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後,流光依舊優美散文

推開窗，一股寒氣迎面而來，乾冷乾冷的。陰，看不到月亮，隨機幾首喜歡的歌曲，清醒一下頭腦，此刻，-7℃。心中不免一個小小的期盼，明天，晴。這一次回到最熟悉的地方，天氣卻不是很作美，斷斷續續沒有幾個笑臉。只不過年前的一場小雪，稍微舒緩了一下壓抑太久的心。現在，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年味，一如往常的淡，像生活，像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味，品多了還會煩，苦在喉嚨裏。

喜歡晴天，喜歡夏天，初秋。美好的記憶都印在了那一束束美麗的日光中，一圈圈光暈中，記載着兒時的.夢。喜歡陽光照在身上，那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那一刻，是可以穿梭。陽光照在臉上微微發燙，恍惚中睜開眼睛四下看看。講台上，老師依舊全神貫注地講着課，忘記了一切，彷彿與世隔絕。輕輕坐起來，晃一晃發麻的手臂。轉身看去，烏黑的頭髮斜垂下來，白皙的臉上透着粉紅。捂嘴哧哧地笑着那才醒之人留了口水睡覺的樣子。那樣靜靜地看着，定格在日光下……下午的鈴聲喧囂地響着，走出教室，走在夢中的路上。風輕輕地喚着樹兒沙沙地歌唱。不經意看着回首的人兒，陽光透過葉子縫隙照在頭髮上，斑駁如畫。人羣衝散了視線，再回首已是尋不到同行的人，略帶期盼的眼神搜尋在林蔭的小道上，那一牆的轉角，是否還有調皮藏匿的眼神，照在那遠遠的日光下，靜止。日光，就這樣，照滿了樹下的回憶。

本來覺得不可能會喜歡的歌曲，一個人靜靜地聽上幾遍，卻又如同曾經一樣句句砸在心間。前一刻的想法，就在下一刻被全盤推翻。前方永遠是回憶，任憑如何努力也追不上，腳步輕盈，無聲無息地走過又讓人無法放下。身後卻是光陰如影隨形，緊跟身後不肯遠去，追趕着人不停地向前走下去，一刻不能停留。坐車路過熟悉的地方，腦海中不停重複體會着曾經發生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卻還是，再也不能走到回起點。出發後，就再也沒法回頭。那些年，那些一切。就這樣，一次又一次錯過了自己，擦肩了記憶。輕聲將它排列，不埋怨，只剩懷念。永遠，學不會。

鏡子中的臉不停地變着模樣，稚嫩、青澀、滄桑。短髮、長髮，迷離雙眼。目光呆滯、堅定，卻最後飄忽不一。是變了還是依舊未變，已是早不能分辨的清。街燈將楊樹影子拉長，倒映在青苔遍佈的舊牆。空氣中混雜着一種味道，叫做寂涼。又有一片葉子飄落在地上，樹木是否仍舊未亡，在這年的夏天，依然可以擋風遮陽。寒風吹過臉龐，誰的笑，藏着一絲勉強，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請隱藏，誰，先來説這個謊。夢境無法在遠方被承載，不眠的夜晚，思想中的閃光，定格在多少的記事本上。那年順手的筆，早已不知了去向。翻開那時的書，一封沒有信封的紙張掉落面前。掉落在曾經星光滿天的夜晚，燈光靜靜地照着半張臉，照在紙的反面。在那心靈的一角，是否也曾裝着這樣一個夜晚，端正的姿勢，課本下卻壓着一本雜誌。懵懂的心中卻堅信着一切美好。讀完那篇難忘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卻不自然地唏噓不已。

歌曲再一次隨機到，簡單的吉他，乾淨的聲音。像在播放影片，一部不會有配音的電影，一遍一遍，無情地走過。那些曾經不曾提起的想法，就伴着風，吹散在回憶中，飄散如夢。有一種回不去，叫青春，叫回憶。只是能在夜半夢中驚醒時，慢慢安定下心情，還可以輕歎出不曾後悔。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桃花可以依舊笑春風，只怕再次路過，輕拍柴扉小門，再也聽不到如鈴笑音，由遠而近，傳入耳根。驀然回首，只剩一顆楊樹，靜看過往，不曾心動。寧靜的夜晚，常常令人思考甚多。想過去，想未來，想自己。總是時常想到穿梭光陰，又在一刻細細思考後，發覺一切已是物是人非。再要獨自憑欄，還有幾番意。一切，已是笑歸歲月中。

那些年後，場景依稀熟悉，音容面貌，好似昨日才見。只剩流光，淘盡舊人，一江逝水向東。只是在這寂寒的夜晚，心緒如河，靜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