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樂極生悲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這是南宋的女詞人，濟南人李清照詩讚項羽

人生大樂、大志能酬"亡秦必楚”的西楚霸王

一劍霸道掃平了天下

張良和劉邦都拍過他的馬屁

兩位勇士智者豪傑曾是他的軍師與部下

掃平了天下而拱手將江山讓給了劉邦

得了舉鼎的讚譽而棄了軍師範增

埋了二十多萬秦軍

破釜沉舟

破關殺皇

破舊仍輸

葬送了幾十萬楚軍精鋭

別了心愛的虞姬

勸走十卒

告別楚天

自殺江邊

樂極生悲

天下沒人能比

四面楚歌

一片荒涼

三十歲的楚國傑出青年

走完了人生的大路

釋放了所有的正霸能量

這就是楚漢必爭之必然結果

而至今很少有人論及劉邦的樂極生悲！

一個人兩行淚三鼎立四面楚歌五虎上將六出祁山七擒猛獲八仙過海九死一生十面埋伏

當您讀完、念想、三分鐘記憶、兩分鐘質疑、一分鐘説贊

當您策劃、審視、推敲琢磨文、反覆吟誦詩

當您微合一秒鐘眼，腦掃描一下章節

當您夏日午睏，強迫着自己閲詩

當您口渴肚餓沒有了精神

當您再次睜開眼看到

當您還不知葫蘆藥

當您還在堅持閲

當您還在急揣

您欲知答案

我告知您：

貳零壹伍年一到開年

我的打工事兒

不能忘記

何日開廠

到廠上班

這在腦中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開廠那天在家吃個早餐

自駕巡邏警摩去

到廠報到

見老闆

訴真情

説感激

待問過新年好

今年已不一樣了

晉升行政主管了

昔日當教務主任的喜悦心情怎麼就跑到東莞沙田冠輝電鍍廠辦公室裏我的臉上

罷了，罷了，説得再多亦就當您閒得無聊-----也許在尋找那種幻像與感覺

也許在尋找那種即將消失的記憶與那種美好的和諧廠車間的封存記憶

記得我初來應聘時，自己是何等的天真與麻痺加上幾分的輕狂

記得我初來應聘總想把自己這副高高的、錚錚硬骨整碎

記得我是這樣想的，我就不信您那個邪

世界上還敢説有攻不克的城池

世界上還有我要進而不入的廠

世界上還有什麼貓膩可怕

世界上還有如此工作

世界上這門工來勁

也就是跟人學

學會掛貨

我説這種工作叫掛貨、五金的各種型號的必須電鍍的來貨，我説這種雜活我不幹

我一説，年輕的川人老闆娘就像是要跟我急了-----她問我“阮泊人您要幹啥？”

我説要幹啥？那張應聘表上白紙黑字已經寫得很明白了“我要跟車送貨！”

我一説出來她覺得我是理所當然的是理想的跟車送貨員

我的感情一暴發、真情一敗露，我就不會去收拾

我故意讓我的心裏話爛在她心裏我就竊樂

她説“阮泊人您雖應聘跟車送貨……”

她説“阮泊人您還不瞭解我廠……”

她説“阮泊人您跟車兼掛貨……”

我很想對她説“老闆娘您結婚兼生子、兼洗褲、兼做飯、兼搞衞生、兼擦皮鞋……”

我很十分的清楚“像這樣不大不小、不陰不陽、不正多邪的廠……”

我很擔心但也很自豪地告訴她和她枕邊的人，包括全廠員工：“我願意嫁這廠！”

我的心願終於得實現，我的跟車送貨才力得到證實與施展

我幹她廠的工半年多點就被老闆看中，

我得以提拔當這廠的行政主管了

其實跟車送貨活兒跟老闆默契

其實司機也知我也是跟蹤

其實我跟車話説得漂亮

沒有一個客户不讚好

沒有老闆不放心

沒有令老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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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跟車員開創了跟車的新風尚新局面新模式新祕笈新思路新效益新可信度新商機

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我忠誠於黨國，更直接忠誠於我的這個公司共患難同進退

我在每一個跟車送貨的歸回廠的.途中手機短信直接將各廠去回的貨詳細彙報

我不怕麻煩不怕動筆動手清點準每次的往返貨物的優劣數量及件數

我還把每個需返工的不良品數量認真地詳細登記告知老闆

老闆收到短信立馬當夜不論是幾點，或是否有空

老闆即把情況要求發給馬經理儘快實施

老闆叫“王錫雨”，我叫“阮錫宇！”

老闆的名字跟我像是緣亦像玩笑

老闆比我年輕多了但脾氣接近

老闆不因這個要升我的官

老闆也不是小孩煮沙飯

老闆説讓我煮香飯

老闆當面微笑多

老闆亦恨過我

有時我硬過他

有時我不理他

有時我不解他

有時我恭維他

有時我當他瘋

有時我讓他求

有時我跑下船

有時我恨賊船

後來船真翻了

聽説在七月翻

翻船是必然

我清楚這點

但畢竟有緣

緣過則無聲

各行各道

連Q都刪

高興來

不歡散

可惜？

不值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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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職此廠並非是走頭無路了並非絕處逢生了並非有什麼狗屎好運了並非老闆心太軟

我做過的教師今生不會再重複我做過記者今生也不會再重複我做過場長今生也斷夢

我做過跟車送貨員做過玻璃廠普工做過彩印廠打廢紙與垃叉車普工等都會戒絕

我做過送煤氣送礦泉水工做過木山工建築工做過打柴工擔礦工今生絕了此緣

我做過農民工使過牛鞭牛弄斷過不少藤繩鋤過田種過稻子香蕉辣椒果樹

我徒過步騎過單車駕過電動車開過巡邏警用摩托車“風光不再”真好

我就在這個冠輝廠未“翻船”之前的二0一四年年終放假時廠宴會

我本來當個節目主持人或“閒民”不知有多好但錫雨叫錫宇助興

我這一次“恭敬不如從命！從命不如止掉牙！……”

大廠客户的代表來了，我要穿好西服，戴好那條光彩奪目的紅格色豔的領帶迎好嘉賓

我自己都不知是老闆給我啥級啥檔次我只知道員工動筷張嘴吃喝酒肉了笑樂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先整哪一個環節就眼觀六路隨機應變做好自己感悟到的禮儀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大家有仇恩報，有冤仁和，有鬼放走就算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但看到大家吃喝得七七八八了弄得大紅長地氈湯酒滿地

我看到錫雨老闆的十多歲胖兒子在舞台上握琴獨唱眾星伴月跑龍套

我看到錫雨老闆喝酒眼都紅脹了還聲嘶力竭地唱《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看到“老狗”{王錫雨老闆喜歡此稱“鄧衡山”上掛組長正起勁

我看到老闆的這幫“五金”同僚幕友，生死兄弟都酒瘋人癲出演

我看到的“醉卧舞場君莫笑，人生能得幾回瘋”狼狽的“演員”……

我沒吃到菜飯還空腹喝點啤酒，就一直始終圍着老闆與嘉賓

我看到他們瘋癲到了高潮，突然聽到老闆喊：泊人、泊人……

我問老闆您有什麼吩咐，請大聲説出口來

我似乎聽他説叫我上來幫開啤酒，一瓶瓶打開的啤酒不是人喝而是噴酒泉飛瀑……

我看到這幫“瘋酒徒、亂歌舞、三吆九喝……”

我不敢猶豫，三步併為兩步跑到舞台旁拿酒開瓶，我沒帶開瓶器……

我用牙齒猛咬開瓶，然後飛快送去給他們噴飛水霧，圖個痛快與好看

舞台上人多要玩啤酒噴泉，下面就我一個牙齒開瓶，那裏夠他們玩呢？！

一時間，我用左面右下方的牙齒咬開瓶蓋

這時候，我萬萬沒有想到：一顆大牙脱落、牙血吐不停、不敢聲張怕笑

就在此夜，伴隨我吃過多少肉菜飯食的下咢這顆大牙掉了

更危險和擔憂的是脱牙位置周邊幾顆都“搖搖欲墜”

尼瑪哦！您王錫雨老闆您還在舞台上樂個球

可是，您老闆能賠我一口“金牙”嗎？

自此，我“冷眼向洋看世界！“

您如果一死，也許我不去參加送葬

因為您太令我火腦了

因為平時您太會裝

因為平時您摳門

因為今夜太浪費了

因為您想用這些表像來玩弄在場每一個員工更包括我在內

因為您的城府太深摸不到底“搞不清楚！”

因為您大人的量太大，您的量大且陰頑的更可怕

在“掉牙事件”自認倒大黴，樂極生悲慘！

在大人的掉牙，不能重生大牙，不能隨意能換上好牙

在悲樂中明白，好得自己是掉一個牙，如掉一條命呢？

雖他像信任自己一樣信任過我

但在二0一五年春回大地，廠開工發給每人20元紅包

但是二0一五年春是承諾與兑現期

但是二0一五年“行政主管”，“非我莫屬”我亦“非此莫幹！”

我按心中方案、大腦策劃，把招聘這一塊弄好弄猛

我按心中方案、大腦主張，《招聘啟事》一貼

我跟工業園區保安打個招呼：不管男女靚妹帥哥，只要他們來訪登記了

您保安就順便給他們指個點，帶個路，把應聘者送達我辦公室

我都會給包20元玉溪香煙您好好抽，或給您一包湖南檳榔，或兩包口香糖……

我另一方面，開着巡摩到我廠環保城的周邊公路、街道，“地毯式”的張貼《招聘啟事》…

我剛上任不久，就已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我見新老員工，有些年紀比我老兼老鄉的，在車間裏大搖大擺的吸煙

有的還在“洗貨”處小門門口聚羣熬煙，正是上班時間

好了！我“先禮後兵”，在門口牆上打印張貼警示：

“此處非吸煙區。違者，嚴厲處罰！”

“暴雨過後是彩虹！”

員工宿舍、走廊、車間、飯堂、辦公室……”何處不呈現我狠很整頓的新景象？

我偶爾聞路透中的反饋信息：

“媽的！真被阮泊人弄好了……”

但是，我剛接手管理全廠那幾天，有的人在竊議，有的在張望，有的在疑神疑鬼

但是，一個領導自己明白該怎麼去整好這個爛攤子

但是，我從來都是像岳飛打金兵一樣，知道有仗打才叫過癮

但是，凡英雄者在節節勝利的時候，後院必定起火

但是，當任主管之初老闆娘嘴癢癢、口嚷嚷:“阮泊人您招工？您不看其他廠擺攤招人！…

但是，我“一萬都不怕，就怕萬一”這是一顆“試探性信號彈”

但是，我亦不怕您老闆娘怪罪我:“如果人人都用如此土辦法招工……我還叫阮泊人嗎？”

但是，我知道如此言對會令她傷心“孫賓為齊國宮女們演練兵法陣仗，也不是殺罰？”

但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樣思維過於嚴重的矛盾者終為“絆腳石！”

但是，令我津津樂道，廠貌煥然一新，應聘的人絡繹不絕

我得到安慰，有付出，定有回報，天道酬勤

我本來可以舒心爽神了，可以哼小調了

我真的不敢想像，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逆流！”

我真的深感這股自上而下的“逆流”可悲又可怕

我每天招的工人，怎麼也不夠老闆“炒魷魚”

我今天招回“6個員工”

他明天就炒“8個員工”

我招得越猛

他炒得就越快

我想真見鬼了！

他也把真情相告：“必須炒！不炒就維持不下去了……”

我又不太明白其中奧妙

哦！

明白了！

這跟我在玉林當教導主任時

我眼見一個接一個的女教師被女校長“炒魷魚”

她説：“阮主任，您不要管那些被炒的老師，她們活該！”

我當初確實不知道啥叫“活該！”

她直言不諱:“我炒掉她們，就不用發其工資嘛！……”

她用車輪戰術，今天炒這個，過一週炒那個

她賺了工資，丟了靈魂，沒了良心

現在的這廠亦是“同出一轍，要錢不要命！”

15年前的玉林私校

15年後的東莞私廠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我於2015.03.25宣佈辭職 不再當行政主管

該廠2015.07.？被迫倒閉 老闆一家另打工

其實，樂極可以生悲 悲後可以重建風景

其實，烏鴉太黑了 也許會笑掉我的其他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