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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思考注入生活散文

讓思考注入生活散文

到底哪得罪你了

讓思考注入生活散文

他和她結婚六年,雖説日子過得不咋地,但也算幸福美滿。彼此相敬如賓,懂得禮讓、寬容,很少吵架。生活的列車不鹹不淡地往前開着,不夠轟轟烈烈,也算四平八穩。

人都是有追求,總不能窮苦一輩子。看着日益上漲的房價,他們決定到城裏安家,買上一套房,即使不能自住,最起碼也能緩衝一下人民幣的貶值。

從決定到出發也就一步之遙,難的不是到哪兒買房,買幾室幾廳,難的是存款太少。這麼多年,省吃儉用,也就十幾萬,首付都不夠。剩下的缺口,他與她商議,兩人分頭努力,一人去湊齊五萬。

討錢催人命,借錢同樣要人命。低聲下氣,看人臉色,跟人説好話,人家還不一定搭理你。遇上脾氣好的,説話委婉點;遇上直截了當的,當面回絕你,不留任何一點餘地。走出門,冷風一吹,心中退一步想想也對:有那麼深的交情嗎?

日子在困苦中煎熬。為了心中的夢想,兩人不願放棄,繼續奔波,繼續努力,繼續朝着有可能的目標張開一次次口。

在外人面前,儘量剋制自己。到了家裏,卸下虛偽的偽裝,心中殘存的自卑感就開始生根發芽。家裏的一點小事,都成了導火線,讓大發雷霆有了爆炸的可能。

侄子沒人照顧,父母老了,哥嫂在外打工,他想幫着點。更何況哥哥是給錢的。半年四千五雖不算多,但對於想買房的他們,也可以算點收入。哥哥打電話來,他左思右想,自己辛苦點,應該能夠應付。他應承了下來,設想了計劃:自己工作較為輕鬆,送侄子上學放學,時間剛好接軌。白天煮飯,晚上洗衣,都親自動手,不會耽誤、影響她。她一聽,怒目相對,怪他不該擅作決定,怪她如何不顧及她的感受。

國慶放假,他七天,她兩天。他父母打電話來,讓他回去割兩天稻穀。他剛答應下來,她説好不容易放兩天假,要他好好陪陪,與女兒聚聚。他沒答應,一定要回去。父親割稻穀時不小心手受了傷,人也老了,其他人家稻穀都割完了,諸多理由足夠他走上回家的路。她陰沉着臉,不説話。他知道,她生氣了。

他回家了,帶女兒回去的。她叮囑他,讓他父母宰只雞,給女兒好好補補。好長時間,都沒給女兒吃好東西,有點對不住女兒。他點點頭,反正父母養了好多隻雞,每次回去都説要殺雞。這條件只要他開口,父母應該能夠滿足。回到家,他先幫父母忙着田地裏的活。好不容易回去一次,當然能幫點是點。忙了兩天後,他看了看家中的雞,只剩下三隻。一隻老的,兩隻新的。老的可以生蛋,新的剛抓不久。徘徊了許久,他還是開了口。父母説過天殺。過了天,女兒呆不住了,説好想媽媽。他恰好也有點事,因此回到了城裏。她一問女兒,雞沒吃着。她氣得七竅生煙,對他沒好氣,一頓臭罵。

在她的冷眼之下,他的心也升起騰騰怒火。生活本就展開了艱難的一面,兩人更應該相扶相攜。不過他知道,必須忍耐,讓怒火壓制在槍膛裏。她橫眉時,他努力在臉上鑲上笑容,像條哈巴狗似的貼上去,討好她。

晚上,月色如水,華光織上天空,他躺在牀上靜靜地想:“到底哪得罪你了?為何不讓家庭多些温暖的因素。”思考許久,總結許久,他算明白了,不是得罪了你,而是得罪了生活。生活才充當了魔鬼,把天使也慢慢軟化。

可恨啊,生活這個魔鬼。

生活原來是趟苦難的列車

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腳踩陽關道,浸泡在父兄的温牀中,臉上漾着幸福,甜甜地睡着,一輩子不醒。這是多少人的希望,只是事與願違,現實與夢想背道而馳,生活還原本真的面目,它就是一趟苦難的列車。

從孃胎裏出來,我們哇哇大哭,或許這就預示着沒有一個人能夠圓圓滿滿,幸福到老。這是列車的起點站,此時雖然有父母的照料,但仍逃不掉不如意。我們不會説話,吃喝拉撒都是通過簡單的哭泣來表達,父母不是肚裏的蛔蟲,不可能讀得懂背後的含義,自就生出許多不順暢。

上學了,我們要丟下正騎的竹馬、臉上的笑意,苦瓜着臉坐在教室裏,看老師拿着教鞭:“跟我念。”我們對不準口型,老師的教鞭落下來:“叫你不認真,重念,唸對為止,否則不許吃飯。”我們忍着眼中的淚水,咿咿呀呀開始重複。回到家,父母逼着做作業,臉上的嚴肅表情根本不允許我們做絲毫的反抗。做不來,他們的手就朝屁股落下來:“叫你上課不聽講。”試問有多少孩子,他們需要一個快樂的童年,盼望在陽光下、青草間奔馳,幻想着學校倒閉,只是這夢永遠是夢。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畢業,該上大學還是走上社會成了極為糾結的問題。只要是中國人,清華北大在大家嘴上都不知道唸了多少遍。僧多粥少,我們多數人只能上普通大學,交高額學費。混上幾年,找工作就成了煩心的事。公務員、國企、事業單位都是精品,大家即使死也要死在體制內。記得一則新聞,某地環保部門進行清潔工招聘,結果報名人數達到千人,不少還是研究生畢業。這幾千人過獨木橋的場景何其壯觀,何其慘不忍睹。勝利者付出的汗水該會成河吧?失敗者的失意溢於言表。體制擠不進去,去私企打工,看老闆的臉色,朝九晚五是不可能的,凌晨醒來、半夜上牀司空見慣,誰叫我們被生活所逼,想多賺點錢呢?

轉眼,年少的羞澀不見了,婚姻也在向我們招手。娶老婆、嫁老公都得精挑細選,誰也不敢粗心大意。現在男多女少,官方數據統計121.3:100。也就是説,121個適婚男子當中,就有二十個打光棍。一個不小心,你就成了二十個其中之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走進婚姻的殿堂得靠錢鋪路。現在的農村娶個妻子,估計得要十幾萬,城裏的花銷更是多得離譜。結了婚,還要買房,這一項項都像魔鬼一樣,緊緊扼住我們快樂的喉嚨,阻止幸福的通向。

孩子出生了,每一次張口都是人民幣,吃穿要錢,上學要錢。輸什麼,別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鋼琴要學,舞蹈要學,興趣班要上,真不容易啊!

孩子上學了,七年之癢到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為什麼老婆都是人家的漂亮,老公都是人家的體貼,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敗家子、長舌婦。吵啊吵,鬧啊鬧,有時離婚的心有了,為了孩子忍上一忍。熬不過去,尋找一點刺激,婚外戀來了。結局當然是悲慘的,但還是有人前赴後繼往前擠,哪怕死得很慘也不枉風流。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到了風燭殘年,年少的一切都隨風而去,攜手相伴互倚到老。黃昏下,兩個駝背的身影,亦步亦趨,羨慕是別人的,淒涼是自己的。再過兩年,也許一個先走,另一個孤苦伶仃,獨自守着落寞,其中的滋味只有自知。

走了,呼吸停止了,一切都結束了,親人的哭聲四起。哭聲中來,哭聲中去,也許這就是一輩子吧!

對自己狠點

每個人都希望成名成功,住別墅,坐寶馬,暢遊世界。莫言多好,名聲馳名中外;李嘉誠多牛,錢財已如糞土;周星馳多棒,粉絲可以排成長龍。大家總是羨慕,總是在夢裏,對着他們,流着哈喇子,甚至説上兩句酸溜溜的話。套句俗話:我們總在羨慕別人光鮮的外表,卻忽視了他人背後的艱辛。

早晨醒來,看看手錶,才七點半,東方似乎剛白,熱鬧還很遙遠。擁過被子,摁掉鬧鐘,再睡個回籠覺。其實早在頭一天,我們已經做好計劃,今天一定早起,晨跑、早讀、上班。當時間的指針到了所在的點時,我們卻忘了,躲在舒適的被窩裏幻想:“唉,等明天吧!”是啊,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計劃在心,謀劃多日,乘着年輕,好好努力,學門外語,練門技術,寫點文章,好在日益發展的社會中有立足之地。桌子已擺好,工具已備齊,電腦已打開,只是實施在即,瑣事又纏身,瞌睡的意已襲來,炎熱的感覺太難受,網友的留言未回覆。休息片刻,等下再做,不知不覺中,靠在桌子又一個春夢,喝口冰水坐在樹蔭下不願起身,回覆了留言又打開了淘寶。理想還是早點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痛定思痛,不能這樣,必須堅持。只是夢想的路太過遙遠,一日似在原地,一月未見成果,一年沒有功效。英語書似乎都被翻爛,該死的四級還像高高的門檻,無法翻躍;工具已用得破舊,水平一點未漲,師傅的“你怎麼這麼笨”還縈繞耳畔;文章寫了幾百篇,每次通過郵箱投給編輯,永遠都石沉大海。算了,我不是這塊料,還是換門輕鬆的活。在這一刻,我們也當了一回曾經嘲笑的那個挖井的男孩。

殊不知,莫名如果像我們一樣沉迷瞌睡,迷戀温暖的被窩,中國的諾貝爾獎還需等待若干年;殊不知,李嘉誠在事業的起步關頭,無端地找一個藉口,去尋自己的樂子,當年的塑膠王國肯定蹤影難覓;殊不知,周星馳跑了八年的龍套,要是在第七年放棄了,就沒了現在的“無厘頭”電影,我們的幽默大餐上就少了一樣佐料。

人生不要找藉口,一旦認準,百折不回。哪怕聞雞起舞、卧薪嚐膽,計劃決不更改;哪怕頭懸樑、錐刺股,也要堅持前行;哪怕鑿壁借光、囊螢映雪,也要克服困難、迎難而上。人啊,有時真得對自己狠點。

對自己狠點,逼着自己起牀;對自己狠點,該做的事必須做好;對自己狠點,堅持到最後。起牀後,你會發現,空氣新鮮,陽光燦爛,花朵盛開,戰勝被窩這個敵人沒那麼艱難;事情開始後,水來土淹,雨來傘擋,海闊天空,困難根本沒有想像的那麼多;煎熬了最後一夜,笑容如花綻放,風雨之後見彩虹,失敗背後,成功已在招手。

隨心所欲,我們註定是個弱者,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怨天尤地,責怪上帝的不公平;對自己狠點,我們一定是強者,會站在成功的彼端,笑傲蒼生,讚歎造物主的公正之選。

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選擇呢?

那些幸福的瞬間

吃完晚飯,外出散步,大街上,一家店鋪門口,擺着一張桌子,上面堆放不少衣物,插有一個牌子,寫着幾個大字:大甩賣,150元。後面站有一美女售貨員,長髮飄飄,緊身束衣,身材倍棒。我連忙蹲下身,取出手機,選擇角度拍下一照。衣物不見了,美女和牌子俱在,意思頓變:美女大甩賣,只需150元。別急,等等,我要去銀行取錢,買上一羣回家。

中秋放假,騎着摩托車回家。早已打了電話,父母在田中奔忙。到家後,我直奔田中,拿起禾鐮,替他們割稻穀。一天的忙碌,五指不好屈伸,背無法站直,累不堪言。夜色漸晚,一家人圍坐在桌邊,夾菜吃飯,其樂融融。父母兩鬢斑白,皺紋深如溝壑,已近古稀之年。我已近中年,父母依舊健在,還能替他們忙碌,陪他們吃飯,已亦知足。

妻子是一村姑,初中畢業,學問不高,也算知書達理。她勤勞,為了家,操持忙碌。早起買菜,燒飯洗衣,鋪牀疊被,相夫教子。晚上,我下班回家,吃上可口的飯菜,洗上舒舒服服的澡,再睡個好好的覺,這種生活,亦如蜜,讓人泡在裏面,根本不願醒來。

女兒今年五歲,在幼兒園讀書,大班。每天放學後,她都要拉着我的手,指着自己的額頭説:“爸,你看。”順着她的`目光一瞧,一朵小小的紅花,貼在上面,象徵着優秀。我牽着她的小手,兩人在夕陽下拉着長長的背影。到家,她拿起筆,認真完成作業。我看着她,健康、活潑、可愛、天真,為人之父,有她,此生無悔。

我之不善交際,不願與人交談,喜歡封閉自己,關在一方天地中,獨對電腦,讓思維呈現。朋友中,交心者不多,一二人而已。相處不遠,平時並不打電話。偶爾心情煩躁時,走兩步就到了,坐下,一起喝杯茶,聊聊天,説説工作的煩惱,談談世事的變遷,不帶功利,不含距離。有此知音,夫復何求?

前兩天,牙齦腫痛,無法咬食,每次吃飯,都成了痛苦之事,不想咬又不得不咬。時時刻刻,嘴裏都似乎含着異物,神經壓縮,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到了牙科診所,花了兩百元,洗了牙,吃了止痛片。兩天後的早晨,爬起牀,牙不痛了,跑出門一看,陽光照在頭頂,白雲暢遊天際,小鳥在樹上啼叫,草兒顯得生機勃勃,一切都那麼美好。

有一同鄉,近日打來電話,吞吞吐吐,意在借錢。我隨口一問:“借錢何用?”“生活所逼。”輕輕的一句話扔出。是啊,世道艱難,生活不易,好工作難找。每天早出晚歸,忙碌不止,只換來兩千餘元。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兩口子,難免有捉襟見肘時。相比於他,我站在三尺講台上,賣點聲音,吸着筆粉,不用早起,不用加班,不用擔心失業,工資月中就到。雖説不高,但省吃儉用尚可度日。滿大街遇見學生,被人叫着“老師好”,也能笑容滿臉。

遙想1942,河南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官逼寇欺,大家衣不蔽體,食不飽腹,最後到了賣女賣妻、易子而食之地步。如今,國力強盛,百姓幸福。大家吃有食,穿有衣,住有房,行有車,四大基本需求已全部滿足。我雖乃一平民,但有法可依,有政府可靠,走在大街上不用擔心士兵抓壯丁,不用擔心土匪攔路,平安出門,順利歸家。

我的行頭我的街

我家毗鄰步行街。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謹奉這條真理,我常在放下碗後,到步行街上走走,看看店鋪,瞅瞅美女,在散步中得到心靈的愉悦。

步行街,步行之街,也是商業之街。清一色的店面,充斥着金錢的味道。每個門口都放着高音喇叭,震耳欲聾的響聲不絕於耳。有“小蘋果的”的流行歌曲,有“店鋪倒閉,今日清倉”的售賣聲,有“嘻嘻哈哈,呵呵哼哼”的聊天聲,如此之多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成了一場盛宴,聆聽中也不乏其樂。

街上人來人往,男女老少皆有。老的拄杖扶拐,相持着把慢騰騰進行到底,少的滑輪溜冰鞋,一個個在疾速中飛行,享受屬於他們的那一份童真;男的西裝革履,一板一眼,沒有絲毫的懈怠,這就是頂樑柱的標誌;女的花枝招展,逮住所有的機會,展示自己絕妙的風姿。美女可遇不可求,婀娜多姿,長髮飄飄,一襲長裙,扭着小蠻腰,一顰一笑,都是那樣動人。遇此良機,我決不錯過,恨不得摘下眼珠,粘貼在美女身上,聞香看形,賞容品貌,真不枉此生也。

吃穿乃人之本色。走上街,食品的香味盈繞鼻間。爆米花,讓人回憶起童年;棉花糖,膨脹的樣子像極了人間的幸福,大家都希望越大越好;烤羊肉串,煎烤中油星直冒,每一個人都垂涎欲滴,特別是吸引了小孩的目光;烤豬蹄,十元一個,便宜又實惠,營養又美味,真不失一道絕美的佳餚。

我只愛逛,不愛買,不是商家的喜歡對象。

為了促銷,商家的打折是必須的,也是經常遇到的。

小時的生活艱苦樸素,長大後的錢包袋小囊癟,省着點花對我而言是司空見慣。不過,我也有心動的時候,那就是商家的巨大折扣時。

七折八折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五折六折打動不了我的心,三折四折隱約有挪動腳步的跡象,一折二折必欣然前往。

每每這時,店鋪里人滿為患。想撿便宜是人類的通病,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但都希望自己撿到。衣服褲子一層層碼起來,堆砌在那,似乎等街主人的挑選。我直奔最便宜的櫥櫃,摸摸手感,看看布料,即使是便宜到如此地步,也不能隨意開閘放水。錢可是辛苦賺來的,每一分都來之不易。

看到稍微中意的,召來服務員,要上最小號的。她們一般都會説:“要不試試?”我搖頭,人之瘦小,最小號最合適不過。包起來,付錢,提着出門。新衣服都這麼搞定,褲子還比較麻煩,腰圍合適,長短卻不能滿意,須拿到裁縫店,再花上三五元,剪掉一些方可穿。

大實惠的日子不多。我不在乎,一年到頭都在步行街上游走,不怕沒有,半個月一次也已足夠。一次一件,一年下來也能攢上不少衣褲,行頭能置足。

這樣的行頭,穿在身上,肯定無法漲身價,不掉價就已感謝蒼天。我心坦然,不在乎他人品頭論足。衣服嗎?本就是遮羞保暖而已,何必弄如此之多花招。看得起我的人,無論我穿什麼樣的行頭,他一樣瞧得起我;看不起我的人,我又何必在意於他的想法,擦肩而過中能夠彼此一笑就是天大的恩惠。

行頭有了,街也逛了,日子還在不緊不慢中前行。

相煎何太急

中午12點,我炒好菜正在吃飯,門前傳來“乒乒乓乓”的吵鬧聲。我循聲一看,鄰居家父子大戰正酣。兒子年輕力壯,正值壯年;父親已近暮年,年老體衰。兒子佔盡上風,把父親按在沙發上,揚手甩了兩個耳光。父親摸着紅彤彤的臉,只能逞逞口舌之利,叫嚷着天下豈有此理?

我坐在屋內,沒有前去勸架。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我一個外人,還是不添亂為好。嘴裏扒拉着飯,腦海裏翻江倒海。天下倫理綱常,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本是同根,相鬥而亂,孰是熟非?公説公理,婆説婆理,各有各的苦衷。我本非清官,無法斷案,卻可從中汲取教訓,以備後患。

都是人民幣惹的禍。打架起因很簡單,父親辛苦多年,剛在老家建造一幢新房子,算為兒子留下一點資產。積蓄用盡,尚借債不少。兒子今年新生一子,攜妻帶子回家生活。平時大手大腳,素來沒有存錢習慣。父親責備兒子用錢過多,兒子責備父親過於吝嗇,平日即存不少怨恨。近日,新子生病,父親不願出錢,兒子也沒餘力,兩人就此吵開,繼而升級。如若有錢,兩人斷不傷和氣。從今以後,為避免類似事件發生吾身上,吾當存錢若干,以備不時之需。時時袋中羞澀,問人討要,必惹他人嫌棄。靠天靠地、靠父母靠妻兒都非長久之計,還得自備柴火,以熬冬日之需。

距離產生美。蒙娜麗莎一幅畫像世界聞名,遠看微笑或怒或喜,或慎怪或羞澀,皆可理解;近看不外乎一堆塗料而已,斑駁陸離,讓人頓失興趣。鄰居父子倆本不住在一起。去年中秋時分,父親還到我家來借電腦一用,説與兒子視頻一番,聊解相思之苦。兒子在父親建房之時,也拿出二萬餘元,資助父親購買建材。今年相處一屋,本是好事,卻惹來是非不斷。正是應證距離之美這句老話。要想感情深,就得離得遠;天天長處,糾紛不斷,矛盾不斷。

自作自受。父親今日所受之屈辱,皆可算作昨日溺愛之果。我敢肯定,此兒子小時,父親必對他疼愛有加,事事包辦。兒子想要什麼,父親儘量滿足。要玩具,給;要錢,給。只要父親有的,只要兒子想要的,都給。兒子事事享受其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父親滿足於孩子生理上的慾望,卻忘記了孝道的傳承。走上社會後,兒子大手大腳花錢,根源也在他兒時的習慣。正所謂因果,正是今日。對待子女,是對是錯,該育則教,決不可心慈手軟,只是慣養,否則他日你必遭報應。

本是同根,父子相承,父慈子孝。現今仇人,相見眼紅,父恨子怨,何苦何苦?

標籤: 注入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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