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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賞析,是一個漢語詞彙,意思是欣賞並分析(詩文等),通過鑑賞與分析得出理性的認識,既受到藝術作品的形象、內容的制約,又根據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經驗、藝術觀點和藝術興趣對形象加以補充和完善。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1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以前讀王勃之《滕王閣序》,每每被其華麗的辭章所打動,為他超凡的想象而折服,更被他橫溢的才華而震撼。今天讀之,感受依舊。但更多的是被他憤懣的情懷所感染,越來越覺得《滕王閣序》不僅僅是一篇文情並茂的駢儷文,更是一曲古代知識分子懷才不遇的悲歌。

悲之一:不願説而又不能不説。

其實,王勃寫《滕王閣序》是有其背景的,唐高宗上元二年九月九日,洪都府閻公在滕王閣設宴遍邀江左名儒作《滕王閣序》。在座諸儒皆知,閻公女婿吳子章已草寫了序文,故均假裝不敢輕受,只一心讓給吳子章,以就其名。但輪到王勃時,卻毫不推辭,慨然受之,致使滿座皆驚。王勃到底知不知道閻公早有安排?我覺得他是應該知道的,王勃雖然年輕氣盛,心高氣傲,但經過了宦海沉浮的他還不至於連這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如此,那他就是有意攪局了?我認為,王勃確實“有意”,但並非要來“攪局”,因為他太想借此機會來抒發自己的感受與情懷了。

怎樣抒發?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他只能先説“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俊彩星馳,台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這些話。極盡對洪都在座賓朋,尤其是閻公褒揚之能事。作為知識分子,尤其是像王勃這樣心氣孤傲的知識分子,是肯定不願説這番話的,但他説了,因為不能不説。如果不先與他們拉近心理上的距離,這一次就不僅僅是“滿座皆驚”了,也許是“滿座皆怒”、“滿座皆斥”甚至“滿座皆逐”了。一個高傲的靈魂不能不説出這番低三下四的話來,確實可悲可歎!

悲之二:不屑説又不得不説。

“童子何知,躬逢勝餞。”“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今茲奉袂,喜託龍門。”“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如果説上段中所説的話只是王勃不願説而又不能不説的話的話,此時的他,處境已是江河日下:少年成名,被譽為神童,不諳世事的他因戲作《檄英王雞》被高宗怒逐出府,後被補為虢州參軍,同樣不諳官場之道的他又因擅殺官奴而當誅。只是機會稍好,遇赦除名,但其父也因此而被貶為交趾令。

孝順的他,這次正是由北往南去交趾探望父親,適逢閻公相邀作文,滿腹惆悵,懷才不遇的他當紙筆遞到跟前時,他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可機會是人家“給”的,更確切地説,是自己“搶”的,他能毫無顧忌地恣意抒發自己的情懷嗎?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他不能,他不得不暫時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扭曲自己的靈魂,説出上面那些他最不屑於説的近乎阿諛諂媚之言,可悲呀,可悲!

悲之三:最想説而又只能閃爍其辭。

雖然如此,王勃在《滕王閣序》裏畢竟還是説了自己最想説的話,那麼,他最想説的是什麼呢?

第一, 抒發自己內心深沉的落寞與孤獨:“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第二, 表達自己的凌雲壯志:“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第三, 抒發自己懷才不遇,壯志難酬的無限感慨:“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屈賈誼於長沙,竄梁鴻於海曲”“孟嘗高潔,空懷報國之心”“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有懷投筆,無路請纓”。

王勃壓抑得實在太深太久了,仕途之失意,壯志之難酬,內心之落寞之鬱悶,這些長期鬱積的感情本應噴薄而出,一瀉汪洋,但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他只能借馮唐、李廣、賈誼、楊意等來自比,以此委婉地表達自己的心曲,他何嘗不希望像班超、宗愨那樣“投筆從戎”“乘長風破萬里浪”?但現實呢?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很不錯了。他的前途在哪裏?他的命運會怎樣?他只能用這枝妙筆含蓄委婉地抒發自己複雜的感情。

總之,王勃在《滕王閣序》中,不願説的,他説了;不屑説的,他説了;最想説的,他也説了。當我們讀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些麗詞佳句時,我只想説,我們最需要的是透過這層厚厚的、華麗的外衣,去感悟其中沉澱着的深沉的精神內核——一曲古代知識分子懷才不遇之悲歌。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2

王勃《滕王閣序》

滕王高閣臨江渚,

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

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

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安在?

檻外長江空自流!

註釋:

滕王閣:故址在今江西南昌贛江濱,江南三大名樓之一。

江:指贛江。

渚:水中小洲。

佩玉鳴鸞:身上佩戴的玉飾、響鈴。

浦:水邊或河流入海的地方(多用於地名)。

日悠悠:每日無拘無束地遊蕩。

物換星移:形容時代的變遷、萬物的更替。物,四季的景物。

帝子:指滕王。

檻:欄杆。

罷:同“疲”,倦怠。

翻譯:

高高的滕王閣靠着江邊,佩玉、鸞鈴鳴響的豪華歌舞已經停止了。早上,畫棟飛上了南浦的雲;黃昏,珠簾捲入了西山的雨。閒雲的影子映在江水中,時日悠悠不盡;時光易逝,人事變遷,不知已經度過幾個春秋。高閣中的滕王如今在哪裏呢?只有那欄杆外的長江空自流淌不息。

滕王高高的樓閣,

俯臨着江心的沙洲;

佩玉鳴了,鸞鈴響了,

宴會已是舞罷歌休。

早晨那南浦的彩霞,

從華麗的殿宇前掠過;

薄暮,那西山的煙雨,

在捲起的珠簾外停留。

閒淡的雲,深潭的影,

時光是這樣悠然逝去;

事物變化,星辰移轉,

誰知道經過了多少春秋?

當年建閣的鳳子龍孫,

如今是到了哪裏去呢?

只有那危欄外的江水,

仍在默默向前奔流。

評價

在歷代吟詠滕王閣的律絕中,王勃的《滕王閣詩》可謂上乘之作。詩歌以凝練、含蓄的文字概括了序的內容,氣度高遠,境界宏大,與《滕王閣序》真可謂雙璧同輝,相得益彰。

這首詩一共只有五十六個字,其中屬於空間的有閣、江、棟、簾、雲、雨、山、浦、潭影;屬於時間的有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今何在,這些詞融混在一起,毫無疊牀架屋的感覺。主要的原因,是它們都環繞着一箇中心──滕王閣,而各自發揮其眾星拱月的作用。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3

王勃《滕王閣序》原文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採星馳。台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豫章故郡 一作:南昌故郡)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層巒 一作:層台;即岡 一作:列岡;仙人 一作:天人;飛閣流丹 一作:飛閣翔丹)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軸 通:舳;迷津 一作:彌津;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一作:虹銷雨霽,彩徹雲衢)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遙襟甫暢 一作:遙吟俯暢)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見機 一作:安貧)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羣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王勃《滕王閣序》翻譯

這裏是漢代的豫章郡城,如今是洪州的都督府,天上的方位屬於翼,軫兩星宿的分野,地上的位置連結着衡山和廬山。以三江為衣襟,以五湖為衣帶、控制着楚地,連接着閩越。物類的精華,是上天的珍寶,寶劍的光芒直衝上牛、鬥二星的區間。人中有英傑,因大地有靈氣,陳蕃專為徐孺設下几榻。雄偉的洪州城,房屋像霧一般羅列,英俊的人才,像繁星一樣地活躍。城池座落在夷夏交界的要害之地,主人與賓客,集中了東南地區的英俊之才。都督閻公,享有崇高的名望,遠道來到洪州坐鎮,宇文州牧,是美德的楷模,赴任途中在此暫留。正逢十日休假的日子,傑出的友人云集,高貴的賓客,也都不遠千里來到這裏聚會。文壇領袖孟學士,文章的氣勢像騰起的蛟龍,飛舞的綵鳳,王將軍的武庫裏,藏有像紫電、青霜這樣鋒利的寶劍。由於父親在交趾做縣令,我在探親途中經過這個著名的地方。我年幼無知,竟有幸親身參加了這次盛大的宴會。

時當九月,秋高氣爽。積水消盡,潭水清澈,天空凝結着淡淡的雲煙,暮靄中山巒呈現一片紫色。在高高的山路上駕着馬車,在崇山峻嶺中訪求風景。來到昔日帝子的長洲,找到仙人居住過的宮殿。這裏山巒重疊,青翠的山峯聳入雲霄。凌空的樓閣,紅色的閣道猶如飛翔在天空,從閣上看不到地面。白鶴,野鴨停息的小洲,極盡島嶼的紆曲迴環之勢,雅浩的宮殿,跟起伏的山巒配合有致。

打開雕花精美的閣門,俯視彩飾的屋脊,山峯平原盡收眼底,湖川曲折令人驚訝。遍地是里巷宅舍,許多鐘鳴鼎食的富貴人家。舸艦塞滿了渡口,盡是雕上了青雀黃龍花紋的大船。正值雨過天晴,虹消雲散,陽光朗煦,落霞與孤雁一起飛翔,秋水和長天連成一片。傍晚漁舟中傳出的歌聲,響徹彭蠡湖濱,雁羣感到寒意而發出的驚叫,鳴聲到衡陽之浦為止。

放眼遠望,胸襟剛感到舒暢,超逸的興致立即興起,排簫的音響引來的徐徐清風,柔緩的歌聲吸引住飄動的'白雲。像睢園竹林的聚會,這裏善飲的人,酒量超過彭澤縣令陶淵明,像鄴水贊詠蓮花,這裏詩人的文采,勝過臨川內史謝靈運。(音樂與飲食,文章和言語)這四種美好的事物都已經齊備,(良辰美景,賞心樂事)這兩個難得的條件也湊合在一起了,向天空中極目遠眺,在假日裏盡情歡娛。蒼天高遠,大地寥廓,令人感到宇宙的無窮無盡。歡樂逝去,悲哀襲來,我知道了事物的興衰成敗是有定數的。西望長安,東指吳會,南方的陸地已到盡頭,大海深不可測,北方的北斗星多麼遙遠,天柱高不可攀。關山重重難以越過,有誰同情不得志的人?萍水偶爾相逢,大家都是異鄉之客.懷念着君王的宮門,但卻不被召見,什麼時候才能夠去侍奉君王呢?

呵,各人的時機不同,人生的命運多有不順。馮唐容易衰老,李廣難得封侯。使賈誼遭受委屈,貶於長沙,並不是沒有聖明的君主,使梁鴻逃匿到齊魯海濱,難道不是政治昌明的時代?只不過由於君子安於貧賤,通達的人知道自己的命運罷了。年紀雖然老了,但志氣應當更加旺盛,怎能在白頭時改變心情?境遇雖然困苦,但節操應當更加堅定,決不能拋棄自己的凌雲壯志。即使喝了貪泉的水,心境依然清爽廉潔;即使身處於乾涸的主轍中,胸懷依然開朗愉快。北海雖然十分遙遠,乘着羊角旋風還是能夠達到,早晨雖然已經過去,而珍惜黃昏卻為時不晚。孟嘗君心地高潔,但白白地懷抱着報國的熱情,阮籍為人放縱不羈,我們怎能學他那種窮途的哭泣!

我地位卑微,只是一個書生。雖然和終軍一樣年已二十一,卻無處去請纓殺敵。我羨慕宗愨那種“乘長風破萬里浪”的英雄氣概,也有投筆從戎的志向。如今我拋棄了一生的功名,不遠萬里去朝夕侍奉父親。雖然稱不上謝家的“寶樹”,但是能和賢德之士相交往。不久我將見到父親,聆聽他的教誨。今天我僥倖地奉陪各位長者,高興地登上龍門。假如碰不上楊得意那樣引薦的人,就只有撫拍着自己的文章而自我歎惜。既然已經遇到了鍾子期,就彈奏一曲《流水》又有什麼羞愧呢?

呵!名勝之地不能常存,盛大的宴會難以再逢。蘭亭宴集已為陳跡,石崇的梓澤也變成了廢墟。承蒙這個宴會的恩賜,讓我臨別時作了這一篇序文,至於登高作賦,這隻有指望在座諸公了。我只是冒昧地盡我微薄的心意,作了短短的引言。在座諸位都按各自分到的韻字賦詩,我已寫成了四韻八句。請在座諸位施展潘岳,陸機一樣的才筆,各自譜寫瑰麗的詩篇吧!!

巍峨高聳的滕王閣俯臨着江心的沙洲,想當初佩玉、鸞鈴鳴響的豪華歌舞已經停止了。

早晨,畫棟飛上了南浦的雲;黃昏,珠簾捲入了西山的雨。

悠閒的彩雲影子倒映在江水中,整天悠悠然地漂浮着;時光易逝,人事變遷,不知已經度過幾個春秋。

昔日遊賞於高閣中的滕王如今已不知哪裏去了,只有那欄杆外的滔滔江水空自向遠方奔流。

王勃介紹

王勃(649或650~676或675年),唐代詩人。漢族,字子安。絳州龍門(今山西河津)人。王勃與於龍以詩文齊名,並稱“王於”,亦稱“初唐二傑”。王勃也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齊名,齊稱“初唐四傑”,其中王勃是“初唐四傑”之冠。王勃為隋末大儒王通的孫子(王通是隋末著名學者,號文中子),王通生二子,長名福郊,次名福峙,福峙即王勃之父,曾出任太常博士、雍州司功、交趾縣令、六合縣令、齊州長史等職。可知王勃生長於書香之家。王勃也是王績的侄孫。

寫作背景

滕王閣因滕王李元嬰得名。李元嬰是唐高祖李淵的幼子,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驕奢淫逸,品行不端,毫無政績可言。但他精通歌舞,善畫蝴蝶,很有藝術才情。他修建滕王閣,也是為了歌舞享樂的需要。這座江南名樓建於唐朝繁盛時期,又因王勃的一篇《滕王閣序》而很快出名。韓愈在《新修滕王閣記》中説:“愈少時,則聞江南多臨觀之美,而滕王閣獨為第一,有瑰偉絕特之稱。”

《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又名《滕王閣詩序》《宴滕王閣序》,寫於何時,有兩種説法。唐末五代時人王定保的《唐摭言》説:“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那時,王勃的父親可能任六合縣(今屬江蘇)令,王勃赴六合經過洪州。又這篇序文中有“童子何知,躬逢勝餞”之語,也可佐證。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認為《滕王閣序》是上元二年(675)王勃前往交趾(在越南河內西北)看望父親(那時他父親任交趾縣令),路過南昌時所作。從這篇序文內容的博大、辭采的富贍來看,更像是成年作品。“童子”不一定就是指小孩,也可以是表示自己年輕無知的謙詞。何況序文中有“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的話,“弱冠”是指二十歲。所以,關於寫作時間,採用後一種説法。

《新唐書·文藝傳》記滕王閣詩會為:“九月九日都督大宴滕王閣,宿命其婿作序以誇客,因出紙筆遍請客,莫敢當,至勃,泛然不辭。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輒報。一再報,語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請遂成文,極歡罷。”可見當時王勃年輕氣盛,才華橫溢,揮毫潑墨,語驚四座的情景。

關於《滕王閣序》的由來,唐末王定保的《唐摭言》有一段生動的記載。原來閻公本意是讓其婿孟學士作序以彰其名,不料在假意謙讓時,王勃卻提筆就作。閻公初以“更衣”為名,憤然離席,專會人伺其下筆。初聞“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閻公覺得“亦是老生常談”;接下來“台隍枕夷夏之郊,賓主盡東南之美”,公聞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乃大驚“此真天才,當垂不朽矣!”,出立於勃側而觀,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

還有一種説法《唐才子傳 王勃》父福疇坐是左遷交趾令。勃往省覲,途過南昌,時都督閻公新修滕王閣成,九月九日,大會賓客,將令其婿作記,以誇盛事。勃至,入謁,帥知其才,因請為之。勃欣然對客操觚,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酒酣辭別,帥贈百縑,即舉帆去,至炎方,舟入洋海,溺死,時年二十九。

父親王福畤被牽連貶為交趾縣令。王勃前往探望,路過南昌。當時都督閻公新修成滕王閣,九月九日,大宴賓客,準備讓他的女婿寫篇記,來誇耀這一盛事。王勃到此拜見閻公,閻公知道他的才華,就請他來作記。王勃欣然對客提筆,一會兒就寫成了,還不加修改,滿座賓客大為驚奇。酒酣辭別。閻公贈送他一百匹縑,他就揚帆離去。到了炎方,船入大海,王勃被淹死,當時是二十九歲。

寫作特色

整體感知。本文原題為《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全文運思謀篇,都緊扣這個題目。全文共分四段,第1段(1)歷敍洪都雄偉的地勢、遊玩的時間、珍異的物產、傑出的人才以及尊貴的賓客,緊扣題中“洪府”二字來寫;第2段(2—3)展示的是一幅流光溢彩的滕王閣秋景圖,近觀遠眺,都是濃墨重彩,寫出了滕王閣壯美而又秀麗的景色,緊扣題目“秋日”、“登滕王閣”六字來寫;第3段(4—5)由對宴會的描寫轉而引出人生的感慨,緊扣題目中“餞”字來寫;最後一段(6—7)自敍遭際,表示當此臨別之際,既遇知音,自當賦詩作文,以此留念,這是緊扣題中“別”、“序”二字來寫。由此看來,全文層次井然,脈絡清晰;由地及人,由人及景,由景及情,可謂絲絲入扣,層層扣題。

局部思路揭示

本文因餞別而作,但對宴會之盛僅略敍,數筆帶過,而傾全力寫登閣所見之景,因景而生之情,不落窠臼,獨闢蹊徑。而局部思路的佈局謀篇,取捨立意,亦頗見為文之功底。以第五段為例説明作者的情感起伏脈絡:

先用一連串短句抒發感歎:“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而後長短結合,抒發自己的憤鬱悲涼:“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最後又用先短後長的一組對偶表明心志:“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鏗鏘的語調錶達了自己不甘沉淪的決心。

精彩語句揣摩

1.“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賞析:作者善用靈活多變的筆法描寫山容水態,表現樓台的壯觀,登高臨遠,意心飛揚,從而把讀者帶入身臨其境的審美境地。“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寫出了色彩變化之美。這兩句不囿於靜止的畫面色彩,而着力表現山光山色的色彩變幻:寒潭之水因積水退盡而一片清明;傍晚的山巒因暮靄籠罩而呈紫色。上句設色淡雅,下句設色濃重,在色彩的濃淡對比中,突出秋日景物的特徵,被前人譽為“寫盡九月之景”。

2.“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賞析:這一句素稱千古絕唱。青天碧水,天水相接,上下渾然一色:彩霞自上而下,孤鶩自下而上,相映增輝,構成一幅色彩明麗而又上下渾成的絕妙好圖。這兩句在句式上不但上下句相對,而且在一句中自成對偶,形成“當句對”的特點。如“落霞”對“孤鶩”,“秋水”對“長天”,這是王勃駢文的一大特點。

3.“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賞析:這是全文最富思想意義的警語,是本文的文眼。古往今來有多少有志之士,面對一切艱難險阻,總能執着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即使在鬱郁不得志的逆境當中也不消沉放棄。東漢馬援雲:“大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王勃在此化用,由人生的離別引發人生遇合的感慨,警示那些“失路之人”不要因年華易逝和處境困頓而自暴自棄。而王勃此時正懷才不遇,但仍有這般情懷,確實難能可貴。

《滕王閣序》寫景四大特點

《滕王閣序》的寫景頗有特色,作者精心構畫,苦苦經營,運用靈活多變的手法描寫山水,體現了一定的美學特徵。

1.色彩變化

文章不惜筆墨,濃墨重彩,極寫景物的色彩變化。如“紫電青霜”中的“紫電”,“飛閣流丹”中的“流丹”,“層巒聳翠”中的“聳翠”,“青雀黃龍之軸”中的“青雀”“黃龍”無不色彩繽紛,搖曳生輝。尤其“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一句,不囿於靜止畫面色彩,着力表現水光山色之變化,上句樸素淡雅,下句設色凝重,被前人譽為“寫盡九月之景”之句。

2.遠近變化

作者採用恰當的方法,猶如電影的拍攝技術,由近及遠,構成一幅富有層次感和縱深感的全景圖。“鶴汀鳧渚”四句寫閣四周景物,是近景;“山原曠其盈視”二句寫山巒、平原和河流、湖澤,是中景;“雲銷雨霽”以下則是水田浩淼的遠景。這種寫法,是《滕王閣序》寫景的最突出特點,體現了作者立體化的審美觀,把讀者帶進了如詩如畫的江南勝境,讀者和景物融為一體,人在景中,景中有人。

3.上下渾成

“層巒聳翠”四句,借視角變化,使上下相映成趣,天上地下,城裏城外,相與為一,不可分離,體現了作者整齊劃一的審美觀。而“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是寫景名句,水天相接,渾然天成,構成一幅色彩明麗的美妙圖畫。

4.虛實相襯

“漁舟唱晚”四句,即憑藉聽覺聯想,用虛實手法傳達遠方的景觀,使讀者開闊眼界,視通萬里。實寫虛寫,相互諧調,相互映襯,極盡鋪敍寫景之能事。

總之,《滕王閣序》一文的寫景頗具匠心,字字珠璣,句句生輝,章章華彩,一氣呵成,使人讀完後猶如身臨江南水鄉,難怪韓愈情不自禁地稱讚説:“江南多臨觀之類,而滕王閣獨為第一。”

寫作技巧

本文在構思上也有獨到之處,文思縝密,層層扣題。各段銜接科學,思路清晰,由地及人,由人及景,由景及情,步步遞進。全文充分發揮了駢文的特點,融對偶、聲韻、用典於一爐,表現了比較豐富的內容,流露出作者的真情實感,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第一節點題——第二節近境——第三節遠近結合——第四節遠境感悟——第五節抒懷勵志——第六節自我介紹兼回收題意——第七節收篇致謝。

這是一個由淺入深的問題。先通過點題,讓讀者明瞭當時所處的境況。接下去描寫近境,以人的眼目為支點,由近至遠,第二、三、四節也就順理成章的現形出來了,這是一個層次感的問題。這樣的處理,條理清楚,而且讓人覺得自然。同樣,抒懷也是如此,從第四節下半截淺述至第五節加深到第六節先深又轉淺,到第七節不着痕跡的收篇。都是充滿着層次感。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4

原因

上元二年(675年)秋,王勃前往交趾看望父親,路過南昌時,正趕上都督閻伯嶼新修滕王閣成,重陽日在滕王閣大宴賓客。王勃前往拜見,閻都督早聞他的名氣,便請他也參加宴會。閻都督此次宴客,是為了向大家誇耀女婿孟學士的才學。讓女婿事先準備好一篇序文,在席間當作即興所作書寫給大家看。

宴會上,閻都督讓人拿出紙筆,假意請諸人為這次盛會作序。大家知道他的用意,所以都推辭不寫,而王勃以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晚輩,竟不推辭,接過紙筆,當眾揮筆而書。閻都督老大不高興,拂衣而起,轉入帳後,教人去看王勃寫些什麼。聽説王勃開首寫道“南昌故都,洪都新府”,都督便説:不過是老生常談。又聞“星分翼軫,地接衡廬”,沉吟不語。等聽到“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都督不得不歎服道:“此真天才,當垂不朽!”。《唐才子傳》則記道:“勃欣然對客操觚,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

時間背景

公元675年(唐高宗上元二年)為慶祝滕王閣新修成,閻公於九月九日大會賓客,讓其婿吳子章作序以彰其名,不料在假意謙讓時,王勃卻提筆就作。閻公初以“更衣”為名,憤然離席,專會人伺其下筆。初聞“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閻公覺得“亦是老生常談”;接下來“星分翼軫,地接衡廬”,公聞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乃大驚“此真天才,當垂不朽矣!”,出立於勃側而觀,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

關於《滕王閣序》的創作時間有兩種説法。其一為唐末五代時人王定保的《唐摭言》説:“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那時,王勃的父親可能任六合縣(今屬江蘇)令,王勃赴六合經過洪州。又這篇序文中有“童子何知,躬逢勝餞”之語,也可佐證。其二為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認為《滕王閣序》是上元二年(675)王勃前往交趾(在越南河內西北)看望父親(那時他父親任交趾縣令),路過南昌時所作。

王勃創作《滕王閣序》時的年齡及其它

王勃的《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又名《膝王閣詩序》《宴滕王閣序》,為千古傳誦之美文佳作。然王勃作此文時年齡多大,歷來爭議頗多。

一種説法是王勃作此文時年齡為十三歲或十四歲。《太平廣記》和《唐摭言》記載:“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因文中有“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恭逢勝餞”之句,後人多懷疑十三、十四歲之説是民間文人對“童子”一詞的臆造。如高步瀛在《唐宋文舉要》中説:“疑十四歲之説乃由序中‘童子何知’一句附會而出。”從這篇序文內容之博大,構思之精巧,辭采之富麗來看。不應該是少兒之作,更像是成人作品。而後文流露出的對於人生悲歡的感慨和對於宦海沉浮的體味,情之真,意之切,言之痛,非飽嘗人世滄桑和仕途艱辛之人,不會有此“真切之文”。

另一種説法是王勃作此文時年齡為二十六歲或二十九歲。按岑仲勉《王勃疑年》推算,王勃生於公元649年,卒於公元675年(上元二年);而上元二年。王勃作有《秋日楚州郝司户宅餞崔使君序》一文,所記之事與《滕王閣序》相似,故許多人認定王勃作《滕王閣序》也是在上元二年,即二十六歲。現行人教版高中語文第二冊教材便採用了這種説法。然不論是二十六歲或二十九歲,均與文意不合。一是無法對“童子何知”中的“童子”一詞作出合理解釋,一個二十六歲或二十九歲的成年男子對客自稱“童子”,終覺彆扭。二是不太吻合“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中“弱冠”之自稱。若説二十六歲或二十九歲約等於二十歲,實在牽強。同樣對客,一會兒稱“童子”,一會兒稱“弱冠”,為何前恭而後倨?總之,二十六歲或二十九歲之説雖較為通行,但筆者仍覺此説疑點重重,難以服眾。

近重新將王勃《秋日楚州郝司户宅餞崔使君序》與《滕王閣序》兩文作一對比,忽有所悟。《秋》文曰:“上元二載,高風八月,人多汴北,地實淮南。……昌亭旅食,悲下走之窮愁;山曲淹留,屬羣公之宴喜。……此歡難再,殷勤北海之筵;相見何時,惆悵南溟之路。”若按某些同志的理解,王勃在往交趾省父途中,八月作《秋》文,九月作《滕》文,從而認定王勃作《滕》文是在上元二年,即他二十六歲時。然比照兩文,便發現兩文雖為同往交趾途中所寫,但《秋》文是記省父之事,而《滕》文並無省父之意;《秋》文中籠罩窮愁悲慼悵惘之情,而《滕》文則流露出豪邁、激揚、慷慨之意;《秋》文中作者賤稱自己為“下走”,而《滕》文中則自稱“童子”“弱冠”這些較為自尊文雅的用語。顯然,短期內在同一旅途中寫出情感反差如此鮮明的兩文,似不可能。筆者以為,作《秋》文時其父王福峙被貶交趾已久,王勃思父心切,前往探視;而《滕》文並非與《秋》文同時期的省父之作,而是早於《秋》文,在王福峙剛遭貶謫,王勃侍奉父親同往交趾途中所作。

王福峙遠謫交趾完全是受王勃牽累,王勃恰遇恩赦,侍父遠行,自在情理之中;且此説在原文中可得到充分印證。原文中“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是言家父前往交趾為令,路過洪州這個勝地;自己年幼無知。有幸隨父參加盛宴。前句言父,後句言子,自然順暢;嚴父面前,自稱“童子”,恰當得體。“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言自己願捨棄一生功名,在萬里迢迢的旅途中早晚侍奉父親。父親因已受累,王勃深感歉疚,唯一能做的就是侍親盡孝。

下文“老當益壯,寧移自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是言年老更應壯心不已,哪能在白髮蒼蒼之年改變心志;身處困境中更應堅忍不拔,不喪失遠大的志向。前句奉勸父親要振奮精神,不因貶謫而頹喪;後旬激勵自己不畏艱難,志存高遠。“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引用《論語》中“……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的典故,言自己因從前受到父親的教誨,今天才得以喜登龍門。把今日登龍門之榮耀歸功於昔日父親之教誨,立言得體。值得注意的是,這裏的“他日”並非某些注家所説的“將來有一天”之意,而是指與“今”相對的“過去”,在古文中“他日”常常作“過去”講,如“他日我如此,必嘗異味。”(《左傳》)。

“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札記》)唐杜甫詩“今日江南老,他時渭北童。”也可把“他日趨庭”理解為是對“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的字面借用。原文中這些父子對應而稱的語句可見,王勃待奉父親同往交趾之説並非臆斷,而是通過尋繹全文而得。再由“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一句可知,王勃創作《膝王閣序》時的年齡應與終軍相等,即二十歲。一個剛行“加冠”之禮的年輕人在父親面前自稱“童子”,這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時代是很正常的稱謂。“童子”側重於對父而言,“弱冠”側重於對客而言。這樣便於理解作者為何於一文之中前稱“童子”而後稱“弱冠”。偶觀俞正燮《癸已存稿》卷十二《王勃滕王閣序書後》一文,正好佐證筆者之管見:“蓋乾封、總章時,宇文節往新州,勃隨父福峙往趾,俱過洪州,閻餞之閣上。孟學士。王將軍皆在坐。”

由於王勃作品當時雖有楊炯為序,然今已十喪其九,殘缺殆盡,集中所存,尚有可疑。故作《膝王閣序)之確切年代,難於他文中獲其力證,只有就序文本身尋繹。應是王勃在二十歲侍父遠謫所作。然此僅為筆者的一孔之見,姑妄述之,以期引玉。

美不勝收的《滕王閣序》

《滕王閣序》是駢體文中名副其實的一篇佳作。歲月流逝,這篇文章雖經歷了千年的風雨卻仍聞名於世。這篇文章之所以生動感人,正在於它有很高的藝術之美。《滕王閣序》的藝術之美主要來自以下幾方面:

一、景物色彩之美

《滕王閣序》的寫景頗有特色,可以説是字字珠璣,一氣呵成,把讀者帶進了如詩如畫的江南勝景。難怪韓愈有“江南多臨觀之類,而滕王閣獨為第一”的稱讚。文章不惜筆墨,濃墨重彩,極寫景物的色彩變化。如“紫電清霜”中的“紫電”,“飛閣流丹”中的“流丹”,“層巒疊翠”中的“疊翠”,“青雀黃龍之舳”中的“青雀”“黃龍”無不色彩繽紛,搖曳生輝。尤其“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一句,不囿於靜止的畫面色彩,着力於表現水光山色之變化,上句樸素淡雅,下句設色凝重,被前人譽為“寫盡九月之景”之句。作者運用靈活多變的筆調,着力表現山光水色的色彩變幻之美。寒潭之水因積水退盡而一片清明,傍晚的山巒因暮靄籠罩而呈紫色。多美的一幅畫面,給人以想象的空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是寫景名句。暮色蒼茫,清水碧天,天水相接,天地渾然一色;彩霞自上而下,孤鶩自下而上,兩者似在一齊飛翔,畫面色彩明麗,絕妙之極!寫景之細,體悟之微,無以言表,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

二、情感壯麗之美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這是全文最富有哲理意味的警句。古往今來有多少有志之士,面對眼前的艱難險阻和困境,總是可以執着地堅持自己的理想,即使在逆境當中也不消沉放棄。東漢馬援雲:“大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王勃在此化用,警示那些“失路之人”不要因年華易逝和處境艱險而放棄自己的理想。而王勃此時正懷才不遇,但有這般情懷,卻是難能可貴。這既是自我砥礪之語,是作者高尚的人生觀寫照,也是激勵我們後人的警策之語。這是一種壯美的情感體現。

三、映襯巧妙之美

“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這兩句作者把筆觸轉向了對周圍的環境描寫。一個“撲”字就寫出了滕王閣上俯視的景觀。城內城外的建築就像是趴在地下似的。不但寫出了城市裏人煙的稠密,還映襯出了滕王閣“高大雄偉”之美。用“鐘鳴鼎食”一詞則把滕王閣周圍都是豪華富庶人家及他們那種闊綽景象表現得淋漓盡致。映襯的運用增添了文章的藝術性和可讀性。

四、音韻華麗之美

整篇文章集聲韻和對偶為一體,充分地展示了駢體文藝術的魅力。王勃在嚴格的韻律束縛之下,融對偶與聲韻為一體,讓文章讀起來音韻鏗鏘,朗朗上口。如“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由古及今;“星分翼軫,地接衡廬”,由天及地,在對偶中見工整,在平仄中求和諧,一句之中,平仄交替;上下句之間,平仄相反。如此講求音律,寫出來的句子當然抑揚頓挫,文質兼美,具有悦耳的音律之美。

五、形式整齊之美

《滕王閣序》層次清晰,首尾連貫。全篇除“嗟夫”“所賴”“勃”“嗚呼”等字以外,其餘多為四、六字偶局,句式非常整齊。文中還多用七字句或三字句,整中見散,搖曳多姿。句中還不時雜用“之”“於”“而”“其”等虛詞,整齊中有變化,嚴整中顯行雲流水之妙,有效地增強了文章的形式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此為寫景之最也。寫地勢“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寫勵志如“東隅已逝,桑榆非晚”“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寫虛境如“漁舟唱晚,響窮鼓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等等。這一系列經典名句,無一不是整齊劃一,無一不是驚世駭俗之佳句。此等妙筆,全文俯拾皆是,處處設疑,處處點睛,有此等點睛妙筆,怎不讓其賦妙不可言呢?讀起來語句鏗鏘,朗朗上口。用詞之精、句式之美堪稱一流。讀後讓人流連忘返。

六、穿插靈活之美

文中寫宴會的時間,自然地把“時維九月,序屬三秋”穿插在第二段驅車至滕王閣之前。宴會的盛況,則穿插在第四段內,用“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極言都督閆公所設宴席酒菜之豐盛。

藤王閣之美美不勝收。“滕王閣序”是滕王閣之大幸,滕王閣被王勃“字字珠璣,句句生輝,章章華彩”的神來之筆注入了靈魂和生命。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5

王勃是個令人扼腕歎息的年少輕狂的才子。他如一團流火,極速燃遍了神州大地,又倏忽間轉瞬即逝。這樣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被南中國海冰冷刺骨的海水無情地撲滅,但它的餘温,卻堅定而執着地保存了一千三百多年。

王勃在文學方面是早慧的,“六歲善屬文”的記載雖有可懷疑之處,但他的天賦毋庸置疑。他才華橫溢,因而極為自負,恃才傲物。説他年輕氣盛也好,説他鬱郁不得志也好,對於王勃其人的評價,“N zu n die”或許是最簡練的語言。從他的身世經歷來説,他若不寫下一篇鬥雞檄文,便不會遭到貶謫;他在貶謫的路上若不收留一個有罪的奴隸又突然倒戈想把他殺掉,也不會遭到殺身之禍;然而他幸運地獲釋了,卻又在前往越南一帶探望因他的罪行而遭到貶謫的父親時在南中國海溺水而亡。他幾乎完全不懂得世故人情,這點可以類比於今日的13歲天才神童上考上清華大學——天才在別人接觸社會廣泛學習的時候都在自己極具天賦的領域鑽研呢。天才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不説他對宮體詩樸素化以及對絕句結尾創新的貢獻,單説《滕王閣序》一篇,再與之人生聯繫在一起,便足以令人感慨油生。

《滕王閣序》文蓋千秋,王勃以這一篇,便可以領袖文壇,獨霸千古。其中典故之盛,多評論一句都讓人自慚不已,它如同一本百科全書,囊括了天地萬物、古往今來。但瞭解得更加深入一些後,我得知此文乃王勃於滕王閣餞別宴之前便醖釀好的,在他醖釀過程中,或許翻閲了大量典籍,希望以此文震驚世人,好比語文考試之前想出一篇佳作,考試時寫得得心應手——但這畢竟與臨場發揮的性質不同了,也與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不再具有相似性。由此可見王勃是一個相當好勝且渴望展示自己才華的人。但從另一個方面説,《滕王閣序》是一篇王勃傾盡了他才氣、豪氣、精氣、元氣的作品。此後兩個月內,王勃卒。

我想,從命運安排的角度來説,才氣和元氣給大部分人的分配基本上是均等的,只是體現的形式不同;大部分人在自己的人生中分配才氣和元氣也基本上是平均的。對於王勃來説,他早年的生命之花盛放得太絢爛了,絢爛得讓他人呀然一驚、措手不及。早熟是否意味着早衰呢?而他的《滕王閣序》,文采太過斐然,斐然得同樣令人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如果説真的有一種命運在給人分配元氣與才氣,那麼王勃集中釋放了如此之多的才氣和元氣之後,必然會迅速走向衰落。而命運對他也是眷顧的,他沒有讓王勃像許多才子作家在一篇酣暢淋漓的大作之後文思枯竭痛苦餘生,而讓他整個人立即消失在紅塵之中,再無一絲痕跡,留給後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縱觀王勃短暫的一生,最突出的兩字便是“命運”。他在《滕王閣序》中也抒發了對自己命運的感慨“時運不齊,命運多舛。”人不能説一定要相信命運,但看看王勃的經歷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邪乎。他的名字“勃”正如他的人生,勃勃生機,充滿無限活力。古人的字多是對自己的補充,他叫“子發”是不難理解的,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或者是他的父親意識到了什麼,他取字為“子安”,他的人生充滿了死亡的危險,多次在死亡邊緣徘徊,被命運牽引不斷走向死亡,那似乎是一種逃脱不開的宿命,你可以僥倖一兩次,但終究躲不開。王勃曾寫過一首詩表達了自己對渡船淹水的恐懼之情,而這似乎也是為他人生結局打下的一處伏筆。王勃的一生充滿了戲劇性的色彩,他的每一次重大事件都似乎是被命運巧妙地安排過,而他自己鮮有反抗之力,唯一的反抗便是他的字——子安。

但各個時代早慧的才子似乎都具有這一通性,那似乎是命運的安排,又似乎不是。命運安排到你文采絕世,而從人類性格特點出發來説,驕傲之情緒是極易在這種情況下滋生的。從小高人一等,便自求創新,絕不學他人做一平庸無名之輩,於是你好勝、渴望表現自己,希望展示自己無窮無盡的才華,這是你選擇的一條道路,不同於任何同時代人的不凡之路。與其説這是命運安排,倒不如説這是性格使然;但性格有時候也服從於命運的安排。早慧和晚慧從某種程度來説決定了人的性格,性格決定了人的命運。人可以改變性格從而改變命運,但能夠改變性格的性格卻也是天生遺傳或是命運安排,人是束手無策的。因此,王勃的命運似乎是必然的,他的自負、恃才傲物、年少輕狂決定着他像一個方向飛快地發展,而那個方向,就是他的死亡。他的早衰是必然的。正是他的天才加速了他早衰的到來。

我想,王勃是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否則“子安”一字又不知從何説起。人們總説自己可以改變命運,但殊不知改變命運的性格也是被命運所安排,實屬無奈。他的一篇《滕王閣序》如同他生命之花最絢爛的一次綻放,傾盡了所有養分和元氣,絲毫不為來日方長做打算。那似乎是奮力一搏,又似乎是千鈞一髮。這樣一團極具生命力的烈火燃遍了神州大地,濃縮了千古才情、濃縮了一個人生命所有的元氣,噴薄欲出。草木因而含悲,風雲為之變色。它將王勃推上了不朽的文壇,也將王勃拉下了死亡的深淵。

今天的我們無從詢問王勃是否願意傾盡他的一生釋放這團火焰。千古難出一個集大成者。文采零碎地分佈在享譽文壇的名篇中,實在難以找到這樣一篇酣暢淋漓的千古佳作。而此時,我覺得我很難再輕易地拿起《滕王閣序》,因為它比訓誡石沉重千萬倍——那是穿越時空的千古文采的精華,那是一個永恆生命所有元氣、精氣、豪氣與才氣的濃縮。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6

王勃的祖父叫王通,那是隋朝的一位學者,很有名氣。雖然大多數人並沒有聞聽過他老人家的名諱,可是傳説天才是會遺傳的,所以王勃6歲便會吟詩,時人謂之神童。

王勃27歲時,遠道去看望父親,來到南昌的時候因為盤纏用盡流落街頭沒飯吃,在南昌沒人知道有個王勃。他走在南昌的大街上滿是悲觀失望。透過南方特有的霧靄,王勃看到一座高樓。這就是南昌刺史閻伯嶼新修的滕王閣,今天閻公正在此大宴賓客。刺史很好客,還沒等王勃看明白就將他請了進去。

王勃來到二樓,看到正中間有一大幾,上邊擺放了一張寫滿字的大紙,紙質上乘。王勃又餓又累,縮在一張椅子裏睡着了。半個時辰後閻伯嶼照着這張紙進行了篇幅宂長的講話,酸腐大家們無不齊聲稱讚。待王勃一覺醒來,看到一個小童畢恭畢敬的手捧托盤站在自己面前。王勃環視周圍,見到大家都看着他。小童頭低着一動不動。旁邊一位書生湊上王勃的耳朵説:“閻大人要為滕王閣屬文……”王勃看了一下那情形,恍然大悟,伸手就去抓筆。

閻伯嶼咳了一聲。王勃餓得頭昏耳鳴沒有聽到,閻伯嶼踱步上前,朗聲對着王勃的帽子道到:“閣下可否報上名來?”

“不才龍門王勃。”

閻伯嶼心下好生憤怒,料這窮儒無甚名氣,有多大本事,敢接滕王閣屬文之務?有心轟了出去,又怕於名聲有損。眾人無不竊竊私語,嗤笑不止。閻伯嶼不好發作,值得説:“足下請作。着人看着,作一句,報一句。”

王勃忽然將筆一撇,道:“每屬文,必飽睡。”

閻伯嶼這個人大概脾氣不錯,叫人抬來一張躺椅。王勃和衣而卧,直睡到日落西山。閻伯嶼等得不耐煩了,叫人去推王勃。正要動手,王勃突然大叫:“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閻伯嶼笑道:“不過如此。”

王勃又喊:“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儒下陳番之塌。”

閻伯嶼再笑:“也還平常。”

滕王閣內死氣沉沉,大家盯着王勃,閻伯嶼也盯着王勃。王勃依舊酣睡不醒。一隻鳥飛進來落在他的頭頂上,啄食着他的冠帶和頭髮。頭髮髒亂不堪,那鳥步履踉蹌,忽忽而去。閻伯嶼與眾人笑論:“此人腹中之詞已盡。”

小童伏在王勃耳邊説:“先生請起。”

王勃聽到有人叫他,坐起身來張望,四下哪有人影?但見怪石橫陳,松柏殷殷,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一陣冷風颳過,不禁打了個噴嚏。一個老叟在身後説:“可是絳州王勃?”王勃這才回身,看到一個形容古怪的老者,耳尖眉長。王勃問:“怎知我名?”

老者笑而不答。王勃一驚,立刻跪翻在地:“不知仙駕何處,多有怠慢。還請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老者手捋鬍鬚道:“吾乃元中水府之主。今日滕王閣內大宴羣儒,約作頌文,何不作之?”

王勃一臉愧色:“先作的兩句,業已窮我心中之學。”

老者呵呵一笑:“這有何難?待我助你一臂之力……”

説罷飄飄而去,任王勃呼喊,轉瞬沒了蹤影。王勃大叫着從夢中醒來,正看到小童對着自己的臉狂呼不止,順手將其撥開。這樣的突發舉動好似詐屍,嚇得小童連滾帶爬。王勃呵呵笑着站起身來,照着紙上寫道:“……落霞與故鶩齊非,秋水共長天一色……”閻伯嶼不禁絕倒。他不得不為這樣兩句足以光照千秋的文句稱頌不已。

不到半個時辰,王勃的名篇《滕王閣序》就寫完了。閻伯嶼贈與他大把金銀和美食,派專人送他出了南昌城。王勃回頭望了望遠去的城池,又看了看坐下的高頭大馬,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好像已經記不得那個助他一臂之力的老人,只是隱約覺得一絲的異樣。他吆喝着催開坐騎,一路南去。

解讀王勃《滕王閣序》懷才不遇的悲歌 篇7

滕王閣他是唐高祖李淵之子李元嬰任洪州都督時所建的,這洪州指的就是現在的南昌了。李元嬰他出生於帝王之家,因為受到宮廷藝術的薰陶,非常的喜歡繪畫,歌舞,蝴蝶,因此當他從蘇州調任洪州做都督的時候,就從蘇州帶來了一批歌舞樂伎,整日在都督府裏尋歡作樂,他的手下看了就建議説:“都督,你既然這麼喜歡聽歌賞舞,何不在江邊築一高閣,這樣既可以`覽江山之秀,又可以享歌舞之樂,何樂而不為呢?”李元嬰聽了之後,覺得這個意見非常的好,於是就採納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李元嬰會在這裏建一高閣的原因了。在貞觀年間,李元嬰曾經被封為滕王,他所建造的樓閣當然以他的封號命名,所以就叫滕王閣。

唐上元二年,王勃從山西老家出發,萬里迢迢去看望因他而被貶官的父親,當他坐船來到了江西與安徽交界的地方——馬當山時,突然遇上風浪,不得前行,只能靠岸。於是王勃就到馬當山廟裏觀賞,當他賞玩多時,正想回到船上去時,突然看見一位頭髮花白,貌似神仙的老者坐在巨石上,王勃走上前去與老人打招呼,老人卻問:“來的是王勃嗎?”

王勃十分地驚訝:“正是,不知老者是從哪裏知道的呢?”老者説:“明天是九九重陽節,滕王閣上有聚會,如果你能前往赴宴,並且作一文章,定能夠永垂不朽。”

王勃笑着説:“老丈你有所不知,這裏離洪都六七百里,一個晚上怎麼可能到得了呢?” 老者也笑道:“你只管上船,我助你一陣清風,讓你明天早上到達洪都。”

王勃肅然起敬,問:“拜問老丈,你是神,還是仙?”

老者笑笑不説話,只是隱隱約約聽見“吾即中源水君”。

第二天一早,洪都府閻都督果然開宴,請了許多有名的才子,比如説宇文鈞,張禹錫等等等等。閻伯嶼等各位才子都就座了,就對他們説:“ 這滕王閣是洪都的一大絕景,在座的各位,如果能為滕王閣作一篇《記》,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原來啊,閻伯嶼早就叫他的女婿吳子章提前寫好序文,所以在座各位都假裝寫不出來,想推讓吳子章,好讓閻伯嶼翁婿名利雙收。

輪到王勃時,王勃不瞭解內情,接過筆就寫,閻伯嶼這時就不高興了,“看你小子有什麼能耐,敢搶我女婿的風頭”,於是他退回到屏風後,讓一個僕人報道王勃所寫的序文,當報到“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閻伯嶼説:“這是老生常談,誰人不會!”小吏又報“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閻伯嶼不説話了。當報到“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塌”。閻伯嶼笑道:“這個人把我當作知音。”當小吏最後報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閻伯嶼聽罷,大聲叫好,説:“這個人下筆如有神助,真是天才啊!”説完,閻伯嶼便走出來,邀王勃喝酒,趁着酒興,閻伯嶼説:“這滕王閣,有了你的好文章,一定能夠流傳千古,我賞你千金!”

此刻,有人大喝一聲:且慢!眾人驚愕之餘定睛一看,原來是閻公的乘龍快婿吳子章。吳子章走過來説:“此乃舊文,並非新作,連三歲小童也可背誦如流。”説着,便朗朗上口,把一篇《藤王閣序》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眾人滿臉疑惑,看着王勃何言以對。

王勃拱手抱拳到:閻督都,此公過目成誦之能可比楊修、曹子建!請問這位先生,可知序文後面有詩否?吳子章胸脯一挺:無詩!説話間,王勃揮毫寫下四韻八句:藤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運,珠廉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寫罷將筆一扔問道:敢問這是舊作還是新作?吳子章羞紅了臉,諾諾退出去了。

閻公手捧《藤王閣序》細品,宇文鈞、孟學士、王將軍都拍手稱頌好文章。吳子章不甘心受辱,來到閻公面前説:王勃之文雖好,也難稱千古絕唱!閻公一愣:何以見得?吳子章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兩句,乃襲用大文學家臾信《三月三日華林園馬射賦》句: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共春旗一色。王勃不過是蠅附驥尾之作,如此恭維,恐被貽笑大方。

宇文鈞不高興地説:王勃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吳子章蔑視了一眼,説:何謂青出於藍?隋朝《長壽舍利碑》中還有:“浮雲共松嶺張蓋,明月與嚴桂分叢”句,如果將“落霞與孤鶩”、“秋水共長天”中的“與”、“共”字去掉,不過俗語二句,全文失色。諸位如此恭維,在下不敢苟同!閻公説:子章博覽羣書,名不虛傳。只不過是文人相輕的毛病要該一改!王勃寫的我洪州江山風月如畫,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你們可以退席了!

眾人聞聽此言,諾諾而退。就在人們退到門口,閻公大喝一聲:諸位慢走!詩的結尾句少一字。眾人回頭仔細觀看,的確,詩的結尾句少一字,成了“檻外長江空自流”。閻公手捋須冉,自語道:莫非我慢待了王勃,成心難為大家。便説:請諸位補上這個字!

眾人抓耳撓腮,有的説是“船”字。問吳子章,他説是“水”字,有的説是“獨”字,眾人都覺不妥,再找王勃,家人説王勃已離開多時。閻公命人快馬追趕,帶上千金求他一字!家人騎上快馬追上,見到王勃,代替閻公一再賠禮道歉,並以千金求詩最後一句的一個字。王勃叫來人把手伸出來,用筆在手心中寫了一字後,把來人的手纂成拳説:千萬別張開,張開後字會不翼而飛。來人見求到了字,高高興興地往回趕,到了府上,來到閻公面前跪倒在地説:字在手心裏!説着,伸開了巴掌。閻公閃目觀瞧,巴掌上空無一字!嚇的家人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連聲求督都饒命!閻公愣了半晌,突然大徹大悟道:此乃“空”字也!連連撫掌:妙哉,妙哉!

此文流傳千古,可憐一代文豪、唐初四傑之首的王勃,在去探望父親途中溺水而亡。烏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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