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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小寒的優美散文

有關於小寒的優美散文

進入小寒節氣,也已進入數九寒天。以下是小編分享的關於小寒的優美散文,歡迎大家閲讀!

有關於小寒的優美散文

冬日鳥鳴

今日小寒,萬年曆旁邊的小框裏寫着註釋:小寒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23個節氣,時間點在公曆每年1月5-7日之間,太陽位於黃經285°。小寒標誌着開始進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哦!怪不得,僵手僵腳,隆冬到了啊!想着,身上就突然怯冷,趕緊給自己再加件毛衣。

“唧唧唧——”窗外樹林子裏竟然還有鳥鳴聲傳出。這麼冷的天,該是“千山鳥飛絕”的時候吧,難道還有留守的鳥兒?仔細聆聽,的確是鳥類聲音,清脆高亢、宛轉悠揚,並非幻聽。於是專注去聽,好奇地想知道它是何屬種?還沒聽出個名堂,叫聲沒了,寒風掠過樹梢傳來簌簌葉落的清脆之響。

繼續在窗前等待,猜想它便是飛走了,説不定一會兒還要回來,期待着再聽到它的聲音。寒冬裏還真難得聽聞幾聲鳥鳴。

眼前這片小樹林經不起幾天寒凍了,樹上的綠一天比一天少,樹下已是枯黃滿積。樹梢上光禿的鐵色枝丫如虯髯一般,把灰暗天空劃分成無數小塊,像冬神織出的玄冥之網要向人兜頭罩來……淒冷的感覺,慢慢從眼孔侵入身體,簡直要凍住感官和思想。趕緊收回目光,心想也許是隻過路的鳥,説不定早已飛出去好幾裏地了。

正要起身離開,“唧唧唧——”鳴叫聲又從林子裏傳來。帶着喜意,我趕緊伏身窗前,耳廓微動,聽辨聲音出處,想親見這耐寒的鳥兒。目光循聲而去卻連一片鳥羽也未見着,仍是枯枝敗葉在寒風中搖盪。“唧唧唧——”叫聲在持續,盯着瞧了一會兒,還是隻聞其聲不見其蹤。心想,和我捉迷藏是吧?我偏要把你找出來。

急急出門下樓,穿過庭院,直奔樹林。進到林子裏,貓了腰,放輕了腳步,以免踩碎枯枝驚動了它。“唧唧唧——”聽聲兒更近了,似乎就在頭頂。以手扶定樹身,仰目搜尋,嘴裏默唸:乖乖隆滴咚,藏好藏好,別讓我找到你。心裏想的卻是趕緊現身吧,讓我看看你這耐寒的鳥神!注目一個個枝叉,檢視一片片樹葉,定睛一團團疑影……仍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形,奇哉怪也!“唧唧唧——”鳴叫聲清脆悦耳,聽上去像在竊喜偷笑,似是笑我蠢笨,呵呵。

好吧,不讓我見就算了!轉身離開,剛邁步就踩斷一截枯枝,“啪——”一聲脆響,像燃放了一支新年的爆竹,竟把自己嚇了一跳。接着就聽到頭頂枝葉間傳出“撲簌簌”的聲音,有鳥飛走。趕緊射目而視,原來是——麻雀!哈哈!“唧——”一聲短促地鳴叫,它飛出了我的視線。

搖步走出樹林,邁過庭院,心情極好。

往返之間的絮語

入冬以來就在期待南方的第一場雪,温度日益下降,就是未見雪飄,於是將希望給予小寒。小寒轉眼就到,卻仍未見天空有潔白的晶瑩飛舞,眼看大寒又臨,不知雪能否如期而至?該不會南方又是一個無雪的冬日吧。

無雪的冬日總是讓人若有所失,少了一種本該屬於這個季節的生命色彩,因而變得不夠完美。有些許遺憾又覺得好像還未走進冬季,只有一份徹骨的冰冷卻無一份應有的空靈。

雪不赴約,想必是氣候有所變故,人生亦如此,總有許多未知的變故突如其來。

回頭望望漸漸遠去的舊年時光,留下太多難以忘懷的事情。往返,成了去年的關鍵詞。以前若無大事,我是一年回一趟老家,今年卻頻繁地踏上歸鄉路。幾位朋友的父親相繼去世,孃親眼睛動手術,看房,侄兒結婚,每一件事都讓我不得不親臨,難過,淚水,擔憂,喜悦悲歡着我的一路行程。

季節有殘缺,人生有遺憾。

幾次無奈地往返,讓我心生惆悵和害怕。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就在我一往一返之間天人相隔,再度回鄉,真的無法相見了。有的人竟未讓我看上最後一眼,有的人竟未讓我送上最後一程,我就在列車的奔馳中,與這些人---和我父親一樣的老者,錯過最後一面。

原來人世是那麼短,那些可以共同擁有的懶散時光,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交際,一次開懷的大笑,現在想來是如此地彌足珍貴,若如可以,時光倒回十年八年,於我也是不夠。想是這輩子,在無盡的時空裏,與有些人相見的日子只有這麼多吧。

幾趟葬禮參加下來,我越發地害怕。看着那肅穆悲慼的場景,怕那靈前跪着的人哪一日就成了我,怕那悽悽慘慘地哀鳴,歇斯底里地呼喚之人哪一日就是我,怕某一天回家再也無娘可叫,無爹可喊。老父老母都已遲暮之人,我將面對他們的老去無可奈何,我將面對他們某日的離去無計可施。

每次離家,斷然不敢回頭,深怕爹孃依戀的眼神將我心看碎。真的,我不想遠遊,只想陪伴着爹孃多盡孝道。父母給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甚至屈手可數,而我卻還不能常伴親旁。生活逼得我行色匆匆,把殷殷地惦記和擔憂,毫不留情地丟給年老的雙親,連那門前的小巷都鋪滿了他們對我無盡的思念。只覺得一出發已是回程,一相見就要分別,一開花就要落敗,一死別,卻不知如何才能重逢。我不知道要跟別人怎麼講述我的擔憂我的惶恐,我不知道所謂輪迴,下一輩子是否真的存在,倘若真有,來生還能續上這份父子母子之緣麼?來生之事還可預見麼?爹還是今生這個爹,娘還是今生這個娘,來生我還是他們的兒麼?

人如燈豆,經不起如風的歲月一年年地搖曳,一點點地燃燒,直到油盡燈枯變成一堆白骨,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每個人的最後都將是一個結果,任你是一個怎樣堅強的人,面對死亡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無論以怎樣的方式活着,為己為人,不過只是一枚歲月擺佈的棋子罷了,甚至連選擇黑白的權利都沒有。唯所渴望的'是尋找一個可以此生安放靈魂的地方:在哪裏棲息,在哪裏安身立命?

往返的路上,雜亂紛紜的思緒讓我不得安寧。那些日子,我甚至覺得自己得了恐懼症,怕半夜裏響起來自家的電話,怕故鄉又傳來故人離去的噩耗,坐車怕車禍,走路怕被掉下的東西砸中,躺在牀上又怕突然發生地震,總之對一切都深深地恐懼。我是怕死嗎?好像又早已看淡,那定是我對人生還有依戀,還有許多未竟的心願,原來我就一直這樣清醒且痛苦地活着。

往返在路途,其實也是一場不經意地旅行,不看風景,只想心事。那左鄰又靠面對面坐着的人,全都是陌生的面孔,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你臉上的表情,即便是偶爾搭訕,那也是幾句輕描淡寫地閒談,絲毫不會改變你的心情。不被人看穿是一種心靈的安全,而無人將你看穿,卻是一種蝕骨的寂寞。這樣也好,一個人漫無邊際的遐想,盪漾着如水的憂傷,又滋生出幾分清醒的薄涼,任憑列車帶我來去,不必驚擾塵埃。

夜行列車,穿過城市與荒村,那遠處的燈火和黑幕,照見我無處可逃的寂寥,暗隱我徹骨的疼痛。凡我所過之處,塵跡有痕,山水有聲,一草一木都在抖動着我驚恐地顫慄,我自慼慼,你自惻惻,別人永遠不可能瞭解我心靈的那份脆弱,而我在這份脆弱裏已受盡煎熬。

故鄉被風馳的列車拋在身後,我彷彿聽到它的一聲歎息,歎息留不住我匆忙地行程,歎息我象浮萍一樣離開,輕輕飄於遠方,停留是剎那,轉身已天涯。不知哪一刻起,我悲涼地發現,那生我養我的地方竟成了我往返之間的驛站,只是暫將身寄,再也無法説回就回,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隨心所欲地往來穿梭。待到某日雙親舍我而去,是不是那個魂牽夢繞的地方就成了我此生再也回不去的原鄉?我想,我終將要回去,儘管那以後沒有爹孃的故鄉,僅僅只是一座空城,可那裏畢竟還有我的親朋故交,還有那熟悉的鄉音和一方山水,那仍是我一縷揮不去的鄉愁

往返之間,想得太多,可又如何做到面對一切而淡然?那些隱晦在心底的惆悵,那些忙綠中無法去靜心思考的問題,以及那些人和事都一一湧上心來,是一種雜亂無章的堆積,也是一種條理清楚的梳洗。且寄語這來時路歸時途,延綿我一路衷心,佑我爹孃健康,庇護親友安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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