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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雖遠,家在心間美文摘抄

天涯雖遠,家在心間美文摘抄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天涯雖遠,家在心間美文摘抄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清朝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十五日,康熙因雲南平定,出關東巡,祭告奉天族陵。納蘭性德隨從康熙帝詣永陵、福陵、昭陵告祭,二十三日出山海關。塞上風雪悽迷,苦寒的天氣引發了納蘭對北京什剎海後海的家的思念,由此他創作了這首《長相思》。

從家鄉到塞上,山水漫長,路途遙遠,這“山一程,水一程”的漫長旅途,彷彿是親人一程又一程地送別過來的,因眷戀深深,所以即便分別之後,他看山看水,彷彿都能看到至親之人的身影縈繞在山光水色裏。出於使命,一行人馬皆行色匆匆,全身心地奔赴山海關,連康熙帝也和眾人一起旅途奔波,他率眾星夜宿營,昏黃的燈光在帳篷裏閃閃爍爍,偶爾從帳蓬的縫隙裏閃出,在漆黑夜幕的反襯下,倒也別有一番壯觀。

“山一程,水一程”,其中寄託了親人身影縈繞心間的眷戀;“身向榆關那畔行”,飽含長途跋涉,日夜奔走的疲憊;“夜深千帳燈”,催生了對“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式的壯麗塞上風景的嚮往。而這一切鋪墊,都是為了表達詞人對故鄉的依戀和懷念。

風華正茂的詞人,出身書香豪門,又是皇帝的貼身侍衞,可謂身居高位,本應春風得意,盡情享受,但恰好也是因為那重要的身份,他卻不能在京師安穩生活,又因本身心思慎微,也不能全心體驗征戰馳騁的壯烈情懷。他遠別京師,常常思及家人,眷戀故土。學者嚴迪昌在《清詞史》裏説:“‘夜深千帳燈’是壯麗的,但千帳燈下照着無眠的萬顆鄉心,又是怎樣情味?一暖一寒,兩相對照,寫盡了自己厭於扈從的情懷。”

夜深人靜的'時候,最易觸發思鄉的情懷,何況又逢塞上“風一更,雪一更”的苦寒天氣。風雪交加的苦寒夜色裏,若有至親之人與自己相偎取暖,再嚴酷的環境下也能品味出一絲絲幸福的滋味。可是,眼下他在塞外宿營,夜深人靜,風雪瀰漫,這壯麗無人共賞,這苦寒亦無人分擔,心境難免低落。路途遙遠,衷腸難訴,他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於是“聒碎鄉心夢不成”的慧心妙語,可謂水到渠成。

他赴遼東巡視,隨行的千軍萬馬一路跋山涉水,浩浩蕩蕩,向山海關進發。入夜,營帳中燈火輝煌,宏偉壯麗。夜已深,帳篷外風雪交加,陣陣風雪聲攪得人無法入睡。納蘭思鄉心切,孤單落寞,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由得生出怨惱:“家鄉斷然不會如此吵鬧!”此處“故園無此聲”看似無理實則有理:故園自然也有風雪,但同樣的寒霄風雪之聲,在家中聽與在異鄉聽,感受大不相同。在故園,無論寒風如何呼嘯,有親人相伴,終歸是温暖的;如今身處異地,風聲也顯得聒噪了,雪花也顯得凌亂了。

這首詞韻律優美、民歌風味濃郁,如出水芙蓉般純真清麗;又有含蓄深沉、感情豐富的一面,如夜來風潮迴盪激烈。

邊塞與故鄉之間,似乎隔了天涯,可他時刻把那一方温柔土地,還有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至親之人放在心裏,天涯似乎也就沒有那麼遠了,魂牽夢縈中,心與故鄉,總是貼得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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