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秋葉落地的聲響散文

我喜歡聆聽秋葉落地的聲音，用一顆寧靜的心，連同看着那過程，那零零整整、飛飛揚揚的姿態，是秋天流淌在人們心底婉美的弦律。

一年四季中，春天萌生、醖釀，夏天成長、充實，冬天收藏、蓄勢，那麼秋天是做什麼的呢？

我回味，走過四季，還是秋天紛繁的花、果、葉，丹青難盡其描繪。那些個季節裏，從花開花謝，蒂結成果，葉們一直都相隨相伴；從餵養花蕾花朵到餵養果實，成長過程中，葉們一直不離不棄。果實成熟了，葉們還在忙碌，是謂綠色生命的支柱不偏不倚、盡責盡力。印度大詩人泰戈爾説：“花的事業是甜蜜的，果的事業是珍貴的，讓我做葉的事業吧，因為葉總是謙遜地垂着她的綠蔭。”可秋天大不一樣，待果實成熟了，葉們完成了使命，就心安理得地退休，隨風兒無怨無悔地飛落下來，返回於大地母親的懷抱，一生就謝幕了。譬如柿子紅了，葉就黃了，就葉落歸根了，告老還鄉了。

但是，我知道，許多情況下，秋葉悠然飄落，並不意味着就直接收穫什麼。我喜歡在秋日的傍晚，享受休閒，漫步於河邊甬道，此時，路邊的草還倔強地綠着，間或看到一兩片河邊垂柳的落葉隨風輕盈地飄舞，飛落到草叢裏，象一艘艘金黃色的小船回漩在綠波里；我還喜歡在晴朗的秋日去登高望遠，品味漫山翠綠中的紅葉片片；或者，我在上下班的路上，不經意看到某個葉子、某些葉子變黃了、變紅了，也許快要落下了，更是親歷了這葉片飛落的過程；特別是在秋雨之中，看到葉片紛紛地落下，如一個個手掌撫摸大地面龐。此刻，我心襟盪漾，覺得這些葉子正如船兒靜悄悄駛向生命的`彼岸，將在經歷冬天的收藏、蓄勢後，於春天的萌生、醖釀過程中，象鳳凰涅磐一樣，化為泥土和養份，成為培育新一輪生命的家。因此，我認為，秋葉落地，是成熟的標識，其意義在於一葉知秋，每一片落葉都是秋天激情演奏的弦律，容有心人細細地聽、靜靜地品，在物質之外，可收穫心靈的美味雞湯。

由此可見，秋葉之落是道獨特的風景。佛説：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有時，我信手撿起一片地上的秋葉，仔細端詳，它的色彩，它的脈絡，以及藴含其中的秋韻和秋魂。宛如人生，歲月一秋又一秋，時光來去匆匆，或得或失，如意或不如意，回首處，都是過往雲煙……容顏雖改，但要如秋葉之坦然，決不在旅途中某個驛站驟然停留，奏一曲永不停歇的生命主弦律，直至地老天荒。

關鍵是，聆聽秋葉落地的弦律，欣賞生命輪迴的最強音，地不會老天不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