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腳步

在兒時朦朧的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父親的大腳，抱着我邁着輕快的步伐，有着總也使不完的力氣。只要守在他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在我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姐姐弟弟也都在上學，家裏的負擔重了起來，可是不管有什麼困難，只要有父親在，就都能夠解決，我深深地知道，父親是家裏的頂樑柱，儘管他偶爾抱我時的腳步已經有點緩慢。        一步就是叮咚一下,父親的腳步很響,步伐也很沉重. 在我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姐姐弟弟也都在上學，家裏的負擔重了起來，可是不管有什麼困難，只要有父親在，就都能夠解決，我深深地知道，父親是家裏的頂樑柱，儘管他偶爾抱我時的腳步已經有點緩慢。     在我中專畢業的時候，父親的腿得了靜脈曲張，時常疼得不能彎曲。我們都堅持讓他住院治療，可他就是不肯，只是吃了點藥。看着父親每邁一步都很艱難的樣子，我揪心的疼，可父親看着我們姐弟三個都很健康的身體，滿臉幸福的笑容，絲毫找不到被病痛折磨的痕跡。     後來我畢業工作了，父親的腿也治好了，可他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腳步異常沉重，駝起的脊背取代了過去的偉岸和筆直，每次與他同行，他都走得很慢，被我甩得好遠，看着他緩慢的、搖晃的身影，我的鼻子就發酸，眼睛就模糊。爸爸！你給了我現在的幸福，我給了你現在的衰老。         從前,從未和父親一起散過步,只有到了高中,母親來陪讀了，父親單身一人呆在家裏,整天重複他那厭煩的工作--與一羣數字呆在一起,整天忙碌着報表,但父親的心始終是牽掛着我和母親的,父親經常來看我們,星期六晚上,偶爾也會一起去散步但這卻使得我的心很不寧靜.      父親是供電公司職工,在我剛出生不久後,父親因為高壓線路維修時,由於有人突然送電,父親被電擊,從8米高電線杆上 倒至地下1米多的坑中,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呆進了醫院,我和父親成了母親的負擔,很多人都説母親將離開這個家,但母親沒有.她一直都在奉獻着她的愛.一年後,父親出院了,但父親無法行走了,家庭的重擔全壓在了母親的肩上,無法在家中照看父親,我也才1歲多,跟着奶奶,慢慢的,母親回來時,經常看到父親在練習走路,用雙手挪動那沉重的椅子,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母親看得很感動但心也在痛.母親為父親買了雙枴棍,天天陪着父親練習,父親也將枴棍一個接一個的扔掉了,父親會走了,雖然走得比別人累點,慢點.醫師説當初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蹟,現在能走了更是奇蹟,這些都是母親與我講的,父親卻從未提起過.      我與父親的話很少,一起散步的時候可以感覺父親的腳步是多麼的沉重,我不敢邁快一不,怕父親更不上,這使我感到不安,但我相信父親比我更不安.他想説出,可又無法説出"孩,你先走吧,我和你媽斷後."這又使我想起了在家時,每次去外婆家後奶奶家時,父親或母親都叫我先走,説他們還有點事.可每當我走得不遠回頭看時,他們已經出門了.父親有時會騎上他的小電瓶車,夜晚回家時,由於坐不下,我和母親走在前面,父親在後面為我們照亮前方的路.      母親為了父親能夠緩一點,慢一點,等待父親,與父親的心平齊;父親為了和母親懂得緩一點,慢一點,守護在我們身後;而我呢?為什麼就不能緩一點,慢一點,等一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