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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月光唯美散文

雪夜月光唯美散文

風,吹動雪光,清冽的月光依然紛紛揚揚而來,月光雪光,混融在一起,無法分辨,也不必分辨。

雪夜月光唯美散文

想象中,藍天白雲漸漸看得清晰了,遼遠的背景,常讓人莫名地生髮出一些感慨,零零碎碎的,像某些恍惚的斷章,綴着些蒙朧的憂傷。這曠遠的深邃的秋呵,總是不經意揉皺了心情,劃出一些深深淺淺的劃痕。

靠窗,臨風飄舉的是許多流浪的思緒。想那憔悴的旅人,觸目小橋流水,看炊煙裊裊,怎不斷腸?想那孤燈清影的窗內,素月清輝斜侵,怎不相思?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啊,總是悄悄借一縷月光,繽紛成綠肥紅瘦的讀者文摘在線閲讀

模樣,又被歲月的燭光,烘烤成草灰的顏色。一聲歎息,落下去,砸疼的不僅僅是腳,還有那顆多愁善感的心。

心上,總是住着一朵月的。雖然世俗的煙塵暫時遮掩了它的芳華,但閒暇,卻總不自覺地一遍遍擦拭,希望那月兒能映出真實的內心,給我一個蓮樣潔淨的影兒來。秩序的生活已經把我們的時間規劃成職業的方陣,月被擠兑得沒站立的地方了,只有在好不容易空下來的某些時段裏,泡一杯清茶,舉杯邀月,對影成三,説幾句體己話,濯洗一下歲月的風塵。也只有在這個時刻,我才是我,是那個有着小小浪漫,揣着許多夢想的我。天涯共此時。躺在月的懷抱,猶如睡在蓮花之上,有如水的旋律,和淺淺淡淡的香。

一彎小溪窈窕而來。

那是故鄉的聲音。簡陋的院子裏,在暮色裏端詳一本書,遠天越來越低,低到眸子裏,還捨不得放下書。其實,那時的書,也不過是幾本淘來的《少年文藝》或者《兒童文學》。再多的書,是沒有的,也捨不得買。在那個經濟吃緊孩子眾多的時代,我是不忍心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苛求什麼的。實在沒得看,就看天,看月,看星星,看雪。想像宇宙的世界裏,是否也坐着這樣的一個人,我在讀天,他也在讀,只不過,我們終是隔着薄薄一層天空,咫尺天涯。

林梢的月,分外多情。我走,她也走。影子跟在身後,被清淺的月色暖暖地擁着,有着夢幻般的美。走在林陰路上,一瞬間,背上就恍惚生出一雙翅翼,天使的模樣。於是,整個人就容光煥發起來,乃至夢裏也堆滿了月光,我坐在月光之上,聽天籟的聲音。隱約聽見有母親的喚聲,揉揉眼睛,一雙月牙般的笑眼清晰地望我,哦,有着彎彎眉,月牙眼的母親喲,正俯下身子,挨個輕輕地拍我們的肩。油黑的辮子滑落下來,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有種幸福的氣息。

窗外有誰走過,是歲月的影子吧?

年華是一管簫,幽幽地就吹到了沙啞的'30多歲,雖然工作和家務暫時捆綁了飛翔的翅膀,但,心依然年輕。剛滿7歲的兒子,是不懂我的心情的,他只管肆意地吹奏七孔的笛,咿咿呀呀地滿是張揚的喜悦。對於月,他總是留戀那些美麗的傳説,或者關於環形山之類的探索。琳琅滿目的各色書籍,內容豐富的電視節目,方便快捷的網絡世界,已經讓他目不暇接了,他似乎也空不出多少時間和月説話,也許,兒時的我是因為孤獨才與月對語的吧?現在的孩子,在大人的眼裏心中,甚至比天上那個月更可愛,更惹人疼。以至於慢慢淡忘了自己幼時那種無奈的守望。

尋求保護是孩子的本能。當孩子感覺完外面的世界還不夠安全的時候,他習慣躲進我的懷抱,他認為我的懷抱月一般温柔,我的眼睛裏,有一輪月,很圓,很亮,很温暖。而我呢,望着懷中天使般可愛的孩子,有着月牙般的笑眼,有着黑黑的濃密的眉毛,和胖乎乎軟綿綿的小手,有時,真的懷疑是天上的月亮落入懷中,那份感動和喜悦是無以言表的。

忽有鐘聲破窗而來,染了雪的寒意的聲音聽來分外清寂。彷彿偷聽了我的獨語後,似有似無地在對我説些什麼———説:日子被歲月偷換了顏色,所有的過往都只是一串風鈴,願或不願,都交於那枚月,它將濯洗所有的情節,只留一個詞,在心上:豁達。

我知道,我生命的詩篇,早在離開故鄉那夜,就有了一些缺痕,每年月圓的時候,我總想方設法裁幾縷清風回去,希望在母親的渾濁的眸子裏,能照出一個清亮的喜悦。而兒子,總能從我的祈禱裏,移植一些月色,種進祖母的心裏。

於是,空寂的院落裏,開滿了一朵朵月,月光映着雪光,照見了牆角那棵梅———那梅,花正在開,染香了夜色……

標籤: 散文 雪夜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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