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邊詩歌

文/青梅煮憨豆

這個故事不長

你不曾問

我也不曾講

我一直一個人奔跑

不停的奔跑

在路上 有的人累了，也就停下了

有的人累了 也不願意停下

他們拉着我的 祈求

能拉他們一把 而我

一腳把他們踹開

因為 如果他們生

而我 是死

我不知道我是否變相殺死了幾億人

我只知道 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聖經裏説“人生而有罪”

我想大概源於此

活着，就意味着贖罪

贖罪 意味着應該做些什麼

所以我一直在奔跑 不停地奔跑

我一直在奔跑 一個人奔跑

從日出 到日落

從花開 到花謝

晨鐘暮鼓是我路過最美的風景

披星戴月我不敢多作休息

我攀爬過高山

也曾跨過小溪

在奔跑的過程中

我路過日出高原 野馬用晨露

編制一片汪洋

我路過落日羣山 悠閒回家的牛羊

在黃昏 祈禱肥美的野草

早起的笨鳥 企圖用時間

煎熬一頓豐盛的蟲羹

倦鳥歸巢 晚風中

在枝頭啼叫 這是歲月的煎熬

我見過高貴的寵物

穿一千多一隻的動物皮皮靴

而它 是四隻腳

也曾見瘦弱的流浪狗

在爭奪半塊隔夜的麪包

而它 也是四隻腳

有好心人用烤熟了的火腿腸

餵食流浪狗 我想

他或許忘記了豬的感受

有人衣冠楚楚 權勢滔天

所有城市的熒屏

播放的都是他的輝煌

可是 你可曾看見

揮一揮衣袖 他帶走了

無數生靈 面帶微笑

一將功成萬骨枯

陽光背後總是充斥着陰影

熾熱的火焰 總會刺瞎

僅剩的兩隻眼睛

而我們 總是用眼看世界

不是用心

人總是擁有一種慣性

叫做非注意盲視

當我們看花開

總是忽略花謝 也忽略

植物經過一個冬天的煎熬

花開一季 荒了夏秋冬

面對參天大樹

也許我們會討論它的偉大

會考慮它的可造性

拿它來做傢俱，拿它來做衣櫥

拿它做龍骨，託運萬噸貨物

載你遠渡重洋，看無限的風光

也許 長輩會用它來告誡晚輩

像它一樣 茁壯成長

像個男子漢 學會堅強

我們看見的都只是它的表面

我們忽視了歲月的沉澱

忽視了歲數給了它怎樣的煎熬

奔跑，一直在奔跑

一個人奔跑

在奔跑的`路上

我與許多人擦肩而過

遇到過許多熟悉或者陌生的臉孔

來到過許多熟悉或者陌生的城市

這些都不重要

不是麼

這個社會只看結果 不注重過程

只追求結果的結果

是過程的不擇手段 這些

尋常手段 又算什麼呢

小時候問過母親最多的話題

“山的那邊是什麼”

我相信，好多母親的回答是“海”

而我的母親並沒有告訴我答案

她給了我一隻精準的指南針

我拿着這隻世界上最精準的指南針

收拾行李 迫不及待的踏上行程

翻過遠邊的山 還是山

並沒有海

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這也是好多不相信童話的

探險者的噩夢

恰巧我也是一個固執的流浪漢

一隻精準的指南針

一臉認真而誠摯的表情 和一顆

堅毅的心

這是我的所有財富

這 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