵循最短路線呢?

更不可思議地是,這一點竟然還不限於光。如果我們向空中拋擲一個小球,這個球會按照牛頓定律加速,這一點我們都很熟悉。但是,小球的運動居然也滿足一個“最小”,只不過這次不是時間最小,而是“動能減去勢能”最小。只需根據這個原理,就能推導出整個牛頓力學。

別説牛頓力學了。今天物理學的所有定律,都有另外一種看事情的方式。而這個方式的特點,都和費馬原理一樣。彷彿這個世界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並“審視”了指向目標的所有可能路線,最終“選擇”了一條成本最小的路。

難以置信。

今天的物理學家會用波粒二象性的原理來解釋。當光發射出去的時候,看起來是一個光子朝一個方向前進,但它同時還是一種波,在向外擴散。它們確實是走過了所有可能的路線,只是那些“錯誤”的路線上,波會相互幹渉抵消,只留下“正確”的路線。老實説,這個解釋依然很難懂,依然很反直覺,但至少它不依賴於什麼奇怪的全知全能、預見未來或者時間旅行

但姜峯楠在他的小説裏則選取了一種浪漫主義的解釋。在他的設定裏,費馬原則真的代表了一種全新的世界觀,名為七肢怪的外星人就站在了那一側。對它們來説,“目的論”的世界觀才是自然而然的,先知道目標然後選擇通向目標之路才是正常的思維方式;相反,人類這種走一步看一步的“因果論”世界觀才是奇怪的。所以人類覺得很難的物理定律,七肢怪覺得很簡單,反之亦然。

而等到女主角學會了它們的語言,根據浪漫主義的薩丕爾-沃爾夫假説,她也掌握了這種看到未來的方式。

只不過,正如光在兩種世界觀下都遵循同樣的路線,在小説中,人在兩種世界觀下也遵循了同樣的行為。或者説,你能看到未來,但你不能改變它。

我看見了你一生的故事

電影《降臨》最後的核心矛盾衝突落在了國際政治上:外星飛船在多個國家同時抵達,激化了各國間的猜忌,需要女主角利用她新習得的外星語言來化解。但原著小説《你一生的故事》並沒有這條線索。它的落點是個人體驗:你看到了你的未來,看到了女兒,看到了她的死。你要怎麼做?

答案是什麼也不做。不能做,但更重要的,是不想做。

無數神話、小説和電影都觸及過“預知未來”這個主題。你看到了未來的災難,當然要採取行動。有的作品裏你成功了,有的作品裏你無論做什麼都於事無補,有的作品裏恰恰是你的行動導致了這個災難,有的作品裏你在一切嘗試都失敗之後終於還是回到起點,沉默地等待命運的降臨。所有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一生的故事》裏的女主角,學會了七肢怪的語言、理解了七肢怪的思維方式的路易斯·班克斯,已經不需要遵守人之常情了。

迄今為止,人類是我們已知的唯一智慧生命。所以想象一種非人智慧要如何思考,是極為困難的。但姜峯楠成功了:他讓讀者理解了一種目的論的世界觀,也讓讀者懂得了女主角的選擇。在他的描繪中,從費馬原理出發,一切都已經固定。改變自己的選擇、不去抵達自己看見的終點,這種行為不但是不可能的,而且是根本無法想象的,正如現實中的人類不可能預知到未來一樣。宇宙避免時間悖論的方式,不是給物理學打補丁,而是給人的自由意志打補丁;當人得以預知未來時,她的自由意志觀便隨之改變,讓她只能去實現未來,別無選擇,別無所求。

《降臨》上映之後,一些原著黨對這一改編方式表達了失望。誠然,在熒幕上講解費馬原理是太過困難,沒有世界範圍的矛盾衝突也不符合好萊塢科幻片的一貫常規。脱離原著來看,這部電影的故事和技巧已經非常完整成熟了,無可指摘;但是對我來説,原著小説的焦點不是語言學也不是物理學,不是薩丕爾-沃爾夫假説也不是費馬原理。小説以女兒的死去為開頭,以女兒的誕生為結尾,作為讀者的我心碎地看着路易斯預知到了這一切,卻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她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完整面貌,在我們都沉浸並掙扎其中的時候,只有她跳了出來,做出了沒有任何人類會做的選擇——

那就是不去改變任何事情。畢竟,這是你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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