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書都 >

文學文本 >散文 >

荷塘月色的優美散文

荷塘月色的優美散文

在日常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經常看到散文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荷塘月色的優美散文,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荷塘月色的優美散文

壪子前面有條土路,路不寬,也就三四米,路上略微嵌了點磚頭,路面也不平坦,高處,像山;低處,像海,倘騎了自行車在上面行走,倒也蠻考車手的水準。天晴行走,倒也輕鬆,只是走完,腳上的鞋子已失了本色;天雨,就不好説了,倘真要行走,一腳踩下去,稍慢一點拉起,就要費老大的勁了。路不長,也就半里。路兩邊,都是田疇。春冬兩季,田疇上失了裝飾,倒顯出了它的寬廓;夏秋兩季,就可盡顯它的含蓄了。路的盡頭有方塘,塘也不大,才二十來畝;塘水也不深,才二米多點。塘裏養了魚,卻又怕魚兒太孤單,又植放了些蓮藕。夏秋時節,方方荷葉正值繁茂時期,倒也給塘帶來諸多樂趣和鬧熱。白天,蜻蜓在上穿梭;晚上,青蛙在盡情地鼓譟。一過這時節,一切都歸於枯寂,又似在孕育新的鬧熱與繁茂。

走到塘邊,往左一拐,穿過一塊空地,再走上十米,就到了一户人家,緊挨這户人家牆邊,還殘存一溜磚牆,牆上已長了野草。這家人姓許。許姓人家人口簡單,一個老頭,一個兒子,兒子單名一個澤字,一個媳婦,媳婦叫小荷,媳婦已有了身孕,眼看就要臨盆了。

塘的左邊,有條河,河的上方抵哪?不知;河的下方哪來?也不知。河面不寬,才二三十米,河水清澈,終年淙淙,口乾了,掬起就可飲用,嚥下肚裏,喉間尚留一襲清甜。塘裏的水,就汲取於它。幹塘時,再用抽水機抽取,又將水還回河裏。但這一進一出,水已不是原先的水了。好在小河並不計較這些,汲取由人,抽取亦由人,小河只是無私地奉獻,大度地接納,並無半分的怨言和嫌棄。

當然,這也只是説説,一般不會幹塘,原因也蠻簡單,塘面太大,要想抽乾,難。要賣魚了,邀上壪子裏的人拉網,那場面,倒也壯觀。吆吆喝喝,鬧熱了好一陣子。完事後,請上幫忙的人,胡吃海喝一頓,臨走,每人提上一條尺把長的魚,這也算是酬勞了。

至於那塘裏的蓮藕,也只在秋末僱人採摘。價格倒比冬季出售貴一半。

沿河堤可去塘的對岸,卻也不能走遠,再遠,就是荒野了。走到許家對面,這裏也住一户人家,姓丁,丁家人口乾脆,一老嫗,一男人,男人單名一個塘字,一媳婦,媳婦叫小悦,媳婦已身懷六甲,離生產不遠了。

丁家人要想去壪子裏閒玩,有三條路:一條走大堤,經過許家,上土路;一條走右邊,屬人行道,曲曲彎彎,其實,這也不是路,只是走的.時間長了,就形成了路。走這條路,不需經過許家,離許家還有二三十米遠,就上了土路;一條就省事多了,從丁家划船,要不了一會兒,就到了對岸許家,將船繫了,走過許家大門口,再上土路。丁家人出門,一般只走右邊那條路,右邊那條路行走,相對來説要遠些,也難走些,但丁家人卻不嫌遠,只走這條路,儘量不與許家人照面,有時碰到了,奈情面不過,才笑笑,問候一聲,匆匆過去了。

許家人見了,雖有心想多言幾句,但看到丁家人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面孔,也就忍去了這諸多衝動,但丁家人都走出多遠了,許家人卻還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了,才搖一搖頭,走開了。

這一年,又輪到丁家餵養了。

這也是多年形成的習慣。

早先卻不是這樣,兩家都是合在一起餵養。説是餵養,實則只是照看一下,因為那一時節,那塘屬隊上的。又因兩家餵養這魚有經驗,才叫兩家人去照看了。説起來,兩家人也並非從父輩開始餵養,從曾祖輩就開始了。當然,這塘也不屬隊上,屬地主老財家的私產。

至於這方塘堰,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工開鑿的,就不得而知了。

兩家人既然都是跟地主老財家餵養,住家自然也沒得這麼分散,兩家人自然也住在了一起。至於現在丁家人住的住處,也只是一個簡易窩棚,住上個把人,就行了。卻也不是長住,只在那荷葉田田時節,才在晚上去過夜,以防止樑上君子光顧。因為塘太大了,夜黑一雙眼睛看顧不過來。後來,塘堰歸了隊上,丁許兩家申請隊上,自家出錢,做起了兩棟磚瓦房,家也就在這裏安下來了。兩家人的關係,也就親如兄弟了。只是到了後來,兩家人的關係親過了頭,丁家男人上到許家女人牀上去了,兩家才開始了爭吵。祖輩見了,私下一協商,丁家搬去了對岸,也就形成了現在這種格局。但兩家父輩不知這端的,丁家還以為許家太狠,擠走了丁家,走後,卻還故意留下那一溜牆不拆,還放出話來,説要刺瞎許家人的眼睛。許家知道了,也不為意,也只當丁家人一如先前,還住在隔壁。許家倘要晾曬個麼東西,也不在丁家坮上曬,也只在自家門前曬,有時,東西多了,許家人多走幾步路,去到河堤上晾曬。

八幾年分田到户後,丁許兩家自然分得了這方塘堰,隊上也有人眼紅過,卻耐不住自家技不如人,嚷嚷幾回也就歇氣了。也是,那大個塘面,不要説餵養,就是望一眼,那眼都要暈了。

塘分到手後,並非整塘,而是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中間自然要另築堤壩,兩家人也曾動過此番念頭,只是細細一計算,又覺工程浩大,投那錢不划算,兩家搬出人來,説合,改為一起餵養,又通過抓鬮,一家一年。這樣搞了幾年,覺得收益不大,又搬人説合,才改為三年一倒換,這樣收益也就大了。

今年,自然輪到丁家了。

當然,這裏還有一點要説明,丁家餵養了塘堰,丁家原先種殖的田畝,就要把與許家種,不然,這幾年,許家人就要喝西北風了。丁家也沒二話,留下自家兩三畝的口糧田,剩下的十多畝地,悉數把與了許家,這也是之前都講好了的,一切都照規矩來。這田也不在別處,就在土路兩邊。

此時,正值荷葉田田時節。

沒過幾日,丁家媳婦小悦產下一男丁,取名荷塘。荷塘的小胳膊小腿,猶如蓮藕,粗,白,蠻惹人眼。生產時,也沒出外,就在家裏,接生的自然就是那有名的接生婆。

小悦醒來,聽了兒子的名字,有氣無力道:“你還沒忘?”面上,竟顯濃濃的醋意。

丁塘聽了,眼前又顯了那已逝去的一幕。

那一年,小公社組織基幹民兵打靶,認識了小荷,後來,丁塘得了十環,也收穫了小荷。丁家差媒説親時,要了小荷的生辰八字,丁母找人一合,竟相剋,遂吹了。二人得了準信,相擁大哭一場,就此分離了。後來不知為何,説給了對岸的許澤。二人再次相逢,已成他人婦,他人夫了。

這次替兒子取名,丁塘想都沒想,就替兒子取了荷塘一名,又恐老婆小悦責怪,還準備了一大堆説辭,現在一聽,知道小悦已知其中之意了。唉,不愧為曾經的台柱子,這心眼,就是活泛。其實,丁塘也知道,小悦的心裏,又何曾忘記過對面的許澤?好幾回,丁塘都聽到,小悦在睡夢中,都還在喊叫着許澤。丁塘聽了,也只苦笑,丁塘在睡夢中,又何嘗不是在演映昔日與小荷在一起的場景呢?現在好了,家中有了荷塘,荷塘映月,倒也不離不棄了。

晚上,許家媳婦小荷產下一女丁,取名月色。月色雖小,人見了,也真有如此刻屋外的月色,朦朧,耐看。

小荷聽了女兒的名字,苦澀一笑,看着殷殷切切,忙前忙後的許澤,責怪的話語,也嚥下了肚裏。小荷知道,許澤與小悦才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啊!憑許澤的相貌,才學,哪個劇團不爭着搶着要?只是許澤割捨不下家中的老父,才滯留下來,成為新一代農夫了。又因觀念守舊,活活分開了這一對金童玉女。唉,自已和丁塘,又何嘗不是?小荷想,現實面前,自己以往學的那些新思想,新觀點,卻就是不頂用了。也只有歎聲,老天不公,造化太捉弄人了。現在好了,家裏有了月色,時時照耀着荷塘,自己心中的那份念想,也就落到了實處。

兩個小伢,各自在自家屋裏長大成人。

讀書時,兩人一起上學,放學;

玩耍時,兩人一起玩耍。

長大了,畢業了,荷塘説:“我要出去打工了。”

月色看了幾眼,幽幽道:“爸媽不讓去。”

荷塘動了下脣,道:“我去幫你説説?”

月色一喜,隨即,又垂下了頭:“我爸會打斷你的腿的。昨天還説,要我不跟你來往。”説完,已滴下淚來。

荷塘心疼地抬起手,輕柔地擦拭,又撫着雙肩,道:“等着我,等我掙了錢,買下這方池塘,我們就可以天天荷塘月色了。”

月色聽了,輕柔地點了下頭。

此時,月色正濃,映照着方方荷塘。夜風拂來,耳中響起“嘩啦,嘩啦”的聲音。夜風拂面,輕吸一口,竟有淡淡的馨香沁入心脾。

兩人也在這夜色中,分開了。

此後,每當夜幕降臨,總會看到一道倩影,駐守路邊,看着土路,期待遠方的人兒歸來。

荷塘幾時能歸來?快了,就在下一個月色降臨時。

標籤: 荷塘月色 散文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shudu.com/wenxuewenti/sanwen/x84yg7.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