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與車之隨感散文

以前，因為工作的原因，每天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司機。説起這個職業，想説的話，那可真是太多了。閒來無事，就寫一寫了。九九年回廣州，創業初始，最先買的，是一個柳州五菱的小貨。一輛舊車，沒事的時候，就幫老蔣調剎車，換機油，買些大大小小的配件，最先煅練我對車的感覺。那輛車燒機油燒的厲害，最誇張的時候，跑一趟廣州，就要加一次機油，車屁股後面，白煙滾滾，連後視鏡也看不清，也不知後面的車在怎麼罵呢，反正也聽不到，哈哈。最驚險有三次，一次在右拐彎的時候，突然衝出來一輛大貨，沒有剎車，只好猛打方向盤，往左直衝到加油站裏去了，幸虧當時加油站裏沒車，要不然早親了別人的車屁股了。還有一次，就是明知有颱風，可因為答應了廠方第二天付代收的貨款，晚上還是去廣州收款。回來的路上，那根本就不叫下雨，就好象天上在往地下倒水似的，什麼都看不清了。好巧不巧，這時雨刮器壞了，幾十公里，我們在在超級颱風和暴雨裏，挪了幾個小時才回到家，差點沒讓風給刮跑了。第三次，最搞笑也最危險了，去廠裏提貨，回來時開的很慢，可還是覺得車抖動的厲害，還沒等我想明白過來，車已經動不了了，下去一看，原來是左後輪飛進隔離帶了，幸虧車速慢又是靠左行駛，沒砸到別人，要不然後果可以設想啊！！！（提醒：開的慢還要走左車道的司機被人罵呀）

第二年，買了個江淮，核載一噸的貨車，每天不裝個四五噸貨，就不叫裝貨。改裝的鋼板，最重的時候裝過六噸。開車是一個技術活，更重要的是責任心。後來買的貨車越來越大，請過的司機也是形形色色，有的技術好，但懶的要命，連駕駛室這樣的方寸之地，也從來不搞衞生。有點什麼小故障，只告訴我買啥配件，從不動手。連換機油這樣的活也要去修理部，得，大佬，你還是趁早走人吧。還有的，只管開車，什麼問題也不想，半路打電話，跟我説車壞了，走不了了，我問什麼原因，他説打不着火，我叫他看看是不是沒油了，一看，暈，還真是沒油了，白痴，難道連儀表盤都不會看的人也敢上路？還是這個二百五，不看水温表，拉了一次缸，還是在高速上，修了一星期車，租了一星期車，一萬多塊打了水漂，要不看他是老蔣的親戚，我連殺他的心都有了，還想要我結算工資，鬱悶！！！

吃的虧多了，找司機一定要是有責任心的老司機，哪怕工資高點也是合算的。再遇上個二五零型的，早看到紅燈了，不減速，一腳急剎車，車廂裏的機器由於慣性往前衝，生生把個新車廂給頂出一條手指寬的縫來，當時我就坐在車上，心痛到無語啊，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我自已來開吧。老司機還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呢，已經回到家門口了，方向盤打快了一點，後尾廂掛到門前的變壓器，那叫一個火花四濺啊，幸虧的天還沒亮透，沒人看見，一打價，一個變壓器得要五六萬，（這還是在湖南的價格）算了，免得夜長夢多，直接就把那車給賤價處理了，再把司機調到別處過了好幾個月才回來。這也是沒辦法，也不是存心要拆社會主義牆角哇，呵呵。

天天跟貨運部打交道，在全國的司機當中，江西的司機，尤其是上高高安那一帶的，那名聲已經是臭名昭著了。很多老闆都不用江西車，除非是熟司機，人品好的。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經歷與印象裏，確實是壞透了，常常是裝了貨直接把車開回家，然後就打電話説超重爆胎了，拿錢來贖貨吧。有時候我都為自已是個江西人覺得難受，窮山惡水出刁民，可不還有句話叫人窮志不短麼？江西人更要爭氣呀。回南昌後，半年時間，用了四個司機（不知道的人得要説我太難纏了吧，呵呵）全都是朋友熟人介紹來的。第一個，小夥子挺好，責任心強技術也行，就是他那個二十來歲就有嚴重糖尿病的女朋友，一天到晚在家窩着，隔會就來個電話，也不管人是不是正在開車，一個電話那時間都能煲開一鍋水，就是用藍牙也經不起她那個打法呀。做了一個月開公交大巴去了。第二個，二十七八歲，每晚上網打遊戲到兩三點，白天開車，車停哪他都能睡着，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轉彎不打轉向燈，停車不拉手剎，人下了車，車還在動，汗。從來不檢查水箱，機油，車胎。最離譜的是，有一次請客吃飯，客人鑽車裏，一隻腳還在外面，他已經起步了，嚇的客户尖叫，我忍無可忍，不到一個月，直接幹掉。寧願不要司機，也不能要這種要人命的司機啊！

第三個，那隻能用一個詞形容：説來話長。技術還可以，就是太沒職業道德，坐他的車，那叫一個揪心啊。油門常常踩到底，不管有坑沒窪的，也不減速直接衝。你光開的快也就算了，還經常搶道，只要有一點縫隙就鑽（我在邊上坐着都替他累得慌）。沒有警察的情況下，雙黃線基本無視。馬路好象是他家修的似的，一分鐘可以按五十次喇叭，要別人讓道（我心裏都慚愧死了）。他要我改裝喇叭，嫌聲音太小，我整個火車給你開好了，那個聲音夠大，也沒人跟你搶道了，暈死！！！每次要他開慢點，他振振有詞：這叫技術，跟速度無關。欺負我不會開車，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有幾個出事的不是因為超速啊！只要可能，他從不等紅綠燈，直接右拐彎哪怕繞路也要飛奔，只有汔油倒黴了。有一次在洪城堵車，他二話不説直接把車從十多釐米高的行人台階開上去，然後又開下來，我只有當場開罵了：現在不是趕去投胎，你這種開法，好在是越野車，要別的車油底殼都早穿了幾回了，我天天跟你後邊修車得了！他還強詞奪理説自已早就算好了沒事才這樣開的，鬱悶啊？難道説二百五都做司機去了嗎？不管什麼時候，發動車子，空調開關都是沒關的，我説你一修理工出身的，連這點保養常識都不懂嗎？如果是晚上，會車的時候，從來不換燈光，還沾沾自喜説就要你看不見才是我的水平，我是徹底無語了。有一次晚上借車給他，第二天發現車門邊吐的一踏糊塗，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開回來的，我爸告訴我後，從此再不敢借車給他。順便奉勸所有男車主：車和老婆，概不外借。

這第三個開了三個月，我的心臟實在是受不了了，再次幹掉。沒辦法，後來找客户幫忙，請了個司機，小夥子開車挺守規矩，就算不懂修車，起碼的保養還是知道的，我的要求確實是不高的呀！有事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就來，沒事就歇着，總算是相安無事。其實我也知道開車是個辛苦的事，跑長途的司機，沒幾個不得胃下垂，不得痔瘡的，長年在外，有的連家也照顧不了，（曾有個司機的老婆跟人跑了，留下個小女兒帶在身邊上班，我還得管飯）所以有句話説“十個司機九個色”，也是有原因的吧（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呵呵）。以前，如果沒有車，相當於沒有腿，連吃頓飯都要開上大半個小時車，甚至一幫好吃鬼裝滿一車去開平殺土狗打邊爐，去珠海吃海鮮，現在，還是窩在家裏泡麪好了。我對於車，實在是厭倦了，小到後視鏡雨刮片濾清器，大到擋風玻璃整件鋼套變速箱，也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錢，跑了多少冤枉路，生了多少冤枉氣，只要車在路上，我那一顆心，就總是懸着。電話二十四小時不關機，但最好它不要響，一響準沒好事。開車，可以辦事，可以娛樂，可以偷懶，可以好玩，只是，在路上，各位司機大佬們，請注意自已的安全，也同時，更請尊重別人的生命安全。司機與車，就如夫妻，請互相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