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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笑過蓮台山散文

花開笑過蓮台山散文

世間有許多的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你無力篡改,但在無意中也會有新的發現和驚喜。我們往往很想抓住自己最渴望的東西,把最美好的一部分留下,一如蓮台山筆會之行,我想這應是記憶深處最美的花。

花開笑過蓮台山散文

那日清晨的雲,大朵大朵地從東北方向向南漂移,在匆匆地趕路中,沒有及時定格納入鏡頭,擦肩而過留有稍許的遺憾。到達菏澤集結點時,空中的雲朵已經散盡,一抹秋陽把城市照在和煦中。市作協的李老師自駕車載一行八人,自西而東拉開了征程。

秋高氣爽,天闊雲淡,應為文友聚聊時。撲面而來的涼爽由風調和,漸次欲黃的和秋野由景添色。心中的雲朵無聲地放飛,給我騰出空間是要容納浩渺的,於是車騰人躍,一路歡歌。心已馳騁,理應歌唱,夢已雲遊,焉能不暢。

一路暢行到達蓮台山度假村,安排好晚上下榻的客房,卸下一路風塵,一面青山從闊大的落地窗迎面而立,給了我們一個翠意深情的擁抱,一路顛簸帶來的疲憊剎時全無。我想等夜晚來臨。那時,月上山頭,繁星閃爍,隔窗凝視,正應了秋月秋眠秋長思。

下午,會議準時開始。丁建元教授的講課在我空白的腦海版圖上催開了盛豔的小花,可謂字字珠璣,栩栩如生,誘惑着我的神經。許久以來從沒拿過筆,似這樣以一個學生的身份來傾聽寫作課,應是久違了的兒時夢,算是鑿開了我獨自摸索文字以來久閉的冰河。喜歡文學,卻從未安有一顆文學心,我怕自己的淺釋褻瀆了文學的聖潔。我只知道在自己行文的過程中,過濾只屬於自己的思想和意識,為流浪的靈魂尋找一個可以棲息的家。房偉教授是一位年輕力壯的小夥,與自己相比,如此用語,我深感自己的蒼老和不為。我們需要以自己獨有的行文方式,完成心靈與世界相交的對話,從而提純生活的真實。什麼是文學?我們一直探尋。但起始是純樸的、素潔的。我們以自己生活的體驗,來完成對生命最真實、最深刻的表達,用自己的文字紮下自己的“根”,生出自己的“樹”,以自己的氣場來吸引外圍,引起讀者心靈的共鳴。散文是隨性休閒的一種文體,它需要作家輕靈地把握駕馭,但須達到一定的哲學高度才具價值。兩位教授的講解洞開了原有的行文套路,學習在輕快地領悟中結束。

夜幕秋山落,華燈何懼色。一座恰如蓮台佛座的青山給了我們豐富的想象,致使晚飯後,我們不甘寂寞,相約而行,前去探索。山路無燈,我們以手機亮光做引,假想黑黝黝的山林是否會躥出搶劫大盜?想想釋然。山路環行而上,前面的不遠處有亮光,靠近它卻要繞行很遠的石路才能到達。黑色的影子,灰色的夜幕,身處黑暗中,你有多少個黑夜是在脱離了燈光的紛擾裏舒展自身的?當我們適應了黑暗,老天就為我們彌補了視覺的缺憾,天上的星星孩子般蜂擁而至,佔據了整個夜空。它們一眨一眨,我們的心中一閃一閃。“手可摘星辰”的詩句,蹦躂撞心口,還未出聲,“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激昂豪邁的歌聲從年逾六十歲的褚老師胸中放飛,音域的翅梢震盪着山谷。天上的星星顫亂着,樂開了花,讓我們抱個滿懷。越走越遠,越往上越陡,我們決定往返。誰説上山容易下山難?一路慣性下衝,我們到賓館竟然不到十分鐘,當然滿滿的還是快樂的心緒。

今夜林山黑暗,今夜星光燦爛。回房隔窗而望,除了賓館燈光,其它一切都看不見。我預約的月亮沒有爬上對面的山頭,繁星也沒有隔窗而閃我眼界,一切都在視線之外。拉上厚厚的窗簾,關上牀頭的燈盞,閉目而躺,哇!繁星再現。呵呵,它們簇擁着擠進我心間,無聲無息,悄悄伴我入眠。

人在卧榻睡,青山窗外眠;秋蟲竊私語,絮絮叨明天。

次日上午,我們正式去山中採風。蓮台山環抱如城,因形似佛座蓮台而得名。山上文物古蹟薈萃,有世外桃源之美譽,並以洞奇林秀而著稱。沿着石階向上走,在絕壁萬仞之上,蒼松翠柏掩映之中,洞穴處處,幽絕深邃,神奇奧妙。婁敬洞、青龍洞、三清洞、八卦洞、風洞、雲洞、仙姑洞、火龍洞、朝陽洞、王母洞等,共72處之多。洞穴有的深不可測,有的洞連着洞,洞洞有景,洞洞有仙。我們沿山勢而上,丹崖翠嶂,四周環抱如城廓,山前風車旋轉,紅樓青山白雲繞,景色如畫。山裏的植物眾多,漫遊林中,優雅寂靜,鳥語花香,猶如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偶爾前面的一聲呼喚,會引來後面一聲悠長的迴應。翠鳥林鳴,暢然迴盪。

在山澗的絕壁逢生處,我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叢,在奇形怪狀的樹木之下,我走近它,裏面竟然開滿了碎碎的小花,紅的、黃的、藍的、紫的。我想到了那漫天的雲朵,大片大片地飛來,我想到了昨夜的星子,在空中對我的召喚,我想到了那沒有爬上山頭的滿月,它離我這麼近,我應該攬它入懷。它們燦然的笑觸動了我,温暖了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葉,是永恆的綠色,花的顏色是我喜歡的,藍得那麼沉靜,沒有驚擾,毫無嬌豔,甚至吸引不了別人的眼球。我拉近焦距,甚至不敢擺正它俏皮彎眸的姿勢,順從了它吧,還有誰的力量不能壓倒它的呢?我不敢意念狂風,不敢傾想暴雨。它是屬於陽光,屬於玉露的。它悄然躲在一朵肥碩的綠葉後面,綠色遮擋了它一部分的面龐,我不忍驚擾它的神姿,留下攝入我的鏡頭,美化在我的記憶裏。微風輕輕吹,紫色承載着過多的夢想,一朵白紫相間的花苞在綠叢中,同時擊中了我的.神經。是否人間的花朵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詩行?葱綠環繞,若即若離,觸不着是一種美,依偎是否有一種驚心?舒婷的橡樹油然而生,雖然她的像刀,像劍,像戟……山的魂魄能夠容納如此柔細的氣節,我為自己靈魂的飛揚而暢然。

山中綠意盎然,追着趕着向上攀沿的,駐足留下細細觀賞的,採風的隊伍因步調的適可取捨而不由自主地由聚而散,我們幾位落在了後面。穿張仙祠,過渡仙橋,拾級而上,再由呂祖祠東行,登上由石蹬相護僅有一人多寬的石階,攀扶身右石壁而上,鑽進一個小小石門便來到朝陽洞前。自然天成的朝陽洞深約30多米,寬4米,高3米,神龕上刻有“孚佑帝君呂祖像”、“太上混元老君”和“白鶴真人像”。由神像右側前行,洞闊如廈,千奇百怪的鐘乳石在暗淡的光線裏更覺神奇。站在洞口,仰視懸崖,見洞口之上危石壓頂,立壁如削;西側奇峯對峙,古柏倒掛,青檀挺拔,怪石嵯峨,嶙峋有致。鳥鳴盤旋山頂上,野花點綴崖壁間,不由心中默問:哪位丹青高手能描得這渾然天成的絕妙景觀?更可喜處是洞前鑿出一放小平台,因有石欄相護,儘可扶欄鳥瞰絕壁深谷。依欄憑眺,婁敬羣山靜如佛座蓮台,動如巨龍逶迤;婁敬山峪綠樹如濤如湧,雜有輕雲錦緞般各色花草,鳥兒天上恣意追逐嬉戲,林間交響百喉異曲,難怪神仙也要迷戀這鳥語花香之地。這時方悟得洞口那“洞古深山修羅漢,陽生陰滅煉真人”的對聯果然貼切得很。試想,便是吾等俗輩女流打坐洞中,聽山風彈琴,聞百鳥歌唱,摒除塵世雜念,斬斷兒女情長,雖不致修成羅漢真心,總也減得許多心垢與惡習吧?

從朝陽洞陡窄石階折回,東行百米便是老君洞。老君洞東南不遠是梯子崖。梯子崖是登南天門、探婁敬洞的必經之路。梯子崖用巨石砌壘,百步九折,登崖如登天梯,若不是前人在絕壁間鑿巖而置鐵欄杆供人攀扶,十有八九的遊人怕是隻能望崖興歎。梯子崖下有一山泉,名王母池,先人有樂善好施者出資,鑿石為槽,以供遊人樵夫飲水止渴,於是那鍋瓢般大小的水槽便稱為“王母池”。王母池南行百步,舉目山腰,有一俯瞰蓮台山峪的扁窄洞穴,洞名自然醒目為“王母洞”了。

王母洞高3米,深30多米,寬7米,洞口鐫一對聯:“壺中靈藥山中來,宴內蟠桃洞中尋”。想來,如此寬闊之地,王母娘娘舉辦蟠桃宴會也算是得天獨厚。王母洞是個洞中洞,分上下兩層。底層洞中上方是個井筒式的洞口,直上直下,有十來米高。我們一行眾人攀沿上去的僅寥寥幾人,上去的人説險峻,在下的人説上去太危險。因而許多遊人望而卻步。山中有洞,洞中有山,我想山中更有天外天。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一個人對美好景象的馳往,好奇總是牽引着自己的目光,心也就跟隨着長了超越的翅膀。

蕊兒是個不善言談的姑娘,一少言寡語的陰柔女子,遠看近瞧都是一首無言詩。她説剛才攀沿一半,聽人勸説太危險就下來了,許是文學的彪漢們在文字之外又多了憐香惜玉吧。我們望着洞外,又依戀不甘地仰望黑黝黝通向一絲亮光的洞口。“我想爬上去。”她説,聲音如遊絲。上吧,我回應。長裙踝腳無風起,她上了,上面發出一聲驚奇:危險!我目光相送,蕊無聲攀沿。真是衣袂飄飄無風起,優雅儒女彪漢驚。在蕊的感召下,我褪去腳上的鞋子,也想一試王母洞之深幽。洞內幽暗,石壁立陡,洞壁上鑿有斜腳蹬台,因身着裙子,不方便登沿,而四周又沒有抓靠之物。一念之起,我竟毫不猶豫脱去裙子,頓時引來下面一聲驚呼:不要驚了王母神魄啊!我小心翼翼地攀沿着環象險生的王母洞,直到上半部,才發現石壁置有一手相握的鐵把柄。不過,當沿井筒式洞口攀至中間處,需轉身180度方可繼續往上攀登,“鷂子翻身洞”的名字也正是由此而來。其實真正上到了這裏,心中的恐懼才逐漸被一種征服自然的自信而代替,從而領悟到“別有洞天”一詞的玄妙,以及其箇中真諦。

翻上“鷂子翻身洞”,站在懸掛於萬仞崖壁的狹窄洞口,遠近美景盡收眼底。舉目遠眺:羣山橫亙,河水明滅,阡陌縱橫,經緯交錯,裊裊炊煙,隱隱村落,一片生機盎然的盛世景象令人心爽氣暢。俯瞰腳下,翠嶂丹崖,鍾奇毓秀,萬木葱蘢,鬱郁蒼蒼,山花野草,爭奇鬥豔。

剛上時還想應該怎麼下去,當一切的恐懼和困難均被甩在身後時,眼前的來路又算得了什麼呢。當我飽覽了他人未及領略的景色時,一切的顧慮都頓然消失,渾身輕鬆。前面的男士為了顧及我們的安全,故意推遲了下去的時間。我沿着來路慢慢下去,衣裝整潔地出現在同行者面前時,他們為之讚歎:牡丹之鄉女流之輩不簡單。王母洞前留驕影,心中不再喟歎自己年齡的無奈。若説蕊兒是一首無言詩,那麼我就成了一標準的女漢子了。呵呵,年輕着呢!

匆匆兩天的時間,在快樂的學習、爽心的採風中很快結束了。

告別了蓮台山——我們心靈放飛的地方。今天,依然會成為明天閃現腦海的記憶:

夜闌惹天驚,閉目滿天星;開窗窺山秀,一早詩意興。為那幽靜的小花留下一札詩意:清冷誘惑了夜的光輝,不嬌不魅;星,眸子般的亮;夜,思念般的黑;蓮花台,佛祖含笑打坐的地方。如果牽念,不惹一絲傷悲;山澗縫隙的逼仄處,寧願執手一莖,對着風口吹。

一來一往一過客,雁匯雁飛錦山河。我想我們每位參加筆會的文友,都應該在文學這片沃土上,笑綻屬於自己的小花,哪怕只是一個瞬間的絢爛。

標籤: 蓮台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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