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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棗散文

綿棗散文

難熬的“春荒”過後,快成熟的麥子又成為孩子們眼中一道美味佳餚。通常是從地裏偷來,再到沒人的地方用柴草燒烤,待烤熟之後,用手去搓揉,吹去麥衣即可入口。新麥別有的撲鼻馨香和經久不散甘甜,頓時會浮獲整個味覺、感覺。嘴裏舒坦胃就舒坦,肚子舒坦,一切都會舒舒坦坦的。

綿棗散文

在那個年代,偷吃半熟麥子無疑是一種罪過,誰能容忍自己家的.麥子被別人糟遢?如果被大人逮住,輕則是一陣責罵,重則還要遭一頓皮肉之苦。縱使這樣,也絲毫不會影響對麥子的嚮往。綿棗那東西之所以受到歡迎,也是基於這個原因,若不幸被麥芒咔住時,它就是“救星”了。我至今沒有見過原生綿棗生得什麼樣子,學名叫什麼,見到它時,已是被山民加工過的那種。它呈黑褐色,如紅棗大小,黏呼呼的,通常是被人用秸稈穿成串叫賣。也有不穿串的,你買幾個,賣綿棗的人就用勺子舀出幾個。如果一時吃不完,也是不要緊的,可以放到外面晾乾,急用的時候在鍋裏一煮,就跟新鮮的一樣了。

那時候,飢腸轆轆的孩子們偷着去燒麥子,也是普遍行為。多數大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誰家沒孩子,又有誰能夠供應得上孩子們高速運轉的腸胃消化?況且,他們也有小的時候過,類似的“把戲”他們當然也做過,説不定還有過之無不及呢!這樣以來,家家户户都會備一些綿棗,以防不測。那東西好像也不怎麼貴,一分錢就能買來好幾個。實在沒有錢也沒關係,給一枚雞蛋也能換來一串子。印象中那東西的口感也非常好,甘甜滑潤,清香沁胃。可惜誰也不會把它當零食,在當時它已經是奢侈品了。

對於綿棗的記憶還不止這些,它總能勾起我對過去時光的追憶、嚮往,或者説有種重温的衝動。我總夢想着有一天,再次回到故鄉:在一處幽靜的山林間建一幢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多大多豪華,能夠遮風擋雨,冬暖夏涼就足了。四周綠樹環抱,翠竹掩映,屋旁小溪潺潺,清澈見底。竹林茅舍,小橋流水,一壺清茶,兩三知己,談天説地,暢所欲言。若有興致,還可漫步鄉間小道,朝看日出,暮賞晚霞。夜空下,細數星光點點;細雨中,聆聽天籟之音。遠離萬丈紅塵,笑看人生風雲,無憂無慮,快樂逍遙,這是何等的愜意啊!

綿棗裏有鄉情,綿棗裏有揮之不去的記憶,所以總能讓我想起。

前年回去,正值小麥快熟時,自然就又想起了綿棗這東西。也是很多年沒有見過它了,很想再嚐嚐它的滋味,遺憾的是沒有見到賣它的人了。孩子們都説從來沒聽説過那東西,而老人們説,現在的孩子們零食都吃不完,誰還會吃那些半生不熟的麥子?

標籤: 散文 綿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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