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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歌》讀書筆記

《長恨歌》讀書筆記

上海,是一個讓人多麼討厭的城市啊!

《長恨歌》讀書筆記

但是,王安憶把她寫的這樣的可歌可泣,這樣的細膩,這樣的引人入勝!

上海,我是實實在在待過的。印象不好,很悶。人悶,環境悶,關鍵是空氣都好像是被凝固一樣的,實在是喘不過氣。不過這也只是新世紀以後的事了,離王琦瑤那個年代説遠不遠,説近不近,但就是這幾年,什麼都是不一樣的。

上海是有特色的:弄堂;流言;閨閣;鴿子;王琦瑤……

前幾日,我露宿在臨安的一條弄堂裏。我也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弄堂——王安憶筆下的弄堂。擇菜的擇菜,麻將的麻將,流言的流言,口角的口角……形形色色,活靈活現。但是那流言根本不致命,也不打擊,就是一種誰家的丈夫沒有回來,誰家的女人有男人了。只是還原,或者傳播,説過就忘了,而聽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又會到處嚼舌根。其實農村都是這樣的,何況是一條弄堂。

看王憶安的《長恨歌》,一曲娓娓道來,絃音頓挫,台上的人伊伊啊啊,熱鬧非凡;台下的人看的清晰,不過是趕了一回繁華,只是低迴慢轉都作着告別,曲終人要散,幕台上的冷清無人眷戀,不過是述説着無法挽回的難過。

看《長恨歌》就是看女人,就是看王琦瑤的!

《長恨歌》裏有的是似女人小性子的潮粘的梅雨季風,有的是似肌膚之親般的性感的挨擠的上海弄堂,有的是帶陰沉氣息如雲似霧的虛張聲勢的亂套流言。也有處於嘈雜混淆中如花蕾一樣純潔嬌嫩的閨閣,盛載的都是不可為人知的心事。還有把城市的真諦都透徹領悟的自由羣鴿,它們在密匝的屋頂盤旋,帶着劫後餘生的目光哀怨地看這一片城市廢墟。

那是屬於上海的廢墟,上海夜夜笙歌,歌聲是帶着形式般迫不得以帶歡慶的熱鬧,卻是沒有高山流水純粹清澈,在這廢墟里,裊裊娜娜的浮出一個清新雅緻的影子,那是王琦瑤——她的`漫長的一生都只為了一個短促的花季,百年一次的盛開。這盛開真美啊!她是美的使者,這美真是光榮,這光榮再是浮雲,也是五彩的雲霞,籠罩了天地。那天地不是她的,她寧願做浮雲,雖然一轉眼,也是騰起在高處,有過一時的俯瞰。虛浮就虛浮,短暫就短暫,哪怕過後做他百年的爬牆虎。

她是就典型的上海女兒,追逐潮流講究小情小調,平易近人,心比天高。若是出生不好,被虛榮牽着鼻子走,都是要走上無奈的不歸路的。

王琦瑤對程先生,既是明白他的一顆心全在自己身上,她高高在上,帶着些許的驕傲,因為這墊底的驕傲。於是她不承諾。“不承諾是一根細鋼絲,她是走鋼絲的人,技巧是第一,沉着鎮靜也是第一。”退到最後,還有個程先生。她心安理得的這樣想。

命運的齒輪啟轉,慢慢為她踮起一層又一層的高度。她的心本是高的,只是受了現實的限制,這種矛盾終於在愛麗絲公寓裏得到緩解——她當起了李主任的姨太太。名副其實的交際花,卻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等待中默默枯萎。她愛他,卻留不住他。這種愛是無端生出的被動的迴應,在寂寞的光影度過的。她説:“我還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裏等他,我要是走了,他倒回來了,那怎麼辦?他要回來,見我不在,一定會怪我的。”終於,小女人的任性還是抵不住命運的無情宣判——李主任飛機失事。

到阿二,他只是懵懂少年。見着她,把她當成了童話和嚮往。她是他一個繁華的夢,真是是不願醒來。但王琦瑤也沒放在心上,只隔着一層曖昧。

情緣再流轉,王琦瑤由鄔橋重回到上海,當了注射護士,認識了康明遜和薩沙。康明遜和她是兩情相悦,卻是不能在一起,當有了孩子,康明遜又無法承當。王琦瑤不怪他,她想,她是很愛這個男人的,不願他受委屈。她對他不僅是愛,還是體恤。於是她獨自承當。平安裏的流言三傳四傳,王琦瑤不得不找來薩沙當墊背的孩子的父親。也是略施小技,卻也掩不過情場浪子薩沙的眼睛。最後他也離開。

輪轉了一圈,還是又回到原點,遇到程先生,他無怨無悔地照顧她和她的孩子。王琦瑤心想,若是他提出,她也定是不會拒絕他;但程先生是君子,從不在她那裏過夜。兩人都明白王琦瑤此刻對他只有恩沒有愛。他愛她,卻只能不告而別。到底是回不去了。

當年的王琦瑤有如白絹似的,後來漸漸寫上字,字成了句,成了歷史。歷史沉澱得深,不過是漫天揚起的灰塵。那華麗的旗袍,抖落的不單是繁華似錦,還有的是抑制不住的落寞和惆悵。時間是最具有腐蝕力的,洗盡了鉛華,那奪目的榮耀,不過過眼雲煙,留不住的風景,竹藍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只剩空曠的虛無。人什麼都沒有。

其實,這個女人是有信念的。她將一百年做一年,一年做一天去看事物,倘或只是將人的一生填進去,卻是不夠塞歷史的牙縫。倘若要哀悼,則可哀悼一生。但那哀悼縱然有100年,那麼第101年也就煙消雲散了。

在上海這種城市中對於她來説眼光不需要太遠,卻也不能太近,夠看個101年也就足矣。然後就在那磚木的格子裏過日子,好一點壞一點也不在乎了。雖説是苟且了些,但對於歷史中但女人卻是無奈中但有奈,要不這一生怎麼過?!

要知道,在那密密匝匝的格子裏,藏着的都是最達觀的信念。即使格子空了,信念還留着。窗台上,地板上,那樓梯轉彎處用滑粉寫着的孩子的手筆:“打到王小狗”,這就是信念。

女人,有時候比想像的強大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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