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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反思,做回自己散文

深刻反思,做回自己散文

直到今年七月底,行醫快三個年頭了!也許在這三年裏,我並沒有學到什麼好的專業技能,也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目標,但是對於父母的那份情算是銘心刻骨。作為一位普普通通的醫者,我對他們倆的虧欠實在是太多,為此我深感自責。

深刻反思,做回自己散文

從古至今,都有養兒防老這一説法,但是真正又有多少為人子女做到了?對於這個説法,我感覺自己太不夠格。即使自己是一名醫生,曾經也得到過很多患者的讚賞,但是我完全沒有顧及到父母的感受,以致他們三年來飽受相思之苦。

一畢業,我就不顧父母倆的反對,決然來到了現在工作的地方。也許當初自己比較單純,總認為只要自己去努力,一定可以在這塊肥沃的土地上紮下根,但是理想很現實,現實卻很骨感,往後的事全然不是自己所能預料到的。每每回想起那些心酸的往事,心裏就像打翻了一個五味瓶,尤其是那一雙雙充滿血腥的眼睛,以及那一張張吃人不吐骨頭的嘴臉,我深感疲憊,有時甚至非常想回家趴在父母的懷裏放聲大哭。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個“糯米粑”,其實自己是一個外柔內剛的漢子。對待同事我採取的是懷柔政策,對待患者我使用的是問心無愧,其實這些方法都沒有錯。錯就錯在格式化的應用,錯就錯在自己底子太薄,甚至薄得只能用一些錢財去委曲求全。

記得有幾件事,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的深刻。對於一個外地人,來到現在這家醫院我至今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歸屬感。也許是當初的那件事給了我沉重的打擊,對於那時我一個七百塊一個月的住院醫師,剛剛獨立管理一些病號不到一個月,就有某一位醫生竟然要求我請全科室的人吃飯。其實吃飯是小事,但是關鍵那種做法確實讓我傷透了心!

往後,那位醫生更加張狂,如果不是不想鬧得同事之間不愉快,我才不會妥協。其實關於他所做的一些事,我本不想提起,更怕父母知道。有時,他出去辦事,立馬就讓護士給我打電話,去科室跟他守班,甚至接收的病號也只能算在他的名下。那段日子,我就像一棵無助的小草。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夢想是定在九江,想借助該醫院這個跳板,我根本不可能堅持下去。

往事成風,那位醫生第二年就離開了這家醫院,我也算是解放了。後來,偶爾會有一些護士説,他走了,你總算出頭了。每每聽到這些話,我就有種想哭泣的衝動。因為他走後,我確實收入高了,主任給我上手的機會也多了。後來,每當有來科室應聘的新人,主任都叫我做他們的帶教老師。可是好景不長,我帶的第一個學生竟然是那樣的人,完全就是現實版“白眼狼”。也許是我從沒有帶過學生,因為我自己也是剛從學校畢業不到一年,根本就沒有經驗,但是我始終都在放低姿態。他剛來科室報道的第一天,我就單獨請他去了酒店吃了一餐,畢竟大家都是同齡人,酒桌上有些話便於交流,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交他一些病歷程序時,不知他是哪根筋出問題了,竟然大聲對我説,你一個沒證的憑什麼交我,當時我笑了笑,心裏卻在想難道你有證嗎?於是,我跑到主任那裏把這些事講了一下,不過幾天他就離開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相遇就是緣分。通過這幾件事,我感觸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三年來,科室裏醫生也換了很多,自己不知不覺也成了元老,但是我一直把自己定義為學生。從沒有把自己擺的太高,因為我很清楚,高處不勝寒。

突然有一天,父母從老家打來電話告訴我説,給我在九江八里湖買了房子,那刻我遲遲説不出一句話,心裏沉甸甸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表達。以致期間兩年來,我從沒有去看過,甚至不知道那具體的位置。也許,我是害怕見到父母那一雙雙充滿慈愛的眼睛,那一張張佈滿皺紋的臉。

有時內心非常的矛盾,尤其是回想起工作中那些不愉快的事,偶爾也會有種回家工作的衝動,但是那時我沒有做出及時的改變。我堅信,不管前路多麼的艱苦,從老家都昌出來了,那麼就沒有回頭路。往後,生活中即使發生了那麼多差強人意的事,我仍然沒有及時幡然醒悟。

人與人的相處,偶爾會鬧些小的情緒。為了定居九江,期間我參加了幾次事業單位考試,可惜每次都與勝利檫肩而過,為此也錯過了一些原本可以去的地方。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不可救藥,甚至有些人會惡意譏諷,但是父母一直對我抱有希望,即使他們是那麼的想我回到都昌去發展。

每每回想起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就有一種傷痛。説句實話,在碼頭工作三年,期間回家不到八次,竟然有兩年沒有回老家過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無形中有一種孤獨感撩亂我的心間,尤其是回想起小弟每次在電話裏的埋怨,我深感自責,根本沒有做出哥哥的表率。當初來到這裏,也許是不想活在父母的視野裏,甚至曾經埋怨過他們。也許是一直在逃避,因為我非常想早點出人頭地,免得他們埋怨我沒有帶好頭,給弟弟做出表率。其實現在想想,當初的想法是那麼荒唐,作為人子我根本沒有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其實,那段日子自己的壓力還是很大的,為了能早點達到目標,我甚至孤注一擲,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個密碼箱,並且在科室發出自己的吶喊,説什麼今年一定考到九江去,可惜到頭來那就是一個笑話,箱子在宿舍放了整整三年,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飛塵。即使後來遍體鱗傷,我還是沒能幡然醒悟,把自己一直排在了高位。

慢慢就有些迷茫,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為此,有些人看到我孤獨可憐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伸出同情之手,反而惡意攻擊我,在全院壞我的名聲。甚至醫院每來一位新護士,他都藉着給我介紹對象的幌子:問人家對我的感覺如何?能不能做男女朋友?以致達到侮辱我的人格。也許是有些人經常會在瑞昌報上看到我發表的文章,甚至看過我出版的文集,心裏難免有些不懷好意。還有某一個人,我即使對某個女子有好感,還沒開始,他就立馬惡意中傷,以致達到那種塗污他人的方式。也許他們認為這樣就能讓我真的消沉下去,已達到走向毀滅的境界,但是他們都錯了,至少我的父母還是對我有信心,也許這就足夠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當今社會其實有很多那樣的人。例如,醫生這個職業是崇高的,但是醫療隊伍中的人蔘差不齊,像那種自私自利、不懷好意的醫生大有人在。也許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技術,他們往往是靠忽悠來治病救人,弄得醫療行業遍體鱗傷,醫鬧頻頻升級跟這類人往往也脱不開干係。經歷了這麼些事,我漸漸發現了自己應該適當調換一下方向。

久病牀前無孝子,每當有個生命離我遠去的時刻,內心的呼喚就愈加強烈。只有經歷了這些人世間的冷暖、世態炎涼,我們再能看清很多東西。尤其是每當看到一對老人在醫院治病,兒女都不在身旁,那兩個佝僂的身影在潔白的牀單上顯得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無助。

在醫療這個行業,走過三年的風風雨雨,我時刻都在反思。為什麼?每當在外受到委屈,被同行打壓欺負時,都會有兩雙慈愛的眼睛立馬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每當在病房看到孤獨的留守老人,瞬間就看到了自己父母那一張張佈滿皺紋的臉。每當回想起父母省吃儉用為了幫自己站穩腳,給自己買房。心裏就酸酸的,從小到大我們給了他們什麼?除了壓力,也許就是包袱。

如果現在有人問我,行醫這幾年,自己的感受是什麼?我立馬會回答:深刻反思,做回自己。即使我們的醫術再高明,也不及父母對我們愛的百分之零點幾。即使我們得到了很多病人的稱讚,也不及父母對我們為人子女的肯定。即使同行給了我們多大的傷害,只要想到父母,一切都將煙消雲散。

時鐘已悄悄敲響,我感謝醫生這個職業,即使醫鬧頻頻發生,同行處處刁難,但是我還是要堅持下去,因為它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在那段迷茫的歲月裏,以致我成長了許多。為此,也真正知道父母需要什麼。深刻反思,做回自己,原來我一直尋找的方向就是家鄉都昌。回到父母身邊,做一位腳踏實地的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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