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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爆米花》的閲讀理解及答案

《最後的爆米花》的閲讀理解及答案

看到那個老頭把攤子紮在了自己的窗口邊,老常就把眉頭擰成了刺。在老常眼裏,他這個窗口是自家連接外界的一個黃金通道。現在,這個髒兮兮的老頭把攤子紮在自己的黃金通道邊兒,明擺着會妨礙到自己的生意。不過老常沒有即時發言。説到底這個巷子口又不是他的地。他得看看情況再定。

《最後的爆米花》的閲讀理解及答案

退休了之後,老常就在小卧室的左牆上安了塑鋼推拉玻璃窗,開了一個小賣部。賣的無非是油鹽醬醋、香煙糖果,再裝部公用電話。原想打發日子,沒想到一日裏居然能寬寬鬆鬆地賺個二三十塊,很可觀。老頭把三輪車上的東西一一取下,放在了老常的眼皮底下,幾樣東西初看起來都是有些怪異的,不過老常對它們的用處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都是爆米花的器具。老頭在牆上敲了個打子,把一張紙片掛在了牆上。

爆玉米花每鍋需用兩斤半玉米,工價三元。做大米糕每鍋需用兩斤半大米、一斤半白糖、半斤油,工價六元。

老常敲了敲窗户,衝老頭招了招手。老頭慢悠悠地走過來。老常問他:“誰讓你在這裏擺攤兒的?有沒有跟居委會説?有沒有跟城管上説?有沒有跟工商上説?有沒有跟税務上説?”似乎他是居委會、城管、工商和税務的代言人。老頭一個字都沒咬聲,等老常通通説完了,他從口袋裏摸出十塊錢,打窗户遞了進去。老常嚥了一口唾沫,接了錢道:“要什麼?”“你多照應。”老頭説。口音和老常推斷的一樣,不是本地人。

“什麼?”

“你多照應。”

老常明白了。看了看錢,有些不忍,又遞回去:“其實,也不是錢的事。”

“我一週就來一次。”老頭又説了一遍那四個字,“你多照應。”

老常沉默了一會兒,把那十塊錢收了起來。老頭掛身離開,坐在馬紮上,開始忙活起來。

老頭穿着深藍色的中山裝,深藍色的褲子,臉看着總像是洗不乾淨的樣子,浮着些黑黑的煤灰。偶爾把帽子摘下來彈灰的時候,會發現這其實是個眉眼很周正的'老頭。或許是因為新鮮,一開張就引來四五個主顧了。老頭就從包裏構出一揮硬紙,上面寫着號碼。一一把紙片發了去,讓主顧按着號來。眾人拿着這些紙片都笑了,説老頭還挺講秩序的,老頭沒説話。十有八九都是做大米糕的。

老頭把大米裝進轉鍋裏,擰緊蓋子,就一手拉風箱,一手搖轉鍋,一般十分鐘,氣壓就足了,老頭就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把燒得肚皮白亮的轉鍋從炭爐上取下,鍋口對準上鐵捅下麻袋的那件黑物事。用一根鐵撬槓穩穩地插進鍋口的閥門開關,身子微微後傾,靜一靜,聚聚神,然後突然用力一揣。轟!一聲震響,黑麻袋便在這一瞬間被氣浪充起,鼓囊囊,飽漲漲。與此同時,老頭的腳下騰起一陣白雲般的燎繞氣霧,一股濃烈的芳香便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老頭迅速地解開麻袋尾部的繩子,把米花倒進塑料盆中。接着他在炭爐上坐上一個小鐵鍋,把油倒進去,把糖放進去,開始熬糖稀。泛着白沫滾滾熱的時候,就把糖稀倒進紅塑料盆裏,和大米花攪拌勻了。把這些又軟又熱的混合物倒進那個大方白鐵盒子裏。然後用木片,把大米花在白鐵盒子裏壓瓷實,這就成了大米糕。在鐵盒裏冷卻堅硬之後,用刀子割成小塊,給主顧裝進塑料袋裏,這一鍋才算徹底清工。在給主顧裝袋之前,老頭都要從中揀出兩塊,放進小紅塑料盆裏。塑料盆的前面寫着四個字:免費品嚐。

老頭在眾人的目光中一五一十地進行着這一切程序。等待着的主顧們有些無聊,就會説起往日的爆米花。都是在鄉下待過的,都有過在鄉村生活的歷史,對着爆米花自然也都有記憶。

“那時候來我們村做爆米花的那個人總穿着一件黑棉襖,騎着個二八的飛鴿車,車的後座上是兩個大筐,筐裏裝着這些設備。然後我們就排隊。大人們沒空,只有小孩子排。那時候爆的都是玉米……”

“爆玉米,兩毛錢一鍋。放糖精再加一毛。”

“那時候大米金貴啊!一個月一人只能買一斤大米,誰敢拿它去做零嘴吃?”

“嘿嘿,逢到誰家爆大米的時候,要麼去地上檢些吃,要麼順便到人家籃子裏抓一把,也沒人説什麼。那時候的人,都是厚道的。”

“現在的人也厚道。你看,不是還讓免費品嚐嗎?”

“那也是師傅定的規矩好。他不定規矩,誰肯讓咱們嘗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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