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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等煙雨經典散文

天青色等煙雨經典散文

天青色等煙雨經典散文

所有男人都會下意識裏保護自己的家人,沒有什麼的,這似乎是天性。坐在茶室靠窗的藤椅上,外面熙攘的人流沒有聲息,似乎是被熱氣蒸騰了活力,那些聲音被悶在温度裏,疲軟了。

小小好看的睫毛眨了一下,茶室空調讓室內如中秋的天氣,有點涼氣的空氣,讓身上的毛孔,如滋潤了鮮果般盈潤,舒坦極了。小小喜歡茶室流動的安靜,看着茶霧飄然而起,清香歡快地鑽進肌膚,小小總是被這樣的感覺感動着。

輕輕抿一口淡綠的茶水,幽香像淘氣的孩子含住小小的櫻脣,在清香縈繞裏,小小的心又沉淪下去,那個日落的黃昏,那個走在光暈裏的剪影,決然到寒氣瀰漫心田。用無助目送祺豪的離去,沒有撫慰的絕離,讓人窒息。

當午夜夢迴,纏綿心尖的痛再也沒有低語疼惜,耳畔輕語化作飛離的蝶,寂寞如潮,席捲孤獨到絕望的小小。

舌尖輕觸的温暖,已經是隔世的夢幻,難以迴轉的心,即便啼血的痴情又能奈何呢?從此,那個細心温潤,俊朗梨渦的人將浪跡何方,留下的這顆顫顫的心何以託付?要割腕明心跡嗎?

當小小眼底悲切的留戀不能打動遠去的身影時,小小自虐自己還存在的軀殼,視角模糊裏,暈黃的光影裏,那張慈祥滿是皺紋的臉,揪心的凝視着自己。小小內心驚顫了。因為自己的過於自私,差點傷害至親的人。小小醒覺,不再萎靡,她漸走出自封的心門,走進明朗的日光裏。

讓一切成為故事。小小自忖,讓過往塵封,讓新生的自己更加靜然,讓一份沉澱優雅起來。笑容再次迴歸,小小已是坦然笑對回首處了。

走出茶室,華燈漫天璀璨。温和的風親暱過臉頰,對季節,竟然有了莫名的感動。時間的腳走過光影隧道,浪淘沙般,把那些傷痛,殘痕,都留在暗寂的隧道了,湧出來的是帶着光暖清香的季節淡淡的吻。

開動那輛保時捷,流線遊滑的車身如同光掠過般,悄然沒在夜色的汁液裏。小小記得那個孩子怕黑的,答應去看她的。當車子停在愛心公寓,小小看到那個小小的貼在窗上的影子,她衝着窗子揮揮手,輕輕往樓上奔去。打開門的瞬間,那個可人兒已經像粘粘糖般,撲在小小懷裏。“姐姐才來啊。我等你好久了。”

“乖。”小小摸摸孩子的頭,親吻了那個粉耐的臉蛋,“告訴姐姐,今天過得開心不?”

“開心噢,可是姐姐在的話,會更開心呢。”天天抬起頭,忽閃着大眼看着小小,“今天飛飛哥哥跌倒了,劃破了腿,不過他可勇敢了,沒有哭。”

“告訴我,飛飛哥哥怎麼跌倒的。”

天天低着頭,手裏纏着裙子上的帶子,低聲道:“都怨我啦。我想要那個紅蜻蜓,它就在滑梯上停着。飛飛哥給我去撲,結果滑倒了。”

“傷得地方重嗎?”

“就是劃破了一層皮,出了一點點血,阿姨給他塗了藥,就好了。飛飛哥很勇敢,他説不疼。”

“嗯,以後危險的事情,天天要記得不要讓別人去做。我知道飛飛哥對你好,但是不能讓飛飛哥受傷,是不是?”

“嗯……”

“天天好乖噢。”小小抱起天天,“來,看看姐姐給你買了什麼?”小小拿出那盒德芙巧克力,天天高興地在小小臉上親了一下,“姐姐真好。”

“天天乖,今天不能吃了,要睡覺了。來,姐姐看着你睡。”

天天抱着小小的胳膊,甜甜閉上眼睛。

小小靠着牀頭,有些疲倦地輕輕合上眼睛。當自己從沉淪中醒來,小小就想着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靠着老爸的資助,她開辦了這所愛心幼兒園,園裏接收的大多是留守兒童,或是家境不好的孩子。小小希望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讓那些孤單的孩子生活在愛的海洋。也正是這所園的創辦,讓小小徹底從情感的漩渦爬了出來,又生髮了朝氣活力。現在,園的規模很大了,而且經常有大學生志願者到園裏和孩子們共度週末,他們充滿朝氣的鮮鮮活力,讓孩子們在陽光裏獲得更多快樂。那個黃昏的剪影,已被工作抹去了。

一抹朝霞染透天邊,小小在林蔭徑上跑着,微汗淋淋。一邊聽着歌后梅豔芳的深情傷婉的歌,一邊迎着朝露跑着。晨跑,是小小必須的早課,每次跑完,感覺渾身的細胞都被激發起活力,這一天別提有多清爽。那些勞頓,在晨風朝露裏都被洗禮了。

來到單位,小小麻利地處理完幾項事物,安排好下邊今日工作,她坐下來開始享受祕書送來的清茶。西湖龍井的.嫩芽,如同隊列般,擠擠挨挨着在水面漂浮,接受着小小的檢閲。淡雅的清香,蒸騰在水汽裏,小小陶醉地深吸一口氣,臟腑裏如同遊走着鮮花的芬芳。

內線響起,小小接起電話,是老爸的,“小,去趟揚州吧。那裏有筆生意要談。”“嗯,老爸也去嗎?”小小撒嬌。

“你和孔助理去,我這有事脱不開身。”父親沒等小小説什麼就怪斷了電話,小小衝着話筒伸伸舌頭,有些不太情願地放下電話。然後叫祕書訂機票,酒店。

揚州已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小小還是很喜歡走在揚州充滿情調的街頭,想着二十四橋的優美,心裏暗湧的都是柔情了。

酒店柔軟的地毯讓小小無顧忌的光了腳丫踩在上面,喜歡那軟綿綿的感覺,壁燈韻黃的光瀉下來,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小小的大腦卻是在飛速運轉。關於明天的洽談是和揚州地界的地產大亨的一次談判,老爸把自己派來無非是要讓自己歷練一下,至於是否談得成,老爸並不會太在意。但小小卻希望自己成功,小小想這是自己第一次獨立面對商場高手,這是檢驗自己這幾年商戰經驗的時刻。

談判桌上,那個偉岸的身姿,讓小小几度走神,生意不可避免得沒有談攏,怎麼會是他?坐在老總身側的助理,祁豪,竟然是商總助理。那一刻,小小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她有些凌亂了。這個她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人,竟在這裏突遇,讓她毫無防備。當小小帶着滿身狼狽登機後,內心還是難以平復,如同巨浪狂濤。那些傷痕氤氲瀰漫,讓整個談判自然坍塌。

藍天如同被漂洗過,那樣純淨的透明藍色,讓小小的心在微涼裏漸漸平靜。那些喜歡的日子又漫漶過來。曾經,自己很迷戀旅行,在那樣很荒蕪的陌生環境裏行走,是心靈的徹底放贖。當在茫茫海灘,遇到祁豪後,故事便綿延成日久的甜蜜,曾經的涉足遠方,曾經的徒步荒漠,這些刻骨的日子曾經那麼深刻的印在骨髓裏,留在荒野的清歡,誰還會記得?深刻的凝眸,還會有誰在午夜夢迴的淚眼裏迷戀?

小小下飛機後,直接奔到華玉,她要把自己扔在温泉裏,讓那些靈動的魚兒啃噬掉自己慘痛的記憶,她要讓温流,盪滌去殘痕,還一個清豔的自我。

小小走出華玉,已是滿面玲瓏,誰也看不到那個曾被擊落心神頹敗沮喪的人兒了。她清清爽爽走在泉明路上,夜晚的風微醺,那些流動在天際的星星,和小小那麼頑皮的對視眨眼。淡定地走在暮色裏,亞麻的寬大裙子隨風鼓盪,清揚在風裏的長髮,醉人的散着微香。小小篤定地笑着:我又活過來了。自此,那些傷,再觸碰,也無知無覺了,都被一顆強大的內心捻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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