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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詩詞及鑑賞

李煜詩詞及鑑賞

李煜是南唐後主,創作了多少名篇,為後人帶來巨大影響,下面是具體的詩詞及鑑賞,歡迎參考!

李煜詩詞及鑑賞

《相見歡》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鈎,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有人説,在我國歷史上,如果少了象李煜這樣一個皇帝人們也許不會太在意,但是,如果少了象李煜這樣一位詞人恐怕就會給後人留下一些遺憾。此話看來,很是在理。李煜是五代十國時期的南唐後主,詞作遠過於他在位期間的作為,尤其是亡國以後的詞作相當沉痛、深切和悽惻動人,如果撇開思想內容,僅就藝術技巧來説,大部分詞作已經達到了詞的最高境界,特別是小令。這首《相見歡》又名《烏夜啼》便是他自述囚居生活,抒寫離愁的力作。此詞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首句“無言獨上西樓”看似平淡,意藴卻極為豐富。“無言”並非真的無言,從一個“獨”字便可看出,是無人共言。登“西樓”,詞人可以東望故國。僅六字,一下子簡練的勾勒出主人公的悽惋、悲苦的神態。接着“月如鈎,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用月光籠罩下的梧桐突出環境的寂寞清冷,用“深”字用得極準確,極通俗,真可謂境界全出。上片十八字共寫了四項內容,即人物、地點、時間、季節,雖然只是疏筆勾勒,但卻是一副非常美麗的圖畫,而且背景極為廣闊,讀之使人如身臨其境,正如王國維《人間詞話》言:“一切景語皆情語。” 下片具體寫離愁,是詞的旨意所在,也是這首詞寫的`最深刻的地方。“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像波濤洶湧,把全篇推向高潮。離愁本身是一種抽象的思想情緒,它能感覺到,但卻看不見,摸不着,要對它本身作具體描寫,確實非常困難。然而,在這首詞中,詞人通過比喻使之變得具體可感,而且表達得如此貼切、自然,以至成為千古名句。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又用了一個比喻,寫離愁的另外一個境界,即人對它的具體感受。這種感受是不可名狀的,不知是什麼滋味,它既不能用酸、甜、苦、辣之類滋味來概括,也不能用任何一種具體東西的滋味來比擬,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只能稱之為“別是一般滋味”,亦即稼軒詞所謂“欲説還休”,可見詞人體驗之深,愁情之苦。《虞美人》廣為流傳。全詞區區三十六個字,同一首七絕差不多,但在這簡短的篇幅中,詞人卻把離愁的愁人、纏人寫得無比深刻,淒涼、寂寞、孤獨的心情袒露得栩栩如生,感人至深,讀者為之淚下:

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憑欄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望江南二首》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

多少淚,斷臉復橫頤 。心事莫將和淚説,鳳笙休向淚時吹,腸斷更無疑 。

這兩首詞,是後主入宋以後,追戀故國之作。李煜詞筆,揮灑自如,以寥寥五句,寫人間大悲劇,以昔日之榮盛反託今日之淒涼。憑着他的高度藝術技巧,把重温舊夢的一腔悲恨,表露得隱而實顯,淺而深致。陡然“多少恨”領起全篇,令人驚悚。原來悲恨之源來自昨夜一夢,昔日繁華鼎盛在夢中重現,使夢醒後的李煜格外痛苦,乃至恨聲不絕。當年遊樂御苑,鳳輿鑾駕,香車寶馬,隨從列隊,宮女如雲,“車如流水馬如龍”一句,襲用成語,渾然天成。李煜後,宋人多效此種技巧。《望江南》第二首“多少淚,斷臉復橫頤”。

這淚流得縱橫滿面,難止難歇。後主入宋後,曾給金陵舊宮人帶信説:“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用這首詞印證,可見真實。李煜這首小詞,從流淚始,到斷腸終,表達了他當俘虜後極端悲哀、痛恨的心情。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是李煜最後的一首感懷故國的名作,作者以形象的比喻,詰問的口吻,悲憤的情懷,激宕的格調,放筆悲號,寫盡亡國君主的哀愁。上闋曲調高亢悲慨,唯有作家經歷過大災難,煉就大手筆,才能究詰人生,寫有如此深度和力度的詞作,大有負荷全人類之悲哀的氣概。下闋則用了曲筆,“朱顏改”暗描江山易色,“改”字點出全詞題旨:是悲恨的根源。最後,詞人把難以説明的去國之思、失國之悲、亡國之恨全部納入一個“愁”字中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真乃千古絕唱。王國維説:“尼采謂一切文學餘愛以血書者。後主之詞,真可謂以血書者也 。 ”

宋黃升《花菴詞選》稱:“此詞最悽惋,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是也。

《漁父》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不求威儀天下,萬古不朽;但求獨善其身,性情而為!正如李煜所説,他崇尚的不是武力與征戰,而是一種春風暖雨,落絮飛雁的詩意生活。

《漁父》又: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鈎。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李煜常自詡“隱士”,這兩首漁父正好反映了他渴望和沉醉在“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的隱士生活中以及“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的那種暢快!

《浪淘沙》(簾外雨潺潺)

簾外雨潺潺, 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裏不知身是客, 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 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間。

此詞上片用倒敍手法,簾外雨,五更寒,是夢後事;忘卻身份,一晌貪歡,是夢中事。潺潺春雨和陣陣春寒,驚醒殘夢,使抒情主人公回到了真實人生的淒涼景況中來。夢中夢後,實際上是今昔之比。下片首句“獨自莫憑欄”的“莫”字, 有入聲與去聲(暮)兩種讀法。 作“莫憑欄”,是因憑欄而見故國江山,將引起無限傷感,作“暮憑欄”,是晚眺江山遙遠,深感“別時容易見時難”。兩説都可通。“流水落花春去也”,與上片“春意闌珊”相呼應,同時也暗喻來日無多,不久於人世。“天上人間”句,頗感迷離恍惚,眾説紛紜。其實語出白居易長恨歌》:“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天上人間”,本是一個專屬名詞,並非天上與人間並列。李煜用在這裏,似指自己的最後歸宿。李煜詞大多是四五十字的小令,調短字少,然包孕極富,寄慨極深,沒有高度的藝術概括力是做不到的。

標籤: 鑑賞 詩詞 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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