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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現代詩歌《在天晴了的時候》

戴望舒現代詩歌《在天晴了的時候》

《在天晴了的時候》是戴望舒的一首現代詩歌,“雨巷詩人”戴望舒的這首小詩,讓我們感受到了雨後撲面而來的清爽無比的鄉土氣息。戴望舒原名戴潮安,中國現代派象徵主義詩人,筆名有戴夢鷗、江恩、艾昂甫等。生於浙江杭州。是中國現代著名的詩人。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戴望舒現代詩歌《在天晴了的時候》,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閲讀。

戴望舒現代詩歌《在天晴了的時候》

在天晴了的時候 戴望舒

在天晴了的時候,

該到小徑中去走走:

給雨潤過的泥路,

一定是涼爽又温柔;

炫耀着新綠的小草,

已一下子洗淨了塵垢;

不再膽怯的小白菊,

慢慢地抬起它們的頭,

試試寒,試試暖,

然後一瓣瓣地綻透;

抖去水珠的鳳蝶兒

在木葉間自在閒遊,

把它的飾彩的智慧書頁

曝着陽光一開一收。

到小徑中去走走吧,

在天晴了的時候:

赤着腳,攜着手,

踏着新泥,涉過溪流。

新陽推開了陰霾了,

溪水在温風中暈皺,

看山間移動的暗綠——

雲的腳跡——它也在閒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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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戴望舒賞析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作者: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縣人,中國現代著名詩人。1925年入上海震旦大學學習法文,開始受到法國象徵派的影響。1926年參加共青團。1928年後成為水沫社和其後的《現代》雜誌的作者之一,創作現代派詩歌。1932年後留學法國、西班牙。1941年底香港淪陷,被日軍抗日罪名下獄,在獄中保持了民族氣節,次年春被營救出獄。抗戰勝利後回上海教書,1949年春北上至解放區。1950年因病逝世。詩集有《我底記憶》、《望舒草》、《望舒詩稿》和《災難的歲月》。早期詩歌多寫個人的孤寂心境,感傷氣息較重,因受西方象徵派的影響,意象朦朧、含蓄。後期詩歌表現了熱愛祖國、憎恨侵略者的強烈感情和對美好未來的熱烈嚮往,詩風顯的明朗、沉摯。

《雨巷》是戴望舒早期的成名作和代表作。詩歌發表後產生了較大影響,詩人也因此被人稱為“雨巷詩人”。詩歌描繪了一幅梅雨時節江南小巷的陰沉圖景,藉此構成了一個富有濃重象徵色彩的抒情意境。

賞析:

戴望舒的詩深藴中國古典詩詞中婉約、清麗詩風的韻致,但又受到法國象徵詩歌派的影響,因而他的早期詩作總體上表現出一種孤獨、抑鬱和消沉的特點。

《雨巷》寫得既實又虛,朦朧恍惚。“我”似乎有着滿腹的心事,無限的煩憂,但又不願明説,或者是説不出來。“我”似乎在期待什麼、追求什麼,而期待和追求的目標又顯得那樣遙遠而渺茫。“她”出現了,這或許是在幻覺中,或者是真的,但“她”的出現是那樣地快,逝去也那樣地快,一剎那間擦肩而過,消失在前方,“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我”只有自怨自艾,自悲自歎。詩中的“姑娘”,我們可以認為是實指,是詩人心中期待已久的美麗、高潔而憂鬱的姑娘。但我們也可以把這位“姑娘”當做詩人心中朦朧的理想和追求,代表了詩人陷入人生苦悶時,對未來渺茫的憧憬。

《雨巷》的開頭一節“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

姑娘。”寫的是梅雨季節江南小巷中的一個場景。細雨濛濛中,“我”懷着一種落寞、惆悵的情緒和一絲微茫的希望,撐着油紙傘在悠長寂寞的小巷中踽踽獨行,“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的/結着着愁怨的姑娘”。詩開頭點明瞭《雨巷》的主旨是抒寫詩人追尋的“希望”。被濛濛細雨籠罩的“雨巷”“悠長、悠長”,沒有盡頭,暗示希望的迷濛渺茫。“獨自”、“寂寥”暗示了詩人知音難覓,孤獨彷徨。希望是什麼?希望是那個“丁香一樣的結着愁怨的姑娘”。那麼,這“姑娘”是誰?詩人心目中的“姑娘”結着什麼樣的愁怨?這是寫詩人對人生理想的追求嗎?這是寫詩人對愛情的渴盼嗎?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那麼,就讓我們循着詩人在雨巷行進的足跡,躲在一旁,悄悄地窺視吧。

第二節“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詩人反覆地拿丁香來比喻姑娘。丁香,是我國古典詩歌中常見的意象。我國古詩裏有好些吟詠丁香的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丁香體柔弱,亂結枝欲墜”,“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等等。丁香開花在仲春時節,詩人們對着丁香往往傷春,説丁香是愁品。丁香花白色或紫色,顏色都不輕佻,常常贏得潔身自好的詩人的青睞。總之,丁香是美麗、高潔、愁怨三位一體的象徵。詩人筆下的丁香一樣的姑娘,容貌像丁香一樣姣好美麗,品格像丁香一樣高雅聖潔,心緒也像丁香一樣憂愁惆悵。她愁什麼?莫非是憂愁那負心的夫君,莫非是想望如意的郎君,也許是,也許都不是,她的愁就象她的容貌,就像她的心靈,高雅而聖潔,美麗而動人。

第三節“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撐着油紙傘像我一樣,像我一樣地默默彳亍着,冷漠,悽清,又惆悵。”這丁香一樣的姑娘,在“我”的長久的期待中,終於姍姍走來了。她“像我一樣,像我一樣”,讀到這裏,我們恍然有所領悟:原來這丁香姑娘就是“我”,“我”就是這丁香姑娘,我也有姑娘一樣的美麗,也有姑娘一樣的高潔,也有姑娘一樣的憂愁。彼心即我心,姑娘就是“我”的心。姑娘是我的心上人?姑娘是我的追求和理想的化身?也許是,也許都不是。我們不必追問得那麼具體,也不必回答得那麼確切。因為詩畢竟是詩,正如前人所説:“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尤其是戴望舒早期的詩,大都不是直接對現實的摹寫,而往往是一種隱蔽靈魂的宣泄。正如一位詩家所説:“一個人在夢裏泄露自己的潛意識,在詩作裏泄露隱蔽的靈魂,然而也只是像夢一般朦朧的。從這種情境,我們體味到詩……是在於表現自己與隱藏自己之間。”

第四節“她靜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飄過像夢一般地,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她默默地走近”,——看來“心有靈犀一點通”,兩顆心靈已經接近、貼近,互相理解了,然而又終於從身邊飄然而過,令“我”失望,她也“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兩人的距離又重新拉開。這兩位彷徨者都得了同一種抑鬱病,不忍相離,又不得不相離,因而同病相憐;然而又正因為病症相同,不可能互相拯救,只得分手。他們就是這樣既彷徨,又在彷徨中追求着,追求着……“她飄過/像夢一般的,/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我”與姑娘的相遇,是一段真實的人生際遇,是“我”思之深切而出現的一種幻境,還是這簡直就是寫的一場夢?

第五節“像夢中飄過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飄過這女郎;她靜默地遠了,遠了,到了頹圮的`籬牆,走盡這雨巷。”“我”目送着丁香姑娘飄然遠去,她走到了雨巷的盡頭,“到了頹圮的籬牆”。“頹圮的籬牆”給人的心靈以巨大的震撼,丁香姑娘那麼美,美好的事物理所當然應該生長在美好的環境、聖潔的土壤,但丁香姑娘卻“到了頹圮的籬牆”,這巨大的反差,激起人們多少聯想!那破落衰敗的籬牆莫非竟是姑娘的歸宿?莫非丁香姑娘處境艱險?莫非丁香姑娘命途多舛,遭受了沉重打擊?這是感傷姑娘的不幸遭際,還是哀歎自己的生不逢時?

第六節“在雨的哀曲裏,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這一節從字面看寫姑娘的消失,實際是寫美的毀滅,希望的毀滅。在“頹圮的籬牆”裏,“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姑娘的一切都“消散”了,美被徹底地毀滅了!詩人追尋着的希望也徹底地毀滅了!這毀滅的希望,是詩人聖潔的愛情,還是詩人高尚的理想?

第七節“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姑娘。”姑娘消失了,希望毀滅了,但是“我”仍然沒有放棄追求。《雨巷》的末尾與首節迴應,我依然獨自在悠長、寂寥的雨巷中彷徨,失望中又期待希望。“逢着”改為“飄過”,讓詩一般的故事在更加朦朧迷茫的夢幻中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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