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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歷史典故

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歷史典故

蘇小小(479年-約502年)是中國南北朝的南齊時期,生活在錢塘的著名歌妓,常坐油壁車,歷代文人多有傳頌。唐朝白居易李賀,明朝的張岱,近現代的曹聚仁、餘秋雨,都寫過關於蘇小小的詩文。今天小編就來分享一下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歷史典故,相信各位讀者會有興趣。

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歷史典故

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歷史典故

南齊時,錢塘西泠橋畔一户姓蘇的人家生下一女,取名小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聰慧過人。父親吟詩誦文,她一聽就會,親戚朋友都誇她長大後必成為才女。

小小六歲時,父親不幸病故。為了生計,小小的母親忍辱為妓。小小十歲時,母親竟一病不起。臨終時,她把小小託付給賈姨媽:“我的心是乾淨的,但願小小莫負我!”

幾年過去了,小小已長成一個美麗的少女。小小從小喜愛讀書,雖不曾從師受學,卻知書識禮,尤精詩詞,信口吐辭,皆成佳句。小小還酷愛西湖山水,她將自己住屋佈置得幽雅別緻,迎湖開一圓窗,題名“鏡閣”,兩旁對聯寫道:“閉閣藏新月,開窗放野雲。”

西泠橋畔山路曲折,她便請人制作了一輛小巧靈便的油壁香車。車子靈巧,人兒嬌美,穿行於煙雲之間,恍如神女下凡。沿路行人議論紛紛;嘖嘖稱奇。蘇小小旁若無人,一路行一路朗聲吟道:

燕引鶯招柳夾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訪,

家住西泠妾姓蘇。

蘇小小的名聲傳開了。豪華公子、科甲鄉紳慕名而來。僻靜的西泠橋畔頓時熱鬧起來。小小原想以詩會友,交幾個酷愛山水的知己,不想來訪者多是些衣冠楚楚的蠢材,十有八九被她奚落出門。錢塘城內鉅富錢萬才數次登門,願以千金娶小小為侍妾,也被小小拒絕。錢萬才失了面子,發狠道:“你有才貌,我有財勢,惹惱了我可要小心!”

賈姨媽勸她:“不妨尋個富貴人家,終身也有了依靠。”

小小道:“人之相知,貴在知心。豈在財貌?!”

賈姨媽擔心小小母親留下的積蓄用盡,將來生計無着。小小説:“寧以歌妓謀生,身自由,心乾淨,也不願悶死在侯門內。”

賈姨媽歎息道,“姑娘以青樓為淨土,把人情世故倒也看得透徹!”

如此又過了幾年,母親的積蓄終於用完。小小二話不説,操琴謀生,頓時成了錢塘有名的歌妓。

一日,蘇小小乘油壁車去遊春,斷橋彎角處迎面遇着一人騎馬過來,那青驄馬受驚,顛下一位少年郎君。

小小也吃了一驚,正待下車探視,那少年郎君已起身施禮。小小過意不去,報以歉然一笑。

這郎君名叫阮鬱,是當朝宰相阮道之子,奉命到浙東辦事,順路來遊西湖。他見小小端坐香車之中,宛如仙子,一時竟看呆了。直到小小驅車而去,阮鬱才回過神來,趕緊向路人打聽。當他得知小小出身於妓家時,不禁歎一聲“可惜”。

阮鬱回到住處,小小的身影總是浮現在眼前,茶食無味,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阮鬱騎着青驄馬,叫人挑着厚禮,徑直來到西泠橋畔。

恰好賈姨媽出來,阮鬱道:“晚輩昨日驚了小小姑娘,容我當面謝罪。”賈姨媽見他不似一般王孫公子氣盛無理,便進去通報。

小小因遊湖勞累,今日一概謝客。她倚在牀邊,不知怎的,總想着昨日遇見的那少年郎君。忽聽説此人到來,心中一喜,説:“請。”

阮鬱斜穿竹徑,曲繞鬆柳,轉入堂內。小小從繡簾中婷婷走出,四目相視,雙方都暗含情意。阮鬱英俊瀟灑,舉止文雅,言談中對西湖山水讚不絕口。小小道:“你既愛湖山,請到樓上鏡閣眺望。”

鏡閣牆壁上貼着小小書寫的詩,阮鬱唸到“水痕不動秋容淨,花影斜垂春色拖”時,不禁叫好,對小小更添了幾分愛慕之心。

阮鬱沉吟片刻,依韻和了一首。小小知他是有才之士,便叫侍女擺開酒餚,兩人對飲起來。

阮鬱本是風流才子,此刻面對美景,趁着酒意,隨口吟出不少佳句。小小更是喜歡,停杯撫琴,曲調悠揚纏綿,傳遞着眷戀之情。

此後一連幾天,小小和阮鬱都在斷橋相會。一個驅車前往,一個騎馬相隨,沿湖堤、傍山路緩緩而遊,好不快活。

賈姨媽見小小和阮鬱一見鍾情,很是高興,誇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小説:“他是相國公子,我是青樓歌妓,知人知面難知心啊!”

等阮鬱又來時,心直口快的賈姨媽當着小小的面,問阮鬱會不會變心。阮鬱緊執小小的手,指着門前的松柏:“青松作證,阮鬱願與小小同生死。”

小小與阮鬱來到西泠橋頭,正當夕陽西下,飛鳥歸巢之時,周圍一片靜謐,小小激動地輕聲吟道:

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

何處結同心?西泠松柏下。

當夜,由賈姨媽作主,兩人定下終身。之後,選了個黃道吉日,張燈結綵,備筵設席,辦了婚事。

阮鬱成婚的書信送到家中,阮道氣得差點昏倒:堂堂宰相之子娶了歌妓,豈不被天下人恥笑!但山高水遠,一時又奈何不得。

阮道老謀深算,強按怒火,寫了封信,連同一份厚禮,派人送至錢塘,交給阮鬱。信中寫道:小小既是品貌雙全的才女,他並不反對這門婚事。還提醒阮鬱不可貪歡於夫妻之情而荒了學業。阮鬱、小小見阮道説得通情達理,才放下心來。

過了些時日,阮鬱又接到家書,説阮道因受風寒卧牀不起。小小急忙打點行裝,催阮鬱回去探親。

阮鬱趕回家中,見父親安然無恙,不由奇怪,阮道怒罵道:“你被賤女迷住心竅,我不略施計,你如何能回來?”不由阮鬱分説,命家人將他關進書房。阮道又作主,為阮鬱另擇名門閨秀。

阮母道:“等你完了婚事,取了功名,再娶幾個侍妾,也非難事,想那姑娘也不會怪你失信薄情吧?”阮鬱低頭不語。

小小自阮鬱去後,整日足不出户,左等右等不見阮鬱的信息,只能吟詩解愁。

春去夏至,小小才接到阮鬱的信。只見她臉色蒼白,雙手微顫,眼裏噙着兩滴淚花,良久,才吐出一句:“原來如此!”

入夜,小小獨自關在房中,飲一陣酒,撫一陣琴,間或抽泣幾聲,直到深夜才沒了聲響。賈姨媽放心不下,破門而入,小小已醉倒在牀上,淚水濕透了枕巾。

此後,小小臉上少有笑容,性情變得更為冷峻孤傲,不想,倒反而傳出個“冷美人”的名聲。

深秋的一日,小小來到紅葉滿山的煙霞巖畔。忽然,前面傳來“叮噹”鑿石之聲,她正要避開,那邊有人喊罵爭鬧起來。小小循聲尋去,迎面是一個形如石屋的大石洞,一羣凶神惡煞的家丁揮着皮鞭,正在毆打幾個石匠。

小小心中不忍,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為何打人?”家丁停手道:“小人奉我家老爺之命,在此督促石匠完工!”原來,富豪錢萬才為了討他老孃歡心,在這石屋洞壁上鑿刻石羅漢三百六十五尊,以示他老孃敬佛之意。老孃七十壽辰將臨,而石羅漢尚未完工,所以趕來催促。小小見石匠們衣衫襤褸,疲憊不堪,便向家丁求情。

錢萬才正巧趕到,他冷言道:“蘇小小,你過去不賣我的面子,今天倒要我賞臉!”小小道:“敬佛,心誠則靈,何苦難為這些匠人呢?”

錢萬才好笑道:“你便是我的佛,你若肯跟着我,我便依你,如何?”説着,來摟小小。小小怒極,順手給他一個巴掌:“佛面獸心的無恥之徒!”

錢萬才暴跳如雷,一邊喝令家丁動手鞭打匠人:一邊抓過一條皮鞭撲向小小:“身為妓女,才是無恥,今天我非要叫你嚐嚐我的厲害!”

“住手!”突然山坡上跳下一個人來:“以勢欺人,你眼中還有王法嗎?”錢萬才定睛一看,來者是一貧寒書生。手一揮説:“我的鞭子就是王法,給我打!”家丁們一擁而上,鞭子劈頭蓋臉地向那書生飛去,卻不料家丁們手臂一陣痠麻,落下的鞭子紛紛向四周甩出。還沒等家丁弄清是怎麼回事,腳底被什麼一絆,一個個都跌倒在地,他們翻身爬起,又向書生撲去。那書生身形一矮,雙拳齊出,一陣風似地又把一羣家丁打得癱倒在地。家丁們這才領教,那書生的武功好生了得!錢萬才的氣焰頓時減了大半,但他還揚着鞭子,“哇哇”亂嚷。書生一縱身,躍到錢萬才身邊,伸手捉住他的手臂,錢萬才痛叫一聲跌倒在地,連喊:“英雄饒命!”

書生微微一笑:“命,你只管向你的佛去要’,我只要你不難為匠人,讓他們安心鑿完,如數付給工錢!”“遵命!遵命!”錢萬才連連點頭應允。“還有,你也不許難為那姑娘!”書生的手握了一下,錢萬才殺豬般叫了起來:“一定!一定!”書生這才放手。錢萬才帶着家丁,抱頭鼠竄而去。

石匠們向書生拜謝,書生道:“你們雕刻出如此精細的石羅漢,為湖山增色,我能飽此眼福,倒該謝你們呢!”

小小大為敬慕,忍不住上前道:“錢塘蘇小小,拜謝先生相助。”

書生回禮道:“學生鮑仁,久聞姑娘芳名,今日相識,果然名不虛傳。”

小小道:“如無不便,請到寒舍一敍。”鮑仁爽快地答應了。

小小親自斟酒道:“先生文武雙全,心胸磊落,為何不去報效國家呢?”

鮑仁道:“動亂之際,有力難效!”小小道:“有為民作主之心,則有用武之地。倘不能如願,再復歸山林,浪跡江湖為時未晚!”鮑仁道:“我恃才反愚,經姑娘輕輕點撥,茅塞頓開。只是我飢寒尚且不能自主,功名二字從何説起?”“先生如不嫌棄,我願助你赴京都應試。”小小取出百兩銀錢交給鮑仁,鮑仁慨然收下,深深一揖告辭:“姑娘之情,深於潭水,我鮑仁永生不忘。”“小小在此靜候佳音!”説罷,小小親自送鮑仁出門。

鮑仁去後,錢萬才放出流言蜚語,百般詆譭小小。小小對賈姨媽説:“任他倒盡污水,不傷我一根毫毛!”賈姨媽道:“總要防着點才好。”

轉眼到了雪花紛飛之時。上江觀察使孟浪途經錢塘,他久聞蘇小小盛名,便叫了一隻樓船,派人去喚小小來陪飲助興。

過了一會兒,差人稟報,小小被人請去西溪賞梅了。孟浪十分掃興。

連續兩日,差人來蘇家等到深夜,小小喝得酩酊大醉,醉卧未起。

孟浪聞訊,勃然大怒,便與縣官商量。這縣官老爺是錢萬才的舅舅,對蘇小小早已懷恨在心。縣官派差人傳喚小小,速到孟觀察使船上賠罪,而且必須是青衣蓬首,不準梳粧打扮。賈姨媽怕小小惹禍吃虧,勸她屈就應付。小小坦然道:“也罷,我去走一趟,省得家中不安寧。”臨行前,她從容地梳粧打扮了一番。

孟浪邀了府縣賓客在船上飲酒賞梅,忽聽蘇小小來了,盤算着給小小來個下馬威。隨着一陣麝蘭香味,小小如仙女飄來。滿船人都被小小美麗的容貌、冷峻的神態震懾住了。靜寂了好久,孟浪才幹咳一聲道:“蘇小小,你知罪麼?”“我是煙花中人,如何釀成大罪?”孟浪無言以對,只得威嚇道:“你要求生,還是求死?”

小小調侃道:“愛之則欲其生,惡之則欲其死,全在老爺手中,我怎能自定?”孟浪性子雖烈,倒還有幾分惜才之心,他息了怒氣,攙過小小,邀她入席。縣官在一旁冷笑,他受錢萬才之託,早就想加害於小小。

酒宴直到天明才散,孟浪啟程。縣官立即派人在歸途中將小小截住,並以藐視朝官罪、毆打唆使罪判小小入獄。小小體質本弱,加上氣憤,關了數月,便生起病來。

這一日,牢房內進來一人。小小抬頭一看竟是阮鬱。阮鬱途經錢塘,聞訊趕來營救,小小轉身不睬。當阮鬱説到願娶她為妾時,小小再也忍受不了,鄙視地説:“這裏可沒有青松為你作證。”阮鬱臉色漲得通紅,長歎一聲,怏怏地走了。

半年後,小小出獄回家。她來到石屋洞,望着石羅漢,勾起了與鮑仁相識的往事。

轉眼又到了夏荷盛開的季節。夜幕垂窗,嬌豔的荷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純淨可愛,小小不禁輕輕吟道:“滿身月露清涼氣,並作映日一噴香。”

賈姨媽見小小病情垂危,問她:“你交廣甚多,不知可有什麼未了的事?”小小感慨道:“小小別無所求,只願埋骨於西泠,不負我對山水的一片痴情。”小小説罷,含恨逝去。

安葬時日將到,幾個差人飛馬來到小小家,問道:“蘇姑娘在家麼?滑州刺史前來面拜。”賈姨媽哭道:“蘇姑娘在家,只可惜睡在棺木之中。”差人大驚失色,飛馬而去。不多時,只見一人穿白衣,戴白冠,騎着白馬而來,到西泠橋邊下馬,步行至小小家門前,一路哭將進來:“蘇姑娘,為何不等我鮑仁來謝知己,就辭世而去?老天不公,為何容不得你這個有才有德有情的奇女子!”直哭得聲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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