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淒厲嚎叫詩歌

凌晨兩點，小區裏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嚎叫。

1

凌晨兩點，

對面那棟樓傳來一個男人淒厲的嚎叫：

鬼呀，有鬼呀！

然後，是凌亂奔跑的腳步聲

漸漸遠去。

2

心裏有鬼的人都坐了起來，

站在窗邊，努力向外想窺視點什麼。

除了夜色，濃濃的夜色，

什麼也看不到。

忐忑不安地回到牀上，

擁着被子，

竭力地讓自己重新入睡。

3

殺人呀，要殺人呀！

又一陣男人淒厲的嚎叫聲響起。

又是凌亂奔跑的聲音，

漸漸遠去。

4

妻起來了，

摟着我的胳膊，哆嗦着，

站在窗邊，我們什麼也看不到。

需要打110嗎？她問。

搖了搖頭，

樓下值夜班的十多個保安應當早打了。

上月，還從11棟抬下去一個年輕女人。

5

回到牀上，

小兒子翻身過來摟着我，

妻哆嗦着摟着小兒子。

我睜大眼睛努力地想看透這夜色。

夜色更濃了。

6

凌晨七點，

小區裏擠滿了急匆匆上班的'人。

大家不説話，互相點頭，擦身而過。

618房的老太太想説點什麼，

被老頭扯了一下，

不情願地去廣場晨練。

7

中午，管理處的陳副主任過來，

抽了一支煙，喝了一杯茶，

説：昨晚被13棟的神經病整慘了。

我問，到底是醉漢還是神經病？

他説：老婆跟人跑了，不痛快，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