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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拾遺(隨筆)

深秋拾遺(隨筆)

《深秋拾遺》為讀者串綴了一個秋姑娘的美麗手鍊,分別從六個鏡頭提煉出生活的不同滋味和不同感受。

深秋拾遺(隨筆)

鏡頭一:

金秋九月,家家户户,倉裏堆得往外流灑了,還這一袋那一筐的,真該百姓吃飽飯,得感謝一個人——袁隆平。

不過,倉滿為患的同時,平空裏多出兩種物質:一種“灰塵”,由谷灰與揚土合成。一種”煙塵”,由焚燒秸稈誘發。嚴重影響視距不説,還導致空氣質量下降,讓人呼吸不暢,讓人沉悶、煩躁與不安。

很多年前,小鎮有個國營造紙廠,把方圓幾百裏的稻草與麥杆都吞噬得乾乾淨淨,可紙廠處理秸稈的廢水污染了長達幾百裏龍溪河道,讓河水變成臭水溝,讓幾千上萬畝田土鹼化,農作物絕收,讓附近居住的人皮膚髮癢,寄生怪病……如此種種原因,不得不關掉這個吃秸稈的紙廠。

這下好了,水潔淨了,河道兩邊的田土產的糧食能吃了,卻又衍生出了新的問題。近幾年,小鎮及附近山鄉,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在家吃飯的人減少,煮飯要麼用電,要麼天燃氣,焚燒秸稈及木材煮飯的老舊方式,被淘汰,被“革命”,裝進歷史的筐。

由此,大量秸稈在田裏土裏堆積與荒置,怎麼變廢為寶?很多農人想到一個簡單易行的辦法——焚燒。這下好了,老百姓省了心,省了事,省了力,卻讓小鎮的天空呈遊煙逸動的“温牀”。

駐村幹部,村幹部,層層包乾巡片,禁止秸稈焚燒,以期減少對環境的污染。快,東邊冒煙了,村主任衝過去,一看是姨夫,丟下一句:“下不為例。”噫,西邊在冒煙,村委書記又衝過去,一看是舅母,丟下一句:“就這一次。”哈哈,南邊又冒煙了,村書記又趕過去,一看是鐵哥們,只好又扔下一句:“我沒看見。”……四川人,竹竿親,如此姨夫,舅母,姑父,老表,哥們……一個村子的人,不是村主任的親戚朋友,就是村委書記的親戚朋友加哥們,硬要窮追猛打,或是板起臉吼兩句,就得罪了親戚,得罪了朋友,下次選舉投票還得要他們支持,沒辦法,睜隻眼閉隻眼了。

幸好,就這幾塊田。幸好,就這幾天。幸好……風一吹,煙子就飄走了,又是藍天又是白雲。可惜,全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十三億人都抱“這幾天”的態度,祖國的天空又有幾天是潔淨與清新的呢?

鏡頭二: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對她走一起的幾個女人説:“我這個月買扶膚品,就花了四千多。”

一個黑瘦又矮小的婦人説:“你皮膚這麼好,身材也這麼好,還要擦呀!”

三十多歲的女子接道:“主要是皺紋多,不擦看起象個老婆婆。”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接口道:“我告訴你個辦法,吃好點,長點肉,下頭一斤,上頭一兩,長十斤,臉上再多的皺紋都抹得平。”

三十多歲的女子回道:“那樣的話,上頭好看了,下頭又腫起來了……”

五十歲的婦人:“説實話,你們看到的,老孃年輕時,那個身材,那個臉蛋,也是獨霸一方。為了保青春,也用了不少化粧品,到頭來還是黃花菜一盤。這幾年,順其自然,也不擦也不抹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的睡,該唱就唱,該跳就跳,長了十幾斤肉肉,我老公説’皺紋咋不見了’,‘老都老了,還成精了’……”

對話還有很多,我只欣賞那一句“下頭一斤,上頭一兩,長十斤,臉上再多的皺紋都抹得平”。

為什麼呢?我十八歲的時候,心事太多,常嘟起嘴巴,皺起眉頭過日子,時間長了,皺紋不請自來,攆都攆不走。四十歲的時候,歲月的磨礪,讓臉上的刻痕更豐富了,懸在眉頭,掛上眉梢,嵌在嘴角,一條條,一道道,拖得老長老長。和大我十歲的姐,大我五歲的哥,走在一起,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説我是“大哥大”。

後來,走路時,和朋友聊天,偶然聽説“下頭一斤,上頭一兩”之法,就一邊運動,一邊海吃海喝,古有武松三碗不過景陽岡,我有不吃三碗不下飯桌之法寶。不到四年,體重由100斤長到126斤,多了足足20斤,頭上的肉肉沒有兩斤也多半斤八兩,臉上的肉肉由一指拇變成三指拇寬了,皺紋嗎,十條少了九條,哥哥姐姐説我發福了,我的老學生小學生都説徐老師返老還童了。

開心之餘,也擔心“大腹便便”,“三高”開會,影響晚年生活,又只好一邊運動,一邊節衣縮食,上頭下頭都劃條槓槓,只准那坨肉肉原地轉圈,健康第一,不準越雷池一步。

鏡頭三:

可能是秋涼的緣故,身着短袖,又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身子受了點涼,嘴巴張合的時候,感覺關節活動處又沒潤滑油了。趕緊穿上外套,到桌上喝碗熱稀飯,吃了一半,那張開的嘴巴還是不願意心甘情願粘合在一起,直到一碗稀飯下肚,頭上、身子、腳都暖和了,一張臭嘴才張合自如。

由此,聯想到去年冬天,椎間的毛病,是不是上了歲數,又自以為身體棒,衣服穿少了,一遇霜寒,全身發緊,骨關節也跟着搗蛋,才搞得那麼厲害,今年可得引以為戒,穿暖和點,不要重蹈覆轍。

鏡頭四:

此時,才凌晨五點三十,夜色還那麼濃,濃得用清水反覆沖洗都無法化開,木有一丁點兒光亮,鱗次櫛比的樓宇,廣場及街道被這黎明前的黑暗所包裹,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靜的小鎮,沒有酣聲,沒有呼吸聲,沒有夢境,靜得出奇,哪怕是一根針,一片葉子,跌落下去,都能聽見。

哦,聽,什麼聲音,是我的呼吸聲,是我心臟搏動的強音,是我用食指輕點鍵符發出的“啪”“啪”聲,也有了微弱的光,是從手機熒屏中生髮出來的,照着我在朋友的空間小心翼翼的溜達與留連:青春無痕的吟唱,鐵手書生的偽裝,滿天星星的痴迷,來去空空的妙傳,雲嶺霧濃的秋色,香山的落紅……

還有節日出行的奇觀:人堵、車堵和心堵,長龍遊移,半天卻寸步不移,爭搶着觀那風那景,卻不能停下腳步細細的欣賞與揣摩,原因是後面的人兒會罵娘。走吧,走吧,只好不停地往上爬,爬到山頂,再一溜煙往下滑,就完成了全部的“旅程”。還得留心,摔下山崖帶來的恐懼,還得防着身邊的賊,還得賊溜着前後左右的車,還得……

一些身邊的朋友,空間的朋友,老説再也不在節日出遊了,再也不拿錢買罪受了,可一到國慶大假,就相約相邀:我們去九寨,我們去鳳凰古鎮,我們去北京,我們去死海,我們去恩施大峽谷……都耐不住寂寞,都禁不住假日的誘惑,混跡於出遊的人流,享受旅遊帶來的.“快樂”。

我木錢,也木心情,就近苦足,小鎮行,竹海行,寶石山行,石馬山行,東山南山西山北山行,剛好七天,圍着梁平的山山水水轉一圈,來去自如,舒舒服服!

今天該去雙桂湖了,那裏也有人工培植的“竹海”,希望天老爺不要再流眼淚了。

鏡頭五:

昨天很累,一覺睡到五三十分,再也睡不着了,本以為自己醒得早,沒想到有些空間朋友比我還醒得早,一點鐘就在更新了,一問,原來他根本還沒開始睡覺,有的朋友連續幾天都在文字旅途中消磨時光,一問,他上了白班,還上夜班……還是我醒得早,自我標榜一下,搏個頭彩,正在得意之際,還真有比我早起的,眼睛花就是比我早起的空間朋友之一。眼睛花姓徐,上海人,一個六十四歲的老哥哥,每天四點半就起牀,上空間閒逛那麼十幾二十分鐘,發個説説,留下幾句老氣橫秋的話,就去公園打太極拳了。看來我不得不屈居第二了。實際上,我也不算早起,人醒了,卻在牀上,根本不叫起牀,起牀是要離開牀的,我的屁股還貼着暖和的被窩,只是睜着眼睛睡覺罷了。

哦,天亮了,鳥兒在叫了,我也得出窩了。

鏡頭六:

雖説,仲秋之季,晚上與白天相較,温差變化有點大。如果白天來點秋陽,來點藍天白雲,來點秋高氣爽,來點一碧千里的好天氣,氣温可達25度,穿件短袖還覺得熱燥燥的,稍一走動還會汗巴巴的,到了夜幕降臨之時,秋寒上身,氣温陡降,只有18度,讓人一下子從暖和的春天跌回到冰涼之冬季,加件雙層的外套還會發抖。

不知是夜色的緣故,還是季雨降臨之前,堆積的烏雲急切間在小鎮流逸塗抹的緣故,不到六點,就把個天弄得矮矮的,黑壓壓的,好像一個蹦極,就能把天戳個洞似的。

時令的風卻謹言慎行,格外的乖巧,只那麼輕輕的來回忽悠兩下,枝呀葉的,草呀花的,也跟着晃那麼一下,就兀立不動了。

儘管烏雲摻和着暮色,搞得小鎮漆黑如墨,平日裏痛痛快快的秋雨卻不那麼爽快了,扭扭捏捏,猶抱琵琶半遮面,一會來兩顆,一會兒來兩顆……實在覺得不好意思,愧對祖宗,又大把大把的來一陣,頭髮濕了,身上濕了,地板也弄濕了,嚇得那些廣場舞的婆婆阿姨,趕緊作鳥獸散,前腳還沒邁進門,雨又小了,小到只有一兩顆碎米花花似的雨,東遊西蕩,歪歪斜斜,無聲無息,零落而下。

隔不了十分鐘,等到那些飯後散步的癮君子敞開步子,甩開膀子,在大街小巷,在學校操場,在小區花園,躑躅留連時,雨又鬧騰起來,噼裏啪啦,轟那麼一陣,待到人們回到家,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雨姑娘憋着通紅的臉,死個舅子也不願邁出門坎了。

這樣一來二往,把小鎮人,弄得神經兮兮的,真是人要戲人躲得起,天要戲人才氣死你,讓你呼吸不暢,讓你血壓升高,讓你熱傷風,讓你毛腳毛手,讓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讓你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這樣的感覺,就象喉嚨裏卡了個黑桃——活受罪。

不過,與人為善之人,自有天助,自有福報。三星出門之時,就附着天老爺的耳朵,嘰裏咕嚕,一陣甜言蜜語,逗得天老爺心花怒放,就法外施恩,網開一面,追着三星留點空呀隙的,任憑風雨身邊過,兀自溜達自得樂。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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