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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清明的散文

寫在清明的散文

因一次意外,不慎將腰摔傷,這些天只能在家靜心休養。除了按時服藥和熱敷,大部分時候間都屬於自己支配了。習慣了忙忙碌碌的生活節奏,習慣了三點一線的半是機械半是條件反射的重複,乍一閒下來,總有些彆彆扭扭的不適應,間或伴着些許的失落和惆悵,那些早夕相伴的同事們,在沒有我的日子或許都趨於正常了,我想對自己説,你沒那麼重要,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人作為小而又小的一粒微塵,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那些友情,那些酒場上的豪言壯語,隨着時間的沖刷和洗禮,是多麼的蒼白,所以這麼一想,就什麼都釋然了。這些天,沉澱了許多的浮華,也對朋友這個詞的定義有了更深意義上的理解,明白了她的真正涵義。總有樂趣等待自己去尋找:整理文稿,敲打些文字,在適宜的春光裏踏青郊遊散步,感受大自然無拘無束無市儈氣的暖風,吹散自己紛亂的思緒,果然就是自己心靈深處的感悟和收穫了……

寫在清明的散文

馬上就是清明瞭。

寫下“清明”兩字,頓時就有一種悽清的蒼涼襲上心頭。在這個春花爛漫的季節裏,似乎總有些不協調。但無論協不協調,畢竟擋不住四季匆匆的腳步,清明還是如約而至了,無論你的心情是好還是壞。

清晨,信步走在鄉間蜿蜒的土路上,滿眼的綠色,直叫人心生一種向上的生機。看麥苗青青,一壟壟向前伸去,最後合成一片春綠。農田裏,路溝邊,已經盛開了沉甸甸金燦燦的小黃花,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掛滿了晶瑩的氺珠,風一吹,顫巍巍的,伴着路邊柔柔嫩嫩的小草,一起在晨風中搖擺。

遠遠就看到了一簇簇的花,很媚很豔,我猜是桃花?或是杏花,走近看,是杏花,果然就是杏花,在不經意間,就那麼燦爛地開放了,粉紅而熱烈,與鵝黃的楊柳嫩芽相間,在路邊點綴了一路的風景。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青草的氣息。遠處的公路上,偶爾就看見行人騎着電瓶車馭金黃的元寶和紙錢,招搖着遠去,我知道,那是他們在準備清明上墳祭奠親人用的祭品,他們也在用這種傳統的方式來寄託對逝去親人的'哀思。早懇濕漉漉的空氣,打濕了盛開的杏花,也潮濕了那遠去的往事。

我們四個最要好的文友,也是兒時的夥伴。其中一個文友前些年遠走北京,生意剛剛做得有聲有色,便不幸病故,那時才40歲。在當時,他是以“強者文學”的筆觸活躍在我們年少追夢的羨慕目光裏,當然比不上時任山東省簽約作家祥秋兄的。我們四個當中,除了祥秋兄就屬他了,不但字體剛勁,而且詩句諍諍,讓我們很是偑服。現如今,他就只留一冢基塋和墳上的荒草了,叫人心生惋惜和哀痛。

從老家的村莊去他的墳地並不遠,但那次我去看他,卻走了很久。那時的杏花煙雨在淚眼婆娑中似又見你瀟灑的形象和熟悉的音容,但終究找不到或只能感悟你的蹤影了。

清晨的潮濕正像那清明的杏花雨,不知道清明那天有沒有雨,稀疏落着,温柔而冷默,衝落了你墳塋上的灰塵,只是難以沖淡我們三個文友對你的那份兒時的情感。每年的清明時分,雖不能去墓前佇立,但我們的心定會如約而聚,相聚在你的墓前,手持你喜歡的花束,與你相視無言良久,惟見我們的清淚千行。

墳上的草青了,麥苗正撥節,春意正盎然。那些變脆的往昔,寸寸抽離。或許,清明只適合在夜裏行走,沒有星光,沒有燈,遺失再遺失。夜,逐漸僵硬,冷漠如冰,斂心靜氣,不動聲色;清明,只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才可收拾皈依的蓮心。捂緊心疼的那個地方,片刻濕透,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些什麼,卻灼痛了焦渴的花朵,在另一個窗口凋零,就這麼感知着風的存在,任柳絮飄散着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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