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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二律背反優秀美文

人生的二律背反優秀美文

曾經有位哲學家説過:“人是廣大宇宙間的一根葦草,只不過是一株會思想的葦草。”的確,人類的歷史至多不過四百萬年,而文明史則不過寥寥數千年,在廣袤宇宙那漫長而無從計數的時間面前,實在是不足掛齒。

人生的二律背反優秀美文

人類自詡為偉大的人類史尚且如此,而身處其中的人類個體便更不必提——由是觀之,人類的一生,在這渺遠而廣大的天地間,確是宛如草芥。葦草一説,看似無理,也實則不無道理。

但是,這樣就可以滿足了嗎?

因為人在這世間顯得無比渺小,因為人在這萬物中顯得同等脆弱,難道就足以抹煞人類所締造的一切價值,難道就能否認人類所創造的一切功業了嗎?

答案應該是否認,也只能是否認。

人生的虛無性,生命的有限性只能成為一個個體存在形式的必要前提,但絕不能成為抵消一切積極因素的悲觀主義——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得不面臨人生中最為重大的不可迴避的本質命題:

我們應該怎樣生活——或者説,我們應該怎樣界定自己的人生?

我們的人生是一場永不可能參與正式演出的排練,也正如一位詩人所説的,是“一門沒有寒暑假補課的課程”,其迷人性與惱人性正在於其不可知性。正如德國諺語所説的那樣:“只活一次的人生等同於沒有活過。”我們的生命是因為一次偶然而出現的意外,也許是永恆流變中偶然掀起的`小小浪花——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對於自我價值的探索,甚至可以説,因為這一虛無性,讓我們踏上了尋找自己的道路,但是,正因為如此,我們又處於人生的岔道口了。

我並不否認積極進取給人的推動作用,也不願否認從容以待給予生命的價值和意義。但是,我卻無法承認兩者之間是彼此分離、互不相干的個體。

試想一下,當“進取”成為一種生命的常態,當追求領先成為一種習慣,當追求人生的價值最大化成為一種自我的要求,那將是多麼令人傷悲啊。生命的虛無性不再成為一種積極的促進,而成為一種令人畏懼的終結——因為在那個終點,在現世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過分的完美主義與實用主義使原本瑣碎的小事成為拖拽腳步,阻止前行的腳步;而人於現世的沉淪讓人望不見頭頂繁星遍佈的天穹,消磨了現世的智慧,更消磨了人性的本真——這究竟是何等可悲的事。

同理,適度的從容能夠將人生引向達觀。但是,當這種成為一種追求享受的異化時,就必然會導向享樂的深淵,而當一味的從容作為一種人生常態時,也就自然而然地會導向一種暗含悲觀的憊懶與停滯,抹煞了生命真正的、要求創造的積極意義。

所以,全然的積極進取與過度的從容肆意最終只會使個體的心理走向異化,使生命的原始作用受到壓抑——正如推崇現世指導的儒家走向了功利,淪為限制思維的工具,崇尚自由的道家最終成為了虛無而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反而使人們由自我的壓抑走向另一個極端。

任何一種人生、任何一種價值都必須依託於個人而存在,而任何個人的價值定位,都必須在社會性與天性之間尋找一個微妙的平衡——因而,一種有意義的人生,應當是背靠人生的虛無,尋找自我的超越與反抗,另一面則是立足於社會的支點,謀求個體的發展與價值的。

“未經審查的人生沒有價值。”蘇格拉底如是説。但我想説,一種有所偏頗的人生也是缺乏合理性的。生命這根漂浮於虛無之上的浮木,唯有立足於其平衡點之上,方能不令其頹沉於萬劫不復的虛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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